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的新妻 Chapter154 我想報警

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許諾手裏的電話,直落落的跌了下去——猶如她的心一般,原本憶被他的懷疑給打到了最底端。而他的一句話,讓這跌落的心,又片片碎裂開來。

“許經理,你沒事吧?”一直站在角落的黎麗和小雨,擔心的跑了過來。

“回去辦公室吧。”許諾低低的說道。

“許經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黎麗低聲問道——若連最親密的顧子夕也不信任她,她們才合作了一個月的搭檔,又如何能信任?

“一起配合公司調查吧,你們後期的工作由洛總監直接安排。”許諾看著她們,既感到抱歉,又感到一陣心酸的涼意——一起沒日沒夜的熬了這麽多天,到頭來,她們也是不信任自己的。

“許經理,我們隻是……”戚小雨看著許諾寞然中帶著淒涼的笑意,隻覺得一陣難受。

“我知道。”許諾閉了閉眼睛,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再多說什麽了。

“許經理,那我們先回辦公室了。”戚小雨輕輕說了一聲,便與黎麗一起轉身,一路上還在埋怨黎麗——

“你怎麽能這麽問呢,出了這種事情,誰也不願意。”

“連顧總都懷疑呢,他們可是夫妻呀,誰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反正我覺得不會,許經理不像那樣的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你也別傻了。唉,這次真是替人做了嫁衣裳……”

“喂……”

…………

她們的話,聲聲入耳,不過是世俗的人生百象而已——這些,她懂。

轉過身時,區時輕輕搖了搖頭,直接回去了自己的辦公室,而洛簡,在與齊微交待了些事情後,慢慢的走了出來。

洛簡走到她的麵前,蹲下來,將摔裂的手機慢慢的拾了起來,然後站起來遞給她:“我們過去聊聊。”

許諾接過手機,看著他低聲說道:“東西是從我手裏泄出去的,我無話可說。”

許諾的神情冷冷的——如果連顧子夕都懷疑她、如果連顧子夕都要借商業間諜的事件給她貼上標簽,她還能說什麽?

她不能說什麽,她也不需要誰的理解、誰的同情、誰的質問——統統不需要。

“在事情的真相查證之前,每一個人都有懷疑的權利、每一個人也都有被懷疑的可能,這很正常。”洛簡客觀的說道。

“是,所以我接受調查。”許諾點了點頭,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他要調查她,她自然不能一走了之。

洛簡輕歎了口氣,並肩走在她的身旁。

剛才在外麵,謝寶儀已經將事情的原因說給大家聽了,而且也拿了齊微的手機,翻看了卓雅的新品上市推廣發布會。

所以,他知道顧子夕為什麽發脾氣。隻是他卻相信許諾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不是他對許諾有多信任,而是他對莫裏安這個老對手,有著太深刻的了解:

那樣一個在專業上驕傲得孔雀似的男人,怎麽可能要屬下的案子?這太不符合邏輯了。

“你有什麽想問我的?還是等審計部來了一起問?”許諾將身體重重的放進椅子裏,在感覺到有了椅子做依靠後,身上的力量似乎恢複了一點點。

“不要又豎起你滿身的刺,不是每個人都是你的假想敵。”洛簡看著她認真的說道。

“沒有別的話要說的話,請離開。”許諾淡淡的、冷冷的、毫不客氣的。

洛簡沉沉的看了她一眼,沉聲說道:“你先接受公司調查吧,我會和莫裏安聯係。”

許諾斂著眸,未作反應。

…………

稍後審計部連同IT部的負責人一起過來,倒也客客氣氣,沒說什麽過份的話,隻是花一四個小時的時間,將三人的電腦資料做了路徑檢查後,便帶著三個人的電腦離開了。

“許經理,電腦我們先拿過去,做詳細的資料路徑檢查,顧總讓我轉告你,這些都隻是例行手續,查清楚事情是對你的一種保護,希望你能配合,在整個創意過程中,有什麽異常的,想起來也隨時告訴我們。”審計部部長看著許諾說道。

“按你們的程序來吧,我沒什麽要說的。”許諾淡淡點了點頭。

“那我們先走了。”李部長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鏡片後麵的眼睛,卻是一片嚴肅。

轉頭看向窗外,天色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兩小時的宣講、三小時的調查,現在已經9點過了。

