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不做蠢事?”
薛蘇詫異,卻也還是打開房門,剛準備走向院子。
江若軒突然便雙目一凝,一股強悍精神意誌陡然釋放。
哢——院門直接自動開鎖而後打開了。
薛蘇錯愕了一下。
“意誌外顯!
?”
正站在院門外的吳天集團董事長吳天猛地渾身一震,眼神無比驚奇看著自動打開的院門。
又看向對麵正站在屋內神色平淡看過來的江若軒,心裏頓生起一種高山仰止般的感覺。
在其一旁其他幾人包括吳天生,也全都驚覺,尤其吳天生幾乎臉色頓變。
“意誌外顯,這怎麽可能!
?”
吳天生心髒狂跳,眼神都已經變了。
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這怎麽可能?
這簡直難以置信。
“難道他在赤壁秘境中真的參悟出了什麽不得了的厲害功法,實力突然大增?”
吳天生心中各種思緒起伏。
但想到此行來這裏的目的,漸漸所有不甘、憤怒、敵視的念頭,都轉為了頹唐和默然。
隻看江若軒一眼,他就知道,哪怕他在兩天前已經成功打破了極限突破到了真正的卓越層次高手,也絕對不會是江若軒的對手了。
這也是高手對精氣神的敏銳感應。
如果江若軒剛剛沒有刻意顯露,他們還無法那麽真切的感受到。
但現在真切感受到後,反遭打擊,最初來此的一些準備也徹底被打亂。
“哈哈哈哈。”
突然,吳天大笑了起來,拍了一下一旁兒子吳天生的肩膀道,“老三,你一向自視甚高,今天我一看這江先生,可就比你強多了,你可還服氣?”
吳天生臉色都一下漲紅,拳頭捏緊。
但看向此時已走出房門的江若軒,他還是低頭仿佛憋出聲音般道,“服氣!”
“服氣就好!”
吳天臉色一冷喝道,“既然服氣,現在還不知道去給江先生道歉?”
吳天生腳步一動,就要入院內。
江若軒卻已是風輕雲淡的走來道,“道歉就不必了,吳家三少爺的道歉,我一個普通小平頭百姓可是受之不起。
我擔心現在接受了道歉,第二天我包括我的家人都見不著明天的太陽。”
吳天生身形一滯,牙齒微咬,臉色漲得更紅。
吳天哈哈一笑走進院子道,“江先生你這話說得就嚴重了。
你現在是職業者工會A級簽約的對象。
別說我這逆子,便是那王家大少都未必敢拿你怎樣。
況且我今天一見你,也知道你肯定要不了一年半載就可能晉升傳奇境界。
我這逆子在你麵前,那隻能說是瓦礫與珠玉的差別。
他敢放肆,我第一個廢了他。”
另一名身穿咖啡色筆挺西服的眼鏡中年笑道,“是啊江先生。
我三弟年少不懂事,曾經因為區區一個女人就與您鬧得不愉快,這都是小事。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這次登門造訪,也是想化解江先生您心裏的不痛快。”
“化解?”
江若軒看向臉色漲紅的吳天生,詫異道。
“吳三少爺你這臉怎麽回事?
看到我你似乎很憤怒?
這臉紅得像是個猴子屁股一樣。
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不同意化解?”
吳天生臉色一僵,察覺到父親和一旁大哥的視線都不悅看了過來,立即勉強平複心情擠出笑容。
“怎麽會?
江先生您可能以前對我有些誤會。
其實我當時隻是被謝安雅這個女人所迷惑,現在我已經認識到了我的錯誤,還請您能原諒。”
說著,吳天生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直接就上前兩步對著江若軒鞠躬。
江若軒身子一側,“以前你叫我江若軒,現在又叫我江先生?
你是挺會見風使舵啊?
我記得,以前你說因為我的愚蠢,要讓我父母公司失去很多生意?
這是你說的吧?”
吳天生心裏暗罵,直起身子賠笑,“江先生請您見諒,我以前不懂事,以前說的那些話,您就當我是說得胡話,寬恕一次。”
“小軒。”
一旁母親薛蘇走了過來,看向江若軒微微搖頭。
父親江越卻是輕哼一聲,挺著肚子道,“吳三少是吧?
我曾經也聽你說了,的確是要讓我家生意難做啊。
難怪我家公司這最近一年還沒賺十來個億呢。
這恐怕跟你脫不了幹係吧?”
江若軒一呆。
老爸這可真是張口就來啊,可比他會血口噴人多了啊。
“我,我沒有啊。
伯父你這是汙蔑我吧?”
吳天生氣得肺都要炸了。
窩草他當時都隻是氣頭上隨口說說,雖然之後的確是想付諸行動,但那行動不是一直都沒付出過嗎?
“汙蔑你?
你敢承認那天在二中門口你沒說過那話?”
江越低喝。
吳天生眉頭一皺,心裏怒氣值已經狂湧。
“好了。”
吳天低喝一聲,冷冷盯著吳天生,“繼續向江先生鞠躬道歉,還有江先生的一家人。
你還嫌你不夠丟人?
如果你有江先生一半出色,我也省心了。”
“是!”
吳天生壓下心頭怒火,繼續對著江若軒鞠躬,盡量語氣誠懇,“請江先生原諒!”
