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的新妻

“顧、顧子夕……”許諾看著他,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傻瓜,眼睛要閉上的。”顧子夕聲音沙啞的說著,伸手將她的眼睛輕輕的蒙起來,唇輕輕的加重力度……

隨著他大手的覆蓋,許諾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當他唇間的溫度柔軟的侵襲而來,直如一股電流自全身許諾呆呆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被他覆上的眼睛微微抖動,長長的睫毛在他掌心輕顫,同樣刷動著他心裏的悸動。

“別緊張……”顧子夕感覺到她的緊張與身體的僵硬,輕聲安慰著,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小心、似是怕嚇著她了、又似細心品嚐,一片的繾綣無限……

隻是,任他如何的溫柔、如何的小心,她卻依然緊張,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身體一片僵硬。

“許諾,別緊張。”顧子夕輕撫著她的後背,用他的溫柔,化解她的緊張與不知所措。

在他溫柔的引導裏,那電光火石般刹那的悸動過後,狂亂的心跳慢慢平複、他的品嚐引導著她的回應,她緊緊抓住他的雙手慢慢的滑了下來,輕輕的圈在他的腰間,身體的緊偎,讓彼此的擁抱更加貼合……

感覺到她的放鬆,顧子夕輕抵開她的牙齒,輕輕的試探,勾住她無處安放的丁香,帶著它妖嬈舞動,時而溫柔、時而狂熱……

…………

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麽長,長到她隻想在他溫柔裏沉浮不起,若不是包裏的電話震天的響起來,她不知道他們的這個吻還要持續多久。

“顧、顧子夕,電話響了……”她輕輕推了推他,聲音沙啞的說道。

“電話難道比我還有吸引力?”顧子夕低低的看著她,粉紅的雙頰、氤氳的眸子、含羞帶層的眼神,嬌軟的風情,讓他怎肯讓這樣的甜蜜被一通電話所打斷。

張嘴在她的唇間輕咬了一下,便又用力的壓下,深深的吻住——這一次,再沒有小心的試探,隻有沉入其間的沉醉、沉醉……

而她在他炙熱的溫度裏和糾纏裏,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哪裏還記得電話的事情……

…………

“是許言的電話,她肯定要擔心了。”在他懷裏喘息良久,才突然想起剛才的電話,一看是許言,不由得又著急起來。

“別急別急,一會兒再打過去,現在還不能好好兒說話呢。”顧子夕手指輕撫著她的臉,安撫著說道。

“都怪你,下次不許了。”許諾嬌嗔著,嘴角卻滿是嬌羞的笑意。

“這不是彌補你沒有感受到初吻的遺憾嘛,下次不是初吻,咱們就直接點兒。”顧子夕輕笑著逗著她——見慣她犀利幹練的一麵,再看看在自己懷裏時的小女人模樣,當真是喜歡得不得了。

“我是說、我是說下次不許吻了。”許諾用力的掰開他圈在自己腰間的手,生惱著低叫道。

“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姐姐要著急了,快回電話過去吧。”顧子夕笑著,拿起電話遞到她手裏。

“大騙子。”許諾瞪了他一眼,深深吸了口氣後,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已經恢複正常,這才給許言撥了回去。

“許言,剛才打我電話了?”

“恩,已經在市內了。”

“恩,是、是和他在一起。”許諾輕瞥了身邊的顧子夕一眼,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許言,改天吧,他公司有些事,是特意趕回來處理的。”許諾再看顧子夕一眼,見他搖了搖頭,示意他有時間,許諾仍是皺眉搖了搖頭。

“恩,好,我一會兒就回來。等我吃飯。”許諾掛了電話,看著顧子夕說道:“我是為你著想,你現在工作忙,抓緊時間處理吧。”

“不想我去你家?”顧子夕當然明白她的意思。

“下次我正式請你。”許諾看著他說道。

“好,我等你的邀請。”顧子夕淡然一笑,也不勉強:“現在送你回家?”

