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醉花間 08手足之情(月票30加更)

鄭慈先遣侍兒去妙蓮那裏,讓他收拾打扮,她與妤卉在房內又品了品茶,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才親自送了妤卉去到妙蓮的房間。

妤卉推門進屋,隻見布置精雅的房間內規規矩矩跪著兩個人。

阿黎跪在門邊,靜默不語。而妙蓮補了妝,梳了時下流行的發髻,換穿了一身標準的妓子迎客服,以一種誘人的姿態,跪在床旁。

“妙蓮恭迎四小姐。”

妤卉隨口應了一聲讓妙蓮和阿黎起身。隨著妙蓮起身,赤著腳踏在鬆軟的地毯上,款款向她行來,妤卉的注意力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因為標準的妓子迎客服與尋常正經人家的男子衣著頗為不同,開領很大,幾乎是露出了大半的胸膛,用料也都選的是輕薄露透,直接罩在身上,不穿裏衣。這樣一件外衣鬆鬆垮垮在腰間係了裝飾性的帶子,其實隻要上身動作稍大,不用解帶子,衣衫也能從雙肩滑落。妙蓮下身穿的則是一件類似現代男士緊身**的布頭,雖然上衣很長,直接垂到腳踝,不過設計巧妙該遮的什麽也遮不住,他一雙修長的大腿在衣衫下若隱若現。

妤卉突然意識到什麽,那一天自己光顧著欣賞阿黎的美腿,居然忍不住將阿黎的褥褲剪掉了褲腿,變成妓子穿的這種形製地下衣,是不是已經傷害到了阿黎的自尊呢?

妙蓮不知道妤卉心中所想。見她盯著自己怔怔出神,以為她是被美色所迷,於是綻露職業性的笑容。上前一步,做出溫柔地模樣說道:“四小姐。您上次隻聽了妙蓮的琴,其實妙蓮地房內之舞比琴藝更佳。”

妙蓮如此殷勤,是打算將妤卉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讓阿黎能借機得片刻清閑休息。1--6--K--小--說--網畢竟阿黎那一身的傷,隻跪著站著什麽也不做就已經很吃力。於是妙蓮施展嫵媚手段,如蝴蝶一般,貼到妤卉身前。

妤卉本能地將妙蓮推開,自己尋了一把椅子坐下,對阿黎說道:“阿黎,你到**躺一會兒,我與妙蓮說幾句話。”

妙蓮覺得妤卉的反應有些奇怪,他感覺到妤卉不喜歡他靠近,於是迅速收斂。挪了一把矮凳,坐在妤卉身邊,將頭和上身貼著她的腿。有意無意蹭幾下,卻不敢隨便動手腳。他怕妤卉與他說完話就要去**折磨阿黎。就又用甜膩地聲音說道:“四小姐可是嫌棄妙蓮年紀太大。已無風韻?”妙蓮的長相身材都不錯,如果不化妝不做這種嫵媚放浪的姿態就更好了。而且他現在明顯是故意勾引,讓妤卉惴惴不安。她歎了一口氣說道:“妙蓮,你換穿上一次彈琴時的衣服吧,那件比這件更適合你。換好了咱們再說話。”

妤卉沒想到一個男人換衣服的時候,也能夠滋生出那麽多引人犯罪的場麵。

妙蓮得了妤卉一個簡單的命令,為了拖延更長的時間,先是上演了一場豔麗的**,而後全身上下隻穿了那條緊身小褲在妤卉麵前晃了好幾圈,才拿齊了各色衣服慢慢套回身上。

妤卉很懷疑,如果是那些見了**美男就流鼻血地色女,此刻恐怕早就血盡而亡了。不過她現在已經琢磨過味兒來,這妙蓮八成是為了掩護阿黎,才如此賣力勾引討好她吧?既然妙蓮關心阿黎,她就做足了人情,好好欣賞娛樂節目了,畢竟古代沒有**電影頻道可以看,生活實在太枯燥無聊。

妤卉見妙蓮換好了衣服,規規矩矩又坐回身邊,才開口問道:“妙蓮,聽說你是原兵部尚書程家的嫡公子,對不對?”

