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冰窟內部的那一刻,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侵襲著骨髓,仿佛連呼吸都凝結成了冰晶。
四周被晶瑩剔透的冰層包裹,冰壁光滑如鏡,反射著手電筒微弱而搖曳的光芒,將這片未知的空間點綴得既神秘又危險。
羅山河背上昏迷不醒的冷風揚,麵色蒼白,呼吸微弱,他的安危成了眼下最沉重的負擔。
冰窟內部的結構錯綜複雜,宛如一座天然的迷宮,每一條通道都似乎通往無盡的深處,又或是突然中斷於一片冰瀑之前。
頭頂,是厚重的冰層,偶爾能聽見遠處冰層開裂的細微聲響,那是自然界無聲的警告,提醒著闖入者的每一步都需謹慎。腳下的冰麵更是滑不留足,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慎,便會滑入未知的深淵。
阿煙手持手電筒,光束在冰壁上跳躍,她的眼神堅定而警惕,不斷掃描著前方的路況,為羅山河打開一條相對安全的道路。
她的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敬畏,同時也燃燒著對團隊安全的執著。
隨著深入,冰窟內的溫度愈發低下,連呼吸間都能感受到空氣中的水分迅速凝結成霜,覆蓋在衣物和皮膚上。
這種極端的低溫環境下,不僅考驗著人體的耐寒能力,更對體力和意誌力提出了嚴峻的挑戰。
羅山河雖然背著冷風揚,但他咬緊牙關,憑借著過人的毅力,一步步向前邁進,汗水與冰珠交織在他的額頭上,卻未曾有過一句怨言。
這,便是兄弟!
除了自然環境的嚴酷,冰窟內還隱藏著其他未知的危險。
在幽深而靜謐的冰窟之中,最引人不安的莫過於那些倒掛在穹頂之下的冰錐。
這些冰錐,宛如自然界中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每一根都尖銳而鋒利,自冰層頂端緩緩垂下,直指下方深邃的黑暗,仿佛是大自然懸掛的利劍,守護著這片被遺忘的秘境。
突然,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從冰層深處傳來,緊接著,一小塊冰層脫落,露出了下方漆黑的空洞,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阿煙立刻意識到這是冰錐下墜的征兆,她迅速示意羅山河停止前進,並小心翼翼地後退,遠離這個潛在的陷阱。
在冰窟這樣的環境中,一旦被冰錐擊中,幾乎等同於宣判了死刑。
此外,冰窟內部還可能存在著古老的冰縫和冰洞,它們如同張開的巨口,等待著不慎的擅闖者。
這些冰縫往往隱藏在冰層之下,難以察覺,一旦踏入,後果不堪設想。
“老羅,你看……這裏相對比較幹燥,應該可以在這裏生火。”
深入冰窟的腹地,四周被刺骨的寒意與斑駁的冰晶所包圍,但阿煙敏銳的目光卻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一處相對幹燥、避風的小角落,仿佛是這冰冷世界中的一抹溫暖希望。
她輕輕停下腳步,手電筒的微光在昏暗的空間裏搖曳,照亮了前方那片可以稍作休憩的寶地。
羅山河,背負著昏迷中的冷風揚,已是氣喘籲籲,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擔憂。
聽到阿煙的話,他心中一鬆,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擔,緩緩將冷風揚安置在那片幹燥之地,低聲說道:“就這裏了,阿煙,你趕快給阿風治療,他的狀況越來越差,我……我這就去找些幹柴來,生火取暖,也好讓他暖和些。”
說罷,羅山河強打精神,借著手電筒的微光,踉蹌著向四周探索,尋找能夠引火的幹柴。
冰窟內雖寒冷刺骨,但他的心中卻燃燒著對兄弟安危的深切關懷,驅使他不斷前行,誓要在這片冰冷的絕境中,為冷風揚點燃一線生機之火。
而阿煙迅速為冷風揚紮針治療,她的動作既嫻熟又溫柔,每一針下去,都寄托著她對心愛之人康複的深切期盼。
隨著阿煙精準而細致的施針,冷風揚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呼吸也趨於平穩,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安寧。
她輕聲細語地安慰著他,仿佛每一句話都是溫暖的風,輕輕吹散他周圍的寒意與恐懼。
周圍的空氣,因這份溫柔與細致,似乎都多了幾分愛意。
羅山河在昏暗的光線下,憑借著頑強的毅力,終於在冰窟的一角,發現了一堆看似幹枯的樹枝。
他興奮地跑過去,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收集起來,盡管雙手因寒冷而顫抖,但他心中的火焰卻越燃越旺。
回到冷風揚身邊,羅山河迅速用打火石點燃了幹柴,火光瞬間照亮了這片狹小的空間,也照亮了三人心中最深處的希望。
火光跳躍,不僅驅散了四周的寒冷,更仿佛為這絕境中的他們點亮了一盞指路明燈。
在柔和的火光映照與針灸帶來的絲絲暖意中,冷風揚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滿溢著對阿煙與羅山河深深的感激之情。
他嚐試著坐起身,雖然身體仍顯虛弱,但那份倔強的執著,讓他沒理由這麽一直睡下去,阿煙連忙上前扶穩他,兩人相視一笑,無需多言,深情愛意,盡在不言中。
羅山河見狀,心中滿是欣慰,說道:“阿風,你小子命夠硬,但下次不能這麽胡來,嚇死我和阿煙了,尤其是阿煙,嚇得不輕。她心裏頭,始終牽掛著你,那份擔心,你可要細品。”
言畢,羅山河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轉向了阿煙,而冷風揚也順著這柔和的視線,看向了阿煙,眼中滿是感激與歉意,但更多的是愛慕。
冷風揚的眼神直白而深情,讓阿煙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臉頰上悄然爬上了兩朵紅雲。
她的眼神閃爍不定,時而瞥向別處,時而偷偷瞄向冷風揚,那份羞澀與慌亂,如同春日裏初綻的花朵,既嬌嫩又動人。
在這無聲的交流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微妙而甜蜜的氣息。
然,好景不長,冰窟深處傳來一陣低沉而詭異的嗡鳴,打破了這份靜謐與甜蜜。
冰麵開始微微震顫,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洞窟內蠢蠢欲動,緊接著,冰壁上漸漸浮現出細密的裂紋,一個幽深的蟲洞,在裂縫中緩緩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