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箱衛……你用得完嗎?”

冷風揚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阿煙輕觸交易按鈕的手指,滿臉不可思議,話音中透著幾分哭笑不得。

而阿煙的臉頰卻悄然攀上了兩朵紅雲,她嘴角一揚,帶著幾分俏皮與狡黠:“女生的事,你管的我?”

說完,她臉頰的紅暈更甚,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起了一抹微妙的甜意。

“你是領導,我哪敢管你。”

冷風揚給阿煙嘴裏送了一塊烤肉,示意她手下留情。

而此時,那麽一瞬間,發現自己對阿煙的那種微妙的情感,似乎變得更加強烈了一些。

一旁的羅山河,目睹著兩人間那溫馨又略帶嬉鬧的互動,心中不免生出幾分無奈與尷尬,於是他自然而然地握緊了手中的大狙,輕聲說道:“你們倆繼續享受美食時光,我出去探查一下四周的環境。”

冷風揚敏銳地捕捉到了羅山河的微妙情緒,微微一笑,隨手遞過一件剛交易到手的大棉襖,關切地說:“外頭天寒地凍,多穿點,別凍著。”

羅山河接過那件色彩斑斕、顯然是女性風格的棉襖,臉上閃過一絲微妙的表情,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吐槽道:“阿風,那個買家管這花棉襖叫‘女神同款’,阿煙,你說……是不是對女神有什麽誤會,這買家秀和買家秀也太扯淡了吧?。”

話語間,滿臉不屑,卻也藏著幾分溫暖與接納。

"老羅,你就暫且委屈一下,披上這花棉襖吧,暖和總比挨凍強。萬一著了風寒,我這手藝可治不了你的病,到時候你可得自個兒受罪了。"

阿煙邊啃著烤肉,邊帶著幾分戲謔的眼神望向裹著花棉襖的羅山河,那畫麵不禁讓人忍俊不禁。

“阿煙說的有道理。”

話糙理不糙,羅山河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留下來有點多餘,恐妨礙了冷風揚與阿煙的溫存時光,便識趣地扛著槍選擇了離開。

隨著腹中的溫飽感緩緩彌漫,周遭的夜色仿佛也悄然加深,盡管在這無垠的冰川世界中,日與夜的界限變得模糊不清,內心深處的生物鍾卻悄然提醒,夜幕已悄然降臨。

“阿風,看這風雪愈發肆虐,路麵覆滿了薄冰,行走其間極為不穩,我們或許得在這輛避風港中暫度一夜,明早天亮再說了。”

阿煙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自從踏入那座神秘莫測的小鎮,曆經了黃沙漫天的沙漠,再到如今被冰封的世界,這一係列如同夢境般的時空穿梭,讓她深刻體會到了末日之下,生存環境的極端與殘酷,每一次經曆都如同在刀尖上舞蹈,既震撼又令人心悸。

"是啊,讓我們先上車避避風寒,車內會更舒適些,老羅想必也快回來了。"

冷風揚以他那溫文爾雅的方式,輕輕為阿煙拉開了車門,隨後細心地將副駕駛的座椅調整至最舒適的角度。

待阿煙優雅地坐定後,他又體貼地為她披上那件新到、充滿溫暖氣息的花棉襖,溫柔地說:"你安心休息一會兒,我去找下老羅,很快就回來。"

“好的,你也穿上花棉襖吧。”

看著眯著眼睛的阿煙,似乎享受這短暫的甜美,冷風揚輕手輕腳地關上車門,轉身步入了末日凜冽的寒風之中。

隨著他逐漸深入冰川,四周的雪景愈發荒涼而靜謐,隻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和遠處不知名鳥類的啼鳴,打破了這份沉寂。

冷風揚緊了緊身上的花棉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羅山河可能留下的痕跡。

就在他穿過一片密集的冰山時,一陣微弱的呼救聲隱約傳入耳中,那聲音雖細若遊絲,卻足以讓冷風揚的心跳猛地加速。

他立刻循聲而去,穿過一片開闊地冰麵,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緊,隻見不遠處的冰河上,羅山河的身影正奮力掙紮著,冰麵已在他周圍裂開數道觸目驚心的裂縫,仿佛隨時都會將他吞噬。

“老羅!”

冷風揚大喊一聲,毫不猶豫地衝向河邊。

他深知,在這極寒的天氣裏,每一秒的延誤都可能是致命的,然而,當他接近河邊時,才發現情況遠比想象中更為危急。

冰麵薄而脆,稍有不慎,都有可能深陷這冰河中。

冷風揚深吸一口氣,抽出肩背上那根染血的鋼筋作為試探冰麵厚度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尋找著最堅實的冰麵,一步步向羅山河靠近。

就在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卷起了地上的積雪,天空也驟然暗淡下來,預示著更大的危險即將來臨。

“不好,是雪崩!”

冷風揚心中一凜,他迅速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的冰山上已經積起了厚厚的雪層,正以一種不可阻擋之勢向下滑落。

他沒有時間多想,必須立刻做出決定。

“老羅,堅持住!我來救你!”

冷風揚用盡全身力氣,奮力一躍,穩穩地落在了離羅山河不遠處的冰麵上,迅速延伸手中的鋼筋,示意羅山河抓住。

羅山河雖然體力不支,但憑借著多年的默契與求生本能,還是勉強抓住了鋼筋。

“拉緊!順勢往冰麵上爬!”

冷風揚一邊用力拖拽著鋼筋,一邊指揮著羅山河。

然而,就在這時,雪崩的轟鳴聲已近在咫尺,大片的雪花夾雜著石塊和冰塊,如同憤怒的巨人般向他們襲來。

冷風揚咬緊牙關,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在雪崩到達前的最後一刻,將羅山河拉上了安全的冰岸。

兩人剛剛站穩,身後便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整個冰河仿佛都被這股力量撼動,無數的冰塊被卷入雪崩之中,消失在白茫茫的霧氣之中。

“剛才……好險啊,差一點噶屁了!”

羅山河喘息著,望向冷風揚的眼神中充滿了救命之情。

冷風揚搖了搖頭,說道:“老羅,不是我說你,你這探路,都能掉進河裏,要不是你命大,已經下去喂河神了。”

“有你這個上神守著,河神估計都不敢收我。”

兩人相視而笑,彼此扶持著,步伐堅定地朝停放坦克500的方向邁去。

剛轉過彎,便見阿煙早已等候多時,眼神中滿是不安與期盼,此刻見他們安然無恙,淚水瞬間模糊了眼眶,滑落臉頰。

“你們……都沒事吧?”

阿煙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但更多的是關切與喜悅。

“放心,死不了。”

羅山河輕輕拍了拍自己那被水珠浸透的胸膛,故作輕鬆地說:"放心,咱們命硬得很,閻王爺都拒之門外呢。"

說罷,他低頭注意到自己濕漉漉的花棉襖還在滴水,不禁笑道:"看來,今晚得再來一場篝火晚會,不僅暖身,還能把衣服烘幹,好安心入睡。"

語畢,三人相視一笑,仿佛末世的艱難與困苦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