“我打車也成,送去送來挺麻煩的。”許諾抬腕看了看時間,離晚飯時間還早,倒也不趕。

“麻煩什麽,送女朋友回家天經地義。”顧子夕伸手在她腦袋上重重拍了一下,調好坐位,發動車子後往許諾家的方向開去。

…………

“許諾小姐,約會還愉快嗎?”看著由內而外散發著甜蜜、快樂的許諾,許言的嘴角不禁也漾滿了笑意。

“別笑我啊,你和季風還不是一樣。”許諾踢掉鞋了,伸手在許言的臉上捏了一把,笑著說道:“季風怎麽不在?”

“他今天值班,明天早上回來。”許言拍開她的手,與她一起往廚房走去,簡單的三菜一湯,都是許諾愛吃的菜。

“怎麽好象知道我今天會回來?”許諾看著許言笑著問道。

“因為知道你膽子小,必定不敢在那邊過兩個夜。”許言撐著下巴看著她,一副了然的樣子。

許諾的臉微微一紅,俏皮的說道:“誰說的?是臨時有事才回來的。”

“是嗎?顧子夕這麽曆害?”許言輕笑,眸子裏有些許探究的味道:“我還以為,他第一天會做好鋪墊、第二天再下手,我們聰明的許大小姐呢,當然會在第二天逃掉。”

“許言,你胡說八道什麽,哪兒有你想的那樣。”許諾拿起筷子在許言的腦袋上作勢敲了一下,看著她探究的目光,便又收了回來,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輕聲說道:“許言,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許諾,肚子上的疤,去做個美容吧,我查了資料,是可以做掉的,最後隻留一條淡淡的印痕。”許言看著許諾,輕聲說道。

“不做,生過就是生過。”許諾的臉一沉,粗聲粗氣的說道:“我說過了,我隻要戀愛、不要婚姻,不行嗎?不行嗎!”

許諾的聲音不自覺的大了起來,看見許言心疼的目光,心裏一陣鈍鈍的痛,站起來輕聲說道:“我累了,先去睡了。”

說完便放下筷子,疾步往房間走去。

“許諾,對不起。”許言推開凳子站起來,快步追了上去,從背後抱住了她:“許諾,姐姐答應你,以後再不提這事。”

“姐,現在我很快樂,雖然我不知道,這段快樂的終點會是在哪裏。但我會盡量的讓它更久一點。之後,我也會不傷心,因為從開始,我們都預料到了結局,我們都會在這一段裏努力努力的去愛、去快樂。”

“姐,你說我膽小也好、說我沒用也罷,我是真的不敢用這樣的真象,去考驗他。”許諾轉過身來看著許言,平靜的說道:“真象,永遠比想象要可怕,你永遠不知道,他會是什麽反應、也不會知道,他的反應,是會如何的傷到自己。”

“姐,我不會讓自己受傷,所以,我不會受傷。”許諾的聲音輕輕的,卻無比的堅定——她不給他傷她的機會,她把自己的過去用力用力的藏起來。

“好,這件事,我們都不再提。”許言輕輕低下了頭,氤氳的眸子裏,星點的濕意,不想讓許諾看到。

…………

“快樂,是自心底開出的花,浸著香甜,美好而婉轉。而恐懼,卻是心角裏漫出的藤,纏纏繞繞,無法躲過。”

許諾在日記本上寫下這段話,盯著這串文字,心裏卻慢慢釋然——既然兩個人都有不得已,現在這樣不挺好嗎,何苦為難自己、又何苦為難他呢。

想通這點,許諾的心情平靜不少,果園沒有看到流星的流星夜、車上被他強迫要永遠記住的不是初吻的初吻,讓她心底開出的那朵快樂之花,盛開到頂點。

“睡了嗎?”

“沒有。”

“姐姐什麽事找?”

“見季風父母的事。”

“明天一起去選禮物吧。”

“好。”

……

“睡了嗎?”

“在聽你電話呢。”

“那早些睡吧。”

“好。”

“怎麽還不掛電話?”

