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廣東水師
陳浩做事有一個習慣，那就是該花的小錢必須得花，有舍才有得。攻打江南製造局後，他在奏折裏承諾贈送五艘軍艦保護慈禧太後，既能彰顯他的忠心，又能解釋他為何會率領艦隊出現在上海，當然他最希望的是慈禧太後大發慈悲授予他南洋水師提督的職位。
南洋水師那些破船陳浩看不上，但名不正則言不順，擔任南洋水師提督後會有許都npc海軍歸他管轄。這些有經驗的海軍官兵金蘭灣永遠都不嫌少，兼並了南洋水師後，金蘭灣海軍官兵過於年輕缺乏經驗的毛病就能改過來。
陳浩其實更想把廣東水師提督的官位弄到手，畢竟廣東離金蘭灣更近，而且水師還剩下一些軍艦，人才也更多。但從1905年開始，薩鎮冰這位牛人總理南北洋水師兼廣東水師提督，想要吞並廣東水師還不現實。就算慈禧太後肯分了薩鎮冰南洋水師提督的官職，陳浩暫時得到的也就一個名義而已，南洋水師根本沒什麽軍艦。
薩鎮冰看在五艘艦船的份上，估計不會對陳浩擔任南洋水師提督產生芥蒂，但廣東水師就不行。有南洋水師提督的名義也不錯，再怎麽說也是朝廷從一品大員，招募人才什麽的方便許多。
陳浩盡管準備送軍艦做禮物換取好處，但他也舍不得送主力戰艦，他準備把從俄國購來的巡洋艦“戚繼光”號送給慈禧做禮物。另外四艘驅逐艦都是對馬海戰繳獲的老式艦艇，這樣的船他已經看不上眼，送給慈禧挺合適。
四艘驅逐艦的價值遠不如一級防衛巡洋艦，不過慈禧太後對海軍是外行，拿驅逐艦湊數很有必要。奏折裏寫送五艘軍艦總比寫送兩艘好看許多，當年北洋為了購買定遠、鎮遠花了大價錢。陳浩一口氣送了五艘軍艦保衛老佛爺，這忠心還用說嗎？
陳浩舍得還表現在花錢賄賂npc上麵，雖然已經被朝廷通緝了，但每年李蓮英的錢他沒斷過。而且他花了錢也沒找李蓮英辦什麽事，這讓一直奉行拿錢辦事的李蓮英都有些慚愧了。看到慈禧太後看了馬三寶的奏報後首先質疑陳霸先，李蓮英連忙幫腔道：“老佛爺！陳霸先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上海。但他奮勇剿滅革命黨亂匪，忠心還是可嘉的。老佛爺您一直擔心陳霸先與革命黨有牽連，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慈禧太後冷哼一聲道：“他沒有與革命黨勾結是證明了，但他率領艦隊回到國內，事先也不先給兵部打個招呼，說不準他自己想造反當皇帝了。”
李蓮英有些放下心來，慈禧太後表麵上生氣，但說陳霸先造反什麽的證明她已經打消芥蒂了。陳霸先不與革命黨勾結，自己造反的話太不可能。太後隻是不滿陳浩不把朝廷放在眼裏而已。心裏有了譜以後李蓮英笑道：“老佛爺，陳霸先這人做事向來有分寸，我想他肯定會上折子解釋清楚的。”
慈禧太後冷笑道：“馬三寶這個五品小官都知道八百裏加急上折子，他陳霸先是朝廷三品大員，還不如人家一個五品官懂規矩呢！”
李蓮英賠笑道：“陳霸先之前一直被朝廷通緝，太後垂恩賞了他一個越南通商大臣的銜頭，但卻沒有公開，他要上折子肯定會繁瑣一些……”
慈禧太後似乎覺得這個解釋合理。她淡淡地道：“那哀家就等著吧！看那陳霸先是不是真不把朝廷放在眼裏。”
慈禧太後話音剛落，很快有個小太監前來稟告。說是袁中堂求見。慈禧太後愣了一下，冷冷地道：“袁世凱已經很久沒進宮了，小李子你還真說對了，他這次來多半是幫陳霸先送折子的。袁世凱這人哀家看不透，有一天哀家不再了，朝廷還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連陳霸先也提前投靠袁世凱了。”
李蓮英低聲道：“太後，陳霸先與袁大人並沒什麽來往，這點奴才是知道的。袁大人一直想拉攏陳霸先，上次請求太後任命陳霸先為南洋水師提督，太後沒用同意。估計就是因為這個陳霸先和袁大人走得近了一些。”
慈禧太後歎了口氣道：“哀家是怕陳霸先與革命黨有牽連，所以才沒有委他南洋水師提督的銜頭，現在他和革命黨之間注定沒什麽了，給他這個銜頭也沒什麽。”
