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雨作品 權少的新妻 權少的新妻 公告區 . chapter158 思念與溫柔

“你到底是誰?”齊微雙手用力的撐著桌麵,嚇得臉色發白。

“劉亮的意思,你不僅想借此拿一這次創意選中的機會,還借此知道了另一種賺錢的方式,是嗎?”顧子夕走進來,看著齊微冷冷的說道。

“顧總……”齊微囁嚅著,心裏卻知道——所有的事情,已經全部敗露。

…………

顧子夕辦公室。

齊微捧著一杯熱茶,身上仍微微的發著抖——她隻想贏得這次機會、隻想在職業上有所突破,沒想過要犯法的。

“是一個叫鄔倩倩的女孩子找到我,說要出30萬,買許諾的創意。我當時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找以我的,所以沒有答應她。”

“後來她說她是卓雅秦總的朋友,因為卓雅德國來的創意團隊,做的方案都太脫離中國國情,而許諾的創意肯定會有卓雅的氣質和特點,我們也不一定能用。所以他們用許諾的,公司就用我的。”

“後來秦總也出麵了,說因為您和許諾的關係特殊,出了這事也不會報警,所以許諾損失的隻是一份用不上的創意,不會有其它的損失。而我也會很安全。”

“我,我、我鬼迷心竅,被那30萬給打動了,就、就答應了。”齊微看著顧子夕陰沉的臉,雙手一直發著抖,等她說完話,杯中的水已經潑了大半,不僅將她自己的長褲打濕、連顧子夕辦公室的地毯都濕了一大片。

“後來是怎麽交易的?你又是怎麽把方案拿出去的?”顧子夕沉聲問道。

“鄔倩倩第二天就打了15萬款給我,我給了劉亮2萬,讓他幫我錄了進許諾辦公室的密碼,保證說不會讓任何人察覺。”

“我拿了許諾的第一稿去給鄔倩倩看,過了兩天他們就回複可以用,然後將餘下的15萬匯了過來,我又給了3萬給劉亮。”

“那個鄔倩倩是什麽人?”顧子夕淡淡問道。

“是市工商管理局局長的千金,看起來和卓雅的秦總很熟,和許諾好象有過節,提起她的時候,很、很大的敵意。”齊微的聲音裏滿是懼意,看著顧子夕低低的說道:“這個主意,好象是鄔倩倩提出來的,為此她和秦總還有過爭執,後來是鄔倩倩答應了秦總什麽條件,秦總就同意了買這個案子,並在我們定案之前公布。”

顧子夕沉默著,腦袋裏迅速搜索著關於鄔倩倩的資料,卻並無所得;回想起和許諾的相處,她似乎也沒有提到過這個人。

許諾並不是個愛惹事的人、也沒有什麽朋友,怎麽會惹上這個工商局長的千金的?

“顧總,我、我沒想要害公司、也沒想要害許諾,我隻是、隻是想公司能選上我的創意,那筆錢、那筆錢是他們自願給的。這個錢我可以退回來,公司、公司能不能別告我?”齊微發顫的聲音,乞求的說道——她真的隻是不甘心做了五年創意的自己,就這樣被許諾擠下來;她真的沒想用這種方法賺錢;她真的隻是想在公司能有更好的發展。

她真的隻是鬼迷了心竅,才會做出這種大膽的事情來,現在別說是職業發展,要是被送進去了,就是一輩子的汙點。

“顧總,我求你了,我願意賠償所有的損失,公司別報警行嗎?”齊微害怕的說道。

“賠償所有的損失?”顧子夕看著她,眼底是深不可測的怒氣。

隻是,齊微卻看不出來,以為真是有補救的機會了,連連點頭說道:“是的是的,公司有多少損失,我一定想辦法賠償。”

“許諾因此離開我身邊,你怎麽再找一個許諾賠給我?”顧子夕自語著說著,轉頭看著窗外,他低落的情緒,猶如這陰沉的天氣一樣,壓抑而沉悶,不僅讓身邊人害怕而無所適從,他自已也一樣的害怕而無所適從——在工作上那麽自信又驕傲的她、在愛情上那麽自尊又自卑的她,如何肯原諒他的無端懷疑?如何能原諒他的出口傷人?

“你是為了錢?還是為了莫裏安?”