“等你先掛呢。”

“嗬,那我掛了,晚安。”

“晚安……吻你。”

“……”

…………

糾纏許久,終於掛了電話,伸手去撫嘴角——情不自禁的笑意,笑到無法收斂。

第一次,對一個人說了再見,卻還舍不得掛電話,在電話裏隻是聽著電流裏傳來的他的深深淺淺的呼吸,便已心跳不已;

第一次,聽他在電話裏說吻她,竟不覺荒謬、不覺害羞,卻是期待著,幻想著,一股夢幻般的甜蜜泛濫心間。

許言,我想我是真的戀愛了。

許言,別擔心我,我會好好的。

…………

周一。

一大早,莫裏安收到林允兒的辭職報告,心情不由得一陣低落——隻能是這樣嗎?他還是讓她難過了,難過到不願意麵對。

莫裏安將文件壓下來沒有回複——新的區總秦藍今天10點就到公司,還是交給他來批就好。

或許,他能留下她吧。

而林允兒,卻在想——他會留自己嗎?如果留,她要怎麽回答?

一個不愛了,便隻是歎息和內疚;另一個還愛著,便是心思迂回婉轉,希望自己在他心裏還有一點點份量。

…………

莫裏安辦公室。

“顧子夕還是堅持你離開卓雅?”莫裏安看著許諾遞過來的辭職報告,輕聲問道。

“和他沒提這事,不過,還是離開的好。”許諾笑著說道:“我們倆兒都傳成那樣兒了,我還在這兒呆著,可影響你以後找老婆呢。”

“沒打算找老婆,還想著你若不走,我近水樓台先得月,和顧子夕還有得一拚,你說呢。”莫裏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胡說八道什麽呢,拚什麽呀。快簽字快簽字。”許諾拍著桌上的辭職報告,不許他再說下去。

“這是今天早上我收到的第二封辭職報告。”莫裏安在許諾的辭職表上簽了字後,笑著遞回給她。

“啊?誰還辭職了?marry?”許諾接過辭職表,看著莫裏安。

“允兒。”莫裏安淡淡說道。

許諾愣在那裏,一時說不出話來。

“愣什麽呢,還不快去寫交接計劃?”莫裏安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說道:“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

“恩。”許諾點了點頭,輕聲問道:“那你批了嗎?和她聊過了嗎?”

“傻丫頭,我現在的身份怎麽去聊?”莫裏安搖了搖頭:“我先壓下了,等新的區總過來批。”

“恩,那我先去辦手續了。”許諾點了點頭。

轉身離開莫裏安辦公室的時候,聽到莫裏安正接起林允兒的電話,當下便加快了腳步,迅速的離開。

她一直覺得莫裏安和林允兒是很好的一對,無論從樣貌、資曆、行事風格、個人氣質,都很般配。

隻是,以莫裏安對她的感情,她卻不能將這些話對莫裏安說。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對待感情方式的權利和自由,不能因為她的拒絕,而擅自去幹涉他的選擇——就算不接受,對他,她仍是感激感謝感動的。

而在於顧子夕這段從掙紮到喜悅的感情裏,她越發的明白——愛情,不是你說停止就可以停止;不是說你愛的人不愛你,你就可以再去愛別人。

愛情,當真是沒有道理——愛著、看著、守著、等著,不管有沒有結果。

陷入愛情裏的他們,皆是如此。誰又能勸了誰去放下呢?

……第二節:秦藍*職場高手……

新的區總秦藍是在10點差20到的中國區辦公室的。

而一到辦公室,他沒有隨著行政部的人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莫裏安的辦公室。

這一行為,讓辦公室裏的各種猜測又開始發酵——他們會是敵是友?新區總的這種暗示,是示好還是施壓?

