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帶著宇文拓,成功的與古月聖等人,在驪山上的一處隱秘地點順利會師。

在經過一番當麵的交流之後,終於確定事情的整個發展過程,都與他們之前所了解到的差不多的樣子,並沒有什麽太過複雜的變化。

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在抄家的聖旨抵達之前,先後有三夥飛賊闖入太師府行竊,全部都被府內的仙級高手們當場抓獲,並扭送官府。

對此,陸承軒提出疑惑:“敵人的這次舉動,看起來很是愚蠢啊。”

一旁的陳靖仇聞言,立刻湊到近前問道:“怎麽說?”

在太師府聚集的一眾高手之中,就數陳靖仇和陸承軒的關係處得最好。

拋開夏柔、於小雪和拓跋玉兒三個女生不談,在一眾男同胞裏,古月聖和宇文拓都屬於那種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成熟男性,前者活了一千多年,後者身為一朝太師,正因為成熟,所以也不會輕易向他人敞開心扉。

而陸承軒的年紀,雖然按照人間界來計算,也可以說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但他不論心理還是生理,也都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而已,雖然結了婚,有了孩子,在心性上卻與陳靖仇最為接近。

兩個同齡人之間,自然就有著更多的話題,其中還包括一些,不方便同女孩子去聊的話題。

也隻有在和陸承軒接觸的時候,陳靖仇才沒有任何的壓力,可以徹底放飛自我。

聽到陳靖仇的詢問,終於找到在小夥伴麵前炫耀機會的陸承軒,頓時精神一震,隨之自信的說道:“敵人如果不出手,我們依舊會住在太師府中,不論防禦有多麽嚴密,始終是有一個目標。”

“但他們一出手,就等於是逼著我們由明轉暗,他們再想對付咱們,都未必找得到人。”

“這種行為,不論怎麽看,都非智者所為。”

陳靖仇聞言,不禁佩服的點了點頭:“聽陸大哥這麽一說,貌似我們的敵人還真是愚蠢呢。不過蠢一點也好,敵人越蠢,我們就越安全。嘿嘿!”

“我們的敵人,可並不愚蠢!”

這時,站在茅屋之外的宇文拓,忽然隔著窗子開口說道:“一批害死了我手下三員虎將,甚至差一點讓我也陰溝裏翻船的敵人,怎麽可能愚蠢?”

古月聖這時,也“噗”的一聲,合上了手中折扇,悠然說道:“敵人的算計環環相扣,一邊利用神秘寶物,困住宇文拓,另一邊則派人來查抄太師府。”

“如果他們的計劃成功,便等於徹底將昆侖鏡和伏羲琴,與其他的神器隔絕開來,我們封印天之痕的計劃,自然便要功敗垂成。”

“他們唯一犯下的錯誤,就是太過於自信了。沒想到何然那個老家夥忽然在中途殺出,甚至提前看破了他們的埋伏,這才導致原本的計劃功敗垂成。”

宇文拓輕輕點頭,隨之說道:“至於說查抄太師府,我想更大的可能是,他們早就蠱惑了陛下……嗯,蠱惑了楊廣,下達了查抄太師府的秘密旨意。隻是沒有那份旨意,一直被他們捏在手裏,並沒有立即動用。”

“直到何兄破解了他們的陰謀,斬殺對方四名高手之後,他們方才狗急跳牆,利用這種方式來將你們逼走,企圖以此來切斷我們之間的聯係。”

“畢竟,江都與大興之間路途遙遠,一封聖旨早到幾日,晚到幾日都有著充足的周旋空間。”

“對方既然能在楊廣的身邊隨時以讒言蠱惑,這其中的可操作性空間就更大了。”

宇文拓的說法,最終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

畢竟,作為當朝太師。在場的一眾仙級高手之中,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當今的朝堂局勢,也沒有人比他更懂楊廣。

聽到兩位大佬這一通分析,陳靖仇感覺多少有一點暈,而一旁心直口快的拓跋玉兒卻是輕啐了一口:“你們這些玩戰術的,心都髒!”

聽到這個異族少女的咒罵,宇文拓卻是哈哈一笑:“成大事不拘小節。為了順利封印天之痕,避免一場神州浩劫,心髒一點又有何妨?”

古月聖見狀,不由莞爾一笑:“相識了這麽久,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你發自真心的笑聲。”

宇文拓一愣,歎了一口氣道:“也許是之前壓抑的太久了吧?現在被楊廣抄了家,當場殺官造反之後,反倒覺得整個人都輕鬆多了。”

說起此事,宇文拓不禁下意識看向一旁的張放。

卻發現他不但從剛才開始,便一言不發,即便在此刻也是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好奇的問道:“何兄,是想到了什麽嗎?”

張放依舊仰望著天邊的白雲,聞言輕輕點頭:“我也是聽到陸兄弟的質疑,才察覺到此事有所蹊蹺。”

聽到張放這麽說,就連宇文拓和古月聖也都緊張了起來。

前者立刻追問道:“怎麽說?”

“伱們之前分析的理由,雖然勉強算是成立,但卻並不充分。不論如何,將我們逼到暗處,對他們來說都不是明智之舉。”

“如果我是對方,一定會想辦法利用當初困住你的那張圖,將太師府內的所有人,全都一網打盡,將所有神器全都搶到自己手裏。”

“此事雖然很難,但也並非完全沒有機會。而敵人卻主動放棄了這個方法,恐怕還有其他圖謀。”

“或者說,他們的目的,是要將你……嗯?”

張放的話才說到一半,卻是猛地眉頭一皺,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古月聖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問道:“老家夥,你怎麽了?”

“有人要暗算我!”

張放陰沉著臉,將大手一揮,造型與古代背景截然迥異的東風神盾,已經被他祭在半空。

與此同時,張放語氣凝重的解釋道:“我這麵東風神盾,乃是前段時日偶然所得的一件法寶,可起到鎮守心神的作用,令我神魂永固。而在我遭遇到神魂攻擊的時候,它也會在第一時間向我發起預警。”

說話間,手中的盾牌之上,已經浮現出一幕影像。

眾人齊齊凝神看去,卻見影像之中,是一處風景別致的園林景象。宇文拓見狀,立刻開口說道:“是江都行動裏的桂花院,也就是蕭妃的住所。”

張放輕輕點頭,眾人繼續觀看。

卻見別院之中設有一個法壇,隨著鏡頭的拉近,可以看到一個身穿道袍的油膩中年,正踏罡步鬥,朝著前方桌案上供奉的一個草人行禮參拜。

那草人頭頂上有一盞燈,腳下也有一盞燈,身子上更貼著一張黃紙,上書“何然”兩個大字。

見此情形,一旁宇文拓禁不住皺眉說道:“楊廣竟然以九五之尊,行此巫蠱之術?簡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