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興奮

“那根據你所推算的,死夜究竟是怎麽來的呢?”十七號再次問道。

“來,我帶你去看個東西。”老頭說著話,就抱著十七號進了屋,然後關上實驗區的大門之後,帶著他在實驗室回廊裏麵七拐八拐的進入到了一個巨型的封閉養殖區裏,裏麵有著一個個的鋼化玻璃櫃子,櫃子裏麵關著非常多的奇怪生物——大都是叢林中的物種。

“這些是你做實驗用的東西嗎?”十七號看著下麵的這些玻璃櫃說道:“北京還真是不一樣啊,這物種的齊全程度,可比當年李輕水收集到的多多了。”

“那是,末世初臨的時候,北京幾乎沒被破壞,有著全中國最強大的集.權製度和最嚴密的軍事守護,這裏當時可是安全的很,所以,我們這邊起步比中國的所有城市的起步點都要高很多。”老者指了指這裏的所有東西,“而且紅霧降臨之前,這裏的研究所投入規模也是最大的,紅霧來了後,這裏的腦域異變者也是最多的,憑借著這些,其實我一開始在研究硬件上,要比李輕水高出很多的。”

老頭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露出驕傲的表情,而是一臉的頹喪。

“可是即便如此,我在很多方麵還是比不上李輕水那個家夥。”老頭說著話,路過這些玻璃櫃,停在了一個試驗台前,“比的不說,就單說腦域異變者的克隆成就,我就一直沒有做出來。當時其實北京出台過一個‘人類補全計劃’的,有人提出要克隆出上百萬的腦域異變者,讓他們來主導人類的生存。當時。我其實就是這個‘人類補全計劃’的提出者和策劃者以及最終執行者……”

“最後,如你所見,我失敗了。”老頭說著話皺著眉頭,似乎有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謎題在等著他,“我當時複製了很多腦域異變者。但是都失敗了。但凡腦域異變,大腦容量很高,腦電波放射頻率和波幅也不同於普通人,不知道為什麽,我一克隆出來腦域異變者。他們都在誕生生命之前就終止了腦電波的輸送——也就是,身體是活的,大腦理論上也是活的,但就是沒電波,沒生命跡象,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怎麽知道?”十七號說道:“唯獨這個,李輕水一直不告訴我們。而我也推測過,毫無頭緒。現在過去未來,過去因為已經發生過,不是推算出來需要的數據量最少嗎,你根據我身上的數據量。計算不出這個問題的結果嗎?”

“計算不出,所以,讓我解剖下?”老者看似開玩笑的提出了這個問題——但是包括十七號和他在內,兩人都知道這個問題很認真。

而十七號麵對這樣無理的要求,皺眉想了一會之後,竟是沒有拒絕。

“可以。你可以把我局部解剖了,但是不能對我造成永久性傷害。”

“哈哈,你還真是一個無私的人。”老頭這句是玩笑話。

“是的。我是。”十七號同樣開了個玩笑,然後兩個現今為止,可能是中國最聰明的兩個人,在結束一個不到10秒鍾的小玩笑之後,又把話題拉回了正軌,“現在。可以告訴我關於死夜和這些生物的事情了吧?你研究出了什麽藥劑?還是在紅霧中分離出了什麽奇怪的成分?”

十七號說話間,瞥眼看了下實驗台前的一瓶紫紅色藥劑。“是這個東西吧?”

“嗯,是的,這是我從紅霧中好不容易分離出來的一種東西,我把它叫蓋亞的狂躁。”

“真他.媽惡俗的名字。”十七號撇了撇嘴接過老者手中的瓶子,放在唇邊嗅了嗅,“聽名字,這東西的作用應該是讓生物難以馴服吧?怪不得呢……”

“李輕水先前也研究過紅霧的成分,裏麵有些東西他沒有分離出來,但是也猜測到了它們的功用。在研究所建立的初期,其實他是把一部分精力投入到馴化新物種身上的,但是無論怎麽馴化,都發現那些沒有動物不會按照人類先前的訓練規則而被馴服。而後就李輕水就分析出了,紅霧中肯定有精神刺激類的成分,當時它管這個叫自由意誌。”

“管它叫什麽,反正這東西很神。”老者說著話,拿出針頭從瓶子裏抽出了裏麵的一點類似於氣霧的**,然後用針頭對著十七號比劃了一下,“要不要來點?”

“沒危險吧?”十七號伸出了胳膊。

“沒,我自己都試過,我想體驗下是什麽感覺,這玩意兒比抽大麻都爽。”老者說著,一針打進了十七號的嬰兒肥小胳膊內,然後,後者在注入了**之後的三秒鍾內,身體就略微的顫抖了起來。

這種顫抖看起來是一種很興奮的感覺,興奮得十七號都有點想翻白眼了——不過好在他智商高,大腦對身體的操控力也強,所以,他強忍住著那比吸.毒更過癮的感覺,感歎道:“我靠,太刺激了,這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啊。”

“嗯,有沒有一種‘老子是天下第一’的感覺?”老頭顯然對裏麵的成分耳熟能詳,“這種精神暗示很恐怖的,讓那些智慧力不足的物種很難分清楚他們現在所擁有的處境,這堪比興奮劑的效果,他們根本不怕你,而且認為它們自己很獨特,很牛.逼,那又怎麽會被你馴服?”

“所以,你所謂的死夜,就是在這個冬天,紅霧中的這種成分,和其他幾個和它相關的成分會猛然增加,然後全球物種之間進行一場又低智商物種領銜的大屠殺。”十七號明白了所謂的死夜,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那你又怎麽確定,那場屠殺是針對頂級物種的嗎?難道蓋亞規則裏,還有這類精神暗示?”

“絕對有,柳樹不就剛讓炸過,還是無腦的空母給炸的,哈哈哈哈哈……”說道這個問題,老頭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猖狂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