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瑞麵色不改,心裏有點納悶王子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想起在今日在花園裏走出來的男子,這才心中了然。
“是的,府上常年都有商隊來往,平日都住在不遠處的巷子別院裏。”
完顏烈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那我便告辭了。”完顏烈做了個輯,元瑞立刻回了禮,恭敬的送完顏烈離開。
孟成岐是在元瑞府上宴會結束的第二天離開的,因為怕秦錦蔓難過也是擔心身份不便給她帶來危險。
因此沒有當麵道別,隻是寫了一封信讓追風給了秦錦蔓。
秦錦蔓一早收到信時,孟成岐的人馬已經進了邊關。
“什麽嘛,竟然不打一聲招呼就這樣走了!”
秦錦蔓重重的將手上的信一甩,坐在椅子上,眼睛有點紅。
林寶柔站在一旁捂著嘴巴笑了,“其實不見麵更好,現在的這副樣子要是見麵還不知道哭成什麽樣呢。”
秦錦蔓有些不平,“哪有,我如何會哭!”
話剛出口,喉嚨已經啞了,心裏委屈知道爭不過便進了藥房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如梅看著秦錦蔓進去的聲影,有些擔心:“小姐這樣沒事吧?”
林寶柔漫不經心的摸了摸發髻,“能有什麽事情,過段時間就好了,我們去忙吧。”
如梅一步三回頭,跟著林寶柔走了。
完顏烈騎著馬從醫館的門口駛過,停了下來。
自從秦錦蔓治好可汗的消息傳出來之後,秦錦蔓的醫館便常常門挺若市,常常沒開門前就排起了長隊。
他這個時間若是去醫館,定會引起不少的**,想了想,完顏烈打消了前去告別的心思,騎馬出了羊瀾國。
與完顏烈同行的還有常年跟在他身邊的小廝阿福。
他跟在完顏烈的後麵,看著他的方向一路竟是要去邊關有些疑惑。
“主子,南邊才是去南蠻的路。”
完顏烈勒馬停住,看了看前方的兩條路,一條是通往大越國,而另一條相對比較荒蕪的道路則是去南蠻的。
隻見完顏烈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異色,這是點了點頭,“去的便是大越國。”
說完,一揮韁繩,繼續向前騎去。
阿福在後看著一路揚起的風沙,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說去南蠻探尋蠱蟲的下落,怎麽會是要去大越呢。
片刻停留,完顏烈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阿福大叫不好,飛快的跟上。
兩人一直等到了邊關不遠處,完顏烈下了馬,換了一身較為低調的衣服。
兩人一路進邊關,再出發,幾乎沒有停留的過了快七日的時間,他們到了天朝。
阿福早已經從一開始的疑惑到如今的沉默不語,他知道完顏烈秘密來此是有大事要做,自己不能壞事。
為了不被人發現,他們裝作是來往的商客,住進了一家臨街的客棧裏。
“阿福,你去打聽一下一個叫雀角巷的地方,帶著這份信過去,會有人在哪裏等你,屆時將信給她就行。”
連日的奔波,讓完顏烈多多少少有些疲倦,語氣有些啞,臉色凝重的將信遞給了阿福。
阿福接過了信,放進的衣服口袋內藏好,這才出了門。
阿福第一次來天朝,除了客棧外,方圓十裏一概不熟悉,恐被人發現,因此一路都十分小心翼翼,沿途問了不少的茶館夥計,賣糖糕的小販才順利的找到了雀角巷。
令人意外的是,雀角巷竟然是一處煙花場所。
怪不得,剛剛問路時旁人看他的奇怪眼神,阿福有些忿忿不平,走了進去。
這裏的姑娘實在太多了,阿福一時拿不準究竟誰才是他要找的姑娘。
又怕暴露身份,因此隻點了一名女子給他撫琴。
從天亮等到天黑,阿福也沒有等到人來,館子裏的女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變了,他才摸摸鼻子走了出來。
結果剛一出來,就被一個醉漢撞倒在地。
“你走路沒長眼睛啊!”醉漢先發製人,直接開罵。
“是你撞的我,怎是我不長眼睛。”阿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不轉睛的說道。
“你小子,說誰沒眼睛,找死啊你!”醉漢比阿福起碼還要大上一個個頭,一聽這話立刻伸手將他拽了起來,提到自己麵前,銅鈴大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阿福。
阿福沒被嚇到,這樣的體型在羊瀾國一抓一大把,又不是沒有見過,他深知自己今日來的目的,不能與人衝突。
動靜鬧得太大,便會暴露自己。
阿福咬了咬牙,態度尚好得道了歉,醉漢揮了揮手,讓他滾蛋。
阿福又在雀角巷裏徘徊了好一會,越到深夜這裏人越多,熙熙攘攘得人群連通行都有些困難。
一通推推搡搡,等好不容易出來的時候,阿福驚訝的發現,自己懷中一直藏好的信竟然不知什麽時候丟了。
如今懷中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阿福一下子慌了神,腦袋發暈險些沒有站穩,這可如何是好,這可是在天朝啊!這樣秘密的信被人偷了一旦被有心人發現且不是完蛋。
阿福一刻也不敢待了,失魂落魄的跑了回去,微微顫顫的回到完顏烈麵前,好半天說不出來了。
他想好了,要是以死認罪他也認了。
豆大的汗滴止不住的往下流,阿福眼神躲閃甚至不敢去看完顏烈。
“東西送出去了?”完顏烈坐在椅子上喝茶,天朝的茶不如羊瀾國的好喝,他僅僅隻喝了一口便將東西放下,盯著阿福問道。
“東西!東西丟了。”阿福認命的跪了下來,連聲音都變得極小,眼睛定定的看著地板,準備承受完顏烈的暴怒。
沒想到,許久完完顏烈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阿福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到麵無表情的完顏烈一時不知道該說說些什麽。
“公子,是我辦事不利,阿福願意以死謝罪,但是公子還是盡快離開天朝,東西一旦被有心人發現了,會有危險的。”
阿福說道後麵,聲音越來越小。
隻見完顏烈依舊麵無表情,聽完阿福的話這才開口說道:“無事,東西已經給了我們想給的人了,很快會有消息。”
什麽!
阿福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渾身如同僵住似的不動。
“與我們接頭的人,一開始也未說清究竟該如何碰頭,隻是點名我們到雀角巷即可,其餘的並未說清,如此看來,對方直到現在依舊不想露麵,且看明日吧。”
完顏烈眼眸沉重,這樣煩悶的心情至始至終如同附骨之蛆般在身上蔓延。
他騙了所有人,其實打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地就是天朝。
這就像一場解密遊戲,已經到了最後一關了,他卻沒有勇氣去打開了。
因為他太害怕,結果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完顏烈揮揮手,讓阿福下去。
很快到了第二日,一早完顏烈便喬裝打扮出了客棧,幾近輾轉到了一家茶樓。
“抱歉兩位客官,天字一號的包間已經被人預定了。”麵容和氣的老板一臉抱歉的站在完顏烈的麵前說道。
“那旁邊呢?”完顏烈問道,縱使換了一身商客的衣服依舊遮擋不住一身匪氣,僅僅是站著,完顏烈便給人一種莫大的壓力。
老板差夥計去看了看,隨後說道:“旁邊一間尚有位置,客官樓上請。”
完顏烈與阿福一路進了包間,過後不久,隔壁天字一號便有人來了。
完顏烈起身走了進去,入眼便是一位女子。
看見完顏烈,臉上並無半點的驚訝,隻是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完顏烈這才注意到,這名女子後麵的屏風內還有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