而與她們這邊的淒涼沉悶相比,隔壁齊微的辦公室,卻忙得熱火朝天。

“許經理,我們可以走了嗎?”戚小雨看著許諾怯怯的問道——原本隻是許諾與顧子夕之間的事情,直到審計部和IT部下來開始調查,她們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而參與主創的所有人員,都是第一被懷疑對像。

直到現在,她的心裏仍揣著懼意。

“可以。”許諾將目光從窗外轉回來,看著她們輕輕的點了點頭:“回去吧,明天按時來公司。”

“好的,那,我們先走了,許經理也早些走吧。”戚小雨點了點頭,拿了包後,與黎麗慌張的往外跑去——這裏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

讓她隻覺得再呆下去,她會害怕得連呼吸也不敢。

…………

當她們都離開後,許諾將辦公室的燈關掉,一個人坐在黑暗裏,看著窗外夜色下的空中花園,或明或暗的燈光,斜斜的照在各色的花兒上,看起來有股夢幻的美麗。

無論是風、是雨、是光、是燈,無論它們從什麽角度照在這些花兒上,這些花兒都依然的由著自己的性子開放著:是美是醜,它從不介意;是暖是涼,它從不在乎;依著自已短暫的花期,努力的綻放出最美的樣子。

許諾,其實,你連一株花兒都不如。

可是,它們有土、有園丁,他們隻負責任性的生長;可是許諾,你有誰?

你有誰?

許諾將頭趴在桌子上,安靜下來的世界、黑暗的空間,讓她得以放肆的流淚——為一段心血的白廢、為一段愛情的死去。

她那麽努力,終是沒能找到一個片土壤,讓她可以任性的生長,讓她可以在花期裏,任性的開出最美麗的花。

……第二節:莫裏安?那個堅強而驕傲的許諾……

第二天,清晨。

門鈴聲,一陣急似一陣,許諾從**跳下來,差點兒被床前大大小小的箱子所絆倒。

待她拉開門,看見一臉焦急的莫裏安裏,竟半晌說不出話來。

“進去說。”莫裏安看她這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好。

“你先坐,我收拾一下。”許諾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房間。

莫裏安則去了廚房,拉開冰箱看見裏麵除了幾包方便麵外,已經是空空如也,不由得直搖頭:“我下去買些早點上來。”

“哦。”許諾應了一聲後,便聽見莫裏安出門的聲音。

許諾快速的洗漱後,換了衣服,將地上的箱子都搬到花房裏堆了起來。

“吃早點吧。”莫裏安推門進來,拎著早點直接去了廚房。

…………

“昨天晚上我打過你電話。”莫裏安看著她說道。

“電話摔壞了。”許諾邊吃邊說道。

“昨天沒吃晚餐?”莫裏安皺了皺眉頭。

“恩,公司審計部調查完,已經9點了,沒什麽食欲。”許諾點了點頭。

“他,不相信你?”莫裏安看著她,猶疑的問出這個問題。

“恩,也正常吧,畢竟我有那樣的前科。而我和你,又是這樣的關係。他並不知道,卓雅這次的案子不由你負責。”許諾下意識的為顧子夕辯解著——是不想讓莫裏安批評他?還是不想讓莫裏安感覺自己的眼光太差?

她不知道,隻是,再傷心、再難過,從失望到灰心,她都自己扛著——在別人麵前,她仍不願意多說他半句的不是。

莫裏安的眸光微暗,低聲問道:“現在準備怎麽辦?”

許諾想了想,低聲說道:“公司審計部已經開始調查。我想報警。”

“報警的話,你和兩個助理是第一被懷疑對象,可能會被請進去調查。”莫裏安不太讚同她的做法:“進局子的汙點,對你來說很不好。”

“你進去的這段時間,許言怎麽辦?你確定她能承受得了?”莫裏安搖頭說道。

“這個?”許諾一愣,心裏隻想著堵這一口氣,卻把許言給忘了,看著莫裏安,輕扯嘴角苦笑著說道:“是啊,我進去了,許言怎麽辦?”