妙蓮臉上的笑容一僵,而後用更加嫵媚地笑容掩飾眼中的傷痛,故意做出不以為然地樣子自嘲道:“四小姐說地不錯,但妙蓮早不是什麽嫡公子了,隻是煙花巷裏人盡可妻的卑微妓子。當紅地時候不過千兩銀子就能委身,再過幾年恐怕十兩賣笑都無人問津了。”

妤卉不為所動,繼續問道:“那程家可有一位名喚程柔的女子?”

“程柔?”妙蓮嬉笑的神色漸漸籠上一層憂慮,“十二年前我家獲罪的時候,我才十歲,族內女子也隻知道親近的少數幾個人的姓名,並沒聽過程柔這個名字。”

聽了妙蓮的回答,妤卉不免有些失望,可她並沒有氣餒,旁敲側擊道:“那麽程家還有什麽人在京中?”

妙蓮的眼中浮現蒼涼悲泣,麵上的表情卻維持著職業性的恭順,不帶任何情緒地答道:“奴就知道冷宮裏還有位程才人是奴的舅舅,托五皇女的福沒被貶為官奴,其餘族內男子,大多被販賣到外地。過了十幾年,還能活著的恐怕不多了。”

妤卉試探道:“我看阿黎與你眉眼有幾分相似,他是不是你的親人呢?”

妙蓮現在的身份不方便認下阿黎,他也不想阿黎被拖上那條不歸路,於是下定決心不認,就搖頭道:“奴初時也曾懷疑,不過問了阿黎的歲數和他記得的事情,奴覺得他應該不是奴的親人。”

“果然如此麽?”妤卉突然冒上來一個邪惡的念頭,站起身,向著床走去,嘴上吩咐道,“妙蓮,你這裏可有什麽特別的助興之物?我也正好讓阿黎開開眼界。”

妙蓮不敢拂逆妤卉,快走兩步搶在妤卉前麵一把將**的阿黎拽下來,自己坐到**,一一打開床頭櫃子的抽屜,諂媚笑道:“四小姐,這些物品的妙趣,還是讓妙蓮為您演示,才能得其神韻,讓您盡興。”

阿黎幾乎是跌下床去,他本能地跪伏在地,低頭之前匆匆一瞥,已經看清了抽屜裏放置的各色折磨人的物品。那些東西他曾經在欒國的刑房內都見識過,雖然沒有此刻看到的這麽精致,不過功用應該大同小異。出門前,他也在主人的**看到過零散的幾樣。原來主人喜歡的是這種口味啊,她寵愛他,是不是因為他足夠堅強,能夠經受起更多折磨而不死,將來也能給她帶來更多樂趣呢?

如此想一想,阿黎竟然有了些許的踏實。如果主人隻是希望他養好身體,成為一個不容易損壞的,做如此用途的玩物,那麽他自信應該能夠很快達到要求。如果主人一直不厭棄,一直需要他的這個用途,那麽他是不是能在主人身邊留得更長久一些呢?至少他練過武功,能在折磨中堅持活更長的時間。

另外,妙蓮對他的關照愛護,讓阿黎的心也莫名溫暖。可惜他沒有這個福氣,妙蓮不是他的親人。他不禁感歎自己的幸運,總是遇到好心人,不嫌棄他願意幫他。可他該如何報答他們呢?

妤卉見妙蓮當真,隱約開始懷疑妙蓮剛才否認與阿黎是親戚的神態太過堅決,其中是不是另有蹊蹺呢?還是阿黎太容易惹人憐愛,讓妙蓮這種風塵男子都起了回護之心?她故意沉下臉說道:“阿黎,你別動不動就跪在地上,回**去。”

阿黎低聲應了,坐到妙蓮身邊,依然低著頭,眼神投向不知名的地方。

妙蓮此時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他咬了咬嘴唇,見妤卉盯著他們似笑非笑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不住懇求道:“四小姐,阿黎傷得不輕,恐怕伺候您的時候會體力難支,讓您敗興,可否讓奴先服侍您?”

聽說阿黎受傷,妤卉心中一驚,正要仔細查問,突然房間外傳來焦急的女聲。

“四小姐,您在這裏麽?屬下是廣萍,您前幾天去看的那位蘇公子出事了,他的侍兒清風正急著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