想想自己說過的這句話,顧子夕都有種想撞牆的衝動。

…………

“顧總,接下來怎麽處理?”偵探社的李sir打破了辦公室壓抑的安靜。

顧子夕緩緩轉過頭來,看了齊微一眼,拿起桌上的電話給謝寶儀打了過去:“寶儀,以公司失竊機密文件報警。同時通知法務部,起訴卓雅:商業盜竊與著作權侵犯兩項。”

放下電話後,對李sir說道:“這個案子多謝李sir了,我要在一周內,拿到工商管理局局長所有的資料,包括家庭狀況、官場來往、最近有什麽項目等等,還有那個鄔倩倩的所有資料。”

“顧總的意思是?”李sir眸光微微的眯了起來,看著顧子夕,眼底一片興奮的光芒——調查政要人員,這可是個大案子。

“也沒什麽,我隻是要那個鄔倩倩付出點兒代價。不過,這代價有多大,就看她犯多大事兒了。”顧子夕扔給李sir一支煙,看著他說道:“這些個人,能有幾個是幹淨的?”

“那當然。”李sir接過煙彈了兩下,笑著說道:“這事兒可大可小,我就先把他們的老底給挖出來,要大要小,到時候就看顧總的意思了。”

“多謝。”顧子夕點了點頭,在聽見外麵的敲門聲時,輕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齊微,李sir會意的微閃了一下眸子,轉身快步離開了顧子夕的辦公室。

…………

鄔倩倩,出手夠狠、夠專業,在這一局裏,那個秦藍,怕是逃不了關係。否則,她一個不混職場的人,又怎麽知道這樣操作,對許諾的傷害最大?

創意被盜、失去工作機會、失去愛人的信任、甚至會被告上法庭。

好,既然你們要玩兒,這次我就和你們玩兒一把大的。

顧子夕的眸光微凝,心裏那股子由許諾離開後,拒不給半點音訊、拒不給半點回旋的餘地而生的懊惱、怒氣,全傾泄在對鄔倩倩和秦藍的打壓裏——官場、商場,既然你們出手,那就不妨來鬥一鬥。

……第二節創意?賣的不是愛情……

莫裏安家裏。

“你今天還不去上班?”許諾早上過來的時候,莫裏安正在做早點。

“休年假。”莫裏安將煎好的蛋端到餐桌上,看著她問道:“吃了沒?”

“吃過了,沒想到你會做早點,幫你買了豆漿和油條。”許諾將手裏的早點放到餐桌上,看著莫裏安說道:“那這個給洛簡吃吧。”

“我吃。”莫裏安將自己做的早點拿到一邊放好,拿過許諾買的,邊吃邊說道:“火候差點兒,讓洛簡過來吃。”

“好啊,我先去工作室了。”許諾微微斂下眸子,輕聲說了一句後,便急急的轉身往工作室走去。

她似乎有些不敢麵對這樣的莫裏安——他們也曾無拘無束的相處、沒大沒小的胡鬧,隻是,在他那樣的表白之後,她卻不敢再如從前一樣的放肆。

他自然而從容的溫柔,讓她有種負罪感。

對吃特別講究的他,卻心甘情願的吃被他稱作垃圾食品的油炸食物,隻因這是她為他買的。滿足的享受著她簡單的付出,讓她心裏一陣發慌——他的感情,並未因她的拒絕而有減少;他的包容,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越發的溫柔。

她對他自然的依賴,會不會耽誤了他一生?

曾經哭著對他說:“莫裏安,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好不好?不要不理我、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他做到了,她卻害怕了,害怕這樣一個對她無所不包容的朋友,會因她而失了未來。

莫裏安,其實,我應該學著自己長大,在跌倒的時候,自己爬起來;在受傷的時候,自己療傷,而不是總是依賴你。

莫裏安,你應該有你的未來,而不要被我所牽絆;就算,下一個迷路的路口,我再找不到人來牽手。

…………

轉身進入工作室,打開投影儀,將昨天的手繪稿放進去,和著音樂慢慢播放著,思緒卻有一些出離。

餐廳裏,莫裏安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早點,似乎有那麽一點點溫暖的幻覺——有一天,她會在這個房子裏醒來,然後笑著對他說:“莫裏安,想吃什麽早點,我去買。”

莫裏安斂下眸子,嘴角是酸澀而無奈的笑意——如果,如果再早一些告訴她,他對她的愛情,他們之間,會不會不同?