“卓雅這邊,我再去了解一下,看看有什麽線索;顧氏這邊,你讓顧子夕去處理吧,他既然選擇不報警,還是想保護你的。而他是個商人,他會用合適的手段查出結果——不管多少懷疑,隻有有定論的事情,才能讓他做最後的決定。”莫裏安看著許諾,她憔悴的臉,讓他有些心疼。

他也知道,顧子夕的不信任,對她的打擊有多大;隻是,在愛情上她的單純、顧子夕的老道,一旦遇到事情,吃虧的、受傷的,永遠都會是她。

隻是,愛情這東西,她一頭紮進去了,他看著心酸、心疼,又有什麽辦法。

“卓雅這邊,我估計你拿不到什麽線索,否則,也不可能等到開發布會了你才知道。”許諾搖了搖頭:“莫裏安,算了,這事我自己來處理吧。就別把你也拖進來了。”

“也不一定,因為顧氏的案子是你做,所以我原本就有些刻意的回避,否則也不可能一點兒也不知情。我若要關注,線索還是能拿到一些的。此其一。”

“其二,對於卓雅的市場,我做了這麽多年,無論總部和區域怎麽爭、怎麽吵,總是努力維持著以市場帶動銷售的格局。秦藍連抄襲的事情都能做出來,可見他下一步,就是弱化市場、強調銷售;也就是銷售需要什麽樣的策劃,市場隻能跟隨。”

“如果那樣做,卓雅的品牌很快就會會淪落為二線,將和那些二線品牌一起打價格戰、打促銷戰,毫無品牌價值感、更會失去品牌氣質。”

“所以,不僅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莫裏安看著她,一臉溫柔的堅定。

“其實,查出來又怎樣?很多事情,再也回不去了。”許諾放下筷子,剛吃了一點點東西的她,完全沒有食欲。

“如果想害你的人,不是你的情敵,隻想讓你們因此而分手的話,那就是有別的目的。所以,又怎麽能不查出來?”莫裏安知道她的心灰意冷,卻不能看著她就此消沉。

“再說,驕傲的許諾,怎麽能任由人如此的看輕?我們是朋友,我不能讓你被別人如此的看輕。很多事情不用回去、很多事情無法更改;可是就算離開,也不該是這樣灰溜溜的。”洛簡伸手握住她的手,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當年牽她的手,將她帶離那個複雜而功利的環境時,她曾經無助、曾經惶恐;而時至今日,他不要再看到她在遇到同樣的事情時,仍然無助而惶恐;時至今日,她該有能力保護自己。

許諾抬眼看著他,眼底一股情緒慢慢翻湧而泛濫——莫裏安,最了解她的,始終隻有莫裏安。

他牽著她的手走出黑暗,兩年過去,他教會她在陽光裏坦然;他教會她在專業裏驕傲;教會她在青春裏自信。

她當然該會學保護自己,別讓失望淹沒了這份驕傲;別讓愛情腐蝕了這份自信;她該對得起他曾經那樣用力的牽手。

“莫裏安,對不起。”許諾輕咬下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得用行動。”莫裏安溫柔的看著她,嘴角是鼓勵的笑容。

“好。”許諾吸了吸鼻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為你感到驕傲。”莫裏安伸手用力的揉了揉她的頭,柔聲說道:“吃完東西,好好兒睡一覺,明天我們一起商量商量,下一步該怎麽做。”

“好。”許諾輕聲應著,低頭大口的吃東西——莫裏安所給的鼓勵、莫裏安所給的溫暖,讓她用力的將對顧子夕的心灰意冷全壓了下來。

她是許諾,除了愛情,她還有事業、還有朋友、還有姐姐,她當然不能就這樣被打跨。

……第三節:朝夕?沒有變化的女人……

景陽法餐廳。

靠窗邊的餐桌,陽光斜斜的打了進來,照在深色係的桌子與沙發上,讓人有種時光交錯的感覺。

一夜沒睡的顧子夕,看起來一片頹廢與消沉,讓顧朝夕看了不免心疼。

而坐在顧子夕對麵的顧朝夕,還是離開時候的模樣,並不見懷孕後豐腴,眸色依然強勢、麵部線條依然冷硬,也沒有被男人嗬護的柔軟與婉約。

看來,這個女人也就是這樣了,戀愛結婚,都不可能改變她。

隻是,在聽到景陽走過來的腳步聲時,她自然的轉眸看了過去,眸光裏的跟隨與平靜,依然看得出:她對他在身邊已經習慣,這習慣也已變成了依賴。

這樣的認知,讓顧子夕心下微微溫暖——這個將全部心思都用在家族企業上、用在工作上的顧家大小姐、商場女強人,終於也有了除家族之外的牽掛。

男人不能讓她變得柔軟,希望孩子能夠讓她變得柔軟起來吧。

…………

“你看起來很不好。”顧朝夕擔心的看著他。

“還好吧,不就是這個樣子,倒是你,都有孩子了,還是老樣子。也該有點兒女人的樣子了。”顧子夕輕扯嘴角,淡淡苦笑,端起手邊的咖啡,輕啜了一口,放下之後,轉眸看向玻璃窗外——那個印象中堅毅霸氣、任何時候都自信滿滿的弟弟,不覺間,臉上竟有了成年人的滄桑。

