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棲夏已經上了車,沈枝搖搖頭,剛想回答,就被陸棲夏開口搶了先:“枝枝你怎麽還不上來?”
聞言,她臉上立馬扯出笑意道:“馬上來。”
“待會再說。”撂下這句話,沈枝徑直坐上保姆車。
車內,陸棲夏正在試用新款養顏。
“枝枝你別說,姑母這養顏膏真是很好用,想當初我大學畢業小臉黑成煤炭,都是靠他才拯救過來的。”
“以後它就是我的本命了,你以後也要用起來,你底子在這裏,用了肯定更漂亮。”
不想被陸棲夏發現異樣,她斂下眸中的情緒,輕輕嗯了聲。
十分鍾後,沈枝借故有事和顧初韞從半路下來。
“別墅裏麵是什麽樣的?知道孩子在哪裏嗎?”
聽到他話語中的焦急,沈枝微歎口氣,搖了搖頭道:“別墅裏麵很多保安把守,我連二樓都上不去。不過一樓和別墅外的場景我都錄在攝像頭,你晚上看看。”
“對了,這是溫婉剛研製出的升級版養顏膏,你拿一瓶回去研究研究,我剛剛聞了聞,這裏麵怕是摻雜孩子的血肉。”
此話一出,顧初韞趕忙開蓋聞了聞。
初秋的天泛著涼意,一陣微風吹過,沈枝緊了緊身上的風衣,抬頭望向車水馬龍的街道,內心=一片荒涼。
她明明知道有那麽多孩子正在遭受苦難,可她卻救不了他們。
“這群畜生,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媽的,老子現在就去剁了他們!”
耳聽到顧初韞的怒罵聲,沈枝擰了擰眉道:“你現在過去非但救不出孩子們,還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霎時,他腳步一頓,顫抖的雙拳顯示出他極度的憤怒。
“那怎麽辦,就任由溫婉逍遙法外嗎?!”
“沈枝,現在他們不止是被取血,還被挖肉,你知道這對於孩子來說是多麽的殘忍!”
許是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他深吸一口氣,蹲在馬路邊沉默。
“她不會逍遙太久的,一定不會!”
腦海閃過暗芒,沈枝立馬走向前,嗓音略帶激動:“顧初韞,現在憑我們的力量根本與他們抗衡不了,要不然我們去找警察?”
聞言,顧初韞冷笑一聲,起身對上她的視線,一字一句開口:“找警察,你真是把這事想的太天真了!”
“這江城的警察早就被溫婉收買了,你現在去警察局根本無濟於事,相反還會被人盯上。”
聽到這話,沈枝陷入了沉默。
是啊。
溫婉既然敢把這買賣做的那麽大,這背後肯定是有人撐腰的。
是她把事情想簡單了。
兩人在馬路邊站了許久,最後是顧初韞開口打破沉默。
“沈枝,我剛剛看陸棲夏和你關係很好,你能不能讓她去別墅查探一下具體消息?”
“不行。”沈枝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為什麽不行,她不僅和你關係好,還是最能接觸到溫婉的人,若她願意幫忙,咱們的進展一定會事半功倍的。”
對上他不解的眼神,沈枝淡聲道:“我不想把她拉下水,畢竟溫婉是她的姑母,她性子太過優柔寡斷,肯定不舍得大義滅親。”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看著他因為焦急而口不擇言的模樣,沈枝壓下心底的不悅:“反正我是不會把她拉下水的,至於後麵怎麽辦我會另想辦法,今天就先這樣。”
說完,她攔下出租車徑直離開。
顧初韞站在原地,望著出租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他擰擰眉,一臉煩躁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沈枝回到家已經天黑了。
她剛進門,就看到廚房裏亮著燈,祁宴身上帶著圍裙,骨節分明的右手顛著菜勺。
看到這一幕,她死水般的心中劃過一絲漣漪。
壓下心底的不開心,她嘴角掛笑走進廚房。
“祁宴,你又做了什麽好吃的?”撐著桌麵,她笑意盈盈的開口詢問。
熟練地將菜盛到盤子裏,祁宴刮了下她的鼻子,語氣寵溺道:“都是你愛吃的,趕緊洗洗手,準備開飯了。”
觸及到他眼中的溫柔,沈枝忽然鼻子泛酸。
“祁宴,其實你不用對我那麽好的。”
今天的遭遇加上顧初韞的不理解,沈枝內心的城牆在這一刻瓦解。
往菜裏撒完調料,祁宴一抬頭就看到她順著臉頰滑落的眼淚。
見此,祁宴立馬將她擁入懷裏:“傻瓜,你是我老婆,我對你好是應該的。”
“今天是在劇組受委屈了嗎?要是被人欺負,一定要和我說,我去給你撐腰。”
他語氣溫柔,像是柔軟的微風吹入心尖。
在他懷裏靠了許久,沈枝整理好情緒仰起頭,嗓音嬌軟道:“沒有人欺負我,我隻是有感而發。”
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委屈,祁宴壓下眸中的冷意,拉著她走出了廚房。
“既然沒被人欺負,那咱們先吃飯。”
昏黃的餐廳內,兩人相對而坐。
祁宴拿起筷子往她碗裏夾了很多她愛吃的菜,望著滿滿當當的碗,沈枝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吃完飯,她上樓把養顏膏仔細研究一番。
這下,她確定升級款的養顏膏中的確摻雜了兒童的血肉來製成。
望著窗外的光亮,沈枝握拳狠狠砸在桌麵上。
這群豬狗不如的玩意,真t惡心!
......
深夜。
因為養顏膏的事情,沈枝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而一旁的祁宴也發現她的異樣。
他睜開眼睛,抬手將她摟入懷中。
借著窗外的月光,兩人四目相對。
“枝枝,你是心裏有事嗎?”
不想讓他為自己的事情操心,她低下頭躲過他眼中的審視:“沒有,你想多了。”
“我今天在劇組睡太久,所以才睡不著的,你別瞎想。”
“真的嗎?”
“真的,我騙你幹什麽。”
“好啦,時間不早了,我也有困意了,睡覺吧。”她搶先開口,堵住他想說出口的話語。
望著她把臉埋在自己懷裏裝睡的模樣,祁宴漆黑的眸中皆是壓抑不住的冷意。
到底是誰,惹了他捧在手心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