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阡雪?”靈妤停住腳步,回過頭,先是有些詫異,而後恍然大悟:“呀,我好象忘記了告訴你一些事,也難怪你會說不認識我大哥,嘻嘻,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必須帶你去見辦公室裏的人。”
說著,繼續將阡雪往總裁辦公室裏拉。
阡雪被她拉到門口,堅決不往前走了,因為她透過半透明玻璃門,看到那個瘋女人正背對門口坐著,似乎在和裏麵的人講話,神情激動。
靈妤也安靜的站在了門口,喃喃自語道:“二嫂怎麽也來了,估計是為工作的事……不過沒關係啦,以後我們大家都是一家人。”
“靈妤。”阡雪撇撇嘴,放開靈妤的手,掉頭往回走,“我現在必須要回去上班了,這是我的電話,我們下班後再聯係好嗎?”說著,已快步走到靈妤的辦公桌前,取出筆和紙,寫下一組號碼。
而後指指躺在地上的仙人掌,道:“這些仙人掌,你先簽收吧,我得趕回去了,店裏忙。”
“阡雪,你在雅緹花店工作對嗎?”靈妤不以為然的看看地上的仙人掌,重心則放在另一個問題上:“我經常在這家花店訂花的,我知道那裏,所以等下班後,我去那裏找你,現在我送你下去吧……”
“鈴、、、”話剛說完,電話卻響了,靈妤不得不對阡雪歉意一笑,跑過來接電話。
“喂,您好,冷氏總裁辦公室,您要預約?好,我看看總裁的行程表……總裁下午三點有空……好的,嘟---”匆忙掛斷電話,對阡雪笑道:“我們現在快走吧,這裏不能空太久。”
“滴、、、”剛從桌麵上撐起身子,總裁辦公室內線又響了。靈妤無奈的撇撇嘴,接起:“總裁?”
“中午我可能要加班,你給我買兩份外賣,外加一份藍天、兩杯特濃咖啡、一份香草糖漿。”話筒裏傳來冷辰軒低沉醇厚的聲音,利索簡潔,雷厲風行。
靈妤柳眉一擰,快速問道:“大哥,你是要和二嫂一起吃嗎?大哥你風寒未好,不能喝特濃咖啡……”而且這香草糖漿應該是給二嫂的吧。
“嘟……”對方給她的回複是一陣忙音。
“大哥!”靈妤忿忿擱下電話,不依的跺跺腳,這個大哥,怎麽能當著阡雪的麵和二嫂走得這麽近?即使是有工作需要,也該在這個時候忌諱些呀!
好不容易找到阡雪,若是讓阡雪誤會了怎麽辦?
“阡雪,大哥有的時候忙起來就是這樣,不分場合,忘乎所以,嗬嗬。要不我現在去告訴大哥你來了,然後你們中午一起出去吃?”
阡雪望了望辦公室方向,搖搖頭:“我不和陌生人吃飯……靈妤,你說的二嫂,是剛才進去的那個女人嗎?”
如果是,她會考慮要不要將剛才的事對靈妤說。
“是啊,她是我剛進門的二嫂。”靈妤點頭如搗蒜,笑了笑,明媚的小臉上隨後閃過一絲擔憂:“阡雪你應該認識二嫂的呀,你們以前見過麵,阡雪你在生氣嗎?”所以故意這麽問。
“生什麽氣?”阡雪眉頭蹙起來,不明所以,她是不認識那個女人呀。
“阡雪,你也不認識我大哥冷辰軒?”靈妤小臉嚴肅起來,問得小心翼翼,今天的阡雪,好象有些不對勁。
冷辰軒?阡雪的大眼閃過迷茫:“靈妤,你越說我越糊塗了,我從來沒見過你大哥,況且,你姓蘇不是嗎?”
