發生了什麽?星月不知道。心跳得飛快,快得就要窒息了,寒冷的感覺瞬間走遍全身,她的烏鴉第六感有發生了。

一定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一定的!

星月努力的辨清麵前的狀況,透過重重的朦朧血色中,對麵有兩個魅影隱約矗立著。

突然地,一道陽光從下麵直射至樓頂,陽光將所有的血霧一一突破,樓頂又恢複了原狀。

血霧落了一地,均勻的鋪在地上如地毯一樣。

剛才的那個怪物已經不見了,而雪羅就在離星月不遠處,單膝跪在地上,唇角一縷鮮血流下。

“雪……”

看到這樣的雪羅,星月心裏有些怕。雪羅的樣子又改變了,這是她第二次看到雪羅這樣子,可還是很害怕。

吸血鬼的美,是一種在死亡邊緣的腐朽之色。

雪羅微微抬頭,看向星月,那眼神——

那眼神如魔爪一樣牢牢抓住她的心,殘缺破碎中居然看到了一抹活力如火光在跳動。

怎麽了?剛才他失去了什麽,還是從中得到了什麽。為什麽一直冷靜冷酷的雪羅會露出這樣的眼神!?……那個人不像是雪羅,氣質完全不一樣!

雪羅從地上撐起,在樓梯口消失。

星月的全身都在因寒冷而顫抖,不好的預感一個個的冒出。總覺得,經過了今天,一切都會不一樣。而那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那個奇怪的東西到哪裏去了?

“星月,你怎麽在這裏?”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聲音,隱隱的透露出擔憂。

星月僵硬的扭轉脖頸尋找聲源:“瞳。”她似乎已經呆怔了很長的時間。

“怎麽了?”瞳脫下外套披在星月的身上,並拉緊。

星月靜了靜心神:“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快去……雪羅他……”說雪羅不是雪羅?這荒謬的不得了。

“星月?”

看著瞳用純潔的大眼望著她,全部的真摯都寫在裏麵,這樣的眼睛讓星月將雪羅方才的那些漸漸衝淡。

星月告訴瞳:“雪羅變了,雪羅又變成吸血鬼了。剛才有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來,然後,雪羅就變了。”

“就這個。”瞳笑了,輕鬆的表情帶動著星月的:“害我還嚇了一跳,以為你怎麽了呢。沒事的。”

“真的?”

瞳點著頭,卻隨之想起了雪羅和星月的關係而又收斂了笑:“星月,你現在和雪羅……我想問的是……”

星月知道瞳想問什麽:“不了,前不久雪羅已經跟我說清楚了。如果你想問的是這個,那麽我們現在什麽都不是,隻是同學。”

“那……星月。”瞳跟在星月身後下樓,很拘謹眼巴巴的望著她:“你現在可以喜歡我了嗎。”說得好象像排隊一樣,現在雪羅完了,就該輪到他了。

星月卷著瞳的頭發,每次麵對瞳的時候,她總是很溫柔,似乎瞳就是會柔和所有人的情緒。

“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呀,瞳。可是,我現在還不能和你成為男女朋友,這樣對你不公平。”

“沒有關係的,隻要星月喜歡!什麽都是可以的。”瞳握緊拳頭在胸前,很認真很認真的。

星月隻是笑著搖頭:“瞳是最好的,所以如果我可以給我一定給瞳最好的。現在的我還不適合,所以……過些時候再說吧。”

當星月挽起瞳的手臂離開的時候,一個純白的身影從另外一邊出現,直盯盯的看著他們良久。

瞳,你沒有資格幸福。在毀了我全部的幸福以後,你沒有資格得到一絲的幸福。玲拿出了電話:“喂,報社嗎……”

***

“怎麽這麽早?”星月回來的時候星硯正坐在門口剝大蔥,見到星月有些驚訝:“你怎麽回來了。”

“不回來怎麽樣。”星月沒精打采的回他一句。

“你和雪羅怎麽樣了?”

星月斜斜的瞥瞥星硯:“不知道,總之一團。雪羅的事情我還是少管為妙。”將鞋摔在門廳,星月懶散的將書包丟下,到廚房找東西墊肚子。

真的?星月突然開竅不管雪羅了?!星硯眼睛一亮,把蔥塞在星月的手中,自己衝進屋裏去。有轉機?他要好好算一算。

可是算來算去就是那三張牌,星硯垂頭喪氣的走出來,靠在星月的身上從後麵偷吃星月的沙拉,邊嘟囔道:“星月,你又騙我。”害他空歡喜一場。

“我什麽時候騙你了。”莫名其妙。

“你明明就和他還在一起嘛。”

吸血、桃花、降白骨……

他隻希望那堆白骨不是星月的。

星硯打起精神:“沒關係!我總有辦法拆散你們的。”說完,一溜煙的跑掉。

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聽得星月一頭霧水:“什麽亂七八糟的?”

***

雪羅的事情就這樣被放下了,後來也沒有人再問星月關於雪羅的問題,大概是瞳已經轉述的很清楚的緣故。

星期一,由於雪羅請假的緣故,大家“照常”在學生會處理文件。星月漸漸也被他們幾個同化,開始使用特權不去上早自習,連課也是自己挑想去的去。

學生會裏看安格常的忙碌,但其實……

光歧和希那埋在希那的電腦前,又吵又打,十分激烈,再一看其實是在玩遊戲,而且打的火熱。

洛特也躲在電腦前表演他的特殊技巧,一手打電腦,一手翻書,嚴肅又認真,絲毫不損他嚴謹的領導形象,其實是在看漫畫兼記錄經典鏡頭,看他抿唇就知道其實是想笑不敢笑;瞳靠在星月的身邊打盹,披著雪白的毛裘大衣,看起來像貓咪一樣可愛;而星月則抱著星硯給她的鬼故事看得津津有味,她終於了解到星硯的樂趣了。

學生會的門在這時開了——

光歧快手的切換到文本界麵,希那關掉音箱,兩人嚴肅的對著屏幕指指點點,嘴上說著一切不著邊際的話;洛特姿勢不動的將書翹起來,才發現洛特居然給漫畫包了一個法律詞匯的外皮,太有遠見了;瞳微微睜開眼睛又馬上合上,向星月身邊又擠了擠。

他們居然都不管?星月看看這一個個一本正經的家夥,隻好抬起頭對門口穿著校服的學生問:“你好,有事嗎。”

低年級的小男生略顯拘謹的說:“星月,校長請你去趟校長室。”

“現在?”星月扶起瞳走出去。

男生點點頭,然後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