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排風口的正下方,冷風揚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始這次冒險的行動。

靠近後,冷風揚用手用力推開了排風口邊緣的縫隙,動作之細膩,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藝術創作。

隨著縫隙逐漸擴大,一股略帶黴濕卻清新的空氣迎麵撲來,那是自由與未知的氣息。

他回頭再次確認四周安全無虞,隨即毫不猶豫地將身體緩緩探入那狹小的空間。

冷風揚的身體仿佛一條靈活的遊蛇,在狹小的通風管道中扭動前行,每一次肌肉的收縮與放鬆都精確無比,確保自己既不會觸碰到管壁發出聲響,也能穩步向前。

在身體完全鑽進通風管道之後,冷風揚的心跳不禁加速,一股複雜的情緒在他胸中翻湧,既有對是否能夠逃出去的緊張,也有對未知危險的警惕。

他緊貼著冰冷的金屬通風管道,緩緩向前挪動,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謹慎,生怕發出絲毫聲響,驚動了這座秘密實驗室中隱藏的守衛。

隨著視線的逐漸深入,活體標本室的陰森氛圍如同厚重的霧氣,悄無聲息地包裹住了他的每一寸感知。

昏黃的燈光在冷冽的空氣中搖曳,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仿佛連光都在這不祥之地顫抖,每一道光線穿透過去,都隻能勉強照亮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卻更添了幾分恐怖與絕望。

一排排高聳的透明容器裏,囚禁著各色**男女的身影,他們被無情地困在這裏。

由於長期浸泡在藥物中,他們的麵容變得蒼白而扭曲,仿佛遭受了無盡的折磨,每個人的眼神都空洞無神,深層的情感已經被剝離,隻剩下空洞和迷茫。

曾經鮮活的靈魂似乎已被抽離,隻留下冰冷的軀殼,無聲無息地在這個充滿絕望的世界裏存在著。

這些曾經鮮活的生命,如今卻成了科學或瘋狂實驗的犧牲品,靜靜地懸浮在特製的**中,既非生也非死,處於一種永恒的、令人窒息的靜止狀態。

有的標本保持著臨死前的驚恐表情,嘴巴微張,仿佛還在無聲地呼救,有的則麵容平靜,卻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絕望與無奈,讓人不禁猜測他們生前經曆了怎樣的痛苦與掙紮。

更有甚者,身體因實驗而扭曲變形,器官外露,展現出一種超越人類認知的恐怖景象,無聲地控訴著人性的淪喪與科學的濫用。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腐臭與化學試劑的混合氣息,刺激著冷風揚的神經。

冷風揚心中震撼不已,這些本該屬於科幻小說的場景,此刻卻如此真實地展現在他眼前。

此時,冷風揚本可以趁機逃跑,卻被一股強烈的正義感所取代,冷風揚強壓下內心的恐懼與不適,從隱蔽的通風管道果斷跳了下來。

近距離凝視之下,這些昔日鮮活的生命,如今卻在這荒蕪的末世裏,淪為了那些自詡為科學家的冷酷實驗品。

他們的眼中失去了光芒,但那份對生的渴望,即便在絕望的深淵中,也隱約可見。

冷風揚的心被深深觸動,他深知,無論這些人是否還有救,這樣的實驗室都絕不能繼續其罪惡的運作。

正當他下定決心,準備以行動終結這一切時,一陣急促而刺耳的警報聲突然劃破空氣的寧靜,如同死神的號角,警告有非法闖入者。

冷風揚意識到,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那些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守衛正迅速逼近,意圖阻止他的正義之舉。

然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隨身攜帶係統提示的語音,在冷風揚的耳邊響起,如同一線希望。

【檢測到自毀裝置,位於控製台的控製區域,第一個紅色按鈕。請謹慎操作!一旦銷毀,將不可逆轉地摧毀整個實驗室及其內部一切。】

在緊急的氛圍中,冷風揚的目光堅定,沒有絲毫動搖,他毅然決然地按下了控製台上那個醒目的紅色按鈕,指尖的觸感仿佛承載了千鈞之重。

“自毀程序已激活,三分鍾倒計時開始,1……2……3……”

冰冷的倒計時聲,在空曠的實驗室中回**,而冷風揚卻長舒了一口氣。

幾乎同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寂靜,數十名全副武裝的守衛如潮水般湧入,他們的眼神中既有震驚也有決絕,迅速將冷風揚團團圍住,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

而那位身著白大褂的實驗者,臉色因憤怒而扭曲,他歇斯底裏地咆哮著:“把他給我抓起來,我要活的。”

冷風揚站在原地,麵對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卻絲毫沒有要逃跑的意思。

“博士,實驗室已經保不住了,盡快離開這裏吧。

那位身著軍裝的隊長,看著控製台上不斷逼近的倒計時,聲音中透露出無奈與決絕。

白袍實驗者聽聞,猛地扯下口罩,露出一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龐,手指指著冷風揚,氣急敗壞的說道:“把他帶走,千萬給我留活口,他手裏有屍毒疫苗的配方,隻要有他在,我們可以再建造一個實驗室。”

兩個全副武裝的守衛聞言,迅速上前,不顧冷風揚眼中的冷靜與不屈,將他牢牢控製,隨後通過一條鮮為人知的秘密通道,一行人匆匆逃離了那個即將化為灰燼的地下活體標本室。

當他們重見天日,地麵上的空氣似乎都透著幾分不安。

冷風揚被粗暴地塞進了一輛等候多時的救護車,車門轟然關閉。

而就在救護車啟動的瞬間,背後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實驗室在自毀裝置的引爆下,化作了衝天的火光與滾滾濃煙。

目睹實驗室化為廢墟,冷風揚的臉上竟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釋然的微笑,但這微妙的變化,沒有逃過身旁那位白袍實驗者的敏銳目光。

冷不丁,一支冰冷的針管劃破空氣,精準地刺入冷風揚的右臂。

隨著藥物緩緩注入,冷風揚的笑容逐漸凝固,意識開始模糊,在意識沉淪的邊緣,他隱約捕捉到一句冰冷的話語。

“是誰給了你膽量,毀了我嘔心瀝血打造的實驗室,斷了老子的財路,作為補償,好好睡上一覺吧,等我研發出屍毒疫苗,你就是我的第一個臨床實驗者,到時,我再看看,你是否還能保持現在這份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