“阡雪,你別嚇我。”靈妤的小臉瞬息慘白,終於弄清楚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了。阡雪她,竟然不認識大哥!那麽,那場車禍呢?“阡雪,我們先不說我的姓氏問題。我問你,你知道你為什麽去瑞士的嗎?為什麽會躺在醫院?”可千萬別讓她給猜中了呀!
阡雪大眼眨了眨,小嘴抿緊,偏頭想了想:“我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傷了腹部,然後去瑞士治嗓子。你知道嗎?我的嗓子就是那個時候能說話的,我睡了很久很久,一覺醒來,突然能說話了……靈妤,你不為我高興嗎?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高興、高興。”靈妤扯出一抹苦笑,立即將臉上的難色掩去,笑道:“我怎麽不為阡雪高興呢,這是你盼了多少年的事呀……”
隨後,摟住阡雪的肩,眼眶微濕:“阡雪,你好傻,你真的好傻。”而她的大哥,將會有一頓苦頭吃了。這對情路坎坷的鴛鴦啊。
阡雪看看時間,笑笑:“靈妤,你今天很奇怪……但是我現在趕時間不能和你聊了,我們下班再聚聚好嗎?我現在必須得走了,不用你送,你這裏走不開的,小心老板扣你工資。拜!”
說著,已快步走向電梯,纖細的背影似在逃避。
“阡雪,你果然忘了大哥。”靈妤站在原地,落落寂寥。盼了四年,怎麽會是這樣的結局?
辦公室裏,冷辰軒一直皺著眉,俊臉些微蒼白,瘦了一些。
雲慕音坐在他對麵一直在講T市開發案的事,手中的資料翻得“嘩嘩”作響,“辰軒你看,我們可以先把這間公司收購下來,改建成娛樂休閑場所。它雖說是盈虧了,但地理位置極佳,處在黃金地段……”
冷辰軒撐著額頭,靜靜聽著。
“明天我會去T市走一趟,做做實地考察。辰軒,你去嗎?我們以前也有過一起去T市出差的經驗……”
“雲總監,不要說工作以外的事!”一道不輕不重,卻分外冷寒的聲音,從一直沉默的男人嘴裏發出。蒼白消瘦的俊臉,稍顯不悅。
“……”雲慕音尷尬的住了嘴,難過的看著男人:“辰軒,你不要生氣,我是一時改不過來,抱歉。我們現在繼續說開發案的事……”
“你看這裏,我們可以……”掩住臉上的情緒,雲慕音繼續若無其事的分析預測,並拿了筆在紙上做記號,模樣十分認真投入。
冷辰軒的不快,立即壓了下去。現在工作要緊,他還是比較欣賞這個女人的工作能力的,因為她確實還有兩把刷子。所以,他隻是眯著犀利的眸子聽她分析,不說話,點頭或搖頭以做回應。
末了,點燃一支煙,靜靜走到落地窗前。
“辰軒,你還有在聽嗎?”雲慕音放下手中的計劃書,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有些擔心。
“你的方案很不錯。”冷辰軒回轉身子,掐掉手中的煙,沉穩出聲,“等會我會給你稍做修改,然後當場擬定計劃書,做出開發方案,在下午一點前完成。下午的時間給你做準備,明天去T市出差,為時一周,你的身體有沒有問題?”
“身體?”雲慕音摸摸還未隆起的肚皮,笑道:“當然沒問題,胎兒還沒成形呢,怎麽跑都沒問題,畢竟現在還是工作要緊。”
冷辰軒為她的話皺了皺眉:“懷孕的初期是很重要的,我希望辰皓的這個孩子能順利生下來,你明白嗎?這是辰皓的夙願,也是他唯一能留下來的,他希望這個孩子能健康成長。”
“辰軒。”雲慕音的臉也沉重下來,“你也希望這個孩子生下來嗎?如果他出生,能叫你爸爸嗎?”