“老莫,今天路上堵死了,我還沒吃早點,有沒有東西吃?”洛簡推門進來,衝著莫裏安直嚷。

“有,煎蛋和火腿三文治、還有燕麥粥。”莫裏安收起眼底的情緒,又恢複到溫潤清雅而淡然克製的模樣。

“這麽好,自己吃這垃圾食品,把這營養早餐讓給我?”洛簡笑著,毫不客氣的坐下就吃。

莫裏安也不理他,將最後一截油條吃完、最後一口豆漿喝完後,站起來對洛簡說道:“快些吃完進來工作。”

“好。”洛簡點了點頭,目光隨著他的步子往工作室看去——工作室裏的許諾,正在看ppt。

“這麽早?”洛簡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桌上還沒收拾的豆漿油條的包裝,心裏隱隱有些了然——在業內,關於這兩個人的傳聞,顯然並不是空穴來風。

…………

“根據老莫指出的上一個方案的缺點,我們把角度再轉換一下:專業、快速、中高收入年輕女白領、有消費能力的年輕女性。”洛簡看著ppt說道。

“對,這樣一來,消費者定位就更廣一些,不會局限在白領上;現在有更多有消費能力的女性,她們或許並不需要工作、或許是自由職業,總之要讓消費群體既有針對性、又有延伸性。”莫裏安點了點頭。

“所以,創意的關鍵詞就是:專業、快速、高效、有消費能力的女性。”許諾拿起記號筆,將關鍵詞在寫記板上記了下來。

“沒錯。”洛簡點頭。

“那我們再來看看,這幾個關鍵詞的表現手段都有哪些。”許諾將稿紙扔在兩人的麵前,接著說道:“把你們想到的:怎麽表現這幾個關鍵詞的方式,全寫出來,我們再來進行關聯性篩選。”

“我昨天晚上回去想到的,有消費能力的女性,他們出入的場合有:高級購物中心、美容中心、高檔寫字樓、大型品牌秀、商業party。”

“恩。”莫裏安點了點頭,低頭在稿紙上快速的寫著,似乎已經有了想法。

許諾也坐了下來,在稿紙上畫出幾個關鍵詞的結構關係、輕重之分、表現形式等。

舒緩的音樂在房間裏流淌,三個人都專注在自己的筆尖,寫了劃、劃了又寫;有時候一整張紙全部廢掉後,想起來又從廢紙堆裏找出來,重新看著發呆。

…………

三小時之後,三人同時停下了筆,從紙堆裏抬起頭來——

“我有想法了。”莫裏安溫潤笑道。

“我大致有方向了。”許諾點了點頭。

“依然用故事的場景方式,但鏡頭的表現可以單調明快、整個調子用亮色,而不是勵誌的灰色。”洛簡扔下鉛筆,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我去煮咖啡,休息一下繼續。”許諾站了起來。

“我去煮吧,洛簡去買零食。”莫裏安也站了起來,順勢踹了洛簡一腳。

“好吧,我也正想下去走走。”洛簡點了點頭。

“許諾去那邊休息一下。”莫裏安指了指落地玻璃窗前的懶人沙發,對許諾說道。

“我去給你的花兒澆水吧,坐狠了,想動動。”許諾笑著說道。

“也好。”莫裏安點頭,拿起紙筆寫了張紙條給洛簡:“按著這個來買,別買錯了。”

“好嘞。”洛簡拿著紙條看了一眼,起身出門後,便留了個小心思,將紙條上的清單給拍了下來——也許有機會,為老板的追妻之路做點兒貢獻。

……第三節:愛情?子夕的想念,莫裏安的溫柔……

顧子夕在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後,也沒在公司吃午飯,直接開車去了許諾的家裏。知道她不在家,仍是刷開門卡走了進去。

他也不知道過來是想幹什麽,在這不大的房子裏轉了一圈後,從她的冰箱裏拿出一盒方便麵,將那個還是他買的,卻並不常用的鍋拿了出來——煮這一碗方便麵,將她冰箱裏僅餘的一個雞蛋、一根火腿全用光了。

吃完方麵便後,又去到她的房間,在狹小的飄窗上坐了一會兒,想了想,幫拿了水壺,幫她將花房的花兒都澆了一遍水,看了一眼被她堆在花房的箱子,輕輕歎了口氣,將澆了一半水的水壺隨手扔在一邊,回到房間裏,和衣躺在她的**,心情一片紛亂和沉鬱。

枕頭上是她慣用洗發水的味道;鋪散著的被子裏,似乎還有她身體殘餘的溫度;想想,有許久沒有抱著她入睡了。

許諾,你說過,要養成一個習慣很容易,要戒掉一個習慣卻很難;那你在睡覺的時候,沒有我抱著你,會不會不習慣?

