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活肉生靈意,陰水蘊陽菌 (上)
在用陳年葛藤編織的睡**,柳老太太麵色潮紅仰麵躺著。明明是年近八十的老人,卻頗有些‘色若桃花’的意思,雙眼大睜著,目光炯炯、視人如鷹……這就是‘猛油淹沒燈火’回光返照的表現,現在的柳老太太簡直就是力大無窮,兩名保鏢死死按住她的雙手雙腳,累的滿頭滿臉都是汗水,似乎這不是一位年近八十的老人家,而是一頭來自侏羅紀的霸王龍。
李巨成著急的在床前來回走動,雙眉緊緊皺在一起;一向沉穩的他還是第一次表現的如此失態,腳步聲都比平時要沉重了許多。
“周易,你來得正好,快看看我母親這是怎麽了。”
“外婆,外婆!您這是怎麽了?周大哥,不是說我外婆吃了你的‘伸腿瞪眼丸’,半年一年都沒什麽問題麽?這是怎麽回事?”
唐寶對周易一向尊敬,這回卻是真急了,當著眾人的麵厲聲喝問起來,房冰冰還是第一次見他有如此激烈的表現,被唬了一跳,小臉兒都有些發白了。
“別急,柳奶奶這是入山之後活動較多,略微有些疲勞,再加上吸收了一些寶山靈氣,本來油盡燈枯的她就好像被突然澆上了一瓢油,燈火會突然一亮,然後就是完全熄滅,也就是回光返照!不過這最好不過了,我等得就是這一刻。”
“什麽?”
唐寶麵上失色,李巨成卻是有些驚喜。抬頭看了周易一眼,薑還是老的辣,以他對周易的了解,相信周易絕不會故意害死自己的母親,而且眼見過周易配製的‘伸腿瞪眼丸’,就連葉老神醫這樣的杏林宗師都要伸出大拇指誇讚,這個年輕人更是提出‘逆天奪命’之法。那已經不是純粹的醫道,而是頗入玄機,堪比諸葛武侯。這樣的人如何還是信任不過,那他這個亞洲首富、商界的超人真就是白混了。
“回光反照雖然危險,卻畢竟是一線明光生機。隻要撥亂反正、化狂滔為細流,又何嚐不能滋潤萬物,讓柳奶奶回春延壽?”
周易哈哈大笑,有錢就是好啊。自己在法國的這段日子裏,李超人也不知道給老太太吃了多少溫補滋養的好東西,所以才導致她回光返照的勢頭兒比普通人還要猛烈十倍,兩個身強力壯的練家子都有些按壓不住,要是在一般情況下,那就可以直接將老太太送到火葬場哦,可落在自己手中。這卻是莫大的機會。
一根足長七寸的銀針,被周易毫不猶豫地插進了柳老太太的百會穴中,唐寶看得麵色一變,房冰冰也是神色駭然,那留在房中的兩名保鏢出於本能反應。迅速拔出佩槍,指向了周易,好在關峰反應的快,閃身上前按住了兩人的手:“放心,周老弟不會胡亂出手的,古時華佗用過八寸長針為曹操鎮壓腦疾。比這根針還要長些呢。”
“嗖嗖嗖——”周易身上也不知藏了多少根銀針,尖的鈍的長的短的帶勾兒的帶棱兒的,足足有上百根,直接掀開了覆蓋在柳老太太身上的薄被,隔著睡衣褲插了進去。
“透衣打穴的手法?”