冷辰軒俊臉一變。
“辰軒,別誤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到時候如果我離開冷家,孩子過繼給你,我想讓他有個完整的家。”雲慕音連忙解釋,灑脫中夾雜苦笑與落寞,“奶奶她是希望孩子能留在冷家的,孩子畢竟是你們冷家的骨肉。而我,可能會在冷家沒有立足之地,奶奶和爸爸都不喜歡我,他們還在為當初的事耿耿於懷……”
“而且,我當初真的沒有要與楊鐵七串通傷害冷家,沒有想過要替父親報仇,辰軒你要相信我。在這個家裏,我隻能希冀你相信我了……”隨後,說到動情處,她雙手撐在桌上,身子因為激動前傾了一些,大眼定定看著桌後的男人,急切尋找她的救命稻草。
當初一時糊塗,讓那楊鐵七進療養院綁走婆婆,這是她的錯。但是,她可以對天發誓,她確實沒有想過替父報仇,她隻是想尋找自己的幸福,想尋找一步登天的天梯……
然而,那一次錯,卻讓替父報仇的罪名如沉沉枷鎖銬在了她身上,壓得她在冷家抬不起頭,不僅要受程秀合的冷嘲熱諷,還要忍受其他人的白眼和閑話。這樣的日子,真的很難受。
她感謝辰皓在臨死前留給了她大筆財產,感謝他給她一個冷家二少奶奶的身份,感謝他送給她往冷氏上層爬的天梯,但是,她討厭他給了她一個孩子。
因為,她不想帶著孩子做寡婦,不想被孩子絆住。她的心,畢竟還是在麵前的這個男人身上的,她想嫁他。隻有她知道,這,不僅僅因為他是冷家大少爺。
當初嫁辰皓,賭氣的成分居多。
四年前的那一天,她確實約了剛剛訂婚的辰軒出來見麵,因為她實在是忍受不了辰軒被那個啞巴女人搶走,所以她哭,嘶聲竭力的哀求,隻求辰軒能回心轉意。
但是,無論她如何哀求,這個男人始終無動於衷。
所以,她索性豁了出去,瘋狂的撕開自己的禮服,做最後的垂死掙紮。畢竟,辰軒曾經非常迷戀她的身子的,可以做她最後的籌碼。
剛好那個時候,那個啞巴女人尋了過來,自是看到了辰軒抵著她的那一幕。
那場車禍,不在她的預料之內,卻讓她大快人心。
然而,在那次綁架事件中,那個該死的楊鐵七卻供出了她。這件事的影響,遠比做舞蹈娘來得更惡劣,遠遠超出她的想象,不僅讓辰軒再不相信她,更讓冷家人給她冠上“替父報仇”的罪名,讓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她終於知道什麽叫“一步錯,步步錯”,而楊鐵七越獄的舉措,更是將她往泥潭深處推。她現在隻是後悔,當初萬萬不該請求他給父親作證,萬萬不該和他有了牽扯……
更讓她惱心的是,那個啞巴失蹤後,辰軒完全變了。他知道她有公寓的鑰匙,所以索性不再回公寓,幹脆住在了冷宅。他完全避著她,甚至連跟她說話也成了忌諱。
幾日的光景,這個男人完全陌生。她猶記得他和她在河濱豪宅的甜蜜,轉眼,卻是行同路人。這樣的轉變,讓她恨得牙癢癢,卻無能為力。
所以她隻能認定,辰軒是被那個啞巴灌了迷香,迷去心誌,找不到回家的路。
至於對辰皓……哎,感激應該不能等同於愛吧。
想到這裏,她內心的激動平複了些。不管其他人怎麽去想,反正她要把握現在,她隻要辰軒相信她就好。
此刻,對麵的冷辰軒隻是靜靜盯著她,牙關緊了緊,利眸一閃,說出了一句讓她高興得想跳起來的話:“我相信你不是想替父報仇。”
“辰軒,你真的相信我?”她已激動得從椅子上站起來。
冷辰軒劍眉一挑,眸中無波:“你隻是一切都為你自己著想,你隻是想要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對嗎?”
