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未雨綢繆◎諸方反應⑶

他們也都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呀?

大批軍隊出動,搞出這麽大的陣仗,窯頭山所在的餘杭區主要領導當然也坐不住了,一個個趕到了現場,卻被攔在外麵,可是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大吃一驚,要知道,裏麵的這些公子哥們不乏有他們認識的,好些還是市裏領導家的子女。

一個副區長在自己的地頭被大兵們攔在外麵,自然覺著自己顏麵無光,早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現在更是看到自己認識的常務副市長家的公子居然在自己眼前被這些士兵打得頭破血流,自感自己的機會來了,衝到一位帶隊的中校軍官麵前,什麽大局觀早就讓他扔到九霄雲外卻了,更是大聲怒吼道:“你們是哪個部隊的?誰給你們的權力打人?你們哪還算得上軍人?簡直是一幫土匪,我要投訴你們,我要向你們的上級部門反映。”

“你是什麽人?”中校軍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問道。

“我是餘杭區副區長!”這名副區長更是得理不饒人,指著中校軍官的鼻頭大聲地說道:“趕緊給我放人,要不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誰知這名中校軍官不屑地冷哼道:“擾亂執行軍務,給我抓起來!”語氣毫無任何的緩和餘地。

眾人聞言都不由得大吃一驚,而這個副區長還沒有反應過來,兩名士兵應聲衝上前去,一把擰住他的手腕。

這位養尊處優的副區長哪裏會是這兩名訓練有素的士兵的對手,被擰得彎下腰去,殺豬般慘叫起來,憤怒的吼叫著:“你們幹什麽?我是國家幹部……”話沒說完,已經被一名士兵一腳踹在膕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這下子其他幾個區裏的幹部更是個個是麵麵相覷,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都有些不敢置信的驚駭之色。

要知道,駐軍與當地政府雖說分屬兩個全然不同的體製,但一般的情況來說,要是沒有非常之事,部隊是不可能在地方有如此放肆的行徑,何況還是扣押政府官員,很容易引發政府和軍隊之間的矛盾與衝突,這對軍方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難道區裏還真發生了什麽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發生了異常大的事情?

果不其然,這名中校看都不看那名倒黴的副區長一眼,冷冷地環視著其他官員,說道:“現在這裏已經被戰時戒嚴,擅闖者一律按軍法從事。”

那冰冷冷的話語,讓人聽了之後不由得心底戰栗起來,這一刻,一股子死亡般的恐怖感覺籠罩著他們全身。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什麽叫戰時戒嚴,可他們心裏卻隱隱感覺,如果自己再不見時機,對方說不定真有開槍將自己擊斃的可能,這就是說,死了都是白死,個個在那裏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隻能誠惶誠恐地站在那裏。

區委書記鄒明昊斯斯文文,可頗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勢,雖說年齡不是大,也就四十四、五樣的子,在錢塘市還是很有一些威望,可是今天他卻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淡定和氣度,臉色陰沉,要是觀察足夠仔細,還是可以看見,他的嘴角微微地在抽搐。

鄒明昊平日裏是極其冷靜理智的一個人,雖說沒有搞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可卻也開始考慮事情的前因後果,事情既然發生在窯頭山,現在還扣下了許多的市裏的大大小小官員的公子哥,想來或多或少應該和地下車賽脫不了幹係。

想到這裏,鄒明昊的心裏更是把區政法委書記、警察局長麻正清罵死,早就讓他把區裏的這種非法地下車賽掃平了,哪裏還會發生今天這樣子的事情?

可是鄒明昊心裏也明白,這個地下車賽的組織者背景通天,別說是麻正清,就連自己不也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說什麽嗎?沒有人會為了這麽一個區區的地下車賽而想去得罪一個龐大的勢力群體,即便這些人並不屬於同一個陣營。

再說,車賽本身雖說也發生過各種事故,但都很快就得以妥善解決了,從來沒有給政府增添過任何麻煩,可是這次卻例外。

可是鄒明昊並不知道車賽上究竟出了什麽事,居然讓軍方如此緊張,把直升飛機都給調來,還搞出什麽戰時戒嚴。

對於此事,鄒明昊也是氣憤之餘,卻也隻能苦笑,軍方要插手這起事件,地方的勢力絕對是約束不了人家的,再說衛司令的級別還比自己還要高得多呀,人家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大軍區副職的中將,那可是與省委書記、省長都是一個級別,哪裏會將他這樣一個小小的,而且還是一個沒有入市委常委區位書記放在眼裏?可是有一點他已經可以認定,這一定是一個不小的麻煩,自己還是盡量不要牽涉進去的為好。

不過作為一個區委書記,看著自己的手下被士兵像俘虜一般扣押起來,他還是不得不出麵,陪著笑臉解釋說:“各位,各位,我是區委書記鄒明昊……我看這件事是不是有誤會?我們不影響你們執行公務,但你看能不能先放了我們的這位工作人員?”

這名中校軍官想了想,然後又仔細檢查了鄒明昊的工作證,確認了他的身份之後,這才點頭示意士兵將這名倒黴的副區長放了。

“鄒書記,我是金陵軍區第一集團軍三十七團團長王景軍,奉命在此執行戒嚴公務,還希望鄒書記你們支持,剛才的事情就算了,希望下不為例。”王景軍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鄒書記,我……我……”

這名倒黴的副區長灰頭土臉的,從士兵手底下掙脫之後,原本還想要說幾句場麵上的話,可一想到剛才的遭遇,似乎也知道和這些士兵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他的副區長身份或許在其他人看來不錯,但在這些士兵麵前卻是一無是處,隻是嘴角蠕動了動,卻再也不敢說什麽,隻得低著頭灰溜溜地走到鄒明昊的麵前,滿是羞憤地說道,卻根本就不敢看鄒明昊那恨恨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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