隻是,這些猜測都隻在心裏,沒人敢拿到明麵裏去說——必竟,莫裏安在中國區根基深厚,絕不好惹,從這次lynn的事情就能看出來;而新的區總能在這個亂局裏空降而來,怕也不是善於之輩。

而不管他們的關係如何,以總部這種相互製肘的結構模式,他們的衝突,當然在所難免。

在曆年的鬥爭經驗裏,lynn是圓滑中帶著強勢、莫裏安是強勢中帶著圓滑,輸贏各有,為著相同的目標,卻又將中國區的業務維持得剛剛好。

以後的格局會怎樣,誰也說不準,所以大家觀望著,小心冀冀的處理好手頭的工作,至於這排隊的事情,現在還不是時候。

…………

“eric在辦公室嗎?我找他。”秦藍站在marry的桌前,手指在她的桌上用力的敲了兩下。

“eric在辦公室等您,請隨我過來。”marry臉上帶著最職業、最完美的笑容站了起來,向秦藍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用,我自己進去。”看見marry微挑眉頭,轉身大步往莫裏安辦公室走去。

marry直到秦藍推開莫裏安辦公室的門進去後,才斂下微笑坐下來,對自己剛才的表現表示滿意——作為莫裏安的秘書,她當然知道市場部對於新區總的微妙性,雖然沒料到他一到辦公室就找莫裏安,仍然做好了各種準備:

謹遵著莫裏安曆來的教導:任何時候,不要讓任何人、特別是你的對手,找到攻擊你的漏洞。

“eric,我這裏隻能做到這樣了,接下來看你自己了。這個區總,看起來好象很陰險呢。小心吧。”marry在心裏暗暗的說道。

想了想,又給許諾發了個qq窗口:“shine,新區總來了,一到辦公室就找eric。”

“我看到了,你都是人精了,有你在,eric無往而不利。”許諾發了個笑臉過來,讓marry心裏極舒服。

“你覺得這個john怎麽樣?我覺得他看起來挺陰險的,eric不會吃虧吧。”marry小心的問道。

“要對自己的老板有信心,ok?”許諾又發了個表示力量的拳頭過來。

“好吧,你這個當女朋友的都不擔心,我這個做下屬的就更不用擔心了。”marry發了個大笑的表情。

兩人又隨意的聊了一會兒,便關了窗口,開始工作。

…………

“歡迎回來。”看見秦藍大步而入,莫裏安笑著站了起來。

“你那個小秘書不錯,調給我用吧。”秦藍伸出手,與莫裏安重重的一握後,便徑自在他辦公桌前的轉椅上坐了下來。

“這是搶劫呢?一進門就跟我要人。”莫裏安大笑。

“你也知道,那個vivian我怎麽敢用,當然是你的人我用得放心了。”秦藍也不以為忤,直接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我和她談談。”莫裏安點了點頭,慎重的說道:“她的專業是市場,雖然名義上是我的秘書,大多數時間做的還是市場策劃有關的工作。所以我也不好強迫她。”

莫裏安對秦藍的要求有些不悅——這一招不是下馬威,而是明明白白的警告:一來就拿掉他最信任的人,給他的工作製造障礙;

marry從市場調大區,以後與市場部的溝通,必須步步小心,否則就成了兩個部門爭鬥的犧牲品,一不小心被人抓到把柄,還會給莫裏安帶去困擾;而若想不讓人抓到把柄,秦藍出的招,她就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下去,不能給莫裏安半絲的圓轉。

這樣的安排,等於是一進門,就告訴了莫裏安他的態度——市場與大區,永遠不可能合作;秦藍與莫裏安,永遠不可能成為夥伴。

果然,在莫裏安圓潤的推脫後,秦藍卻不依不饒,看著他笑著說道:“我相信你能搞定。再說,做我的秘書,主要工作是業務助理,是要協助業務開發和管理的,各區域經理的日常溝通也需要幫助我來做,不僅僅隻是個文職文書和傳聲筒。”