對於愛情,他曾在所有人的反對麵前,仍是倔強的堅持;對於蜜兒,他曾經也在極度的寵溺中妥協。

卻從來沒有如現在般:傷痛中帶著無奈,竟似對未來,他也毫無把握——是因為那個樊迪嗎?

…………

“聽說你找到那個樊迪了?蜜兒的病怎麽又嚴重了?是因為這個嗎?”顧朝夕微皺起眉頭,輕聲問道——如果是為了那個女孩,她也是不同意的。

“她弄了個假的來演戲,事情暴露後,被嚇病了。”顧子夕從窗外收回目光,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情緒——似是淡然,渾不在意;又似太重,他不願在別人的麵前提起。

那個人、那件事、那段感情、那份承諾,在他心裏盤旋五年,甚至讓他不能給許諾一個未來——這樣一個人,她竟然能用來騙他。

他,怎麽能原諒她。

而這件事,也讓他和許諾的關係降至冰點——如果,如果沒有這個假樊迪的出現,他和許諾,是不是還在一起?許諾是不是就不會和莫裏安出去喝酒?

那創意案呢?

莫裏安是愛她的,會讓她做這樣的事嗎?還是想用這件事,將她逼離自己的身邊?

那她呢?

就這樣心甘情願?

如果說艾蜜兒的欺騙,讓他憤怒;那許諾的出賣,他除了憤怒,更加心痛、更加心慌——如果說,這是一個適合分開的分岔路口,是不是,她就用這件事,來為兩個人的關係寫下句號?

如果說,與蜜兒之間愛情的消失,曾讓他失望灰心的話,與許諾的這段感情走到現在,他卻是心如刀割——當背叛和離開同時到來,她是不是也太高估他了?

她知不知道,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他也有承受不了的時候?

…………

“假的?蜜兒?”顧朝夕低呼出聲,似是不敢相信。

“因著她的弱勢、你的強勢,你從沒將她放在眼裏。又怎麽會真正了解她。”顧子夕淡淡說道,看著景陽走過來,便直接將話題轉入了工作。

“那邊公司的事情,進度和安排說說看。”顧子夕對顧朝夕說道。

“好。”顧朝夕看了他一眼,知他不想再在艾蜜兒的話題上繼續糾結,便也暫時放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畢竟,對於他們姐弟來說,家族有太多的事情要應對、與顧東林的鬥爭遠未結束。

感情,他們都不敢、也不能投入得太多。

…………

“舊公司的收尾,已經完成了60%,後麵會更快,因為手續已經全部提交,餘下的隻是清算和帳務清點,現在已經完全不影響新公司的運營。”

“新公司目前注冊下來的是三家,與顧氏的關係是投資關係,而不是子母公司關係,這種關係的公司,隻有資金狀況會受顧氏總部影響;經營範圍和業務營運,將完全獨立。”

在景陽坐下後將新公司資料遞給顧子夕。

“新公司的目標在營運上脫離顧氏的模式,以代理為主,除了顧氏自己的產品,目前列入代理計劃的是這些。”景陽將一摞五顏六色的文件夾推到顧子夕的麵前:“每個文件夾裏,都有這個公司全部的信息與產品介紹。”

“在選定這些產品時,考慮三個方向:一,產品類型:我們依然隻做日化,兼部分有日化功能的化妝品;二,產品的市場定位:要和顧氏相同或更高,用以提升顧氏的國際品牌高度;三,產品在國內的知名度:完全沒有知名度不行、知名度太大也不行,要合適的,我們在合適的時候以並購的形式來做新品的發展與市場延伸。”

