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廣的一箭射出,正在驪山之上,透過東風神盾投影觀看這一幕的眾人,都不由為張放捏了一把冷汗。

不但張放自己手裏捏著一顆仙豆,隨時做好了自救的準備,就連擅長醫術的古月聖、夏柔和火兒也都將目光齊齊落在張放的身上,準備隨時出手施救。

“噗!”

在一眾小夥伴緊張的目光注視下,楊廣手中之箭,絲毫不出意外的射在了草人身上。

與此同時,懸浮在張放頭頂上空的東風圓盾,也隨之綻放出了一幕耀眼的光華。

這光華一閃即逝,跟著又迅速恢複了原狀,就像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一樣。而在圓盾保護下的張放,不論是氣息、神采,都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

如此看來,楊廣射出的第一箭,真被東風圓盾給擋下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張放的小夥伴們不由同時鬆了一口氣。不過其中擅長醫術的幾人,包括手握仙豆的他自己,卻依舊不敢有絲毫放鬆警惕,生怕因為自己一時的疏忽大意,釀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而這時,已經變成了病秧子模樣的楊廣,已經拿起了供桌上的第二支箭,搭在弓弦之上,指向草人的右眼。

“噗!”

木箭射在草人身上,在張放這邊依舊是隻令東風神盾激起一幕華光。

再之後,楊廣又慢條斯理的拿起了第三支箭,射在草人心口之上。而造成的結果,也與之前那兩箭一般無二。

看到這裏,張放終於暗自鬆一口氣。

根據他對《封神榜》的了解,這“釘頭七箭書”雖然書名之中說的是“七箭”,但真正用作攻擊的,就隻有三箭而已。原著裏的趙公明,也是在這三箭之下,被射死當場的。

現如今三箭已過,想來自己應該已經安全了……吧?

卻不料就在此刻,異變突生!

原來在承受了“釘頭七箭書”的三次射擊之後,張放頭頂的東風圓盾之上,卻是猛地光華大作,經久未息。

這種光芒,足足維持了五秒鍾的時間。跟著,便如同一顆炮彈一般,猛地朝著四麵八方炸裂開來。

在場所有人,在這道光華的衝擊之下,都不由得精神一凜。

與此同時,投影畫麵之中的楊廣,卻是猛地慘叫一聲,直挺挺的栽倒在地。眾人下意識的尋聲望去,卻見那楊廣已經被一大群的宮女太監圍在當中,手忙腳亂的查看情況。

其中更有一個尖銳的太監聲音,焦急的喊著:“傳禦醫,快傳禦醫!”

很快,便有一隻守候在桂花院的禦醫快跑過來。圍攏的太監和宮女們,也很識趣的讓開一條道路。

而張放等人,也是直到此刻,方才看清了楊廣此時的狀態。

卻見這個曆史上有名的暴君,此刻正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一動不動。更有大量鮮血,不停的從他的雙眼與心口之中流淌出來,就仿佛剛剛被利刃貫穿了一樣。

禦醫見狀,也是被嚇壞了,連忙上前查看情況。又是把脈、又是試探鼻息的,在折騰了十幾秒鍾之後,終於無奈宣布出了他的診斷結果:

“皇上駕崩了!”

……

大業十三年秋,煬帝患惡疾暴斃於江都行宮。

至此,天下大亂,群雄並起。

——《天之痕》世界《隋史》(大唐貞觀年間編著)

……

而關於楊廣的死亡,在民間更是流傳出了多種不同的版本。

有的說他在重兵的保護下,被劍俠何然摘掉了腦袋;

有的說他乘坐敞篷馬車外出巡遊的時候,被不知射出射來的冷箭洞穿頭顱;

有的說他所患的惡疾,乃是一種罕見的花柳之症;

有的說他在酒後如廁,結果失足跌落金池之中,溺亡……

……

種種猜測花樣翻新,不一而足,各地酒樓的說書人口中廣為流傳。

……

不過張放等人,顯然並沒有心情關心這些有的沒的。

隨著楊廣用“釘頭七箭書”把他自己給玩死,神州各地戰火四起,正式進入了隋唐過渡期間的那段天下大亂的時期。

在這種情況下,敵人想要渾水摸魚,無疑要比以往更加容易的多。因為就算有那個地方,突然遭遇了萬靈血陣的襲擊,也未必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因為在遭遇一些匪軍的時候,情況也未必會好到哪裏去。

在這種情況下,宇文拓和古月聖不得不將更多的經曆,投入到對天下的監控之中,生怕餘下的敵對輪回者,趁著天下亂世重新收集萬靈之血。

然而,預料之中的危機並沒有出現。

也不知他們是在先後陣亡了六名高手之後,終於意識到了事不可為,徹底放棄了這次針對張放的行動,亦或者是有什麽張放等人不知道的原因。

反正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對方忽然變得老實了起來,不但收集萬靈血珠的事情沒有再度發生,甚至就連原本籠罩在江都行宮桂花院的山河社稷圖,也和那個深受楊廣寵愛的蕭妃娘娘一起消失無蹤。

張放甚至懷疑,對方甚至有可能動用特殊道具,提前返回輪回空間了。

不過,他卻並不希望這樣的猜測成為事實。

因為……

他的“山河社稷圖”還沒有物歸原主呢!

大概又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之後,火兒那邊終於將六顆萬靈血珠中的凶戾之氣,徹底度化幹淨了。

而失去了怨氣支撐的萬靈血珠,也在張放真火的灼燒之下,徹底化為灰燼,重新回到這片天地之間。

轉眼間,又是半個多月的時間過去,終於來到了赤貫星第二次劃破天際的日子。

以張放為首的一眾中原高手們,早早的便布置好了陣法,嚴陣以待。

“張烈兄弟、李靖兄弟,這次便有勞你們了。”眼看著天將近午,宇文拓邁步來到兩個新加入成員的身邊,一臉真誠的說道:“而且,封印天之痕的事情,必然不會被世人所知,你們所做出的犧牲,也不會被普通人記得。”

不論是開啟通天之路,還是封印天之痕所需要用到的“失卻之陣”,都需要有人來支持陣法,才能夠發動。

而陣法一旦發動,主持之人便注定會忘掉一件平生最在意的東西。

這件事情對於任何人來說,都相當於在人格上被砍上一刀,使自己變得不再完整。

這個犧牲,不可謂不大!

聞言,張烈卻是哈哈一笑:“天地大劫當前,個人的小小得失,又算得了什麽?至於說是否會被他人記得……”

說到這裏,他不屑的搖了搖頭:“我張烈所做之事,從來都不是為了讓什麽人記得!”

張烈的話,說得擲地有聲。一旁的李靖也受其感染,隨之說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做不到如各位那般,與異界邪魔生死搏殺,區區這一點犧牲,又算得了什麽?”

聞言,宇文拓重重的拍了拍二人肩膀。

這時,天色忽然暗淡下來。頭頂的太陽,徹底被月亮的陰影所掩蓋,第二次天狗蝕日終於出現了!

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一顆顏色赤紅,劃破天際的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