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視頻清晰地拍下了別墅門前的畫麵,一開始是祁宴和沈枝兩個人在往回走,但就在他們轉身的那一瞬間,從拐角處駛過來了一輛空自行車,直接朝著沈枝撞過去。
這一幕落在兩個警察的眼裏,莫名讓他們覺得有些瘮人。
祁宴的臉色有些難看,即便他護住了沈枝,但隻要一想到有人在暗處謀算她,他胸中的怒氣就在翻滾。
唯二兩個麵不改色的就是沈枝和老道長了,他們的眼睛幾乎是同步眯起,都在視頻中看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沈枝眼神一沉,在她的目光中,自行車上並不是空無一人,而是多了一個小孩,當然,是陰氣凝聚的小孩,俗稱鬼嬰。
“沈小姐應該也看到了。”
突然的聲音讓沈枝從思緒中抽離,轉而看向了旁邊的老道長。
“道長也瞧見了。”
“是啊。”老道長摸了摸長須,歎了一聲,“說實話,沈小姐再次給老道開眼了,這鬼嬰可沒有那麽好見。”
說完,他的手又忍不住放到了自己腰間的小玉瓶上輕柔摩挲。
命貴之人不愧是命貴之人,身邊就沒有什麽簡單之物。
“鬼嬰?”
祁宴聽到他的話,眼瞳一縮,臉上的表情實在不算好看。
而且嬰兒這兩個字很容易讓他想到沈枝現在還懷著孕,這東西會傷害到沈枝和他們的孩子嗎?
想到這的時候,他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大廳內,瞬間寂靜無聲。
老道的眼裏閃過一些什麽,但沒有開口說話,隻是看向了沈枝的肚子。
沈枝則是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就握住了祁宴冰涼的手,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捂熱他。
“阿宴,你別多想,那東西傷不了我和孩子的。”
她的口吻平靜而鄭重,其實也算不得騙人,她能感覺到危險,但她認為自己能夠度過。
一旁的道長這時也跟著開口,“沈小姐說的是,以你的命格一定能夠化險為夷。”
祁宴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話,卻不能徹底放心,但也不好說什麽話去反駁沈枝,別一語成讖了。
“是啊,祁總,還有我們呢。”
兩個警察也不堪示弱,他們畢竟是來幫著解決問題的,作為人民的保護者,他們也不可能會眼睜睜看著沈枝落入危險中。
“這些天,我們會派人在暗中保護沈小姐,確保沈小姐的安全。”
“那就多謝兩位警官了。”
祁宴抱了抱拳,神情稍微鬆緩了些,但若是仔細看他眼瞳的話,可以發現這人並沒有被安慰到哪裏去。
隨後,警方的人將監控視頻拷貝了下來,便帶著東西回去立案了。
老道在走之前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最後也沒開口,跟著警察一起離開了。
將人送走後,沈枝隨著祁宴一起回了房間,甫一進門,就被人狠狠抱進了懷裏。
沈枝愣了一下,旋即回抱住他。
好一會兒後,見祁宴依舊沒有想要鬆開她的意思,她才忍不住說:“阿宴,不要緊張,我不會有事的,那些東西真的沒有辦法拿我怎麽樣的。”
她畢竟和它們打了那麽久的交道,要是隨隨便便就能被這種東西纏上,那她也不會開直播去幫助別人了。
祁宴依舊沒有說話,他的心跳快了些,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告訴他,一切沒有沈枝說的這麽容易。
他雖然對這種東西不甚精通,但是也能從那道長口中聽出鬼嬰並不是一個尋常之物。
“枝枝,你不能有事。”
或許是壓抑著太多情緒,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沈枝見他終於說話了,輕吐了口氣,拍了拍他的後背。
“我當然不會有事,我們可是要幸福白頭一輩子的。”
這話讓祁宴的神情轉晴了不少,將人鬆開,手指描摹著心上人的眉眼,柔情慢慢浸潤眼眸,覆蓋了那最深的偏執與深沉。
“枝枝說的對,我們是要一輩子的。”
無論你在哪,我都會相伴左右。
片刻後,祁宴麵上恢複如常,隨後便將沈枝扶著上了床,自己則是去幫著放洗澡水和準備待會兒要幫她擦拭的東西。
在他進了浴室之後,沈枝臉上的笑緩緩收斂。
鬼嬰。
這東西確實不是很常見,確切的說這種東西一般形成後都會纏著它原本的母親,而不是轉而去毒害別的人。
可是今天那家夥,它分明就是朝著她來的。
而且,監控視頻中可以看出那家夥是盯著她肚子來的,那雙黑紅的眼睛中透露出來的是嫉恨和貪念。
沈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那東西那樣子真的很像是想要將她的孩子頂替的模樣。
它想要進入她的肚子,確切地說,它應該是想從她的肚子裏降生。
如果當時祁宴沒有將她擋在身前的話,鬼嬰的手應該是落在她的肚子上的。
當然,它不會成功。
沈枝的眼神冷了下來,她身上有著好幾張符紙,若是那東西想要對她不利,先吃苦頭的肯定是它。
不過現在讓她更好奇的是,這鬼嬰究竟來自何處,又為什麽會選中她動手。
想到這時,她微微抿唇,腦海中隱隱有一個答案,但卻並不是很能確定。
“枝枝,水放好了,可以洗澡了。”
祁宴說著走到了她身邊,她的思緒也跟著收了回來,“嗯,好。”
在祁宴的幫襯下,沈枝洗了個舒適的澡後便躺回了**,由著他幫自己擦精油,防妊娠紋之類的,還有睡前按摩服務。
在這樣的完美伺候下,她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了,沒等過多久就直接睡了過去。
當聽到她平穩的呼吸時,祁宴抬眸看去,對上了女人溫柔恬靜的眉眼。
如果今晚沒有那鬼嬰出現,那將是他們度過的又一個相協幸福的日子。
可是在那樣的危機下,祁宴心中始終壓著一塊重石。
他盯著沈枝看了許久,而後在她眉心落下珍視一吻,幫她掖了掖被子後,才起身往陽台上走去。
冷風拂過臉頰,他的心稍微平靜了些,隨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十幾秒後,電話被接通。
祁宴刀鋒般的麵容上沒有太大的時候情緒變化,隻淡淡說了句,“明天找個時間,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