他的話裏,除了強勢的強調結果外,還給出了職位的許諾,這樣強勢的溝通方式,卻用隨意的方式說出來,讓莫裏安無法拒絕、更無法對抗。

秦藍,市場與大區要鬥、你和我要爭,雖然不可避免,你也太急了些。

莫裏安微微一笑,淡淡應道:“好,我幫你搞定。我這邊的缺口,就暫時由vivian替上吧,也省得再去招人。”

“那就這樣說好了,10點10分開會,她就負責通知和記錄吧。”秦藍大笑,一片直率的爽朗之色,看不出半分的不妥。

而相知不淺的兩個人,也都知道今天初見麵的無聲過招,秦藍略占上風。但也都知道,莫裏安的妥協裏,同樣布下vivian這顆紮眼的棋子,讓秦藍這局,也下得不那麽痛快。

暗暗的較量一招之後,兩人在大區業務的溝通和分析上,仍然抱以職業專業的態度,對卓雅的現狀進行了分析和判斷,在下一步業績增長和市場目標上,很快達成了共識。

“ok,和你溝通就是愉快,你不知道在新加坡的時候,和那些人溝通簡直會讓你吐血。”秦藍站起來笑著說道。

“一樣一樣。”莫裏安也笑著站了起來,送秦藍到辦室門口。

…………

“marry是嗎?很不錯,繼續努力。”秦藍在經過marry的桌前時,伸手在她桌上敲了兩下,留下一句不鹹不淡的話。

“謝謝。”marry站起來禮貌的道了謝,在看見他進了林允兒辦公室後,才收回目光,卻看到莫裏安正站在她的桌前。

“eric?”marry疑惑的看著他。

“到我辦公室,我有話對你說。”莫裏安點了點頭,示意她跟自己進辦公室。

…………

“我能拒絕嗎?”在聽了莫裏安的話後,marry愁眉苦臉的說道。

“我不能拒絕。”莫裏安隻回答了這一句。

“那我辭職行嗎?”marry無奈的說道。

“這種變動,是變相升職,對你以後的職業發展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至於你覺得會為難的地方,你知道我做事的個性。所以有問題我會直接找john,你再怎麽說,隻是個秘書職位,沒你想象的那麽重要。”莫裏安皺了皺眉頭,不悅的說道。

“知道了,我也就說說,沒有真的想辭職。否則不讓人笑話你呀,一個下屬都搞不定。”marry怏怏的說道。

“以後有事,可以私下來問我,和工作有關的,要注意你身分的敏感性,盡量少和我說。”莫裏安點了點頭,抬腕看了看時間,快到開會時間了,便匆匆說道:“一會兒的會議,你就坐在john的身邊,會議記錄由你來做。記住,凡事表現不要太強勢,盡量低調做事,工作上的矛盾不要集中在自己身上。”

“知道了,謝謝老板。”marry點了點頭,站起來對莫裏安真誠的說道。

“還有,女孩子要學會示弱。john別的優點我就不多說了,憐香惜玉和紳士風度這上頭,可是有口皆碑的。”莫裏安笑了笑,說完後示意她去準備稍後的會議。

“哼,看著就不象。”marry仍是一臉的不快,卻也知道莫裏安也沒辦法,隻是問道:“我手頭的工作交給誰?”

“交給vivian,明天再交,今天你就帶著點兒做著。”莫裏安邊翻著會議的資料邊說著。

“哦,我知道了。”marry的輕應了一聲,轉頭往外走去,心裏在琢磨著,老板們這樣布局的用意——新區總隻和自己見了一麵,不可能如eric說的,對自己的能力認可才要自己;vivian是lynn的秘書,在lynn臨去前,還為難了eric一把,他為什麽要用vivian呢?