“考慮了顧東林方麵的動向沒有?”顧子夕隨意翻了一下其中兩個文件夾,然後又合上——隻要把握住三個選擇方向,在代理的品牌選擇上麵,顧子夕對景陽是完全放心的。

加之早年景陽在國外留學的背景與人脈,這件事情也最適合他去做。

“考慮了,所有的公司,在經營範圍上,我們都留了空間。我們自己當然隻做日化,或與日化接近的部分化妝品。但顧東林若經營其它類型的產品,我們也是可以做的。此其一。”景陽看著顧子夕,點頭說道:

“等國內這邊的業務營運上了軌道後,我需要抽一筆資金出來,在法國獨立注冊一家投資公司,與顧氏完全沒有關係。那麽以後,是以產品的方式介入、還是以資金的方式介入顧東林的業務,我們都能有所準備。”

顧朝夕接著景陽的話說道:“之所以選擇在法國,而不是其它什麽國家,是因為他最近去看了幾個酒莊、還看了向場時裝秀。”

“所以,我估計他在某些方麵也會防著母親,並不會將所有的資金都放在同一個項目上,所以我們得從產品和運營兩個方向來準備。”

“好,沒問題。”顧子夕點了點頭:“這次以三家代理公司的國外資本,在國內做資質抵押貸款,這部分資金用做新獨立運營的資金。至於總部這邊,股市裏是抽得出錢來的,隻是一直未明顧東林的方向,所以也就按兵不動。但在接下來幾個月,肯定要抽資金出來,新品上市的推廣,是對顧氏萎蘼的一個刺激。”

“OK,這樣的話,在下半年,總部和國外公司就全部啟動起來了。”景陽輕揚眉梢,臉上是意在誌滿的飛揚:“有了這幾個月的低迷,顧東林必然以為你現在隻是在苦苦支撐,暫時還不會把腦筋再動到顧氏,也容得我們有個從容自救的時間。”

“就是這個打算。”顧子夕點頭,看了一眼在陽光裏似乎有些困倦的顧朝夕,輕聲問道:“什麽時候舉行婚禮?”

“在她肚子能看出來之前吧。”景陽轉眸,看著顧朝夕溫柔而笑。

顧朝夕輕扯嘴角,看著顧子夕說道:“我倒覺得沒有舉行婚禮的必要,到時候景陽的身份曝光,國外那幾個公司到時候再介入顧東林,怕是會有阻力。”

“不會,那邊公司景陽隻是幕後老板,經營上麵會有職業經理人。景陽的身份,隻是一個農場主、一個留過學的土農民,什麽都不會影響。”顧子夕不禁暗自皺眉——這個女人,連婚姻,都要拿來算計,她還是個女人嗎。

“正好告訴顧東林,你這個顧家大小姐,原來多少人等著和你聯姻呢,現在家底沒了,也隻有一個土農民願意娶你了。”景陽懶懶的笑著,對於顧朝夕的得性,他比誰都清楚,卻從來都不介意。

如果,她還能想到在婚禮上利用他一把,說明他這個人還有利用價值,何樂而不為。

“至少也要兩個多月吧,這段時間嗜睡得很,也沒精力弄這個。顧東林歇了這段時間,也該有動靜了。不是說她拿了公司的財報嗎?這中間還是會有些關聯的。”顧朝夕接過景陽遞過來的特製牛奶,邊喝邊說道。

“也行,你們的事情,自己安排。”顧子夕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你們好好休息,今天再去倒倒時差。特別是朝夕,有了孩子,要特別注意。”顧子夕端起咖啡一口喝完後,站起來對景陽說道:“我先回公司,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子夕,我先陪她兩天,然後去公司找你,這些事情會馬上啟動起來。”景陽站起來,將他送到門口,看了一眼裏麵的顧朝夕後,又陪他往停車場走去:

“你和許諾是怎麽回事?因為那個假的樊迪,你決定放棄許諾?”

“我決定放棄樊迪,可許諾卻覺得,我給她的愛情不夠完整;等我發現樊迪是假的,她已經決定放棄我。”顧子夕輕扯出一絲苦笑,看著景陽無奈的說道:“然後,她負責的一個企劃案,在正式發布以前,全稿泄露給了卓雅。”

“你懷疑她是故意的?她有出賣顧氏的動機?”景陽不禁皺眉。

“算是有吧,也可能不是她。隻是出了這件事,我情緒有些遭。不管是不是,我們的關係,也很難緩和了。”顧子夕的眸子,有些隱隱的傷感——更多的,卻是無奈。

他們之間走到這一步,以後將要如何繼續?

