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6章 隻羨鴛鴦
“棣兒,你是真的不懂嗎?”李麗珍問道。
“當然,母妃,棣兒一直都在師傅的幫助之下。”朱棣說道:“棣兒不希望師傅離開。現在,得知了師傅乃是棣兒的親生父親,這就更好了,讓師傅當太上皇,時刻幫助棣兒,治理朝政,不是更好?師傅為何要走?”
“棣兒,你現在還小。”李麗珍說道:“也許,你現在覺得,有師傅在你身邊,會讓你治理朝政更加順手,但是,等你再長大了,你就會覺得,總有一個人在你頭上,指手畫腳,這是對你行駛帝王權力的一種巨大的幹涉,你是不會滿意這種幹涉的存在的
。到時候,你就會對你的師傅產生反感,到時候,說不定還會發生讓人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這種事,在曆史上出現過很多次了。這是作為帝王的一個最不願意麵對的問題,你知道嗎?”
朱棣從來還沒有從這個角度考慮過問題,他隻是在想,有師傅坐鎮,會讓他的江山更牢固,卻沒有想到,影響江山穩定的,反而會是他自己和師傅之間的矛盾。
李麗珍這樣一提,朱棣立刻想到了自己從小讀書時看到的那一個個的例子,頓時就恍然大悟,師傅這麽做,原來是用心良苦啊。
“母妃,棣兒知道了。師傅,師傅所作的一切,原來都是為了棣兒啊。”朱棣說道。
朱棣發此感慨,李麗珍一陣輕鬆,她知道,終於說動了朱棣,一個隱患,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母妃,那您,是也要跟著師傅,去揚州了?”朱棣問道。
既然知道母妃喜歡的人是師傅,現在,師傅要走,母妃恐怕,是不會留在皇城內的,畢竟,時間久了,母妃的事情,就會被傳出來。
“棣兒,你已經長大了,這大明朝的江山,將會穩如泰山,如果真的有處理不了的事情,到時候,可以再把陳王爺從揚州搬出來。”李麗珍說道:“陳王爺一生征戰,其實,他根本就不喜歡打仗,當年,陳王爺剛剛發家的時候,隻是揚州城內的一個小販而已,他一直都在說,還是喜歡過原來的生活,現在這種時刻為國家命運‘操’心的生活,他已經過夠了。現在,把這擔子轉‘交’給了你,他非常放心,就偷懶一下了。”李麗珍說道。
聽到李麗珍這麽說,朱棣臉上‘露’出了笑容:“母妃,師傅其實是真的很懶。都說他將軍隊,將駐地治理得井井有條,其實,他卻沒有做過什麽事情,幾乎所有的,都是他讓手下人做的。他現在,是要到揚州去偷懶了。”
“棣兒,你怎麽能這麽說你師傅?”李麗珍問道。
“嗬嗬,母妃,別的理由都不是理由,總之,師傅就是太懶了,你看,軍械局,北京,島國,還有其他什麽凡是涉及到的地方,他都是甩手‘交’給了別人,要師傅來皇宮,天天輔佐棣兒,這種生活,師傅肯定是不願意過的,他到揚州去,天天逍遙自在,倒也不錯。”朱棣說道:“母妃,等棣兒將天下安頓好了,每年就到揚州去住一段時間,不能讓師傅太悠閑了。”
朱棣這話倒沒有說假,以後,朱棣每次興致一到,就喜歡南巡,不過,卻從來都沒有到過南京,住到揚州的時候,最為常見。
“棣兒,夜已經深了,你剛到北京,一路疲憊,還是回去休息吧。”李麗珍說道。
不知覺中,李麗珍和朱棣已經說了半個多時辰。
望著頭頂高懸的圓月,朱棣心中有很多不舍:“母妃,今晚棣兒想住在這陳王府裏,棣兒想多陪母妃一會兒。”
李麗珍心裏,又是多麽地希望能多和朱棣在一起,但是,李麗珍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要是皇上來北京的第一天,並不在皇宮內居住,傳出去,恐怕會有流言四起
。再說,皇上不在皇宮內居住,這本身也是不吉利的。
“棣兒,你時刻要記住,你已經是大明朝的皇帝,你要當好這個皇帝!這是母妃,還有陳王爺的期待。”李麗珍說道。
“孩兒謹記母妃教誨。”朱棣說道:“那孩兒這就告辭了,明日,孩兒再來探望母妃。”
明日?李麗珍知道,明日,自己就跟著陳王府先期南遷的人,一道去揚州了。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夠見到自己的棣兒。
想到這裏,李麗珍心裏就非常難受,不過,她也知道,這是必須的。畢竟,自己和棣兒見麵次數越多,就越容易出風險,要是被人認出,自己是以前的碽妃,那會震驚整個朝廷。
“嗯,棣兒,去吧。”李麗珍說道,望著朱棣轉身的背影,李麗珍感覺,自己幾乎要控製不住眼眶中的淚水了。
還沒有滴下來,卻看到朱棣又轉身過來。
“棣兒,還有什麽事?”
