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翊扶住麵色蒼白的皇甫郇,素蘭急忙上前,想用內功將銀針逼出來,卻發現毫無用處,她神色微變:“陛下,這針法太詭異,而且含有毒素,屬下逼不出來。”

“阿翊,先不要管我,我們得立即回宮。”皇甫郇沉聲道,即便身體難受也不想浪費時間。

穆千翊咬咬牙,冷冷的掃了眼那名被包圍的“刺客”,又立即下令道:“墨書,你立即趕往巡邏殿,讓巡邏侍衛將帝都全部包圍,不許進不許出。”

“挽琴,你立即前往天命府,掘地三尺,也要將襲擊天隕山的刺客給搜出來。”

“知畫,你帶領百名護衛護送帝夫去天淵觀,讓南陵院長醫治。”說著她看向皇甫郇:“皇宮那裏我自會處理,你安心去醫治,我晚些去看你。”

皇甫郇隻能應下,他現在全身疼痛,那銀針明明刺進了手臂,卻讓他動用不了內力,他就算去天隕山也會是個累贅,於是點頭:“你懷有身孕,當心些。”

穆千翊點頭,即便再如何心急如焚,她也必須逼迫自己冷靜。

領到命令的幾人,二話不說,直接跨上自己的馬背匆匆離去。

知畫和暗衛也護著皇甫郇離開。

此時,那名頂著“吳痕”麵容的刺客已經被陳達重傷,四肢和下巴被卸下了,嘴角吐出鮮血,動彈不得的躺在大地上,周圍全是侍衛圍著。

“陛下,微臣疏忽,請陛下責罰!”兵部尚書陳達單膝跪了下來請罪。

穆千翊由著素蘭扶著上前:“這不關你的事,起來吧!”

這刺客頂著自己心腹吳痕的臉,誰也不會起疑,若不是皇甫郇,重傷的就是自己。

她看向那名刺客,向素蘭示意,素蘭上前將刺客的麵皮撕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黎樊?慎平候?

曾經東黎國的二皇子淩王。

穆千翊目光深沉冷漠:“沒有臣服麽?”

黎樊看著眼前風華尊貴的女子,咳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眸裏含著怨毒之色:“自是不服,慎平候?嗬嗬,多麽諷刺的封號?”

他堂堂一國皇子淩王,竟淪落成連封號都要被羞辱的地步?

他不甘心,所以他趁皇宮大亂,假扮女帝心腹前來刺殺。

穆千翊卻是冷漠如常:“誰派你來的?”

“是我不甘心,你們羞辱我羞辱我皇妹,我自是想殺了你。”他狠狠的怒視著穆千翊。

“不說也無妨,我並不是那麽想知道。”心裏不管有多擔心夫君和女兒,穆千翊卻若無其事的撣了撣衣袖。

她並不相信黎樊會因為這點小事而來行刺,自然是有幕後指使,她能想到的,隻有鳳非笙。

因為曾經的東黎是鳳非笙的天下,黎樊會突然反水在正常不過。

自己的暗衛一直在搜索鳳非笙的下落,可那個人卻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任何蹤跡,她不怕鳳非笙來找麻煩,就怕鳳非笙一直躲著不出現,這才讓她如鯁在喉,肯出現就好。

“將他就地淩遲處死!”她冷漠的下令後,轉身要上車輦。

黎樊不可置信的大喊:“等等!”

他沒想到,這女帝這麽不按套路出牌,不是應該將他押回去嚴加拷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