許諾,梓諾說你生氣的習慣,不會超過兩天,可是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還在生氣嗎?

顧子夕將頭埋進枕頭裏,深深的吸了口氣,拉著被子,一時間竟睡著了——成夜成夜的睡不著,原來,在有她味道的地方,睡著也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

莫裏安家裏的工作室。

“故事背景設定為一個愛情事業兩得意的職場女性;故事場景設定為工作生活兩個角度;故事情節由跳躍性的場景來完成,整個串下來並非一個完整的故事表達,但是每個畫麵都是她生活工作的一個側麵;每個畫麵都表達一個主題;所有的畫麵連慣起來,就是生活狀態的一種表達。”許諾看著澆過水後的花兒,邊想邊說道。

“這種方式可以嚐試,但是非連慣性畫麵表達,最後必須用一個故事性情節結尾,否則片子會顯得碎片式的零亂。”莫裏安背靠著茶水間的黑色大理石吧台,看著花房裏澆花兒的許諾,眸子裏有種別樣的溫柔。

“有道理,我再想想。”許諾停下手中的動作,點頭說道。

“喂,水,都溢出來了,花兒得被你淹死了。”莫裏安大叫一聲,快步走過去,從她手裏扯下水壺放到地上。

“啊,我的鞋……”許諾隻覺腳下一涼,忙低頭去看自己的腳:“莫——”

她低下的頭、他抬起的臉,柔軟的唇不經意的擦過,她不由得一陣慌知,下意識的往後退開一步;而莫裏安卻情不自禁的伸手攬住了她的腰,緩緩直起身體,低頭沉沉的看著她。

“莫裏安,我的腳濕了。”許諾慌張的說著,看著他時,眸子一片慌亂的躲閃。

“許諾,我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嗎?”莫裏安用額頭輕抵住她的額頭,聲音一片低沉的嘶啞。

“莫裏安,對不起。”許諾的聲音輕輕的、軟軟的,卻堅定著。

“傻瓜,你沒有對不起我。”莫裏安輕歎了口氣,眸子裏一片黯淡的失望,輕輕鬆開攬在她腰間的手,溫柔卻淡然的說道:“去把鞋換了,秋天涼意漸重了。”

“恩。”許諾點了點頭,快速的往客廳跑去,濕漉的腳在客廳留下一串腳印,就象莫裏安的愛情,無論她是否回應,都在她的心裏印出一股濕濕的、既溫暖又壓抑的痕跡。

…………

洛簡回來的時候,莫裏安已經不在了,許諾一個人捧著咖啡在那裏發呆。

“老莫呢?”洛簡將零食遞給許諾,隨口問道。

“公司有事,他要過去一趟。”許諾從思緒裏回過神來,將手中的咖啡放在桌上,對洛簡說道:“我大致有思路了,說給你聽聽。”

“一個年輕漂亮的職場新貴,陪老板去參加一個談判,一頭黑發盤得一絲不苟,看起來專業而職業;然後去參加一個商務宴會,去發型屋將頭發做了快燙和快染,一襲晚禮服,漂亮而優雅;接著一個場景,去參加留學回來同學的聚會,又將頭發拉直,染成到淺栗色,高高的束起馬尾,白襯衣牛仔褲的打扮,簡單幹淨;最後,男朋友陪著一起去商場購物,頭發是自然的黑色,又直又亮的披在腦後,手裏拎著購物袋,在路過商場‘西濃’的轉櫃時,對著鏡頭做一個調皮又自信的動作。”

“核心廣告詞:有西濃,頭發就是這麽任性;”

“整個場景就隻有四幅畫麵,每幅畫麵,用幹淨的話外音和嘈雜的內景配音相結合,簡潔的畫麵,讓視覺變得簡單而容易記憶;複雜的聲音,引起人的聯想;不同的場景展現時尚女性工作生活的各個側麵,增加目標消費人群的代入感;發型屋裏用這款產品,體現產品的護發專業度;百變的造型之後,頭發仍是柔韌光澤,配合最後一句廣告詞,完美呈現自然專業的護發效果。”