話罷,他又朝向江越和薛蘇鞠躬,“請二位長輩原諒,千萬不要把我當初說的一些渾話放在心上。”
嘭——突然。
又一人靠近過來,卻是直接就對著江若軒跪倒了下去,是一名看上去麵容姣好楚楚可憐的女子。
女子對著江若軒拜下懺悔道,“江先生,我父親是費興,我叫費青。
請江先生原諒吳少爺吧,我家少爺也是年少不懂事,被來路不正的女子迷惑才做出傻事。
其實江先生您應該也清楚,我家少爺在最開始是非常看重您的,從一開始就吩咐我父親去交好您,做您的朋友,隻是您拒絕了。”
江若軒冷冷看著費青,嘴角一笑,“是啊,我拒絕了。
讓我以你少爺為首,你覺得你家少爺夠不夠格?”
費青臉色微變,語塞。
這問題是送命題啊。
說夠格回去吃不了兜著走。
說不夠格也是不行。
她唯有再次拜下,“請江先生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請原諒!”
吳天生彎著腰鞠著躬,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皮鞋腳尖,幾乎要把牙齒咬碎了,心裏的憋屈和憤怒令他幾乎要壓製不住。
但他能感受到身後來自父親和大哥的視線。
那兩道視線就像兩座大山。
壓著他不得不彎腰,不低頭。
一旦他膽敢再耍性子發飆,那麽回去後等待他的,將會是徹底的冷落和邊緣化。
一個不理智看不清局麵的家族繼承人,是不合格的。
是可以被淘汰的。
或許淘汰後今後也會是一生無憂,但也將徹底與權利無緣。
“咯咯咯!
!——”吳天生繼續咬牙忍耐。
“什麽聲音?”
江若軒看向吳天生,湊近側耳問,“什麽聲音?
吳少爺你是不是偷偷放了幾個屁?
還是在罵我嗎?
我聽到了。”
“江若軒你大爺,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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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生簡直是氣得要冒煙,肌肉抽搐著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抬頭道,“沒有,我是誠心誠意道歉,希望江先生您能原諒。”
“江先生。”
吳天看差不多了,走上前露出商人招牌式的笑容道,“犬子頑劣不成器,曾經有得罪您的地方,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有責任,我也向您道歉。”
話罷,吳天跟著鞠了一躬。
一旁的吳大少爺吳景見狀,也立即跟著鞠躬,“請江先生原諒我三弟。”
周圍如費興這樣的兩個下屬也都是拜下。
“小軒。”
薛蘇看向江若軒。
得饒人處且饒人。
老一輩人都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她還是有些擔心兒子銳氣過盛,不見好就收,反倒平白惹下麻煩。
江若軒淡淡看了眼親自對自己折腰鞠躬的吳天,心裏一歎。
吳天集團,能做成千億大財團。
的確不是浪得虛名的。
僅僅看今天這吳天拿得起放得下的姿態,就知道此人的厲害。
讓習慣了大富大貴享受特權的人彎腰低頭,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
而若是大富大貴享受特權的人還懂得委曲求全,那就絕對不是易於之輩。
“我和吳天生的恩怨,看來就要止於此了。
前身之所以和吳天生結仇,也是因父母發現的珍貴卡牌製卡方案。
現在這一世,我這麽快就已經令吳天生低頭,謝安雅都可以算是因我而死了。
可以說,曾經發生在前身身上的曆史都已被我改寫了。
吳天這對我親自一拜,也意味著恩怨就此一拜而消了。
我若是選擇不消,那也沒什麽。
吳天集團也不敢拿我怎麽樣,隻會敬而遠之。
但那樣的話,雙方都會有個芥蒂和提防。”
江若軒思緒電轉,還是選擇和吳天集團達成和解。
不過和解可以,賠償卻是必須的。
“吳老板。
你比你兒子會做人很多。”
江若軒看著吳天,道,“看你的麵子,我可以原諒頑劣孩童吳天生對我的屢次無禮冒犯。
但我爸說得也很有道理。
因為吳天生的威脅,導致我家公司的銷售額今年一年都不行。
我初步估計可能就損失了大概十億星幣。”
“十億星幣!
!”
這下不但是吳天生怒火狂燒了。
便是正鞠躬的吳景都氣得要起身跳腳大罵了。
你他媽江若軒也真是會獅子大開口啊。
就你家那總價值才一個多億的芝麻點兒小公司。
一年能損失十個億?
“我吳天集團願意賠償十個億。”
吳天卻是突然出聲,斷然一口應下。
“爸!”
吳天生和吳景全都驚得站起身看向臉上帶笑的吳天。
吳天笑看著江若軒,“江先生前途無量,這十億,我吳某人願意賠,就當是供給江先生踏上傳奇路的資金。
我們大雲國再多一位傳奇,我們人類再多一位傳奇,這也是大好事,於全世界都有貢獻。”
“吳老板果然爽快。
那我就照單全收了。”
江若軒深深看了眼顯得老邁的吳天,也露出了笑容。
薑果然是老得辣。
吳天這果斷答應下來,還把賠償上升到國家、世界,全人類的高度,說得那麽高尚,答應得那麽爽快,反而讓他倒是不好再開口繼續提其他的條件。
若是繼續提其他條件,倒是顯得他太過得寸進尺,吃相也恁難看。
“哈哈。”
吳天伸手,“那我就,和江先生,一笑泯恩仇!”
江若軒沒伸手,淡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