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夫人小姐!”所有馬車瞬間停下,洛明和鎮國侯府的侍衛統領高呼戒備。
所有的侍衛一擁而上,將馬車全部圍在中間,手持長劍警惕地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時刻注意著四周的狀況。
“大小姐、沈小姐,你們有沒有受傷?”洛明擔憂的聲音傳了進來。
“棠棠?”沈悅卿自責急了,若不是她貪戀窗外的美景,又怎麽會給敵人樹立明確的目標?
若非棠棠眼疾手快將她拉開,那支箭怕是已經射在她的身上。
沈悅卿愧疚急了,眼眶泛紅,抬眼看向始終壓著自己的洛雲棠,卻被她的眼神驚呆了。
棠棠正屏息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隻見她紅唇緊抿,眼中彌漫著危險淩厲的殺氣,而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
頃刻間,除了鳥鳴幽聲,四周仿佛安靜了下來。
除了第一支長箭,並未有第二支箭射來。
洛雲棠快速起身,悄聲躲在車簾後,稍稍挑開小小的一角,雙目警惕地四下觀察了一番。
此時他們的車隊已經走到半道上,與其打道回府,不如直接殺到誠王府。
自誠王府在翠屏山建府,這整座山就被默認為歸誠王府所有。
沒有誠王府的首肯和默許,絕不可能在翠屏山射出這一箭。
洛雲棠麵若冰霜,滿身殺氣,隨即下令,“洛叔,我們沒事。你們全部上馬,急奔趕到誠王府。”
洛雲棠伸手將沈悅卿拉起來,讓她坐穩,自己則抱劍坐在車窗邊,時刻警惕著外麵的動靜。
“是!所有人上馬,盡快趕到誠王府。”洛明與鎮國侯府的侍衛統領分工合作,一人守在洛雲棠馬車外,一人守在俞宛若和季雅茹的車外。
馬車隨即急奔了起來,一路朝著半山腰的誠王府而去。
沈悅卿心有餘悸,再不敢隨意掀車簾,滿眼關切地問著,“棠棠,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洛雲棠示意她扶穩坐好,自己則繼續關注著外麵的動靜。
另一邊的山頭上。
江靈兒麵色陰沉地遠眺著絕塵而去的馬車,狠狠地甩了下手中的馬鞭。
仗著老王妃和誠王獨一無二的寵愛,江靈兒當眾對著誠王的貼身侍衛罵道:“廢物,居然射偏了。”
“小姐息怒。這畢竟是在翠屏山,若是鬧出了人命,怕是不好交代。”侍衛單膝跪地請罪,隻是若再來一次,他依舊會射偏。
衛國公府可是王府之下的第一國公府。
洛雲棠是長房嫡出長女,她若是在誠王府的地界出了事,衛國公府豈會善罷甘休?
王爺縱著這位表小姐,任由她胡鬧。
可若是真出了事情,背鍋的必定是自己這個小小的侍衛。
江靈兒說到底不過是個表小姐,不值得他搭上自己的命。
江靈兒陰狠狠地盯著他低下的頭,執馬鞭的右手揚得高高的,隻是遲遲沒有落下。
緩緩放下右手,江靈兒握緊手中的馬鞭,咬牙道:“起來吧。”
畢竟是她舅舅身邊的人,打了他等於打了舅舅的臉麵,沒必要為了一個奴才惹得舅舅不快。
“謝小姐。”侍衛波瀾不驚,起身後退至江靈兒的身後,隻負責保護她不受野獸偷襲。
江靈兒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上山的那條道路上。
看著衛國公府的馬車一路狂奔上山,江靈兒麵色陰沉的嚇人,心有不甘地低喃,“洛雲棠膽子挺大。”
“都這樣了,居然沒有被嚇得滾回她的衛國公府。竟然還敢前來赴宴,哼!”
“小姐,咱們回吧。壽宴一會就要開席了。”江靈兒的貼身婢女看了看天色,小聲地提醒道。
此處距離誠王府還有段路程,回去後還要重新梳妝打扮。
這一番功夫要費不少時間,若不盡早回去,怕是會遲了。
江靈兒咬了咬紅唇,不甘心地開口,“走。”
語畢,江靈兒翻身上了馬背,在眾人保護下朝著誠王府奔去。
誠王府最好的院落,正是丹陽郡主未出嫁是的芷菲院。
盡管丹陽郡主出嫁近二十年,芷菲院依舊保留原樣,為她留著。
此時丹陽郡主趁著開席前還有段時日,回到芷菲院等著江靈兒。
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丹陽郡主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眸往門外看了看,果然見江靈兒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娘。”看到丹陽郡主,江靈兒絲毫沒有收斂身上的怒氣,直接將手中的馬鞭扔在地上。
見她這副怒火燒心的模樣,丹陽郡主皺了皺眉,訓斥道:“你瞧瞧你,像什麽樣子?遇事就動怒,這是大忌。”
江靈兒神色一頓,這才稍稍收起小脾氣,衝到丹陽郡主的身邊,挽著她的手臂撒嬌道:“還不是那個洛雲棠害的。娘,您可要為女兒出這口惡氣。”
丹陽郡主仔細瞧了瞧江靈兒的臉色,雖對自己撒著嬌,眉心卻未鬆開,依舊攢著一抹怒氣,想來是氣狠了。
丹陽郡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淺笑道:“娘辦這場壽宴,就是給你出氣的。你方才去狩獵,遇到了什麽事?”
江靈兒開始告狀,“哼,本想著嚇一嚇洛雲棠的,讓她半路打道滾回衛國公府。”
“誰成想,她倒是膽大,被射了一箭,還敢上山。”
“自從她和宋衍之的那點破事被全京城知曉後,她怕自己嫁不出去,時刻想在所有世家麵前露臉。真是夠賤的!”
聞言,丹陽郡主的麵色也漸漸陰沉了下來,冷笑道:“我兒被那賤人連累,受苦了。”
“你放心,娘定給你出這口惡氣。”
“不過,今日還有許多公子前來,娘也會給你相看相看更好的夫婿人選。”
“可不能辜負了我兒的才貌性情,定要挑一個最好的。”
她的女兒,才氣、樣貌、性情樣樣頂尖,決不能被一次小小的退婚所累而敗在終身大事上。
至於洛雲棠,將她女兒害得這麽慘,自己定要洛雲棠身敗名裂以死謝罪!
“娘最好了!”江靈兒心下大定,將頭枕在丹陽郡主的肩頭,乖巧地如同一隻小兔子。
她娘出手,從無敗績。
尊貴如誠王妃,在她娘的麵前還不是唯唯諾諾一句話不敢說,收拾一個洛雲棠還不是輕輕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