武家半個醫,多林寺的醫典方書更是比武術秘籍還要多些,所以關峰也是半個中醫,可就算是神醫華佗,也很難做到像周易這樣隔衣施針,而且一紮還是上百根。初見周易行針時,關峰還有些緊張,可當見到每根針紮下去後,老太太臉上的紅潮就消失了一分,目光也柔和了一分,緊緊握住的拳頭也開始鬆開,頓時心中大定,對周易的敬佩也隨之又深了一層。
“嗡嗡嗡----”這上百根銀針被紮在柳老太太身上後,並不老實,而是嗡嗡顫抖震動,一根兩根還沒有什麽,上百根齊齊震動之下,竟爾引起共震,使得柳老太太的衣物仿佛潮水一般泛起了陣陣漣漪,老太太忽然上身一挺,重重呻吟了一聲,十分的古怪羞人。
房冰冰是多麽敏感的人,頓時羞得粉臉通紅,竟然跟著嬌哼起來,太要命了,果然會震動的東西都是害人精啊,唐寶兒這會看到周易的手法,已經是心中大定,趁著舅舅的注意力都在外婆身上,一巴掌拍上了房冰冰的嬌臀。
“你好壞,回頭我告訴玉妹妹和兮兒妹妹去……”玉玲瓏白了唐寶一眼,跟他咬起了耳朵。
“那樣我會變得更壞。”唐寶嘿嘿一笑。
“呼——”
周易施完針後竟有些精疲力竭。回光反照帶來的磅礴生機就好比青春期的**,破壞性大於建設性,而且這股具有‘破壞性’的生機,已經周行柳老太太全身,必須要同時鎮壓、引導,才能變破壞為建設,為後來的‘逆天改命’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所以周易剛才是將內氣同時注入上百根銀針後,打入老人十二正經上的一百零三個穴道,不但要快,還要在每根銀針都用上最難的‘回震’手法,讓每一份針力都能深入穴道,扶正老人已經衰老的細胞,安撫並且穩固回光反照帶來的‘破壞性’生機。
這一番治療下來,周易仿佛是在同時為上百人用針,甚至猶有過之,內氣消耗更是巨大,哪怕是以他的體力,也有些支持不住,苦笑道:“寶哥兒,幫我倒杯水來。”沒等唐寶動手,房冰冰已經迅速倒了杯水:“周先生,水的溫度正好。”
“謝謝。”周易一口將水喝光,才感覺好過了一些:“柳奶奶,感覺好些了嗎?”
“年輕人,謝謝你了,你又救了我一次。”
柳老太太剛才心情躁狂,全身如墮火窟,本以為自己是難逃一劫了,不想周易一輪銀針下來。不僅難受全消,還感覺身體輕快了不少,仿佛年輕了三五歲,心裏自然對周易非常感激,老太太信緣,現在是越看周易越順眼,嗬嗬笑道:“小成。以後你可不許再說寶寶不成器了,你看寶寶認識的這位大哥該有多好,也就是我老婆子沒有孫女。不然一定要讓他做我的孫女婿……”
“哈哈,外婆您可真是見好了,完全都不糊塗。輩分兒算得清楚啊?”奶奶去的早,唐寶打小兒就親外婆,見到外婆的身體大好,頓時開心起來:“老大你聽到了吧?外婆這是想著跟你親上加親呢,嗯……我沒有表妹,這是個遺憾,不過我倒是有幾個侄女兒,年齡可比我小不了幾歲,一個個都是如花似玉的,你要是不介意輩分。我這個當表叔的倒是可以幫你介紹介紹。”
李巨成也是微笑著望向周易,他還真有個才貌雙全的孫女,平日裏眼高於頂,看誰都像廢物,英國王子到了她這兒都隻打三十分;在李巨成看來。還真就得周易這樣的人才能鎮壓住李家的心肝寶貝兒,而且孫女就比周易小了一歲,再合適不過了。
在超人看來,輩分不是問題,周易改口叫他爺爺似乎也不錯,至於唐寶。江湖輩分江湖論唄,要靈活機動、改~革開放不是麽?柳絮的問題就更不是問題了,好男人就好比是個大公司,還能讓一個人控股了?隻要周易願意出售‘股份’,他二話不說立即幫孫女吃進。超人就是超人,開通,什麽叫代溝?李超人就沒聽說過,年過六旬的他永遠都是時代的弄潮兒。
“周大哥,柳奶奶怎麽樣了?”
周易瞪了唐寶一眼,正覺有些尷尬,忽見柳絮走了進來,自從在飛機上遇到柳老太太,柳絮就對這位老人有種說不清的親近感,剛才聽到周易說要去為老人瞧病,她就想跟著過來,可偏偏房冰冰也在,她和李家又不是太熟,又怕被人誤會她有別的心思,所以就猶豫著沒有跟來。這姑娘就是這點不好,做事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猶豫了好半天,還是關心柳老太太的病情,這才過來探望。
“好多了。這是飛機上遇到的姑娘吧?真是好俊的一個人兒,快過來,讓奶奶好好看看……”
“奶奶,我也姓柳。”柳絮走到老人床邊,乖乖地坐下,看到老人的氣色很好,她心裏說不出的安慰,自己都有些奇怪這種情緒是從何而來。
“嗬嗬,那我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你這聲奶奶還真是叫對了。”柳老太太看著柳絮,笑得臉上皺紋都要裂開了,就跟真的見到了自己的孫女兒一樣,不說周易看得奇怪,就連李巨成叔侄都感覺十分疑惑,老人家待人和藹是不假,可也不用親成這樣吧,難道這就是‘緣分’?
