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落下陣法前,高聲呼喊那些在門下自相殘殺,對危險無知無覺的人,讓他們趕緊離開,然而那些陷入癲狂和魔怔的人對他們的聲音視若無睹。
眼瞧著再不落下陣法就遲了,慎息道長果斷讓大家合力把陣法落下。
魔與鬼是兩種東西,魔是諸多不好之氣在特定的條件下融合而成的東西,因此他們長得千奇百怪,且個個都麵容猙獰可怖。
而鬼是人死後的產物,但這些鬼顯然與元睿和安寧侯老夫人他們不同。
安寧侯老夫人他們跟這些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老鬼來說,稚嫩得不行。
不過他們被關在門後太長時間,即便是小鎮的風氣不好,他們也並沒有受到多的滋養,沒有讓他們變得越來越強大,反而能力被削弱了不少。
但即便如此,他們的實力依舊強悍。
慎息道長看著因為重新獲得自由,或衝過去吞噬殘殺人群,或將臉貼到陣法上齜牙咧嘴威脅他們的魔鬼。
神色肅然:“快通知他們都過來增援,這陣法不知道能撐多長時間。”
他們太弱了,所以即便這陣法本身是能克製這些魔鬼的,但也無法將陣法原本的力量釋放出來。
至於陣法裏的人,他們已經完全顧不得了。
若是讓這些魔鬼從陣法裏頭衝了出去,這個小鎮立馬就會成為魔鬼的屠宰場,很快多摩國也會淪陷,然後魔鬼會想整個世界擴散。
他們大安自然也就不能幸免。
整個世界都會陷入漫長的黑暗。
大安從未滅過道,所以玄門一直存在,但大安之外的其他國家,曾經有一次大規模,持續了一百年的絞殺女巫和術士的行動,從那之後,那些國家就沒有能與魔鬼抵抗的人了。
當然,他們之所以絞殺女巫和術士,大概就是因為沒有看到過魔鬼,所以覺得他們學的東西無用,覺得他們是在危言聳聽。
魔鬼一旦擴散,那些地方會成為他們最大的溫床。
小鎮負責人立即應聲:“我親自去請!”
地獄之門被打開了,世界要完蛋了!
他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陣法中被絞殺得越來越少的活人,心裏隻有痛快沒有惋惜。
陣法裏頭,有人拖著殘破的、渾身是血的身軀艱難地爬到了陣法邊緣,朝虞厲珩他們呼救。
那人道:“我錯了,我不知道門後麵是這些,我不知道門是壞的。”
他們在衝過來後,小鎮負責人極力跟他們解釋過,門後麵是地獄,可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的話,願意聽他的解釋。
都說小鎮負責人是要斷了他們去天國的路。
虞汀汀把白仝重新收進了移動牢房,在把他裝進去之前,她道:“白仝,看在過去你也幫過我們的份兒上,我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
“若是你能把你自己身體的掌控權奪回來,將豐和道長殺了,你就不用死。”
“可若是我們將門的事情處理好了,你還滅有奪回你身體的掌控權,那我就隻能殺了你。”
“你如果要恨,就恨豐和道長這個總是搶別人東西的人吧!”
他們跟小鎮負責人是在路上碰到的,等他們趕過去的時候,陣法已經搖搖欲墜了,而陣法裏頭的人,無一生還,裏頭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魔鬼,還有魔鬼源源不斷的從門裏出來。
這邊不知道什麽時候聚集了不少小鎮的居民,他們都用那種看希望和神明的目光看著虞汀汀他們。
顯然,他們已經從小鎮負責人的兵衛那裏,明白了眼下的情況。
有人鼓起勇氣問,可需要他們做什麽。
他們想要守護自己的家園,想要平安。
虞汀汀他們過來後,第一時間將他們的靈力注入陣法,將陣法變得牢固。
虞厲珩同虞汀汀說了正神和邪神的事情,雖然是傳說,現在看來所有傳說都不隻是傳說。
正神和邪神,是存在的,跟大安的十王傳說一樣。
“我記得我們來的路上,看到過許多的大大小小的神廟,而且每個人家中似乎都有供奉,若是將那些神廟都毀了,能不能讓這些人變弱?”
虞汀汀道:“可以的。”
都不用單獨再說什麽,小鎮負責人便主動安排了起來,將小鎮居民分成了兩股人,一股回去砸自家供奉的神位去砸小鎮的神廟,一股出去通知其他的城鎮,他還派了一隊精兵,去求見國王。
多摩國很大,且砸神廟這事情一時半會也辦不成,所以眼下的情況還是很棘手。
即便虞汀汀他們過來後,又將陣法加固了一些。
慎息道長發愁地看向虞汀汀:“虞小友可有良策?”
“我們或許要借助正神之力才有辦法,您對那正神,有多少了解?”
慎息道長道:“我所聽到的傳說,其實也是不全乎的,外加跟大安沒有什麽關係,當時聽的時候就忘記深入追問了。”
倒是小鎮負責人一臉苦澀的開口:“正神早就隕落了。”
當然,他們過去以為隕落的是邪神,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供奉的是邪神。
“那你知道他的隕落之地嗎?”
“知道,在柏朵大峽穀,距離我們小鎮騎馬要三日的時間。”
她把小豆子從移動牢房中放了出來,爬到它背上,同虞厲珩他們道:“我先過去看看,這邊若是實在扛不住就先撤,咱們的命都很寶貴,要留著後續戰鬥。”
她不知道去柏朵大峽穀的路,向小鎮負責人要了一個帶路的。
等她騎著小豆子閃電一樣地消失在了街麵,小鎮負責人才回神,抓著虞厲珩問:“剛剛那是什麽?”
虞厲珩道:“那是神仙的坐騎,汀汀偶爾會借來用一用。”
當然不能說小豆子是妖,徒惹麻煩。
小鎮負責人信了,有些後悔為什麽自己沒有跟著過去,神仙的坐騎啊,普通人能有機會坐?
小豆子現在越來越厲害了,所以隻半個時辰,就帶著虞汀汀到了柏朵大峽穀。
跟著她一起過來的青年,站到地麵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有些恍惚,今天見到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完全消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