唉,這些老板的心思,真是太複雜了,自己能弄懂的那一天,怕是也能做老板了吧。

marry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決定暫時放下對這局棋的分析,先把自己的新老板給伺候好。

…………

林允兒辦公室。

“允兒,我回來了。”秦藍推開林允兒辦公室的門,臉上早已是一片溫潤笑意。

“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上周給你電話,你都沒說要回來呢。eric也是才知道的?”林允兒笑著站起來,拉開桌前的轉椅讓他坐下。

“不坐了,馬上要開會了。就是過來看看你,省得說我回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秦藍看著林允兒,一如當年的雅致淡然,隻是臉上的顏色,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已由當年的青澀水潤,變化成現在的成熟憔悴。

“這次回來是準備定居呢?還是隻是暫時調動?”林允兒見他毫不避諱的盯著自己,心下不禁有些著惱,卻又不便發作,隻得岔開話題。

“我們三年多沒見麵了吧?”秦藍突然說道。

“差不多吧,具體我也不記得。”林允兒淡淡的答道。

“好象對我有些不滿呢。”秦藍見林允兒神色淡淡,收回停留在她臉上的視線,笑著說道:“隻是有點兒懷舊,沒別的意思。”

“你上次給我打電話,其實我特別高興,這麽多年,你仍然記得我這個朋友,讓我知道我在國內也還是有朋友的,所以就和上頭申請了回國,是臨時決定的,所以沒來得及和你們說。”秦藍看著林允兒認真的說道,一番話,既回答了進門時她的問題,又隱晦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當真是個心思極為細致婉轉之人。

“你在中國呆了二十幾年,朋友當然是有的。”林允兒隻作沒聽懂,淡淡的將話帶了過去,心裏卻不禁懊惱,沒事給他打什麽電話,當真是病急亂投醫。

“那是。”秦藍也不將話挑明,應了一句後,便淡淡說道:“馬上要開會了,我去準備一下,你對這邊熟,以後有什麽事,記得提醒著我些。”

“恩。”林允兒點了點頭,沒有把自己提出辭職的事情說出來,看樣子,eric也是沒說的。

在秦藍離開後,林允兒不由得有些煩燥起來——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子,自己這失戀也失得傻了,發什麽神經給他打電話,給自己惹麻煩,也給eric惹麻煩。

抬頭看了一眼對麵莫裏安的辦公室,marry正從他辦公室出來,不知道秦藍又在動什麽心思。

看看就要到開會的時間了,林允兒按奈住想去找莫裏安問問情況的衝動,準備好資料便去了會議室。

…………

基本上中國公司在辦公室的人全來了,看大家的樣子,對今天第一次與區總見麵,都非常的重視,平時率性隨意的人,今天也穿上了正裝;平時愛打扮的那些個女孩,也卸掉各種奇怪的裝飾,穿得中規中矩,頭發盤得一絲不苟。

倒是她自己,做好了辭職的準備,所以反而比平時上班時更隨意了一些,一件公主袖的短袖襯衣、一條及膝的大擺短裙、加上及肩的直發,和會議室的同事們比起來,倒是多了幾份職場之外的女人味兒。

林允兒微微皺了皺眉頭,拿著筆記本在慣常的位置上坐下來,隨之看見marry和vivian也各拿著筆記本走了進來——讓所有人都跌掉眼鏡的是:marry坐在了新來區總的下手;而vivian則坐在了莫裏安的下手位置。

“我來介紹一下,john。秦,我們新來的區總,上海複旦大學金融係高才生,在總部工作兩年、在新加坡公司工作三年,現在回到中國公司。”

“為了更好的配合john的工作,marry和vivian的工作暫時調整了一下,marry從今天起協助john工作;vivian協助市場部的工作。”莫裏安作為中國公司目前職位最高的人,負責將秦藍介紹給了大家。

實際上在會議室前,他已經轉發了總部的任命郵件,所以他的介紹,也隻是個形式而已。

而他也知道,marry和vivian的工作調動,必然引來各方猜測,但既然秦藍不介意,他就更不介意了。

對上對麵林允兒疑問和擔心的目光,莫裏安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她無需擔心。

而秦藍在看見他們這樣默契的互動時,臉色不變,嘴角卻微微噙起輕諷的笑意。

…………

“雖然我畢業後就在國外工作,但我一直心係國內的發展,總想找機會回來,畢竟,能天天看著黃皮膚黑頭發的感覺,是非常的不同的。”

