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甜玉想去開門,陸天成第一時間察覺不對,伸手攔住了她。
他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敲門都不會這樣無禮。
陸天成將金甜玉護在身後,從貓眼看過去,門外是藍色製服的工作人員。
砰砰砰!
大門再次震動起來。
陸天成急忙挪開自己的眼睛,好險!差點撞到眼眶上了。
“再不開門,我們自己用鑰匙了!”關遠鵬挺著自己的啤酒肚,不耐煩地喊道。
為了避免戶主弄丟鑰匙,安全區的房屋管理人員擁有每一戶的備用鑰匙。
“門外是安全區的工作人員,我們打開看看他有什麽事吧!”陸天成對金甜玉解釋道,伸手打開了門。
哪知門才剛露出門縫,外麵的人就非常不客氣地用力推開門。
門嘭地撞到牆上,被一隻肥胖的手壓住。
“您請!”關遠鵬諂媚地彎腰,伸出手。
一個麵容清秀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輕飄飄地瞥了眼陸天成和金甜玉,與他們擦肩而過,堂而皇之地四處查看。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老頭子和一個中年男人。
“這個桌子,我不喜歡,我要換成實木的。”老頭子向文石臉上滿是皺紋,渾身幹瘦,一雙渾濁的雙眼時不時滑過一絲刻薄之色。
關遠鵬點頭哈腰,“好好好!”
“這個客廳的燈我不喜歡,我要換個水晶燈!”中年男子向弘新身材肥胖,穿著厚重的棉襖顯得更加滑稽,遠看就像一個移動的球。
關遠鵬連連點頭:“行行行,這個我有辦法!”
向博學皺著眉毛,一副非常勉強的樣子,“還行,湊合著吧!就這吧!”
陸天成和金甜玉一齊蹙眉,看樣子,這群人是要將這裏據為己有啊!
“這裏是我家,你們是在幹嘛!”
金甜玉有點生氣,在家好好的,這群人忽然就蹦出來要鳩占鵲巢。
向弘新看了過去,眼神瞬間變了,這魅惑的丹鳳眼,這白皙的小臉蛋,極品啊!
陸天成當即上前一步,將金甜玉擋在身後,死死地瞪住向弘新,“請你們出去,否則我報告給治安崗的人將你們轟出去。”
向弘新得意地笑了,“治安崗呀!來,我兒子就是治安崗的小隊長,你有什麽事情,講吧!”
向博學目下無塵地看過去,淡淡說了句:“這是看得起你們。”
關遠鵬伸手攘了一下陸天成,“就是,向隊長現在可是金係異能者,住你們屋子是你們的榮幸才對。”
“我們整個安全區裏,異能者不超過五個,你們現在就碰上了一個,趕緊偷著樂吧!”
關遠鵬一副“還不快感恩戴德”的表情。
陸天成握起拳頭上前一步,金甜玉趕緊拉住,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們再有一星期也要離開了!到時候,這房子也要分配給別人的,算了吧!”
陸天成氣不過。
可是乖寶在外麵拚死拚活,他們要是因為一點小事,讓上麵的人認為他們睚眥必較,給乖寶敗壞了印象,那就更不好了。
他強壓鬱氣,“你們明天再來,我們收拾一下房間!”
向弘新更加得意了,鼻孔都快朝天上了,“美女要是想繼續住,我是很歡迎的。但你,不行。”
向文石瞄了一眼金甜玉,用拐杖敲了一下向弘新,“一個狐狸精罷了,瞧你那點出息!”
陸天成胸口劇烈起伏,氣得不輕:”老人家還是積點口德!“
輕輕的一拐杖,連聲音都沒有拍出來,向弘新撓撓耳朵,對著金甜玉笑了笑,向著陸天成喊道:“還不快去收拾!”
向博學悠然地坐在沙發上,“快點,我累了!”
關遠鵬見狀,直接自己動手,把周圍隨處可見的東西拿了塞到陸天成的懷裏。
“怎麽了?”金重遠看著門沒關,就走過來看看。
眼見自家妹妹和妹夫站在門口,一副要被人驅趕的樣子。
他頓時利眼一掃,不善地看向關遠鵬,“你幹什麽!”