在慈禧太後的眼裏陳浩比薩鎮冰更重要，所以她壓根沒想薩鎮冰還兼著南洋水師提督這個問題。李蓮英想到了，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不會在這一點上提出不同意見。不一會袁世凱走進了慈寧宮，滿麵紅光地道：“老佛爺吉祥，微臣收到了一份陳霸先的奏報，他在上海剿滅了亂匪……”
慈禧太後懶洋洋地打斷袁世凱的話道：“上海的事哀家知道了，你把奏折呈上來哀家看看吧！”
慈禧太後已經年邁，她許久都沒看奏折了，不過這次她沒讓李蓮英念，而是逐字逐句地看了下去。陳浩的奏折裏完美地解釋了為什麽會出現在上海，同時也表示待清剿了上海亂匪餘孽後會親自把五艘軍艦送到北洋，一時間讓慈禧太後頗為感動。
“好啊！哀家曾下旨通緝過陳霸先，他在南洋逍遙自在，哀家本也奈何不得他了。可這小兔崽子還算有幾分良心，搶了日本人軍艦後，還能記得我這把老骨頭沒人保護，大老遠的送了軍艦過來，哀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慈禧太後沒有懷疑陳浩另有目的，因為npc有自己的判定，在他們眼裏陳浩相當於在海上做了土皇帝，也沒必要再眼巴巴跑來送好處。如今他大方地送了五艘鐵甲艦，除了是對老佛爺忠心耿耿外還真沒其他理由。
李蓮英收了陳浩的好處，袁世凱一直想拉攏陳浩，兩人都不會拆陳浩的台。慈禧太後話音剛落李蓮英馬上道：“老佛爺，朝廷這些大臣裏，我一直覺得陳大人對老佛爺您是最有孝心的。”
慈禧太後笑了兩聲道：“你倒是個有眼裏的，陳霸先確實不錯。”
袁世凱拱手道：“太後，陳霸先在上海剿滅了三萬革命黨亂匪，又捐獻朝廷五艘鐵甲艦，如此大功當重賞。”
慈禧太後臉上的笑容唰地沒了，她淡淡地道：“該如何賞哀家心裏有數，袁卿家下去吧！”
袁世凱愣了一下，但他還是恭敬地行禮道：“微臣告退。”
“小李子，你親自去上海給哀家傳旨，任命陳霸先為南洋水師提督，廣東水師也改由南洋節製。你去找薩鎮冰，你去讓他派鐵甲艦送你去上海，賞他黃馬褂和一個勇毅伯吧！”
“奴才遵旨。”
李蓮英對這一趟不排斥，去上海沒什麽危險，多半還能撈不少好處。陳霸先出手一下大方，這次他又得了南洋水師提督的銜頭，還把廣東水師弄到手裏，肯定應該知恩圖報吧！
李蓮英正在擬旨的時候慈禧太後補充道：“你記得傳哀家口諭，隻要他忠於朝廷哀家不會虧待了他，哀家賞他官職是因為他的孝心，和那些朝廷大員沒有關係。”
李蓮英心領神會，老佛爺這是敲打陳霸先，讓他不要和袁世凱走太近了。擬旨用璽後李蓮英出了京城，在天津衛找到了北洋水師提督薩鎮冰，宣讀了慈禧太後的懿旨。
薩鎮冰臉上露出了不快的神色，雖然慈禧為了彌補他賞穿黃馬褂並封了勇毅伯，但卻剝奪了他的一半權力。從1905年開始薩鎮冰的職務就是節製南北洋並兼任廣東水師提督，相當於大清國的海軍司令，如今南麵水師沒他多大事了，換誰心裏都不會愉快。
李蓮英看到了薩鎮冰的不快，他微微一笑道：“提督大人何必煩惱，前些日子我聽說朝廷準備成立海軍衙門，統一管理各地水師。這海軍部長一職陳霸先不可能擔任，因為他在金蘭灣那些艦船是他自己的，不是朝廷的……”
薩鎮冰恍然大悟，他拱手道：“多謝公公提點。”
李蓮英提醒後薩鎮冰很快轉過彎來，他節製南洋並兼任廣東水師提督沒太大意義，畢竟甲午後海軍根本沒什麽戰鬥力。若是朝廷成立了海軍衙門，他擔任了海軍衙門總理，名義上不是依然節製著南洋和廣東嗎？
陳霸先擔任廣東水師提督，若是廣東水師打仗，他的金蘭灣艦隊難道能作壁上觀？薩鎮冰擔任了海軍部長後，至少名義上可以指揮他吧？況且實際利益薩鎮冰也沒損失什麽，廣東水師的艦船沒了，但卻多了一艘一級防護巡洋艦以及四艘日本驅逐艦，也讓北洋有了點樣子。
薩鎮冰很快安排軍艦送李蓮英前往上海，提前接到電報的陳浩親自前往碼頭迎接。迎了李蓮英回到江南製造總局，李蓮英笑眯眯地道：“陳大人，我奉老佛爺之命前來傳旨，您準備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