這一老一少倒是融洽,看得眾人都是無比疑惑,周易嗬嗬一笑:“柳絮,難得你和柳奶奶如此投緣,我剛為她老人家施針完畢,正需要有人帶她老人家去九陽潭沐浴全身,借用潭中純陽之氣穩固老人家剛剛煥發的一線生機,我看你去最合適。”
周易耗費內力,犧牲如此之大,才勉強借用一些回光之力為老人挽回一絲生機,可是老太太畢竟年老體衰,這一點生機之引還不完全穩固,必須借用九陽溫泉沐浴全身,煥發生機才成。柳絮如果沒來,周易隻怕就要委托房冰冰去了。
“好啊,趁著天還沒黑,柳奶奶,我們現在就走。”柳絮笑著扶起柳老太太,為她輕輕披上衣服,手腳輕快的讓人看著都舒坦。
兩個女人去沐浴,李巨成等人跟著也是不妥,隻由周易陪著兩人走出五雲步,卻不用再繞路望氣雲台,直接步入一條空中木道,上了個用數十年山藤編織而成的空中懸囊,人在其中絲毫不覺風寒,而且就連空中懸軌都是用粗如兒臂的山藤泡過油後,再用巨石壓製而成,懸囊自空而落,裏麵的人隻能隔著囊間縫隙隱隱看到外麵景物,不至有絲毫驚怕之感,更沒有機械纜車自空滑落的‘卡卡’刺耳聲,哪怕是柳老太太這樣的老人乘坐其上,也沒有絲毫驚懼感。
按下機括後,三人乘坐的懸囊一路向下降落。這會兒已經是傍晚時分,透過懸囊間的縫隙望去,隻見千萬銀輝投射在數十畝大小的一團蒸騰雲霧上,點點月霜隨霧流轉,一時分不清是月在霧氣中,還是雲霧積於月上,仿佛是一個巨大的玉盤呈現在麵前,美輪美奐,令人感覺如在夢中。
柳絮看了周易一眼,忽然想起少女時代看過的電影《超人》,其中就有克拉克牽手心儀的女記者,在被月光染成了銀白色的雲霧上飛行,這段浪漫鏡頭足足持續了二十多分鍾,讓柳絮記憶深刻,回頭看看周易,柳絮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再次被觸動了:“這個傻子,怎麽就不知道再次向人家求婚呢,上次人家是沒有想好,難道距離了這麽久,還會想不好麽?傻子……”
如今的九陽潭邊多出了幾間更衣用的房間,周易獨自留在外麵,讓柳絮扶著老人進入‘私人更衣室’更換帶來的比基尼浴衣,自己則走進潭邊的竹林內靜靜守候,他是醫生,就算柳老太太也不用避諱,更何況隔著竹林層霧,就算用盡目力,也隻是看得影影綽綽,偶爾見到一個玲瓏剔透的玉體閃動,心中也有些火熱……
隻聽嘩啦水響,柳絮一麵幫助老人洗浴,一麵說著悄悄話兒,周易和她的關係雖然十分曖昧,卻畢竟沒有挑破那最後一層窗戶紙,君子非禮勿聽,於是掩上了耳朵。正在暗暗算計時間,準備到了半個小時就招呼她們出來,忽見一個金色的影子衝到麵前,‘嚕嚕嚕’地一陣叫喚。
這條金色影子正是金洋洋,這貨抬頭看著周易,嘴裏叫著,眼中露出又是焦急、又是激動的神色。
“怎麽了洋洋,這幾天老師兄辛苦了,我又要招呼客人,不是讓你負責看著‘肉芝’的麽?難道是肉芝出現了什麽問題!”
周易心中一跳,肉芝是為柳老太太逆天延命的關鍵物品,萬萬不容有失,否則自己不是白費了一番力氣與心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