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紅鸞動 24皇子下嫁

無論鸞鳴在宮內怎麽鬧,皇帝還是堅定地將他賜婚給妤卉,消息一出朝野上下一時嘩然,眾說紛紜。更有流傳於市井的演繹,為何皇帝會將最寵愛的小皇子嫁給世家庶女,皆因鸞鳴不願遠嫁宣國負氣私自出宮,被在外學藝的妤家四小姐所救,兩人萌生愛意,海誓山盟私定終身雲

姚家一開始是看不起妤卉的,不過從姚貴君那裏打聽到的準話聖意不可違,隻得認了這門親。又聽說妤卉在妤家不得勢,就決定將來好好拉攏。

皇帝賞了妤卉同進士身份,在兵部掛了個品級不高不低的閑職,姚家並沒有反對。大家都知道這是為皇子妻裝修門麵,那閑職閑到根本不用去相關衙門報道,皇室直接補貼公糧俸祿,牽扯不到在職各方利益,腦子正常的都不會自討沒趣提出異議。

偏巧就有一些腦子進水自認為忠君愛國出身正統的所謂文人名士,眼紅妤卉娶得皇子一步登天的好事,街頭巷尾收集了一些小道消息,編排妤卉解悶,無法上達聖聽,就隻好與臭味相投者聚會時聊以慰藉。

一傳十十傳百,關於妤卉此人的來曆作為又有了更新更全的大眾版本。

皇子妻妤卉是四大世家妤家的庶出女兒,十二歲前流落江湖籍籍無名,後認祖歸宗,接手部分家中生意,挑的是赫赫有名地風月場所。大家這才知道原來最近幾年生意越來越火的倚紅館是妤卉把持的。少有人能拋開虛華看出妤卉的經營管理能力的,多是些自命正派的人瞧不起妤卉經營風月場所,留戀風月的則以為妤卉那也是風流好色的同道中人。。www,16。

再說妤卉地相貌,真是一等一的美麗,比嬌弱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男子見了她無不春心**漾,她又會些江湖手段,像鸞鳴這種久居深宮沒見過市麵的皇子會被她迷惑也就不足為奇。

其實讓人不滿的還有妤卉已經納了側夫小侍,並且生了個女兒的事實。按照舊例。她這樣並非嫡女,又在婚前與低賤之人生了女兒的根本沒有資格迎娶皇子。皇帝執意要嫁兒子,這不免讓人猜測,沒準兒鸞鳴出宮那段時間已經與妤卉有染失了清白,皇家為了遮醜,這才隻有將鸞鳴下嫁給妤卉。

皇帝和妤家將事情真相嚴控在極小範圍,皇帝為了讓姚家安心,曾單獨透了一點口風給姚家家主。並且為了迷惑宣國,皇帝還故意放縱市井各種傳聞。哪怕稍稍有損皇子清白的說法也能容忍。

二皇女巡邊未歸,五皇女作為二皇女的依附者,出麵幫著籌備鸞鳴的婚事無人質疑。借著這樣地由頭,五皇女光明正大來往於妤家。有的是機會約妤卉單獨會商。

這一日明麵上的婚事問題已經告一段落,五皇女發帖邀請妤卉去皇女府小酌,並說白霜影也到場,妤卉知道五皇女這是要打算盤問機密拉攏關係了,說不定順帶逝水的帳一起清算。

妤卉躊躇猶豫。逝水卻說妤卉但去無妨。先不論五皇女手下地媯秀是皇帝安插的人。。wap,。隻那白霜影近年來越發不安分。說不定五皇女還要借著妤卉的勢力牽製白霜影。妤卉估計了一下自己這邊的形勢,決定除了一般隨從,就隻帶了影楊、影柳貼身保護。而阿黎被她留在家中。

妤卉離開後,逝水以側夫的身份將阿黎傳喚到自己房內,表麵上擺出一堆針線布匹,說是要商量為妻主和正夫布置新房地事情,暗地裏把門一關,聊起其他。

逝水遣退旁人,連文竹也不留,讓人從外邊關上門,自己端坐在椅子上,放下手中活計,讓了另一把椅子給阿黎。

大戶人家地規矩,妻主在場地時候,最多隻有正夫的位子,側夫小侍隻能陪站。當男眷聚會,可以坐下的隻有正夫和側夫。小侍歸為奴仆一類上不得台麵,頂多是能站在屋內近身伺候正夫側夫,根本不準坐下。