“辰軒。”她無力坐在椅子上,眼中的神采一點一滴散去,原來,他始終不肯對她改觀的,始終要這樣看她。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她這樣做有錯嗎?
而這一切一切的轉變,又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她和辰軒在公寓的相依相偎,明明是曆曆在目的呀。
明明,他給過她柔情。覆水難收,一個人的感情果真是說收就能收的嗎?
她的腦海,想起剛才在電梯裏遇到了那個女人。那個啞巴女人回來了,並且會開口說話,聲音嬌軟得讓她嫉妒。
不知道辰軒有沒有見到過那個女人?
“辰軒,我不能求你原諒我當初對婆婆做的錯事,但我希望你能體諒我的苦衷,好嗎?”麵對男人的平靜無波,她隻能這樣低聲懇求。她知道什麽叫來日方長。
冷辰軒利眸閃了閃,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諷刺:“我隻希望你好好生下辰皓的孩子,安安靜靜待在冷氏繼承辰皓的股。至於以後的去留,看你自己定奪,我絕不攔你。”
“辰軒。”她怔怔望著眼前的冷麵俊美男人,試探著問:“如果奶奶嫌棄我,你還會讓我待在冷家嗎?”
“你覺得呢?”冷辰軒冷冷一笑:“隻要你願意,隻要你覺得舒服,你哪兒都可以待,辰皓的遺願是,希望你過得好,明白嗎?”
而後,看看手腕上的表,眸子猛然淬上嚴肅:“以後上班的時間,不要再提工作以外的事!這次是例外,以後下不為例!現在已經十一點半,沒有時間出去吃了,我會讓秘書叫外賣解決午餐,希望在下午一點前將企劃書搞定。”
“OK!我沒問題!”雲慕音也不再糾纏下去,爽快的應了聲,散去所有烏雲,開始工作。現在這種情況,她該滿足的,至少這個男人不再排斥她了,不是嗎?
冷辰軒提前下了班,頂著昏漲的頭顱,他開車去了“雅緹花店”。
雅緹?這一次,他才有心思去注意到這個花店的名字,果真是用人名命名的嗎?還僅僅是種巧合?畢竟這個世界上,無奇不有。
將車停在花店門口不遠處的停車位,他直接走進雅緹花店。
現在是下午三點左右的時間,店裏的客人不太多,穿著圍裙帶著方巾的店員依舊各種忙著,有的整理花束,有的在包紮,有的在用彩帶紮花,有的正打算出門外送。
而他要找的人,正在對一束包紮好的潔白百合發呆。她頭上戴著鵝黃方巾,穿著同色係圍裙,鶴立雞群站在那裏,清麗可人,一雙水亮秋眸眨也不眨,小手在花葉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似在想事情。
是在想哪個人?許懷安嗎?
他心中一嘁,想象她躺在許懷安懷裏的模樣。她和許懷安!該死的,她也像隻小貓般躺在那個混蛋的懷裏嗎?她會用那雙柔軟的小手細細替那混蛋按摩嗎?她會用她嬌軟的聲音天天喊那混蛋的名字嗎?
她都沒有,用她嬌嬌軟軟的聲音,喊過他的名字。她甚至,忘了他的名字。
這樣想著,心頭又是一陣醋意翻湧,同時腦海快速浮現那一夜,她決絕跑進許懷安房間的背影。
該死的!他想宰了許懷安那小子!
“幫我包紮一下。”他快步走進去,挑選了幾枝潔白的天香百合,遞到發呆的女子麵前。
“呃?”阡雪抬頭,被他嚇了一跳,粉嫩的小嘴微微撅起。由於震驚,大眼蹬得圓圓的,如黑亮的珍珠。
冷辰軒的心頭**不已,立即湧上一股想吻上她小嘴的衝動。這個小女人,竟然用這麽無辜的眼神看他,一點“長進”也沒有,還是這麽該死的**他!
