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周澤琛見寧織朝他走來,心中警鈴大作,下一秒他整個身子就騰空而起,一陣天旋地轉,視線恢複正常時卻發現他竟然被寧織抱在懷裏!
“你身體不方便,我幫幫你,也免得你自己挪騰半天,還打擾我睡覺。”
寧織沒想到這男人看起來消瘦,抱起來還有些分量,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就算是換了具身體,她的力氣還是這麽大。
她怕他掙紮,到時候讓兩個人都摔跤,於是拍了拍他的屁股道:“聽話,別亂動。”
周澤琛身子一僵,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寧織的手,一雙桃花眼被氣得波光粼粼:“你、你……你這雙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寧織看著周澤琛這幅樣子,也後知後覺地有些不好意思,她發誓絕對隻是意外,不過手感……咳咳……
“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這幅樣子給誰看呢,不過是不小心摸了你一下,又不會掉塊肉,凶什麽凶,真以為自己現在還是大官呢?”
“男子漢大丈夫,別淨學些矯情做派。”
寧織反咬一口,再次將周澤琛堵的說不出話來。
她熄了油燈,摸黑上了床,跨過睡在外麵的周澤琛,鑽進了自己的被窩。
黑暗中,寧織終於鬆了口氣。
其實她也知道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很不講道理且蠻橫,可是為了驗證一些事情,她不得不那樣做,隻能委屈一下周澤琛當當工具人了。
沒錯,她的腦子裏有一個係統。
寧織穿越了,但不是穿書,而是完完全全地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時代。
這個朝代並不是曆史上的任何一個朝代,她來這裏真是兩眼一抹黑。
她在現代時是一名醫生,二十歲就獲得了德國醫學博士學位,是絕對的天之驕子。
回國後憑借出色的工作能力在一家軍區醫院工作,還在清北大學掛了講師職,馬上就要評副教授了。
長相大方美麗,家境優渥,工作出色,前途無量,走出半生,歸來也才二十三歲。
而現在,她卻莫名其妙地占據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身體,被迫取代了寧織的人生,成為了一個潑辣刁蠻、不講道理、人見人厭、狠心惡毒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還有一個牽扯進朝廷大案被流放,半途中出了意外不幸殘廢的丈夫。
有一個出身青樓,後為外室,嬌柔軟弱的婆婆。
還帶著丈夫死去大哥留下的一雙兒女,哥哥如今八歲,名叫周令暉,妹妹如今四歲,名叫周應棠。
一屋子老弱病殘,真是有夠頭疼的,也難怪原主會起歪心思。
寧織睜開眼,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這樣純粹的黑夜是現代沒有的,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如今的處境。
“叮!檢測到男主怒氣值+10,已轉換為積分,積分可在係統商城中兌換精美商品哦!”
寧織在第一次見到周澤琛時腦海裏就響起了類似的提示音,那時她正抱著周應棠踏入院門。
這……難道就是她的金手指?
在現代繁忙工作之餘,她也會看看網絡小說放鬆心情,這個所謂的係統一定是穿越大神給她的補償了。
寧織心裏疑惑又激動,但麵上的挑釁和試探卻信手拈來,她表現出來的不講理和蠻橫輕輕鬆鬆地將周澤琛堵得說不出話來,成功收割了一大波積分。
眼下閑了下來,寧織也終於能好好研究一下這個“金手指”了。
係統商城的頁麵很簡潔,目前寧織隻能看到第一麵,而第一麵中也有許多圖標是尚未點亮的。
如今點亮的圖標隻有菜刀、弓箭、打火石之類的簡陋工具,以及一些清熱解毒的常見草藥。
寧織估摸著是因為她現在的積分太少了,等再攢攢積分,點亮更多的圖標,到時候再看看能不能兌換更好的東西。
周澤琛受了傷不良於行,婆婆柔弱無力,兩個孩子又還小,想到這一大家子,寧織突然覺得係統也不是那麽香了。
她想過偷偷離開,找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開啟新生活,可是古代出行必須有身份證明和路引,她根本沒辦法離開這方寸之地。
所以她隻能暫時繼續和周家人“和睦共處”
猷南是大乾朝的邊境,他們所落腳的這個村子在猷南的邊緣,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窮的不能再窮。
他們走的匆忙,路上又要打點官差,勉強安定下來後身上的盤纏所剩無幾,原主就把主意打到了隻有四歲的周應棠身上。
周應棠遺傳了周家人的好相貌,初來村子裏就引起了全村小男孩兒的注意。
村子裏的小女孩都是幹幹黑黑瘦瘦的假小子,他們哪裏見過棠棠這樣被富貴嬌養著長大的玉雪可愛的小姑娘?
可這並不是什麽好事,那群不懂事的小男孩隻會欺負喜歡的小女孩,以此來引起她的注意,周應棠的腿就是這樣不小心摔斷的。
虎子就是造成周應棠摔斷腿的罪魁禍首之一,隻不過他在玩鬧中自己也不小心摔破了相,他那個不講理的娘就將所有的錯都推到了周應棠身上,非要他們家給個說法。
原主本來就不喜歡周令暉和周應棠這對大伯留下的拖油瓶,更別說如今他們還惹了麻煩。
所以當有人找到原主,說有一戶大戶人家願意花大價錢將周應棠買去做童養媳時,原主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若是她再來的晚些,估計就是一個人拿著錢往回走了。
到時候可真是說什麽都晚了。
寧織想著想著,深覺前路艱難,即便身邊躺了個漂亮男人也沒心思關注了,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
“叮!檢測到男主怒氣值+2!”
他怎麽又生氣了?跟隻河豚似的。寧織迷迷糊糊間在心裏吐槽道。
第二天一早,寧織就被外麵的動靜吵醒了,天已經微微亮了。
她扭頭一看,周澤琛微微蹙著眉,呼吸均勻,顯然是還沒醒。
記憶中這個時辰應該是周澤琛的娘起來熬藥做飯的時間。
既然醒了,寧織也沒有賴床的習慣,她穿好衣服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