許諾看著洛簡,自信的說道:“如果說之前的創意,呈現了職場新鮮人在艱辛中找到自信的堅持的話;這個創意,就呈現了職場新貴天然的自信與傲氣,生活工作、每個場景都靚麗出鏡、顯得遊刃有餘而光彩照人。”

“如果是一家公司來用,可以說是一個升級版。我想,大部分消費者應該會更喜歡成功的形象;或者說是一種暗示——成功的、自信的、幸福的女人,都在用‘西濃’,如果我也用的話,那我也屬於成功的、自信的、幸福的女人了。”

“這種自我歸類的心理暗示,有著影響消費取舍的作用,不僅能增加代入感,還能找到認同感。”

洛簡邊看著她在稿紙上手續的四個場景,邊點頭:“不錯,我覺得比那個好。畫麵簡單直接,易於記憶。就是每一個畫麵的話外音和場景對話要好好兒想想;然後就是最後一個場景,購物袋由男人來提好了,展現男人對女人的寵愛。”

“no、no、no,男人的手得空出來,要去把玩女人的頭發,眼神卻看著女人的臉,表現出愛她、也愛她的頭發,即:這一頭秀發,為這段愛情加分不少。”許諾搖頭表示不同意洛簡的意見。

“這樣太功利了吧。”洛簡皺眉說道。

“我們賣的是洗發水,又不是愛情。”許諾挑眉反駁著他。

“好吧,你按這個思路先做成型的報告,如果今天能完成的話,我們明天就去公司做一個內部發布。最後一頁用兩種方式表現,到時候看看顧總和區總的意見。”洛簡點頭說道。

“我必須得去嗎?”許諾斂下飛揚的神情,神色黯然了下來。

“你說呢?”洛簡微笑著看著她。

“好吧,我知道了。”許諾抬眼給了他一個笑臉,淡淡說道:“該我做的,我不逃避。”

“恩,好好兒證明你自己,能力,還有聲譽。”洛簡鼓勵的眼神看著她,聲音淡然而輕緩。

“我知道了。”許諾點了點頭,邊收著手邊的稿紙邊說道:“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回家做成形的方案。”

“不在這裏做嗎?”洛簡輕揚了下眉梢。

“出案子的時候,我習慣一個人。”許諾笑了笑,將投影儀關掉後,將所有的稿紙都掃進了自己的大包裏,對洛簡說道:“你也走吧?”

“當然,我一個大男人呆在他家裏,象什麽樣子。”洛簡點了點頭,將之前搬過來的資料,又放回到紙箱裏,抱著紙箱與許諾一起往外走去:“要不要和莫裏安打個電話說一聲?”

“先走吧,我到家會聯絡他的。”許諾搖了搖頭,出門前又檢查了一遍所有電源的開關後,這才拿了鑰匙幫莫裏安把門鎖上。

…………

“公司那邊,我這兩天沒過去,不過,聽說調查的事,已經有了些眉目。”到了樓下,許諾拒絕讓洛簡送她,在分開的時候,洛簡對她說道。

“你覺得,調查結果有那麽重要嗎?”許諾淡淡的說道。

“為什麽不重要?”洛簡看著她。

“我重新做創意、我去證明、我去澄清,是因為這個案子交給了我,不論中間出現什麽意外,我都得去完成他、都必須有一個結果;”

“而對於事實的真相,該明白的人自然會明白、不信任的人,也不會因為調查結果有什麽改變。有時候,標簽一旦貼上,就沒有辦法再撕下來。”許諾的聲音淡淡的,沒有等洛簡再說話,便抱著資料快步往外走去。

對於顧子夕這樣的失望,她不想說得太多,但洛簡所說的調查,她真的並不在意——真相又怎麽樣?所有的真相,都抵不過一個不信任、抵不過她曾經有案底的事實。

這一次調查了,然後說是誤會;如果還有下一次呢?她仍然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吧。

許諾輕輕搖了搖頭,不想再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忘不了也好、失忘也罷,終歸,不過是這樣一個結局。

終歸,在他的心裏,自己不僅不是最重要,也不值得信任。

或許,這是個好機會,讓他得以輕鬆的擺脫她、讓她心甘情願的離開他——如他對他母親所說的:讓她自願離開、安靜的離開。

多好。

…………

拿出門卡刷開門,許諾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方便麵的味道撲鼻而來。

許諾心裏微微一悚——要是小偷的話,還會有時間燒水泡麵?若不是小偷難道是鬼?