“母妃,棣兒差點忘記了,這次來這裏,其實主要是來見靜茹姐姐的。”朱棣說道。
見靜茹?李麗珍這也才想起來,朱棣和陳靜茹之間,發生的某些感情糾葛。
“這麽晚了,靜茹早已經睡了,棣兒,靜茹還是未出閣的姑娘,這麽晚,與一個男子相見,會有損她的名節的。”李麗珍說道:“棣兒,你已經大了,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
朱棣聽到李麗珍這麽說,沒有堅持,而是說道:“母妃,那請您轉告靜茹姐姐,就說棣兒來過了。還有,請告訴陳王爺,給靜茹姐姐,找一戶好人家。”
說完,朱棣臉上帶著慘淡的笑容,轉身,終於離開了。
朱棣心中已經明白,自己和靜茹姐姐,原來是親姐弟,這個世界上,表姐弟結婚的有,但是,親姐弟,那是絕對不能在一起的。
所以,朱棣隻能是放棄了,他這個時候才知道,為何陳王爺極力反對他和陳靜茹在一起,這個理由,簡直,簡直就是難以置信。
“麗珍姨,我想他。”就在朱棣走後,從後麵的一座房子裏,一個‘女’子奔了出來,向著李麗珍說道。
李麗珍撫‘摸’著她的長發,說道:“靜茹,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們之間是姐弟,是不可能的了。要怪,你就怪麗珍姨吧。”
“我不怪你。”陳靜茹說著,眼睛裏的淚水,已經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明日,跟著麗珍姨去揚州吧,那裏,是咱們的老家。”李麗珍說道。
陳靜茹點了點頭。
夜空依舊深邃,繁星點點,圓月高懸,溫柔的月光,灑滿了大地
。
“這件事,還是我沒考慮周全啊。”一個聲音說道。
“風哥,這件事,誰都不怪,要怪,就怪這老天‘弄’人吧。”又一個聲音說道:“風哥,你從大不列顛回來了,怎麽沒有看到師傅啊?”
藍‘玉’寒一直都很奇怪,跟著陳風一起走的玄玄子,給陳風丟到哪裏去了,怎麽一直也沒有見到。
“玄玄子大師,他已經得道升天了。”陳風說道。
得道升天?聽到這話,藍‘玉’寒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用飽含深情的眼光望著陳風的臉龐,要從上麵找到說謊時那特有的笑容來。
可惜,藍‘玉’寒沒有看到。
想起那天象的奇特,藍‘玉’寒心突然一沉:“風哥,師傅,真的走了?”
“‘玉’寒,風哥什麽時候騙過你,在法蘭西,玄玄子大師終於悟道,之後,就找不到行蹤了,我隻看到最後一行腳印,以我的功力,再練一百年,都達不到那種程度。”陳風說道:“以前,我並不認為真的能得道升天,但是,從那腳印來看,除了升天,沒有第二種結局了。”
現在,陳風也隻是模模糊糊的一個認為而已。得道升天,真的存在。當然,並不是升到了現在的天空。
頭頂是大氣層,大氣層外是宇宙,玄玄子要是到了外太空,沒有個宇航服,那會立刻就掛掉。
玄玄子應該是到了另一個世界。在後世的理論中,也曾有過平行世界之類的說法,玄玄子,恐怕是到了這種類似的世界中。
不管怎樣,在自己的這個世界中,再見到玄玄子大師,恐怕是不可能了。
“師傅真的走了。”藍‘玉’寒說道:“這真是一件喜事,這是師傅一生的希望。”
“‘玉’寒,你是羨慕了?”陳風問道,本來,陳風還怕藍‘玉’寒為這件事傷感,想要安慰一下藍‘玉’寒,現在,聽藍‘玉’寒的話,似乎滿是喜悅,還有羨慕。
“那你想不想要也得到成仙?”陳風問道。
藍‘玉’寒搖了搖頭:“風哥,‘玉’寒隻羨鴛鴦不羨仙,從今以後,我們一家人,能夠在一起,不用再承擔任何責任,不用再去沙場拚命,就過著我們自己的日子,‘玉’寒已經很滿足了。”
聽到藍‘玉’寒這麽說,陳風將藍‘玉’寒擁入了自己的懷中:“是啊,等到北京的事情忙完,我們一家人,就都回揚州去。”
一陣秋風,吹起了藍‘玉’寒的秀發,藍‘玉’寒長發飛揚,身上穿的白裙,也跟著飄飄,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但是,藍‘玉’寒依舊像當初剛剛遇到陳風時一般的容貌秀美,氣質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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