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兒突然來了興致,一雙美目緊盯著謝策,眼中漸漸浮現出滿意之色。
元慶霄與謝策相比,無論是身份、個人的能力,還是相貌,都是天壤之別。
直到此刻,江靈兒才無比的慶幸,自己與元慶霄退婚了。
否則將來見到謝策這樣豐神俊朗的男子成為別人的夫婿,她會痛苦一生的。
江靈兒微微揚起下巴,落在謝策身上的目光變得勢在必得。
江靈兒憶起進入花園前,聽到謝策曾出言替洛雲棠解圍,心中瞬間湧上不適之感,袖中的手微微用力握緊。
洛雲棠竟然敢覬覦她看中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在場的無論是誰,都別想跟她爭謝策!
江靈兒將矛頭對準洛雲棠,直接開懟,“洛小姐還真是惜命,進來這麽久了依舊劍不離手。”
“哼,誠王府豈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洛雲棠淡淡地看著她耍威風,譏諷了一句,“是王妃答應,讓我持劍入府的。怎麽,江小姐比王妃還能做誠王府的主?”
一句話,瞬間讓江靈兒陷入尷尬的境地。
花園中隱約地傳來少許捂嘴譏笑的嘲諷聲,不少夫人小姐以手帕遮嘴,垂首低低地笑了。
她一個誠王府的外孫女,有何資格做誠王府的主?
大家不過是看在她這層身份上,才對她禮遇有加。
偏偏她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事事都要爭第一,凡事都要強壓人一頭,惹得眾人厭煩卻還不自知。
被當眾嘲諷,江靈兒柳眉倒豎,剛要抽出袖中長鞭,朝著洛雲棠那張惡心的臉抽去,卻被老王妃握住了手。
“你這孩子,知道的曉得你是關心雲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眼裏容不下沙子呢。”老王妃牢牢握住江靈兒的手,暗中稍稍用力,讓她稍安勿躁。
江靈兒得了暗示,依舊心不甘情不願地跺了跺腳。
眼角餘光忍不住地往謝策那瞧了一眼,發現謝策正看過來。
江靈兒心頭微微一緊,忙擺出一副端莊矜持的模樣,大大方方地迎著謝策的視線看過去。
正要對謝策點頭示意,卻發現謝策的目光隻是從她的身上劃過,又快速收回視線,低頭品茶。
如此忽視她,瞬間激起了江靈兒對謝策的征服之心,毫不避諱地看向謝策,熱烈的視線中含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江靈兒突如其來的乖順,落在丹陽郡主的眼中,豈有不明白的。
順著江靈兒的目光看過去,丹陽郡主的臉上浮現出滿意之色。
謝策,秦王府唯一繼承人,掌管幾十萬大軍。
除去這些祖上積累的功勳和資本,謝策本人亦是能力卓越,在一眾世家子弟中顯得尤為出眾,是為數不多擁有真才學的勳貴後代。
更妙的是,秦王府的長輩都死光了,隻剩謝策一人。
靈兒嫁過去就是秦王府當家主母,不必侍奉公婆長輩,實在是再好不過的夫婿人選。
如今她們與韓國公府退婚,間接地與靖王劃清了界限,謝策當真是第一無二的好選擇。
丹陽郡主如此想來,看著謝策的目光越來越滿意,陰沉的眼底亦是浮上絲絲滿意與淺笑。
這些眉眼間傳遞的信息,豈能逃過君沐堯的眼睛。
哼,丹陽郡主這對母女看來是盯上謝策了,這是瞧不上他靖王府,打算攀上秦王府了?
不過……
君沐堯轉念一想,稍稍回頭,看了眼坐在後麵的洛雲棠,陰沉沉地笑了。
有這對母女攪局,隻怕謝策往後沒有精力再管洛雲棠的事情了。
自己不如推江靈兒一把,就算不成事,也能惡心一下謝策。
君沐堯輕輕刮著碗蓋,閑聊般地開口,“看來相爺挺中意這茶。”
謝策何等精明,豈會落入君沐堯的陷阱。
謝策麵色一正,與君沐堯認真地辯論了起來,“王爺並未本相,怎知本相中意什麽?”
“怎麽?王爺喜歡這茶?王爺放心,本相不喜,不會與王爺爭的。”
末了,謝策反將一軍,將難題重新踢回給君沐堯。
君沐堯麵色一沉,心裏暗罵謝策老奸巨猾城府深厚,寒聲道:“茶葉而已,喜歡就多品品,不喜歡就丟開,有何好爭的?相爺就是喜歡小題大做。”
最後一句,暗罵謝策心胸狹隘,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兩人若無其事地就茶葉展開熱議。
眾人聽得津津有味,更有機靈之人猜出二人話中的深意,饒有興味的視線時不時地偷偷瞄一眼丹陽郡主。
果然,自己帶的茶葉被兩個小輩嫌棄,丹陽郡主嘴角漸漸壓了下來。
兩個混賬東西,這是借著茶葉在羞辱她,明晃晃地看不上她丹陽郡主!
君沐堯掃了眼麵若冰霜的丹陽郡主,再次對謝策發起進攻,“秦王府中無長輩,相爺不如請老王妃保媒,為你選一位賢內助。”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視線瞬間集中在二人身上。
尤其江靈兒的目光最為熱切和期盼。
若能今天將她與謝策的婚事定下來,於她而言是最好不過的。
也能一雪與韓國公府退婚的前恥。
謝策麵色一肅,極其嚴肅地開口,“王爺,此話可不能亂說,本相臉皮薄,怎能開這種玩笑?”
“本相清清白白的人,可不能被你壞了名聲,將來找不到媳婦,難道王爺養本相一輩子?”
謝策用嚴肅的話,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千金們紛紛眼露驚駭之色,兩隻眼睛不停地在君沐堯和謝策之間反複查看。
什麽情況?
靖王與謝相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有人的表情肅穆嚴整,顯然覺得此事非同小可。
謝策反而勾唇一笑,爽朗開口,“開玩笑的,望諸位不要介懷。今日是老王妃的壽誕,咱們可不能喧賓奪主。”
一句話,將歪掉的話題轉了回來。
“不知謝相喜歡怎樣的女子?可讓我外祖母為您多多留心。”這時,江靈兒忍不住地開口,雙眼卻**裸地緊盯著謝策。
謝策厭了,毫不留情地反問,“皇上都不曾過問本相的婚事,怎麽誠王府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