許諾嚇得站在門邊,不敢往裏走,拿著電話卻又不知道該打給誰——若是以前,她會馬上打給莫裏安。

可今天中午,她看見他眼底沉沉的壓抑,還有對這份感情的深深克製——她,真的不能再讓他難過了。

許諾咬了咬下唇,慢慢的退了出去,用力的將門帶上後,飛速的跑到樓下。

“我家裏有人進去過了,能幫我上去看看嗎?”許諾對保安說道。

“門鎖有沒有被撬的痕跡?門卡有沒有丟失過?”保安邊問邊與她一起往電梯間走去。

“沒有,都沒有。”許諾慌張的說道:“我正常刷卡進門,聞到裏麵有方便麵的味道,我都好多天沒在家裏吃東西了,怎麽可能有這種味道呢。”

“我站在門口半天,總感覺有人走動的聲音,你說小偷會不會還沒走啊?還是會有什麽別的東西?”許諾說著,心裏不由得又慌張起來。

“照你說的情況,應該不會呀?我們這裏的治安一向很好,門鎖沒動靜就能進去,那得多好的開鎖技術呀,還敢留在你家裏吃東西,這小偷的心理素質也太強了吧。”保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隻覺得她是不是神經衰弱而導致出現幻覺了。

“那你還是幫我上去看看,我都不敢回家了。”許諾抱著資料,緊緊的跟在保安的身後。

“恩,我去看看。”點了點頭。

去到許諾家的門口後,保安仔細檢查了一下門鎖,確實完好無損,便對許諾說道:“你開門,我進去看看。”

“哦,好的。”許諾點了點頭,拿出門卡將門刷開。

保安小心的推門進去後,同樣也聞到一股濃濃的方便麵的味道,其它的聲音、特別是許諾說的有人走路的腳步聲,當然是沒有的。

保安慢慢的往裏走去,看見廚房裏用過的鍋碗,對許諾說道:“確實有人進來過,你看,還是用鍋煮的麵。”

“會是什麽人?”許諾的心一陣慌亂的狂跳——這不是要嚇死人的節奏嗎。

“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丟了。”保安繼續往裏走去:“這花兒是今天才澆的,是你澆的嗎?”

許諾臉色蒼白的搖著頭——小偷澆花兒幹麻?難道真是不幹淨的東西?

這下子,連保安的臉色也變白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慢慢的往臥室走去——臥室裏,大大的書桌上,一本書翻開著安靜的躺在桌上,似乎有人剛剛翻開過;**一片淩亂,也不是她早上離開過的模樣;飄窗上窗簾已被拉開,似乎還能感覺到拉動後布簾的飄動。

這一切,都說明有人進來過——吃了麵、澆了花兒、看了書、睡了覺:然後,走了。

許諾隻覺得心裏有股異樣的感覺——把這兒當自己家一樣,沒有這麽熟悉她的鬼吧?熟悉她住處的,當然隻有顧子夕了。

許諾突然有些清醒過來,用力的吸了口氣,空氣裏隱隱流動著淡淡的薄荷的味道。

“想起什麽來了?是熟人來過?還是?”保安看著她的表情,小心冀冀的問道。

“想起來了,朋友拿了我的鑰匙沒有還回來,可能是他來過了。”許諾扯了扯嘴角,尷尬的說道。

“好、好,那就好,否則我也要被嚇個半死。”那保安倒是沒有責怪她,又叮囑了兩句讓她小心的話,交待了一些安全注意事項後,便離開了。

許諾將手中的資料放在桌上,俯身在枕頭上聞了一下——那熟悉的味道立即竄入了鼻息,當下更加確定了:是顧子夕來過了。

“神經病,跑我這裏睡覺算個什麽事!”許諾扯過被子扔在地上,氣惱得恨不得再上去踩上兩腳。

當下又轉身去了廚房,看著放得亂七八糟的鍋和碗,不禁氣惱:“吃了東西不洗碗,盡給人找麻煩。”

說著恨恨的將鍋碗扔進洗碗池,洗幹淨後,又去到花房——花兒也隻燒了一半,水壺裏的水還有大半。

許諾提起水壺,看著那被澆了一半的花兒,沉默而黯然著:你到底想幹什麽呢?