關遠鵬一掃不耐煩的神色,恭恭敬敬地笑道:“我在給異能者辦理入住。”
能在幽市安全區安家的人,大多數都是有權有勢的,他都牢牢地記在心中,以免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
金重遠,全國連鎖餐飲的龍頭老板,散盡萬貫家財上捐國家,是屬於名單上絕對不可以得罪的人。
而且這位可是和市長有所聯係的。
想著,關遠鵬臉上越發恭敬。
金重遠看向金甜玉。
金甜玉開口:“哥,能不能搬去你們家住一個星期。”
關遠鵬心裏一驚,可沒聽說金重遠有個妹妹啊!
仔細看,確實長得很像呀!
就在他心裏惴惴不安的時候。
金重遠再次確認金甜玉的要求,就和陸天成一起把東西搬到隔壁去了。
關遠鵬鬆口氣,應該是遠方親戚吧!一副小家子氣的樣子,一看就不是親生的。
他趕緊跟著搬了起來,不過這次,他不敢這麽囂張。
安安靜靜地搬東西,不敢半點多話。
等到隔壁關上門,向博學道:“看表姐夫你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那位來頭不小吧!”
關遠鵬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位可是和市長常有聯係,好哥倆,輕易得罪不得。”
向博學點點頭,“爸,爺爺,你們快收拾!我困了!”
向文石用拐杖推了一下向弘新,“快去!”
向弘新看了一眼兒子,現在是家裏的頂梁柱,得罪不得。
再看向自己老子,更加得罪不起。
他的眼神看向關遠鵬。
關遠鵬擺擺手,“我要走了!我那邊還有事!”
向弘新不得不自己開始打掃,一邊胡亂打掃,他一邊胡亂想著。
還是得找個婆娘,不說別的,至少洗衣做飯,收拾家務有人了。
要是剛剛那個美女能留下來就好了……
隔壁。
金重遠疑惑地問:“就那麽輕易讓給他們了?你們不生氣?”
金甜玉握住自己老公的手,笑眯眯地道,“別氣了!”
說著,她轉頭看著金重遠,“畢竟乖寶現在身份特殊,我們作為軍人的家屬自然要有一點覺悟,人家按照規章製度辦事,要給異能者更好的住宿環境,也挑不出什麽毛病。”
“再說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也住不了多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著自家妹子樂嗬嗬的樣子,金重遠笑了。
四十幾的人還這麽天真樂觀,陸天成將他妹妹保護得很好。
“那你們安安心心住,小元子和丁行正在訓練營裏受苦受難,暫時回不來,你們想住哪間就住哪間!”
司馬立忙得團團轉,等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是三天後了。
“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他質問前來報告的人,朝天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自己的鬱氣。
這事可馬虎不得,陸翎羽現在是大老板看中的人,她的家屬可不能受委屈。
司馬立腦海中浮現與陸翎羽的第一次見麵,雖然她隱藏得很好,但是身為同一類人,他一眼就看穿了她骨子裏的淡漠。
這人唯一在乎的就是她的父母,要是被她知道,肯定又會起亂子。
而且,他可不信這人一點底牌都沒有留給她的父母。
下麵的人要是繼續不長眼,逼得他們拿出底牌,這亂子就更大了。
於情於理,這件事,他必須處理得幹幹淨淨。
司馬立火速將下麵整改,上上下下責問了一遍,將向氏一家人挪到其他地方,然後親自登門。
麵對司馬立的上門,金甜玉和陸天成受寵若驚,趕緊端茶上去。
“不好意思,讓你們受委屈了,房間我已經給你們騰出來了,你們可以隨時搬回去!”司馬立眼含歉意地注視著兩人。
陸天成早就被自家媳婦哄好了,當即擺擺手,“我們馬上也要去零號基地了,也住不了幾天了!”
“要不這樣,你們去我那裏住,我那裏正寬敞,也省得那些不長眼的來打擾你們!”司馬立笑著道。
金甜玉急忙擺頭,跟這種大領導在一起,那不分分鍾露餡了!
她知道自己笨,也知道自己有很多東西是不能暴露出去的,他們可萬萬不能去聰明人的眼皮子底下呆著。
陸天成扶住老婆的腦袋,可別把腦花搖散了,笑眯眯地道:
“就不麻煩了!在這裏呆著,也讓我老婆和她哥多聚聚,後麵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麵呢!”
“好,尊重你們的意願!你們有問題隨時來找我!”司馬立說著站起來身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您忙!您忙!”陸天成將司馬立送了出去,正好撞上了金重遠和連玉回來。
陸天成給兩方人相互介紹。
“這是司令員——司馬立長官。這是我老婆的哥哥金重遠,這是他的妻子連玉!”
