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
薑慈聽完了這個過程,也不由得有點同情池冉。
這孩子以前好是好,就是有點傻。
“後來我就死了唄,那種情況下,我怎麽可能逃得掉?我沒有異能,被他們驅逐出去,然後又被喪屍王抓住,那個喪屍王挖出了我的心髒,將我分食,我估計他應該在吃掉我之後,進化的更高級了。”
在末世五年後,還能夠成為喪屍王那種級別,對方的級別一定不會低。
無論是異能者還是喪屍,級別越高越難升級,所需要的能量,是難以想象的龐大數字。
池冉對於喪屍王來說,確實是很好的養料,也難怪被盯上。
“我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喪屍能信守承諾,就算他信守承諾,最後再也沒有去你那個安全區找麻煩,也一定會去其他的地方。”
薑慈嘲諷的笑了笑。
說是為了保護那數十萬的幸存者,迫不得已將人交出。
但實際上,真正做決策的人,所帶的心思到底是什麽樣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
那個所謂的基地長大概就是帶著這種心理。
“誰知道呢?與虎謀皮罷了。”
池冉將自己的過去說出來,也覺得甚是諷刺。
“那你恨他們嗎?”
薑慈咬著筷子問道,觀察著池冉臉上的表情,生怕錯過一點細微的變化。
“誰?”
池冉伸向鍋中的筷子停頓了一下,歪著頭問道。
“那個基地長,還有你小姨,你要是恨他們的話,我可以幫你報仇。”
“恨的吧,我也不太清楚,死之前和剛重生回來的時候,我確實是滿心都是仇恨,可是又看了一遍末世降臨,周圍的混亂,我突然又覺得好像也沒有那麽恨了,活著最重要吧。”
池冉也搞不清楚現在自己是什麽心態。
生死之仇,不共戴天。
可當他重生回來之後,在末世降臨的那一刻,親手把小姨推向喪屍後,又感覺沒有那麽恨了。
更多的是悵然與失望。
要是當初他沒有那麽傻,對親情沒有那麽執著,其實也走不到那一步。
一命還一命,就這樣吧。
世界都末日了,他可沒有那麽多心思,去找那麽多人報仇。
當初將他推出去的,真正做出這樣決策的不止一個。
可以說安全區裏幾十萬人口中,有一多半都是幫凶。
他也有想過會不會是自己的問題,不然為什麽死到臨頭,有那麽多人放棄他。
不過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答案。
或許從一開始無條件的付出,就是錯的。
現在他隻想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日子。
卸下所有的重擔與責任,隻單純的活自己。
關於上輩子的問題,他已經不想考慮那麽多了。
與其不停的思考內耗自己,倒不如不停發瘋創死別人。
就像薑慈一樣。
這也是為什麽,他很喜歡跟薑慈相處的原因。
“我對現在的生活挺滿意的,有人......”
池冉用筷子點了點薑慈和唐烈。
隨後又低頭看了一眼傻狗,繼續道:“有狗,當然了,如果以後有幸還能遇見那麽一兩個,我也不介意報個仇,但並不想將報仇這件事情,定為重生回來的人生目標。”
畢竟那樣活著太累了。
心中總裝著沉甸甸的事情,日思夜想。
重生回來的意義,就會變得扭曲。
唐烈非常認同池冉的話,在一旁止不住的點頭。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筆,刷刷刷的寫字。
[我跟池冉的死法差不多,也是被逼死的,不過我是在異能升級的時候,他們認為我失去了利用價值,然後就被以前的頂頭上司秘密送到了一個實驗室,他們將我解剖了。]
[從前我也以為我是他們的保護神,可最後我才發現,我隻是他們隨意利用的物品而已,榨幹所有價值才是我最後的歸宿,但我肯定是要報仇的,被活生生的解剖實在太痛了。]
[而且他們為了抓住我,還用我母親威脅我,這個事情我不能忍受。]
薑慈看了看唐烈麵無表情臉,實在是很難理解,為什麽他寫下這段話的時候,竟然情緒能夠毫無波瀾。
“唐烈啊唐烈,你是真的呆呀,不過你放心,既然你已經上了我這條賊船,我就肯定會對你負責,這個仇,我幫你一起報!”
“謝謝。”
唐烈麵無表情的臉上突然之間出現了一絲笑容,讓薑慈嘖嘖稱奇。
“你快吃吧,快吃吧,一會兒鍋裏的東西都煮壞了。”
薑慈趕緊結束了這個話題,招呼著繼續動筷。
再聊下去,好好一頓火鍋就變成比慘大會了。
他們三個人的過去,誰也沒比誰好到哪裏去。
但心態卻出奇的相同。
薑慈也覺得人不能被仇恨控製人生,她千方百計想獲得自由,最大的原因還是想要活出自我。
而不是衝出去殺了所有的雜碎。
人不能被情緒左右,活得開心一點不好嗎?
即便是身處末世。
這一頓火鍋吃了一個小時,池冉飯量出奇的大,後麵兩個人吃不下的東西,基本都進了他的肚子。
等到吃飽喝足,唐烈主動承擔起了洗碗刷筷子的工作,處理好食物殘渣之後,薑慈讓傻狗好好收好這些東西,伸個懶腰就倒在了炕上。
哎,平房裏的炕還是有點硬的,躺著不太舒服。
薑慈又開始懷念香香軟軟的大床了。
薑慈百無聊賴的掏出手機,開始瘋狂下載自己感興趣的電視劇與小說。
就一玩就玩到了淩晨兩點。
就在迷迷糊糊之際,她突然聽到院外傳來了稀稀疏疏的聲音。
隨後就是一陣門板晃動的聲音。
好像是有人在撬門?
一聽到這個東西,薑慈瞬間就精神了。
代替薑慈守夜的傻狗在這時也發出了預警。
“宿主,宿主,門外好像有人!宿主,你快醒醒啊!”
“醒了,醒了,你別叫了,你知不知道你在我腦子裏麵這麽大聲的叫,很聒噪啊!”
薑慈皺著眉頭從**坐了起來。
傻狗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那我不是怕叫的太小聲,你聽不見嘛。”
“那也不至於用你震耳欲聾的聲音叫我吧,我又不是豬,你是在我腦子裏叫,又不是在我耳朵邊叫,我肯定能聽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