所以逝水讓座,阿黎不敢真坐,委婉推辭,規規矩矩侍立一旁。

逝水歎了一口氣說道:“阿黎,聽妻主大人說你身子不好,還是坐下說話吧。這屋裏沒有外人,別人不會知道。”

阿黎覺得如果自己再三推辭會顯得虛偽,隻好挨著椅子邊坐下,態度越發恭謹。

逝水誠懇說道:“阿黎,妻主大人即將迎娶皇子殿下為正夫,聽說殿下性情不太好,可有此事?我見你近日悶悶不樂,是否心中有了計較?你溫良順從,一貫忍氣吞聲,但是妻主大人囑咐我將你照看好,咱們便開誠布公談一談。你我都將心底擔憂顧慮說出來,一起商量出一個妥善地辦法,將來能讓正夫容下咱們才是正理。”

自從逝水過門之後,對阿黎一直是溫和有禮,處處幫襯。阿黎一方麵感念逝水的善良恩德,一方麵越發灰心自卑。妤卉不主動找他,他也就盡量少出現在她麵前,基本上是故意躲著妤卉。妤卉這段時間事務繁忙一時並沒有察覺異樣,反而讓阿黎漸漸疏遠的計劃進行無阻。今日妤卉出門沒有帶阿黎,阿黎其實是有些失望的。這從某種程度上證明了阿黎的猜測,妤卉對他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親密了,也似乎不再要求他去努力完成任何事情。他的存在對她而言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了吧?

這是他早就想好的結局,為什麽真走到了這一步,他反而是心痛得窒息,連最基本的表麵偽裝都那麽辛苦吃力,讓逝水看出了破綻。

他不該這樣脆弱的,這會讓別人為他操心。他不能為妤卉做更多的事情,那至少要讓她能少些因他而起的煩惱才對。逝水都能看出來他悶悶不樂,那麽妤卉是不是也看出來了擔心了呢?所以才讓逝水找他單獨說話,開解他的憂愁?

阿黎抿了抿嘴唇說道:“下奴身份卑微,不明事理,還請側夫教導。”

逝水從妤卉那裏知道阿黎失憶,在逝水的印象中阿黎當初的行止與現在也沒多少區別,現在阿黎雖然抬為小侍身份,如此客氣謙恭的說話是很正常的。他並不點破自己原來的身份,隻是耐著性子溫和說道:“阿黎,你不願講也罷。那麽咱們說說規矩上怎麽應付,這迫在眉睫。正夫進門後會執鞭管教咱們,皇子殿下的脾氣若是不好,咱們可都要吃苦。聽說你曾陪伴妻主大人與皇子殿下一路回京,對他的性情多少有些了解吧?咱們是否能逃過鞭打呢?”

阿黎眼神一黯,輕聲說道:“下奴不敢妄論。隻是皇子殿下他年輕氣盛,身份尊貴,下奴蠢笨曾惹他生氣因此挨罰。不過下奴人微命賤,挨些打罵實屬尋常。而側夫出身名門,想必皇子殿下會引為知己憐惜愛護。”

阿黎言外之意是自知逃不過鞭打,逝水或許能倚仗身份求得皇子手下留情。逝水自然明白這種道理,他其實已經有了一個計劃,打算征得阿黎的同意支持。這個計劃若是直接說給妤卉,恐怕很難獲得讚同,但是如果阿黎能夠先站在他這邊,多半妤卉就會依計行事。

逝水正色問道:“阿黎,你的意思是皇子殿下定然不會免去執鞭管教了?可我自小身體不好,十鞭恐怕挨不下來,皇子麵前作弊又怕被人抓了錯。你願不願替我受罰呢?”

聖誕快樂!看到最近大家在討論區積極踴躍的發言,我很受啟發,也意識到了本文許多不足的地方,爭取能夠在後續文章中彌補改進。阿黎目前本文描寫最多的男人,重要性不言而喻吧。至於結局,我承諾過不是悲劇,盡量幸福,我在為此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