“所以,這次一有機會,我就毫不猶豫的回來了,看見大家,我特別特別想說的一句就是:我中國的同事們,我想死你們了。”

秦藍話音剛落,年輕的同事們都笑了起來——為他的親民和幽默。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在他這句玩笑裏,一下子輕鬆了起來。

而幾個年紀稍長、久經辦公室政治洗禮的部門負責人,也跟著笑著、鼓著掌,心裏卻各自盤算。

…………

簡短會議後,秦藍以其年輕幽默、利落大氣的風格,迎得了大多數員工的喜愛,拋開市場部與區域的鬥爭,對於這個新來的區總,大家的接受程度還是相當的高的。

他那句開場的‘我想死你們了’,更是在辦公室傳了開來。

“shine,john好幽默。”開會的同事出來後,對許諾說道。

“是嗎。”許諾淡淡的應著,對這個新來的區總,顯然興趣不大。

“shine,許諾,對嗎?”秦藍隨意的站在許諾麵前,手指在她桌上輕輕的敲了兩下。

許諾順著他的手看上去——一直看到他那張帶著陽光笑容的臉,這才慢慢站起來,微笑的打著招呼:“我是許諾。”

“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秦藍丟下這麽一句話,便轉身往電梯間走去。

許諾原想說,我已經是個離職員工,沒必要再談。

可秦藍卻已離開,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許諾下意識的看向莫裏安那邊,莫裏安和林允兒正站在他辦公室門口,齊齊的向她看來。

許諾微微一笑,便空著手往電梯間走去——反正要走了,管他談什麽呢。

…………

“為什麽不批我的辭職報告?”林允兒跟著莫裏安進了辦公室,有些埋怨的問道。

“批了也沒用,這點你比我更明白。”莫裏安倒了杯水遞給林允兒,淡淡的說道。

“他為什麽回來?不會真是為了中國區總這個位置吧?”林允兒皺了皺眉頭,看著莫裏安問道。

“連你都不知道,我更不會知道了。”莫裏安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在林允兒對麵坐下來,看著她輕聲說道:“允兒,對他,你要小心。”

“你還關心我?”林允兒的眼圈微微一紅,忙低下頭收斂自己的情緒。

莫裏安看著她認真的說道:“關不關心,你自己應該感受得到。秦藍這個人,也不是說不好,隻是他的目的性太強,你又是這樣的背景。”

“當年他和我爭你,中間有許多細節我沒有和你說。這些年在國外打拚,我也不知道他變了沒有。若是真心對你好,我也為你高興。但凡有事,你還是要和允寧多商量。”莫裏安認真的說道。

林允兒收拾好情緒,抬頭看著莫裏安,微笑著說道:“我今年也二十九歲了,再不是當年的黃毛丫頭,什麽也不懂,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分得清。”

“不過,我還是謝謝你的提醒。辭職信先放在你這裏,我會轉一份給john,我想離開這裏,你和許諾隻是一部分原因,我也想出去走走,這些年生活裏隻有工作,我也倦了。”

“也好。”莫裏安點了點頭。

“有好的適合蜜月旅遊的地方,到時候分享給你們。你也加油吧,別輸給一個已婚男人了。”林允兒站起來,向莫裏安大方的伸出手去——這是分手後,第一次,這樣坦然的麵對。

不是不再傷,而是決定將傷藏好,勇敢的麵對沒有莫裏安的生活——不就是失戀嗎,她不要把自己弄得慘兮兮的,讓他內疚、讓她笑話。

她是林允兒,哪裏輪得到那個小丫頭來笑話她呢!

