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揚的心猛地一緊,但他迅速調整呼吸,讓思緒回歸冷靜,他知道,此刻的每一個動作都至關重要,必須智取而非硬拚。
係統剛才的提示,為他提供了寶貴的信息,讓他知道了敵人的武裝配置和數量。
他借著牆壁裂縫照射進來的微光,尋找可以利用的掩體或破綻,視線定格在了一扇看似曆經風霜、久未修繕的緊急逃生窗上。
這扇窗的出口,被堅固的鐵柵欄牢牢封鎖,但柵欄上覆蓋著斑駁的鏽跡,透露出歲月的侵蝕與脆弱,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逃脫的可能。
冷風揚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盡量不發出聲響,生怕驚動外麵的守衛。
“需要製定一個計劃,直接衝出去風險太大,必須設法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冷風揚心中暗自盤算,迅速在腦海中構建了一個簡單的誘敵策略,決定利用周圍環境的噪音作為掩護。
冷風揚仔細檢查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所在的是一間廢棄的倉庫,裏麵堆滿了廢舊醫療物資,從舊機器到破碎的木板,再到散落一地的金屬零件,每一樣物品都可能成為他逃脫計劃的一部分。
他注意到,倉庫的一角堆放著幾個鏽跡斑斑的油漆桶,裏麵殘留著不同顏色的油漆,這給了他一個機會。
冷風揚躡手躡腳地走到油漆桶旁,小心翼翼地提起一個較為完整的桶,發現裏麵的油漆還未完全幹涸。
他心中一喜,馬上開始了下一步行動。
第一步,他需要製造一個足夠大的動靜,來吸引守衛的注意力,但又不能讓他們立刻意識到真正的逃脫意圖。
冷風揚在廢舊倉庫,尋找能夠敲擊出響亮聲音卻又不易被徹底破壞的物品,目光落在了一塊看似沉重的金屬板上。
他先是用力將金屬板拖到倉庫的另一端,那裏有一個被廢棄的通風口,雖然已經被堵塞,但足夠作為聲音的放大器。
然後,輕輕地將油漆桶的蓋子打開,然後緩慢而穩定地將油漆倒入金屬板下的縫隙中,確保油漆能夠充分滲透到各個角落。
接著,他退到安全距離,深吸一口氣,用力揮動起手中的木棍,狠狠敲擊在金屬板上。
頓時,一陣刺耳的金屬碰撞聲伴隨著油漆飛濺的嘩嘩聲在倉庫內回**,那聲音足以穿透倉庫厚重的牆壁,吸引門口負責守衛的那兩個士兵。
冷風揚沒有停留,他迅速移動到緊急逃生窗附近,利用這段時間差,開始著手解開鐵柵欄上的鎖扣。
幸運的是,歲月的侵蝕使得鐵鎖變得異常脆弱,冷風揚隻用了幾十秒鍾就成功將其撬開。
他輕輕推開鐵柵欄,一股刺骨的寒風迎麵撲來,但也帶來了自由的氣息,他屏住呼吸,通過窗縫向外窺探,確認那個兩個有些懵圈的守衛,被倉庫內的喧鬧聲吸引,正在尋找發出聲源的位置。
趁著這個機會,冷風揚迅速從逃生窗中鑽出,他的身體緊貼著牆壁,小心翼翼地沿著牆角移動,盡量避開守衛的視線。
倉庫外圍是一片一米多高的雜草叢生荒地,夜幕已深,為他的逃脫提供了天然的掩護,他一頭紮進了草叢中。
就在他準備擺脫守衛的監控範圍時,一束手電筒的光芒突然掃向了他的方向,讓他的心猛地一緊,但他很快冷靜下來,判斷出自己的位置與手電筒光源之間的距離和角度。
他迅速蹲下,利用草叢的掩護,屏息以待。
幸運的是,那束光並沒有停留太久,而是繼續向前掃去,顯然那些全副武裝的守衛,隻是在進行例行的巡邏檢查。
見巡邏的士兵已經離開,冷風揚從草叢的陰影中鑽了出來,然後朝著廢棄醫院的外圍跑去,而身後卻傳來了那兩個士兵的鳴槍示警。
“人質逃跑了……”
冷風揚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重錘擊中,但他沒有回頭,他知道,任何遲疑都可能是致命的。
腳下的地麵坑窪不平,廢棄醫院的外牆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陰森,但他已顧不得這些,隻有逃出生天這一個念頭在腦海中回響。
冷風揚穿梭在廢棄建築之間,利用每一處陰影和廢墟作為掩護,盡可能地減少自己的暴露麵積。
夜風呼嘯,帶著一股不祥的氣息,似乎連風也在嘲笑他的狼狽。
他暗自咬牙,腦海中飛速運轉,他知道,直接衝出包圍圈幾乎不可能,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一條隱蔽的小路,或是利用醫院內部的複雜結構來迷惑追兵。
就在這時,一陣微弱的燈光從不遠處照射過來,如同黑暗中的燈塔,給了冷風揚一絲希望。
“阿風,這邊。”
羅山河那粗獷而有熟悉的聲音,從陰黑暗中傳了出來,讓已經逼近絕路的冷風揚,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
冷風揚幾乎是本能地循聲望去,那微弱的燈光,仿佛是指引他逃離困境的北極星。
他迅速調整呼吸,利用周圍環境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向光源所在的方向靠近,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謹慎,生怕驚動了那些緊追不舍的士兵。
隨著距離的縮短,羅山河的身影逐漸清晰,他手持一盞手電筒,臉上掛著標誌性的爽朗笑容,盡管身處險境,那份從容不迫卻仿佛能感染周圍的一切。
冷風揚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有羅山河在,便有了並肩作戰的夥伴,也有了更多逃脫的可能。
“老羅,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冷風揚低聲問道,同時迅速觀察四周,確保沒有追兵靠近。
“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好不容易買通那些貪腐的守衛,可花了我不少硬通貨呢,回頭,你可得想辦法還我。”
羅山河咧嘴一笑,不忘調侃一番,遞給冷風揚一個防毒口罩,接著說道:“安全起見,先把口罩戴上,這醫院廢棄之前,不知道有沒有被汙染,跟我來,我和阿煙摸到了一條秘密通道,能直接通到醫院後院的圍牆外,阿煙,在那裏接應我們。”
說著,羅山河轉身,帶頭向一條狹窄而昏暗的走廊走去,冷風揚緊跟其後,心中充滿了對這份不離不棄友誼的感恩。
走廊兩旁的燈光昏黃而斑駁,在羅山河的帶領下,巧妙地避開了可能存在的監控和守衛,最終趕到了那條秘密通道。
但正當他們準備進入的時候,一聲刺耳的警報,劃破黑夜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