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崇?這個男人竟然叫溫崇?
早在三年前他就來過徒駭城?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春花怎麽會變成一縷殘魂?
蘇詩瑩在女孩身上眨眨眼便是一天的經曆,可她還是嫌太慢了,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徒駭城的那些慘劇又是怎麽回事?
溫崇照例傍晚前來釣魚,深夜提著魚簍離開,無比的悠閑。
春花和他熟悉了以後膽子也大了起來,逐漸的問東問西,拚湊起了除了溫崇鎮傳說中之外的形象,溫崇的師父是整個九州赫赫有名的醫師鳳羽,他奉了師父的命令前去西北尋找一味草藥,路過徒駭城在這裏歇歇腳會會友人。
“友人?”
“沒錯,徒駭城城主方子銘變是我的好友。”
女孩驚訝的張著嘴巴,他竟然是城主的好朋友?!
她趴在草叢上靜靜地聽著男人講述方子銘的軼事,三歲便是修行天才成長與西北方家大族,父親一心渴望他成仙得道,他卻受不了這裏裏外外的規矩,抱著自家的貓出來闖**,少時路過徒駭城很對他的胃口便留了下來。
接下來的是春花也知道,老城主病重選拔新城主,方子銘以一己之力力挫群雄,在城門口割腕祭天,表示自己誓死捍衛徒駭城的安危,由此成了最年輕的城主。
誓死捍衛?蘇詩瑩聽到這裏不麵點了一個小蠟燭,估計這位城主已經死了。
“子銘當時有些年少輕狂,現在特別後悔被城中之事牽絆住了腳步,他最想的還是抱著自己的貓浪跡天涯。你看,這些魚都是給他家那隻饞貓的。”
女孩噘著嘴,她才不想聽什麽方子銘的故事,更不想聽那隻貓怎麽樣,主動問道:“那你要找的那位草藥找到沒?”
“還沒有去,師父閉關修煉,我也可以趁機偷偷懶。”
“偷懶?”春花不由想到了自己,以前做工的時候想要歇一會兒便被人罵偷懶,她自動把仇恨分給了對方一半,“一聽就是個討人厭的老頭子!”
溫崇平緩的麵孔突然浮起笑意,眼神中也滿是寵溺,“不,她是個女子。”
“師父怎麽會是女子?!”
“引靈人和水鬼都在這裏談心,師父為什麽不能是女子?”
伶牙俐齒的春花一時語塞,她總覺得這些利害的事是男人做的,女人就繡繡花穿著好看的衣服等著出嫁好了,她實在想象不出是什麽樣的女子能當他的師父?!
女孩的第六感讓她不願多想,內心對這位從未謀麵得厲害女人有些厭惡,她轉移了話題,“你什麽時候走?”
“過兩天就會起程。”
她立馬著急了,翻身從草上坐起來,“你不是能偷懶嗎?這麽快就要離開了!你騙人!”
溫崇安撫著她,“我要去西北取草藥,拿到草藥再回來。這樣被她逮住我也有些說辭。”
“你好聽她的話。”春花的語氣中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天底下做徒弟的那個不聽師父的話。”
對啊!他們隻是徒弟和師父的關係而已,不要瞎想。
她的小脾氣又壓了回去,“那你會回來?”
“自然,我會回來住幾日。”
“那你一定要回來,不準說話不算數。”
男人帶著笑意,“當然,我離開徒駭城之前肯定把你解決了。”
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她心情又低落回去,“你要殺了我?”
“不是殺掉,渡化。”
她不免悲傷起來,“可我就沒有了!”
“不,你會重新投胎做人,生活在陽光下快快樂樂的歡笑,總好過在這裏當見不得人的水鬼強,為何不願意渡化?”
可……可那樣我就不記得你了!我也沒辦法再見到你了。
溫崇不知道女孩千轉百回的小心思,隻當她害怕,“人死後之後,塵歸塵土歸土理應回歸於上蒼,若人人都像你這樣不舍舊情,那世界不亂套了。”
提到舊情,春花更難受了,“自從出事我被困在月亮湖,再也沒有見過爹爹。哪有什麽不舍,我連撿都沒見到!”
男人望著她,認真地問道:“你想見嗎?”
女孩眼睛都亮了,“你有辦法?”
“自然。”
激動的她也顧不上什麽矜持和男女有別,身形纏上溫崇的胳膊,遠遠一看頗有幾分水鬼拉入下水的模樣,“拜托了!拜托讓我見見爹爹,我有好多話想和他說,我還想問問他怎麽樣了,可他看不見我!”
“見可以,見完之後要乖乖讓我渡化。”
春花眼睛亂轉,她留了個小心思,先見了父親和他好好告別再說。到時候她非不願意渡化,估計男人也不強迫她,最好想個辦法讓男人帶著自己浪跡天涯,他這麽厲害肯定能想出辦法來的。
她滿口答應,“好,讓我見見爹爹什麽都好說。”
“那成,一言為定。”
溫崇雙手合印變換了幾個手勢,突然從手指縫隙中抽出一根金線,金線光彩奪目在黑暗中閃爍著光,它飄飄****的鑽進了了女孩的眉心,瞬間,女孩變感覺充沛的力量,像是睡了一個飽飽的覺,像是在餓極之後吃了一個烤鴨,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地方都舒服的讓人想要喟歎,想要大喊大叫想要奔跑!
她根據幸福兩個字實質化了。
她驚訝的看著自己身軀變得越來越清晰,手掌盈盈一握便是充沛的力量,黃毛丫頭出落成翩翩美人,翻手間便能指揮水流的方向,“我這是怎麽了?”
“我慶幸提高了你的修為,從現在開始你能自由活動和擁有了短暫的力量。身體變化隻是修為變化帶來的副作用,不必擔憂。”
溫崇看著小女孩高興,他也高興,“答應我,不準四處亂跑。去找父親好好告別後,就回到月亮湖等我。”
她大眼睛閃著光看著男人,“我現在能吃東西嗎?”
在這真誠期盼的目光中敗下陣來,他無奈的說道:“可以允許你吃一頓小籠包。”
“啊!太好了!我成為正常人了,我還有法力!”
他安撫著興奮過頭的春花,“這根金線並不是萬能的,它隻能維持七天。七天後不論你在什麽地方都會強硬的北湖水拉回來。所以答應我,如果我七天沒回來,你就乖乖在這裏等我,不要給我惹麻煩。”
她響亮的回答了一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