“好,我努力。”莫裏安笑著握住她的手,為她終於放下而高興著,也為秦藍對她的目的而擔心著——她是個驕傲的人,這段情傷遲早都會放下,隻是,在這個時候的心情變化,顯然與秦藍的回來有關。

隻是,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不能如以前一樣,將她護在臂彎裏;而她,亦如她自己所說,她二十九歲了,早應該學會自己去判斷、去麵對、去選擇。

他現在,要操心的人是許諾,至於別人,倒真是不合適了。

從抽屜拿出一支煙,去到步行梯轉角處點燃,等著許諾談完話出來。

…………

“聽eric說你提出辭職了?”秦藍打量著許諾,或許是在分析:這什麽莫裏安會舍允兒而選她。

“準確的說是已經辭職了,現在處於工作交接期。”許諾點了點頭,說話沒有半分的圓轉。

“如果說,我希望你留下來呢?在職位、薪酬上,我可以給你承諾。”秦藍看著許諾,溫和的說道:“至於你和eric的事,你也知道,現在公司對員工戀愛的規定也並不嚴格,這並不影響你們在公司的發展。”

“我辭職與eric沒有關係。”許諾的回答仍然簡短而幹脆,短到讓秦藍找不出縫隙來打破她在周身豎起的壁壘。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希望你出去後能有更好的發展,不要辜負卓雅對你的培養。”秦藍快速的收回了話題,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而在她離開後,秦藍卻限入了沉思——許諾給他的印象,簡單的幾個詞足以概括——年輕、果決、目標性強。

這樣一個女孩子,怎麽能引起莫裏安的注意?她的背景,對他的發展簡直是一點幫助都沒有。這個莫裏安,怕不是傻了吧。

秦藍走到窗口,站在玻璃前麵,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還有俯視之下那如蟻的車潮人潮,一股寂寞的情緒油然而生——離開經年,再次回來,一如當年,他仍然沒有朋友。

莫裏安對他的戒備,他知道;林允兒對他的疏離,他也知道。

“沒有關係,在這片屬於故鄉的土地上,我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秦藍微抬起下巴,眸子裏劃過冷冷的驕傲。

…………

“莫裏安,你怎麽在這裏。”許諾果然沒有走電梯,順著消防通道的步行梯下來時,便看到莫裏安。

“等你。”莫裏安掐滅了煙,看著她說道:“談什麽了?”

“說是讓我留下,承諾升職加薪什麽的,我沒同意,所以他也就作罷了。”許諾簡潔的複述著剛才的談話過程。

“除了這個,沒說別的?”莫裏安微微有些意外——秦藍是個目的性非常強的人,他找許諾無非是兩個目的:一是看她有沒有被利用價值、二是看她為什麽會讓自己棄允兒而選她。

若是隻見一麵,短短幾句話,便有了判斷,那他的功力還真是見長了。

想到這裏,莫裏安也不再多談,反正許諾是要走了,他想利用也利用不上了:“之後的打算還沒和我說呢?有計劃了嗎?”

“工作還沒找到呢,許言要結婚了,我邊找邊休息吧。等她結婚的事情辦完了,我再正經的去找。”許諾笑了笑,心裏的擔心沒有表露出來——工作一直有找,隻是發出去了差不多有十份簡曆,到現在也沒有回音。

不知道是現在就業市場行不好呢,還是她的資曆太淺、又或要求太高,以至於沒人要。

“在錢的方麵,你若是有需求隻管和我說。”莫裏安看著她,想了想,難以開口的話還是說了出來:“無論如何,我不希望你用顧子夕的錢。他是生意人,和我們不同。”

許諾心下微微一暖,輕聲應著:“我知道的,你放心。”

“好了,去準備交接的事吧,晚上一起吃飯,還有marry,算給你送行。”莫裏安和她一起邊下樓邊說道。

“好啊,沒想到marry調新的區總秘書了。”許諾點了點頭。

回到辦公室後,便給marry留了言,說晚上一起吃飯,讓她訂位。

這廂裏,卓雅中國大變天,秦藍用他的風度巧妙的占了上風的位置;

那廂,顧氏周一的股東會,卻開得火藥味兒十足,一向隻在暗中較勁兒的顧子夕和顧東林,終於在股東會上,正式開火;果不其然的,梓諾的身世,也被他拿來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