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良久,祁宴才鬆開沈枝,看著女人水光瀲灩的眸子,他的心跳又加快了些。

他抬手擦去了沈枝唇上的水漬,親了親她的眉心,心中激**的情緒才漸漸落到實處。

沈枝也漸漸恢複過來,臉頰上的紅暈染到了耳根。

“你這人也太不注意場合了吧。”

雖然寧安酒店的私密性很好,但這是在酒店外麵啊,祁宴連車都沒上,就這麽在副駕駛上壓著他,外麵隨便走過一個人都能看到他們兩個。

一想到有人看到他們親熱,沈枝就羞得不行。

“抱歉,我剛剛沒忍住。”

祁宴低聲道歉,手摸了摸她的發絲。

“行了,快上車吧,我們回家。”沈枝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好。”

祁宴幫她整理好後,關上車門,繞到了駕駛座上上車,然後往別墅開。

等到兩人回到別墅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當傭人看到沈枝是和祁宴一起回來的時候,一個個神情緊張。

他們不知道是沈枝去找祁宴了,還是祁宴中途撞上了沈枝。

如果是前者的話還稍微好一點,可若是後者的話……

祁宴自然也能察覺到這些人的小心翼翼,臉色微沉,就在她準備質問的時候,一旁的沈枝握住了他的手。

“是我讓他們不準把我出門的事情告訴你的,這件事就這麽過去吧,行嗎?”

祁宴垂眸看向她,眼裏的怒氣在她的勸說下散去,隨即冷哼了一聲。

“下不為例。”

話音落下,那些傭人們像是得了水的魚兒,趕忙應是。

祁宴也沒有再理會他們,帶著沈枝上了二樓房間。

當房門關上的時候,他再度緊緊抱住了沈枝,輕嗅著她身上清香。

他還是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委屈。

“枝枝,為什麽不告訴我,還有之前在酒店為什麽把我一個人關在外麵?”

他那個時候真的害怕極了。

沈枝聽到他的話,有些無奈,“我隻是怕你擔心,而且這種事情我可以解決的,你應該相信我。”

祁宴沒說話,隻是抱著她的力氣鬆了些。

“祁宴,我真的沒你想到的那麽脆弱。我知道你想讓我生活在一個被你保護的真空圈裏,可這是不可能的。”

沈枝抬眸看向他,她覺得今天勢必要將這個問題解決一下,要不然以後兩人恐怕還會鬧出矛盾。

“我們可以有約定,但是在互相的領域,也應該給彼此一點空間,不是嗎?”

沈枝想從祁宴的眼裏看到他的情緒,可後者隻是垂著眸子,讓她不明白他在想什麽。

她不喜歡這樣。

“祁宴,你說句話。”

聽出了沈枝的氣氛,祁宴摸了摸她臉頰,“對不起,枝枝,我錯了。”

沈枝盯著他,完全沒有以前那種高興的勁,因為她能感覺到祁宴根本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

她要的不是這種表麵上的妥協,她希望祁宴能夠真正明白並且接受她的想法。

“所以,我以後去處理一些事情,你都會理解的,是嗎?”

祁宴:“……”

沉默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僵硬,沈枝揮開了他的手,語氣篤定,“你不願意。”

或許不止不願意,這個男人可能已經在開始想著怎麽更加牢固地去管束她、限製她。

“枝枝,我不是不願意,隻是想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後再論,好嗎?”

祁宴的眼中浮現痛苦,他不想跟沈枝爭吵,但是某些事情他也不願做出讓步。

“把孩子生下來。”沈枝輕聲念了一句,眼神卻冷淡了些,“然後呢,你會不會又以我需要坐月子養身體再限製我,後麵又是照顧孩子,總之各種理由都是有可能的,是嗎?”

“不,枝枝——”

“我不想聽你解釋!”

沈枝打斷了他,她的心情也開始變得浮躁,她甚至有點不想看到這個人。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被困在籠中的燕子,如果祁宴真的有這樣的想法,或許會成為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

“祁宴,我隻是想要一個回答,我不喜歡這樣,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複。”

沈枝看著他,一雙眼睛很亮,很希望從中得到一個答案。

隻是,祁宴避開了她的目光。

“枝枝,你累了,先休息一會兒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晚些時間陪你。”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沈枝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祁宴這是,逃走了?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了一點。

或許是以前得到允諾都太輕鬆了一點,這一次麵對他的逃避,沈枝的心說不出的難受。

可是那個總願意陪著她的人,離開了。

沈枝沒有說話,轉身坐回了**,她眼睛有些酸,下一秒,眼淚控製不住地看著往外冒,一顆接一顆順著臉頰滑下。

她已經很久沒有哭了,但是現在她忍不住。

與此同時,書房中。

祁宴看著視頻中女人哭泣的模樣,心口不斷傳來刺痛感,他也不想這樣,明明她需要的也隻是他的一句承諾而已。

他什麽都可以給她,連命都是,卻在這種時刻露了怯。

可是,隻要一想到沈枝未來可能會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如同今天這樣,陷入了一種他無法插手的危難境地。

他又能怎麽辦?

他什麽都做不了。

這種無力感快要將他淹沒,也讓他痛苦不已。

他給不出答案,隻能選擇逃避。

對不起,枝枝。

此時,臥室裏的女人似乎有些累了,側身躺在了**,隻是依舊在無聲地留著眼淚。

祁宴身體僵硬地坐在那,眼圈發紅。

過了許久,他從視頻中看到女人閉上了眼睛。

是睡了嗎?

祁宴又等了一會兒,見她沒任何動作後,起身回了房間。

走到床邊,看著微微蜷縮身子的女人,他輕歎了聲,然後小心將人抱了起來,掀開被褥放了進去,再幫她掖好被褥。

他坐在床邊,指腹輕柔地摩挲著女人的臉頰,緩緩拭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

“枝枝,再讓我想想,好嗎?”

他知道熟睡中的女人不會給他答案,他也沒做好準備接受她的回答。

半晌,他在她眉心落下一個珍重的吻後,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