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水師營
“新任廣東水師提督陳霸先大人上任，爾等還不快快讓路，否則軍閥從事。
正如馮勇所料的那樣，在水師營一點也不順利，在營門竟然就被攔了下來。馮勇大聲說出陳浩的身份以後，守衛絲毫沒有要放行的意思，隻是冷冷地道：“總督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水師營。”
陳浩從懷裏掏出朝廷的聖旨，冷笑道：“此乃朝廷聖旨，本官奉朝廷之命前來接管水師營，爾等膽敢阻攔，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守衛公式化地道：“我們認不得朝廷聖旨，要進去除非有總督大人諭令。”
陳浩冷笑著收了聖旨，從褡褳裏掏出了一支豪華版駁殼槍，砰砰兩槍打倒了水師營的兩名守衛。官大一級壓死人，在總督府衙門被羞辱他隻能忍耐，但水師營卻是他自己的地盤。在自己的地盤上都壓不住場子，那他這官也不用當了。
槍聲響起後，水師營很快衝了一群人出來，槍口對準了陳浩以及他的衛隊。看到出來的人裏有幾名穿著管帶官服陳浩放下心來，門口的守衛可以說不認識聖旨，這些管帶乃是朝廷官員，若是公然違抗聖旨他可以毫不客氣地清洗。
“何人膽敢強闖水師營，並且殺死水師營兵卒，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陳浩舉著聖旨道：“本官乃新任廣東提督，今日上任沒人迎接也就罷了，守衛竟然膽敢阻撓本官。本官懷疑這兩名守衛乃是奸細，意圖對本官不利，固將其擊斃，爾等有何話說？”
“是不是新任提督大人，也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其中一名管帶大聲道。
陳浩晃了晃手裏的聖旨道：“朝廷聖旨在此，還有本官大印也在，爾等是不是要看看？”
那名統帶不說話了，他們當然知道陳浩是新任提督，不過兩廣總督提前打了招呼，再加上他們暗中受了異人鷹羽不少好處，才會故意讓守衛阻攔。隻是他們沒料到這位陳大人脾氣如此火爆，竟然拔槍射殺了兩名守衛。
聖旨和官印肯定是真的，如果真的檢查了等於坐實了提督的身份，而且還得背上一個對上官不敬的罪名。剛才說話那名統帶轉移了話題道：“就算是新任提督大人，也不能擅自射殺水師營兄弟，如今兩位兄弟的屍體就在這裏，我等卻是不服。”
陳浩冷冷地道：“你叫什麽名字？”
統帶拱了拱手道：“本官何成棟，如今大人身份尚未確認，本官亦無法見禮。這兩位兄弟無故被槍殺，大人也得給水師營弟兄們一個交代，不然隻怕會引起兵變。”
陳浩不鹹不淡地道：“本官知道該則呢麽做，用不著你來教我，本官帶了聖旨和官印也無法上任，此乃千古奇談矣！這水師營看來該整頓整頓了，本官安置下來後，自會將此事上奏朝廷，相信朝廷會有公斷。”
一幹統帶幫帶管帶聽了陳浩的話後麵麵相覷，這位異人上司據說深得老佛爺信任，若是他真把這事告上去的話估計許多人都會丟官。這事確實做得有些過，上官帶著聖旨官印上任，下級卻不承認，明眼人都知道有貓膩。
統帶何成棟與旁邊幾位幫帶耳語幾句後，站出來主動要看陳浩的聖旨和官印，確認了陳浩的身份。在他看來有總督大人支持，水師營官兵同心協力之下，要對付這位提督大人很容易，沒必要抓著對方身份這一點不放。
何成棟看完聖旨和官印以後，帶頭向陳浩行禮道：“下官不知提督大人到任，所以頗有怠慢，還望提督大人恕罪。”
其他水師營官員也紛紛向陳浩行禮，陳浩冷眼看著這些人表演，良久後才擺了擺手道：“罷了！爾等也是無心之失，此事就此過去吧！所有管帶以下官員到衙門集中，本官與各位同僚熟悉一下。”
何成棟畢恭畢敬地道：“非是我等推諉，隻是提督大人適才槍殺了兩名守衛，水師營官兵多有不滿，我等必須馬上回艦說服官兵，不然可能引起兵變。”
何成棟看似恭敬，實際上是在威脅陳浩，找了一個不服從命令的借口。若是陳浩成功召集了水師營將官，那他可以觀察有哪些官員針對他，哪些官員可以拉攏，逐步掌握廣東水師。但若是他第一天想要召集將領就失敗，他的威信無法豎立，即使有些投靠的官員也要斟酌了。