“查查清楚吧,別冤枉了她。”景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的說道:“我不知道具體經過,無法判斷她的可能性有多大。但是,以她那麽驕傲的女子,若真是被冤枉,你可就真的完了。”

“我先去公司了,事情越快有個結果越好,我寧願是我錯了,也不願是她這樣對我。”顧子夕輕輕歎息,又交待了幾句照顧朝夕的事,才上車往公司開去。

……第四節:記錄?突現的線索……

顧氏,審計部。

“昨天的調查結果怎麽樣?”顧子夕問審計部的李部長。

“許經理昨天對調查很配合,但是也沒能提供更多的線索。從電腦的文件傳輸路徑上來看,一個是三台電腦的互轉,就是許經理、黎麗、戚小雨;一個是發給您的郵箱,而您的郵箱隻有您和謝秘書可以打開;發給洛總監和區總監的郵箱;最後一個是U盤拷貝——文件操作顯示,有兩次U盤拷貝的操作,時間是在一周前。而黎麗和戚小雨的電腦,則沒有U盤拷貝的痕跡。”李部長將IT經理出的文件流向報告遞給顧子夕。

“那麽文件流出的可能性也就是三個:第一,她們三人中的其中一個將畫稿拿出去了;第二,我、洛簡、區時、謝秘書將文件泄露出去了;第三,許諾將文件拷貝出去了。是這個意思嗎?”顧子夕看著李部長問道。

“是的。”李部長點了點頭。

“我自己不會賣給對方;區時做研發十年,也沒出過這樣的事情;洛簡和莫裏安是死對頭,更不會將創意泄露出去;謝秘書隻幫我收過一次方案,是修改過後隻有20頁的,完整的80章,她也沒看過。”顧子夕看著李部長,臉色一片陰沉的說道:

“所以說,懷疑的對像,仍然隻有她們三個;而這三點中,她一個人就占了兩點,仍然是嫌疑最大,是嗎?”顧子夕再問。

“是的。”李部長隻覺得他的目光有著十足的壓迫感,卻又不得不將自己的判斷如實說出來。

“接下來呢?你的意思是?”顧子夕斂下眸子,淡淡的問道。

“公司內部,隻能做到這個程度,要想調查清楚,隻能報警。”李部長小聲的說道——看了那天的報紙,他有些弄不清顧子夕與許諾的關係。所以說起話來,也格外的小心。

“若是不報警,公司內部要怎麽查?”顧子夕抬眼看著他。

“這個,這個……”李部長的腦袋飛速的轉動著——顧總這個說法,就是要保住許諾,那麽,調查方向,就是以排除她為目的的調查!

“第一步,從內部入手,查辦公室所有的人員出入記錄,再查這三人的電話、短信、微信溝通訊息;和這段時間他們異常接觸的人;”

“第二步,從對方公司入手,查對方參與這個創意的所有人員,是否與我們公司有接觸。”李部長看著顧子夕,快速的說道。

“好,你讓IT部將這半個月,許諾辦公室人員出入的所有記錄都調出來給我。黎麗、戚小雨的通訊信息,你通知她們自己提供給你。其它的,我會安排。”顧子夕拿著手裏的電腦文件路徑單,說完後便轉身往外走去。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李部長忙站了起來,目送顧子夕離開後,便快速往研發辦公室走去——總裁的意圖再明顯不過:這事是一定要查清楚的;若不是許諾自然好;若是許諾,那也是不能假手他人來查的。

所以,有關許諾所有的信息,都由他親自去查。

“黎麗、戚小雨,你們現在去移動把這一個月的通話清單打出來,包括短消息和微信的記錄;還有QQ登陸密碼也給我一份。”

“好的,李部長,我們真的沒有做過。”

“現在不是在調查嗎?沒做過也不會冤枉你們。”

“哦,謝謝李部長。”

…………

“陸部長(IT部部長),你將許經理辦公室出入的所有記錄幫我調出來,千萬別有遺漏。”

“好的,半小時後我給你送過來。”

李部長知道顧子夕對這件事情的重視——不僅是事件,還有對許諾的保護,所以每件事情,都是親自去辦。

…………

顧子夕離開審計部後,便去了洛簡的辦公室。

“她今天沒來?”顧子夕將手中的電腦記錄單遞給他。

“是。”洛簡點了點頭,伸手接過記錄單看了看,又遞回給他:“這並不能說明什麽問題。”