對我這個小偷,還有些舍不得嗎?

還是說,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會偶爾的想起我?

許諾低頭自語著,眼圈不由得又有些泛紅,氣惱著他那樣的絕情,卻又不肯完全消失在她的生活裏。

“顧子夕,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不能愛我、不能要我、不信任我,卻總是在我下定決心、努力克製的時候,你又來惹我。”

“顧子夕,你這是要逼我離開這個城市嗎?是不是隻有這樣,你才能完全的放過我?”

“或者,你怕她知道我?怕我去惹她?怕我破壞你們的感情嗎?”

許諾隻覺心裏一陣絞痛,手裏的水壺直直的跌在地上,任那水再次將腳打濕——這一次,卻無人提醒她去換鞋……

…………

站在花房發呆許久,直到腳一下陣寒意衝了上來、直到放在書桌上的電話震天的響了起來,她才回過神來,直接踢掉鞋子,打著赤腳往房間走去:“喂?”

“回家了?”電話那邊,是莫裏安的聲音。

“恩,方向差不多確定了,我晚上加班把定稿做出來。”許諾輕聲應著。

“什麽時候去公司?”莫裏安的聲音,依然溫柔而從容,隻是,那裏麵被壓抑的濃濃感情,許諾聽得懂。

“如果順利的話,明天下午應該可以。”許諾低聲說道。

“如果他原諒你,會留下嗎?”莫裏安低低的問道。

“……”許諾沉默。

“你自己做決定,我隻是問問。”他的聲音,似乎有些淡淡的失望。

“莫裏安,雖然我愛他,可我還是你熟悉的那個許諾,我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這件事,其實也不單單隻是件信任或不信任的事情。我想,我可能沒辦法繼續留在那邊了。”許諾低低的說道。

“恩,自己把握。有些時候,當愛情、驕傲、尊嚴都被放在一起的時候,很難選擇,但是,我相信你。”莫裏安的聲音越發的溫柔起來。

“莫裏安,我們還是朋友嗎?”許諾突然問道。

“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因為今天下午的事嗎?”莫裏安低聲問道。

“……”許諾沉默。

“別胡思亂想,我可以做你永遠的朋友,或許以後,我們的身份都會發生變化,你也要相信,任何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都在你的身後。”莫裏安的聲音輕輕的、淡淡的,卻讓人感覺到溫暖,和一種不會放棄的堅持。

“我先掛了,要抓緊時間趕方案。”許諾低聲說道。

“好,寧願慢一點,別熬夜,有事給我電話。”莫裏安輕應了一聲,便主動掛斷了電話。

許諾收起電話,有些失神的坐回到**,彎腰撿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被子,胡亂的把自己蒙了起來——他身上的味道清晰的傳來,讓她的思緒又是一片紛雜。

…………

下定決心似的,將被套、枕套拆了扔進了洗衣機,又去衝了個澡後,回到桌邊,將他看過的書隨手扔在了垃圾桶裏,努力的將他逼出腦子,然後拿出電腦和稿紙開始工作。

……第四節:梓諾?別說讓她傷心的話……

顧子夕公寓裏。

“顧梓諾,不用心哦!”小張老師看著有些走神的顧梓諾,笑著提醒著他。

“張老師,我有心事。”顧梓諾合上書本,不願意再看下去。

“哦?可以告訴張老師嗎?”小張老師笑著,轉動他的椅子,讓他麵對著自己。

“我現在要打個電話。”顧梓諾看著小張老師說著,清亮的眸子微微閃爍著,卻並沒有要將心事說給她聽的意思。

“好啊。”小張老師通過這幾天的接觸,知道他比較早熟,便也沒有深入的問他——這個孩子,你問多了,他可能會覺得你別有目的。

唉,商人家的教育、或者是遺傳,當真是可怕的。

看著顧梓諾拿著電話出了書房,小張老師不由得暗自搖頭。

…………

“許諾,我是顧梓諾。”

“我知道是你,找我有事嗎?”

“我出院了,現在家裏。”

“身上都好了嗎?還癢不癢?有沒有留疤痕?”

“好了,不癢了,有一些疤痕,你要不要來幫我看看?”