彈壓兵變這個借口可以多次使用，隻要陳浩想召集水師營將領，他們就可以拿來當借口。如果始終無法行駛提督職責，時間長了陳浩這個提督就會成為擺設，隻能向兩廣總督岑春烜服軟。
兵變這個借口陳浩還真沒辦法挑刺，因為真的很有可能發生兵變，關鍵就看這些水師官員的態度。廣東水師的官員根深蒂固，背後又有總督撐腰，他們大可以煽動士兵引**亂。若是陳浩在這件事上較真，朝廷真正追究起來，兵變的原因就變成了他無故槍殺守衛，責任變成了他的。
陳浩很快理清了頭緒，他淡淡地道：“那就拜托各位同僚去說服兵士了，盡快讓他們知道事實真相，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騷亂。”
何成棟等官員臉上露出了得色，認為終於贏了一局，一個個迫不及待地離開了。所有人離開後，馮勇擔憂地道：“大人，這些人拿兵變作為借口威脅你，你要掌控水師營難了。”
陳浩慢悠悠地道：“由得他們去吧！他們不願服從命令，我正好樂得清閑，在水師營休息一些時日再說。”
接下來十多天陳浩一直停留在水師營，他三次要集中官員，都被他們拿兵變作為借口敷衍了。麵對這種情況他沒有任何辦法，若是他采取雷霆手段鎮壓，肯定會引發嘩變。不過陳浩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他總是會下達集合的命令，這些官員找借口他也隨便他們，多次被推托後他成了水師營官兵嘲笑的對象，威望**然無存。
馮勇每天都在陳浩麵前念叨，但陳浩卻懶得理會，每天就帶著林黑兒和翠雲娘四處閑逛。又是三日過去，陳浩難得地站了起來道：“本官上任多日，沒能好好地整頓一番，今日便到碼頭上看看吧！”
陳浩帶著馮勇等人抵達碼頭的時候，黃埔碼頭已經聚集了大量水師官員，他們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麽。原來碼頭停泊了一艘驅逐艦，這艘驅逐艦是金蘭灣來的，說是來接提督大人回金蘭灣。
由於隻是一艘驅逐艦，不可能對廣東水師造成威脅，況且人家來接提督也合情合理，所以這艘軍艦停泊在了碼頭上。雖然水師官員巴不得提督滾了最好，但提督上任才幾天就被迫離去，傳到朝廷可能對水師有影響，他們內部出現了不同意見。
“此乃我廣東水師駐地，提督大人最近公務繁忙，怎能讓他回金蘭灣？”
“提督大人乃是異人，當然不能以常理論，再說他在金蘭灣家大業大，就是回去也沒什麽，我等聯名向朝廷上折子解釋就是了。”
陳浩施施然走了過去，滿麵笑容地道：“各位同僚，是否離開我自己有決定權吧！爾等在這裏商量，莫非是想要阻攔我不成？”
何成棟不卑不亢地道：“提督大人，水師事務繁忙，此時實在不宜離去。”
陳浩怫然不悅道：“本官上任以來，令不出提督衙門，連下屬官員都不認識，我這提督當得太沒滋味。本官已經決定回金蘭灣，以後這提督誰願意當誰當去，本官是不受這個罪了。”
何成棟心下暗喜，連忙道：“大人的意思是主動放棄擔任廣東提督？”
陳浩冷冷地道：“本官自會向朝廷上折子，這下子你們開心了吧？”
何成棟一臉惶恐地道：“大人這話從何說起，我等自然會聽從大人指揮，隻是最近士兵憤怒，一不小心就會引發兵變，我等不得不小心彈壓……”
陳浩懶洋洋地擺了擺手道：“不要在這裏假惺惺了，本官懶得聽你廢話，今日我便回金蘭灣去了。”
陳浩說完大步走向了來接自己的驅逐艦，所有衛隊都跟著他上了船後，驅逐艦駛出了碼頭。站在他旁邊的馮勇一臉不甘地道：“大人乃是朝廷任命的廣東水師提督，莫非就這麽被排擠走了不成？”
陳浩哈哈笑道：“我們留在水師營勢單力孤，還不如出來想想辦法！本官既是名正言順的提督，手裏又有著強大的艦隊，若是這樣還不能控製廣東水師，我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罷了。”
馮勇眼睛一亮道：“大人的意思是從金蘭灣派艦隊來支援？”
陳浩點了點頭道：“我已經派雲娘發電報給金蘭灣，陳紹寬已經率領艦隊主力趕過來了，這艘驅逐艦隻是為了去接我。”
馮勇沉吟片刻道：“大人，雖然我們的艦隊比水師強大得多，但若是貿然依靠武力開戰，就算贏了朝廷那邊也不好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