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峻搖動攝魂葫蘆,“你把使用方法交出來,我就還給你。”

“騙鬼呢!”司徒璿雙手一翻,隱藏在衣袖中的兵器彈射出來,赫然便是合金爪。

刷!刷!兩道爪痕交織如叉,劃破彌漫四周的水霧。

王峻胸腹中招,身形卻在刹那間散成迷霧,原來這不過是一道假身。

雙手護持身前,司徒璿左顧右盼,警惕著隨時可能到來的襲殺。

“不用找了,你的命,歸我拿下。”

王峻遞出蝴蝶刀,紮穿司徒璿背部,直接捅入她的脾髒。

大量內出血伴隨著劇痛襲擾,司徒璿瞪大眼睛,雙手抓向四麵八方,想要大聲呼救,卻被一隻有力的手牢牢捂住。

刀鋒寒涼如冰,鮮血灼熱似火。

剛才她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絕望,死亡的到來可不看身份或者顏值,近乎嚴苛的絕對公平。

“我可是司徒家的嫡係,這人怎麽敢直接殺了我?”

帶著疑問,她無力地閉上雙眼,生命靈韻飛速流失。

放棄呼叫救援,轉而期盼王峻回心轉意,司徒璿的嘴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殺了我,沒法掌握攝魂葫蘆。”

“不勞費心,我自有手段能夠掌控。”王峻右手用力旋轉,蝴蝶刀的刀鋒轉動,帶來更大的傷口,以及足夠血液流淌的空隙。

司徒璿口中鮮血狂湧,背後同樣如此。

王峻雙手泛起微藍光暈,極速調動超凡能力,司徒璿的鮮血轉化成為冰塊,卻沒有封堵傷口。

每當有新的鮮血狂湧,嘴巴和背後便會長出血色冰碴。

短短十幾秒過去,司徒璿的生命靈韻直接見底。

最終,她倒在地麵上,背部的血水凝聚成一朵豔麗的冰晶之花,口腔部分還被類似血色晶體的冰層牢牢遮蓋。

攝魂葫蘆散去微光,一朵鐫刻血字的魂光散了出來。

正是司徒璿的名字凝聚為血光,隨著她的生命逝去,名字一點點散去。

攝魂葫蘆暫時失去了封印之力,內部空間劇烈動**。

“是誰?能救救我嗎?”絕望的朱圓感知到外界發生了變故,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叫喚。

王峻聽聲音有點耳熟,“你是誰?”

朱圓急切道:“別問我是誰了,馬上我的靈體就會死亡,你趕快放我出去。”

王峻:“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敵人,說出你的名字,性別,籍貫……”

聽到這裏,朱圓怒吼一聲,“你他媽是不是耍我?!”

王峻道:“放輕鬆點,隻要我掌控了攝魂葫蘆,你的靈體便不會被煉化。”

朱圓的靈體劇烈波動,心情非常不美。

眾所周知,任何一件A級禁忌物都是某種禁忌規則的凝聚,若非提前了解過詳細資料,使用者就必須經過係統性試探,得出規律,總結可用規則,方可投入使用。

這注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也許就在下一秒,朱圓的靈體就要歸於寂滅,他怎麽能夠不著急。

“你是朱圓吧。”王峻耳廓微動,根據以往經曆,回想起來聲音的所屬人,“不用擔心,我有辦法快速收服這枚葫蘆。”

“爺,你不是開玩笑吧?!”朱圓的語氣是九分失落包裹著一分奢求般的希冀。

普通的超凡者沒法大批量接觸禁忌物,隻能認得數量有限的禁忌物,這就導致掌控新到手的禁忌物一定會花費很長的時間。

可是,他不知道王峻有著迥異於其他人的兩種方法。

其一,靈韻芯片加載讀取攝魂葫蘆的規則,這個比普通人都了解得更加詳細,但還不夠迅速。

其二,歸魂牌暴力收取,直接封禁。

王峻理所當然選擇後方,左手虛空一抹,指尖仿佛憑空出現了一張牌,牌麵角落刻著黑桃4。

牌麵對準攝魂葫蘆,射出烏黑色的光芒。

隻聽咻的一聲,攝魂葫蘆化作虛影,倒映在牌麵中央的空白處。

一隻樣式古樸、表麵畫有天然螺旋紋路的黃皮葫蘆斜著擺放。

葫蘆口飄**幽冥鬼氣,構築出一副無間地獄的想象圖,數之不完的靈魂被收納其中。

有人,有獸,有鳥,有魚……反萬類歸屬,有生命靈韻者,皆可被收攝於那片無間地獄。

“停了?!真的停了!!!”朱圓若非靈體狀態,恨不得喜極而泣。

隻差數秒,葫蘆內部的特殊鬼氣就會將他的靈體分解殆盡,到時候就是真正的死人。

王峻三兩步,來到一名司徒家的成員背後,幹脆利落一刀抹了脖子,旋即對準卡牌說道:“別吵吵太大聲,你先安靜待著,我還得殺敵。”

“哦哦哦,沒問題!”朱圓的語氣充滿了對於牛人的崇拜,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

莫約過了幾十秒,王峻殺戮數人,用迷霧接應到自己的小隊成員——秋千、於強、陳與、司娜。

五人借著迷霧的遮掩,快速殺戮主攻情緒最為激烈的司徒家族。

片刻後,朱圓實在忍不住,再次出聲詢問,甚至腔調裏麵呆著三分哽咽:

“閣下究竟是誰?難道是我赤旗麾下的重要諜報人員?你不該糊塗的啊,能在這種時候被派遣進來,萬萬不應該在黑鋒巷與巡夜者兩隻隊伍陷入死地時暴露自己……”

“閉嘴,不要幹擾我的能力效果,敵眾我寡,需要連續暗殺敵人。”王峻皺眉,猛然打斷了越說越是感動的朱圓。

緊接著,為了避免話癆再度說話,他翻動手掌,收起卡牌,將之納藏於體內虛空。

由此形成一個效果——歸魂牌封禁攝魂葫蘆,攝魂葫蘆封住朱圓的靈體。

朱圓發現自己無法向外傳達聲音,仿佛有某種情緒在心底爆炸,腦海中迅速構想了一整套的故事流程——

某位能力出眾的天才,經過組織的精心培養,毅然投身偉大的事業,潛入敵後常年累月送出重要情報。

直到這一次,他被安排進了戰場,看到同伴們陷入七家財閥的聯手圍攻,死傷慘重。

他忍無可忍,最終悍然出手,以孤勇之身,展開了潛藏許久的能力,隻為在這幾乎沒有希望的敗局中挽回更多的同伴生命。

“如此慷慨悲歌之士,絕不可使其無名啊!!!”

朱圓默默發誓,一定會牢牢記住這份救命之恩,要將這位諜報人員的豐功偉績訴說給每一個自己認識的可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