“我不和你探討這個,既然這套方案被別人用了,現在補救的方法就隻能用齊微那套了嗎?”顧子夕有些煩燥的說道:“那套方案,表達太不清晰了,雖然接地氣,但處處透著老套的劇情。”

“其實也沒你說的那麽糟,隻不過你看了許諾的創意,便覺得齊微的太土了。”洛簡了然的說道。

“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顧子夕不耐的問道。

“你內心深處,真的懷疑是許諾嗎?”洛簡突然問道,沒等顧子夕回答,便接著說道:“我今天去了解過了,卓雅的這個案子是由總部派來的專案小組在負責,莫裏安已經被邊緣化,隻負責處理終端的推廣執行。”

“所以,就算許諾想要幫莫裏安,給他稿子也沒用。而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和莫裏安打了這麽多年,對於這個對手的了解,恐怕比他的朋友更多:在專業上,他不僅狂、而且傲,怎麽可能用自己下屬的創意?”

“而秦藍是莫裏安在中國公司發展最大的阻礙,許諾更不會去幫他。”

“所以,就算從莫裏安的角度去分析,許諾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你們現在這樣的關係,你應該信任她才是,我不知道有什麽原因在裏麵,讓你對她如此堅定的懷疑。但,我真的相信她。”洛簡看著顧子夕,認真的說道。

“是嗎?”顧子夕的眼皮微跳,聽了莫裏安的話,似乎覺得有個地方,被自己搞錯了。

“是的。”洛簡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你的意思是?”顧子夕探究的看著他。

“想辦法,讓她出新方案——她自己的方案,優缺點,都是最清楚的,如果能做一個新的方案,一定能將卓雅壓過。”洛簡信心滿滿的說道。

“她?”顧子夕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來,苦笑著說道:“她現在,怎麽肯。”

“唉,你們這是鬧的。”洛簡歎了口氣,沉聲說道:“我去她說說看,公司現在本來就很難了,研發的費用本就是你私人籌集的,在推廣上再被的壓下去,她也該是不忍心吧。”

“兩手準備吧,實在不行,就用齊微的,你讓她再好好兒改改。”顧子夕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去。

…………

回到辦公室,顧子夕一時間不禁思緒萬千——洛簡說的,何嚐沒有道理。

難道,真是自己錯了?

難道,僅僅一個莫裏安,便讓自己對她失去了信任、對她說話,失去了分寸?

許諾,我能相信你嗎?

顧子夕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最終也沒有去移動查她的通話記錄——雖然沒有十分的信任,卻始終不願意用嫌疑人的方式來對待。

許諾,別讓我失望。

(許諾的手機,是當時顧子夕幫她去辦的,所以是用的顧子夕自己的身份證)

…………

下午。

“顧總,黎麗和戚小雨打回來的資料我還在看,這是IT部提供的進出許經理辦公室的人員、時段記錄。”李部長將一遝厚厚的打印紙交給顧子夕。

“恩,我來看,你那邊有結果隨時告訴我。”顧子夕接過打印紙,淡淡的說道。

“好的,那我先去看了。”李部長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顧子夕的辦公室。

顧子夕將打印紙拉開,一個月的記錄,足足有十幾頁。

他拿出瑩光筆,一行一行的仔細看著。

“顧總,杭州吳總來拜訪。”謝寶儀敲門進來。

“讓采購江總接待,我晚一會兒過去。”顧子夕頭也沒抬,邊看著打印紙上的記錄,邊說道。

“好的。”謝寶儀點了點頭,看了顧子夕一眼,低聲問道:“顧總,需要我幫您看一部分嗎?”

顧子夕這才抬起頭來:“不用了,你去忙吧。”

謝寶儀勉強笑了笑,點頭後轉身離開。

顧子夕又將頭低下去,繼續看那些枯燥、看起來毫無意義的記錄。

隻是——

周三的晚上,他從禦庭華苑回來後,進入許諾的辦公室,當時許諾正躺在地上睡著了。

而這裏的記錄,卻沒有他進入的記錄。

這說明——

這份記錄被改動過了!

改動這份記錄的人,當然不是要抹去他的行蹤,應該隻是不小心看錯了而刪掉的。

那麽,他想抹去的,又會是誰的行蹤?

又是在什麽時段進去的?

顧子夕立即將電話打給了洛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