司馬立伸手,金重遠握住,兩人友好一笑,“金同誌,感謝你對國家的捐贈!”
司馬立對金重遠也是印象頗深,在其他企業還在觀望的時候,他直接就把全部身家上交,緩解了燃眉之急。
“這是一個九州公民該做的事情!”
司馬立打個招呼就趕著去訓練營查看訓練成果。
看著窗外的冰天雪地,他吩咐道:“找七個人去門口輪流等著,陸翎羽一回來,就把這件事情講一下,避重就輕,盡量不要讓她發怒。”
“是!”
二號安全區十公裏外。
陸翎羽的車隊正在朝著前方行進。
程念巧忽然想起,“隊長,你的兩個團子呢!”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到現在才有點空餘時間,她才發現少了兩個哼哼唧唧的團子。
陸翎羽笑了笑沒說話。
思緒回到了那天。
她威脅趙長生的當天,隻對李秘書說了一句話:“你想當二號安全區的區長嗎?”
當天李秘書就帶著他們與外國交接的信物前來投誠。
趙長生不僅早就已經和外國間諜進行聯係,還從他們那裏拿到了一塊奇異的石頭。
這塊奇異的石頭一直被趙長生藏得很好。
外國間諜之所以聽從趙長生的吩咐,就是想拿回那塊石頭。
她當時一聽到石頭就覺得不對,普通的石頭哪裏值得他們如此花費心思。
搞不好與他們科技來源有關。
李秘書不是一個蠢人,也不會做無用的事情,想要與之交換,必須拿出他心動的價值。
做安全區區長這個餅太過遙遠,不足以他吐出實際的問題。
她拿出身體強化液與他交換石頭的位置。
可惜,位置知道了,鑰匙卻還在趙長生的身上。
她定下與李秘書的另一個交易。
鑰匙交換異能激發藥劑。
李秘書已經品嚐到身體強化藥劑的魅力,更加不會放過異能激發藥劑。
畢竟區長的位置可能會變,自身的實力可是實打實,誰也拿不走的。
至於團子,自然是藏在了李秘書那裏。
必要時候,為了鑰匙,團子會協助李秘書出逃。
呲!
程念巧一個急刹車,陸翎羽用手撐住前方。
“怎麽了?”
程念巧用下巴指了指前方,“那裏有人!”
陸翎羽看了一眼,“繼續走!不用理會!”
她拿起對講機,“請注意,請注意,前方有人碰瓷,不要多加理會,我們趕著和大部隊集合!”
程念巧十分聽話地繼續開車,可是心中還是很好奇。
“隊長,你怎麽知道他是碰瓷呀!”
陸翎羽冷冷地勾起唇角,想起高文彬躺在雪地裏的場景,眼冒寒光。
“你看他躺在地上,衣衫完好,大口大口的霧氣往上飄,哪裏是需要人幫助的樣子。”
比起高文彬那廝,這群人的技倆著實不夠看。
“你剛剛沒注意看,雪堆後麵還藏著有一輛白色麵包車,那裏麵藏著一堆人,熱氣一直在往上飄。”
程念巧往後視鏡看了一眼,雪白的天地中確實有一抹白色煙霧持續上飄,她注意看也隻看到一點端倪。
她不禁歎道:“隊長666!”
躺在地上的人心裏思索著。
第一輛車不會停,至少後麵總有一輛車會停下來吧!
結果,他身子都快躺僵了,一輛車都沒停下。
車子的聲音完全遠去後,他憤然翻身,“搞什麽,一點都沒有真善美了!那麽大個人躺地上,居然沒有一個人停車看一下!”
“二弟,別吼了!我都快凍死了!”
雪堆後麵探出個腦袋。
毛二弟站起來,走過去,“四哥,怎麽辦?一個多星期了,隻見著這一堆人!”
齊四哥斜靠在座椅上,擦拭著手裏的彎刀,“跟上去,伺機而動!那麽多人,肯定會有不少吃的!”
說來也奇怪,他們去了各大超市,倉庫竟然全是空的。
他們為了躲避追捕,在深山裏藏了數月,聽說網絡癱瘓了,才敢出來。
一出來,抓他們的人是沒有了,就連附近的居民都全部搬走了。
就隻有一些小賣部剩了點零零散散的食物。
他們支撐到今天,已經快彈盡糧絕了。
急需打劫一夥人,獲取食物。
“走!”毛二弟坐上駕駛座。
十二個人呼啦啦地擠在車上,搖搖晃晃地追趕著前麵的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