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林白來得及說上隻言片語。

對方就極其幹脆利落地掛掉了電話。

看到林白的麵色變得陰沉不好。

李娜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有些擔憂的神情。

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這是怎麽了?”

林白勉強展顏一笑,緩緩說道:“沒什麽大礙,麻煩你幫我去取來一些紙筆,我有急用,需要寫點東西!”

李娜不禁一愣,連忙著急地勸說道:“林教授,您如今的身體狀況實在是不容樂觀,還是不要輕易去嚐試那些太過消耗精力的事情啊……”

林白毫不猶豫地打斷道:

“我當下的身體情況,我自己心裏頭跟明鏡似的,清清楚楚。

如果不趁著現在還有一口氣在,多多努力拚搏一下。

等到哪天徹底沒了,那就真的什麽都來不及了!”

李娜張了張嘴巴。

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卻最終欲言又止。

她的眼眶泛紅,含著淚水點頭道:“好的,我這就去拿。”

李娜很快就送來了紙筆。

她貼心地幫林白將窗簾緩緩拉開。

使得病房內的光線瞬間變得愈發充足明亮。

然後又給他準備了一杯溫度適宜的溫水。

之後便輕手輕腳地退出了病房,為他營造出一個安靜舒適的環境。

林白索要紙筆倒並非是想要撰寫小說。

而是打算將七星燈的相關信息仔細地寫在紙上。

而後靜下心來認真思考一下後續究竟該怎樣去操作。

畢竟他現在的身份雖說一方麵是曆史係教授。

但另一方麵同時也是生命垂危的病人,所剩餘的日子已然不多。

就算醫院能夠大發慈悲同意他離開。

以他目前的狀況。

也根本沒辦法去申請進行古文物的探查和挖掘工作。

所以這著實還真的需要精心策劃、好好思量一番。

至於剛才那個充滿惡意與威脅意味的電話。

倒是絲毫未曾打亂他原本的計劃。

實際上他對這種潛藏在暗處的威脅早就有所預料。

畢竟。

龍國周圍潛在的敵對勢力繁多得猶如繁星。

數不勝數。

他為龍國成功覺醒了兩尊英靈,如此耀眼的功績。

必然會成為那些敵對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被他們緊緊盯上也在情理之中。

整整一個上午的漫長時間。

他都在聚精會神、全神貫注地思考著有關如何挖掘七星燈的詳細計劃。

然而,他卻渾然不知的是。

他的身份已然不再是從前那個僅僅在小範圍內稍有名氣的天才人物。

自從他成功為龍國覺醒了兩尊英靈之後。

他在龍國的重要性就如同火箭般飆升。

早就被提升到了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極高程度。

隻是為了最大程度地避免對他的日常生活造成幹擾。

以及防止影響到他平和的心態。

所以相關部門並沒有在表麵上讓他有所察覺。

就連每日負責悉心照顧他的護士李娜都始終被蒙在鼓裏,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事實上。

正是因為他的存在對於龍國的曆史研究領域的重要性在持續不斷地提升。

與此同時,這也就意味著他對於龍國的國防軍事領域的重要性也在日益增強。

所以早上一聽到他的身體出現了變化的消息。

才會有那麽多的專家心急如焚。

同時火急火燎地衝過來對他進行全麵細致的檢查。

因此,在李娜實在忍不住跟主治醫師詳細講述了一番。

林白收到了一個令人厭惡的騷擾電話,進而導致其情緒變得低落之後。

這件事通過特殊且隱秘的渠道。

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迅速傳到了某個鮮為人知的特殊部門。

僅僅十分鍾過後。

拿到相關授權的這個部門毫不猶豫地立即調閱了詳盡的通話記錄。

以風馳電掣般的迅猛之勢迅速鎖定了打出電話的精確位置。

三十分鍾之後,打電話的那個人便被相關人員帶進了派出所。

而在那裏等待接手的是一個從頭到腳身著一身黑色製服。

那製服之上沒有任何明顯標誌的神秘軍人。

打電話的家夥實際上就是個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混混。

他這種人哪裏見過如此這般的大陣仗。

當他被毫不留情地塞進那輛漆黑的麵包車內的時候。

就已經被嚇得渾身顫抖,涕泗交流,鼻涕一把淚一把。

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之前做過的那些壞事一股腦地全部和盤托出。

其中包括騷擾青春靚麗的女大學生,在餐館蠻橫無理地吃霸王餐,蠻橫地搶奪老太太的西瓜,恐嚇威脅高中生強行借錢等等。

全都是些毫無道德底線、令人極度反感作嘔的惡心事。

等到黑色麵包車行駛的路線愈發偏僻。

專門挑揀無人行走的道路往偏遠的郊區山穀裏開去的時候。

這個小混混已經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

身體顫抖得厲害,以至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麵包車一路疾馳。

很快便順利進入了特事局那深藏不露且極為隱蔽的入口。

兩名身姿挺拔的軍人緊緊地壓著他。

步伐匆匆地進入了光線昏暗的地下室。

而後毫不留情地將他丟在一個氣氛壓抑的審訊室內。

審訊室的對麵坐著三個人。

他們麵無表情,目光冷漠地直直看著他。

“警官,我……我究竟犯什麽事了?”混混努力挺直腰杆,試圖壯著膽子詢問道。

負責審訊的是特事局經驗豐富的成員。

他們看到這個混混此時那強裝鎮定卻又難掩惶恐的表現,心裏便已十分清楚。

這個人多半不會知曉什麽有價值的重要信息。

不過還是板著臉,聲色俱厲地說道:“你自己曾經做過什麽,難道自己的心裏還不清楚嗎!”

混混隻覺心頭如遭重錘猛擊一震。

頓時產生一種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肮髒事都已被對方了如指掌的感覺。

心理防線瞬間如同決堤的大壩徹底崩塌。

於是,他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又將以前做過的那些令人不恥的爛事全都說了一遍。

甚至連初中時候偷偷摸摸偷看女老師上廁所,這種極其猥瑣的事情也沒有絲毫隱瞞。

審問的人實在是不堪入耳,忍無可忍。

“啪”地用力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大聲喝道:

“夠了!一小時之前,你給一個叫林白的人打過一個威脅電話,給我好好說說這件事!”

混混聞言一愣,滿臉的不可思議,脫口而出道:“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