他喉結滑了滑,用迷死人不償命的醇厚聲音道:“聽不懂國語?需要我再說一遍嗎?”竟然,有了戲謔的心情。
阡雪俏臉一紅,反應過來:“你……你先選花紙和彩帶,我再給你包紮!”軟軟的聲音,絲毫沒有威嚴,反倒有些可愛。
冷辰軒好心情的笑了笑,劍眉舒展,長指隨意選了花紙和彩帶,遞到她麵前:“就這兩種吧,包紮成你喜歡的樣子。”
阡雪杏眼一瞪:“我喜歡的,並不代表她喜歡!”
“那隨你。”冷辰軒無奈低笑,發出好聽性感的聲音:“其實她的喜好和你差不多,隻要你喜歡的,她都喜歡。”
阡雪整理花束的小手顫了一下,卻沒再出聲,隻是微微偏頭,細心包紮,係彩帶。她覺得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冷辰軒則是在旁邊靜默,灼灼看著她,視線火熱。
一時,兩人沉默,店裏的其他店員也朝他們看過來。
“我們有好戲看了,冷少爺與許少爺的PK。”A店員小聲道。
“難怪許少爺不準我們再在阡雪麵前提起四年前的那場車禍,原來此阡雪就是彼阡雪,嘿嘿。”B店員隨之附和。
“噓,小聲點,別讓阡雪聽到,阡雪好象忘記了某些事,我們不要刺激她。”小禾提醒同事。
“知道啦,我們隻是八卦一下,過過嘴癮。”
“……”
這邊,阡雪將彩帶打上結,睨睨眼前的男人:“還滿意嗎?包好了。”
冷辰軒接過花束,看了看,笑道:“手藝不錯,將這百合的優點都包紮出來了,隻是好象還少了點什麽。”
“少了什麽?”阡雪呐呐接住話頭,隻覺這個男人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即將要見這束鮮花的主人。
對方一定是個純潔如這束百合的女子吧?算這男人有眼光,知道欣賞百合,而不是白菊。
隻是,心頭為什麽會微微的泛酸?為什麽會害怕直視那雙火熱的眸子,害怕看到那張性感的薄唇?
她討厭自己動不動就想起他霸道的吻和他沉痛的淚水,想起那一夜在阿麽和她相依為命的小屋前的差點失控。
這樣的她,不正常。
而麵前擁有一副好皮囊的男人卻神秘笑了,嗅了嗅百合:“當然是少了一位配得上它的主人,小女人,你願意做它的主人嗎?”
唇角上彎,笑得十分好看,也笑得誌在必得,霸氣十足。
阡雪本來是被他的那句“小女人”弄得心頭顫了顫,而後看到他的笑容,胸腔立即有抵觸的因子在跳動。
“不要,我不收陌生人的花。”她這樣回答他,並不接他手上的花。
“小女人!”男人在眾目睽睽下低低的吼,俊臉上多了幾條黑線,但並沒有放下手中的花束,很執著,深情款款。
阡雪抬眼看他,突然被他的眼神弄得心跳漏跳了一拍,那雙深邃的眸子,仍像一把烈火在灼燒她的心房,讓她疼讓她被蠱惑。
這雙眸子,為什麽如此深情?如碧水寒潭,深不見底,卻一點一點將人吞噬。好熟悉。
她怔在原地。
男人卻不再逼她接過花束,而是陡然隔著櫃台抱住她,壓下他的俊臉。
下一刻,她隻覺後腦勺被固定住,唇瓣迎接的是一方熟悉的火熱與霸道,席卷了她的唇齒,輾轉吸吮。又是那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讓她莫名貪戀的。
旁邊人群的倒抽氣聲,漸漸在她的耳邊遠去,她隻記得,他灼熱的唇。
這是他第三次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