“疤痕有什麽好看的,我才不看。”

“喂,我生病這麽長時間你都沒來看我,你這樣很不夠朋友的。”

“……”

“許諾,你來看我吧,我想你了。”

“顧梓諾,等你上幼兒園了,我去幼兒園看你。”

“為什麽呢?你和我爹地吵架了嗎?”

“是啊,我和他現在不是好朋友了,所以不方便去他家裏。”

“是我爹地做錯事了嗎?他有沒有給你道歉?他給你道歉你原諒他好不好?”

“顧梓諾,很多事情,並不是道歉就可以沒事的,何況,他也不覺得自己錯了,也不會道歉的。”

“會的,爹地和我說了,說他錯了,給你四天時間用來生氣,四天之後就不可以生氣了。”

“……”

“許諾,你別生氣吧,你生氣爹地就不開心;他不開心就對媽咪不好;我媽咪現在一個人在醫院,很可憐呢。我媽咪膽子小,爹地上次生好大的氣,所以我媽咪一直都不敢醒過來。”

“……”

“許諾,你幫我和爹地說說好不好?別罵我媽咪,把我媽咪接回來吧。”

“……”

“許諾,好不好?”

“爹地——”顧梓諾看著顧子夕陰沉的臉,嚇得不敢說話。

“電話給我。”顧子夕沉著臉看著兒子。

“爹地,我……”顧梓諾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

“我說電話給我!”顧子夕低聲吼著,將手伸在顧梓諾的麵前。

電話那邊,許諾聽到顧子夕發火的聲音,也不禁為顧梓諾擔心,忙說道:“顧梓諾,媽咪在醫院,一定是因為生病了,所以不能隨便接回來,所以你別為媽咪擔心。你現在把電話給爹地,許諾和他說話。”

“好。”許諾的話,讓顧梓諾安心了不少,他怯怯的將電話放到顧子夕的手裏,烏溜溜的眼珠慌亂的轉動著。

“許諾,是我。”顧子夕拿過電話沉聲說道。

“我和顧梓諾是在隨意的聊天,他說任何話我都不介意,你不要對他發脾氣。”電話那邊,許諾的聲音低沉而輕緩——有三天時間了吧,有三天沒有看到她的人、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此時聽來,仍然輕易的撥動了他的心弦,堆積三天的懊惱和想念,突然之間洶湧而來。

“你隻對他這麽寬容嗎?這種寬容,可不可以給一些給我?”顧子夕低低的說道。

“……”許諾的呼吸有一些急促,卻沉默著並不說話。

“我現在想見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顧子夕低聲說道。

“別罵顧梓諾,別讓他害怕,我還有事,先掛了。”

匆忙的聲音、匆忙的掛斷,電話裏一片盲間——顧子夕握著電話,想念與沮喪交織著,卻不敢在這時候強行與她見麵:他也害怕、害怕因為自己的強勢,讓兩個人的關係越發的糟糕。

…………

“爹地。”顧梓諾怯怯的看著顧子夕。

顧子夕將電話還給他,蹲下來輕輕擁住他,低聲說道:“顧梓諾,剛才爹地確實有一些生氣。”

“對不起爹地,我隻是很擔心媽咪,我也很想許諾。”顧梓諾囁嚅著說道。

“沒有關係,你和許諾之間,她可以包容任何模樣的你,所以你就隨便吧,隻是,別說讓她傷心的話,好不好?”顧子夕輕聲說道。

“什麽話會讓她傷心呢?”顧梓諾輕聲問道。

“改天你自己問她,好不好?你們是好朋友,她會告訴你的。”顧子夕拍了拍兒子的腦袋,輕聲歎了口氣,起身走到了花房裏——看著窗外的月色如水,對她的想念、對她的脾氣、對她的無可奈何,卻是更重了。

今晚,注定了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而站在他身後的顧梓諾,看著這樣的爹地,心裏湧起一陣難過,慢慢的走過去站在他的身邊:“爹地,我陪你。”

軟軟的聲音、小小的身影,那樣乖巧而體貼的站在他的身邊。

顧子夕低頭看了兒子一眼,伸手溫柔的摸著他的頭,又轉眼看向窗外。

父子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任月色如華,傾泄在一高一矮的兩人身上,那樣的背影裏,有些溫暖、有些寂寞、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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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今天可以寫到與朝夕見麵的,結果緊趕慢趕,寫了11000字了,還沒寫到,那就明天吧,明天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