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擂台

“陳客,武當山腳,我設下十天擂台,希望你能出現,拳劍相會。顧劍!”

和郭暖分別,陳客返回襄陽隻短暫盤桓兩天就接到一封意外的飛鴿傳書。

戰書,顧劍的戰書。

“無聊。”

陳客掌勁一吐,將戰書震碎,準備再度回到門派附屬據點打武學值。路經武當山麓時,正見到熱鬧非凡,人頭湧湧,圍攏成一個大圈子。

但見圈子內的平地上擺出一個偌大的梅花樁擂台,共有九九八十一根碗口般粗的杉木,每一根都露出地麵九尺高,按九宮八卦方位排列。

擂台正中一根杉木上,盤坐一人,身穿一件防禦+30,《太極劍》殺傷+2%的門派三清袍,神情冰冷,一如萬年不融的冰雪,正是武當大師兄顧劍!

陳客看得啞然失笑,再聽到旁邊的一些議論才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顧劍已經具備出師的條件,隨時都可以出師,成為本門第一人。不過其想在出師之前,再與派內的高手過招切磋一番。於是擺下擂台,為期十天,並有言在先,能在他劍下支撐過十招的,獎白銀五百兩;支撐過二十招的,獎白銀一千兩;支撐過五十招的,獎白銀萬兩。

消息傳出,派內同門蜂擁而至,不過大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理,真正敢上台的人不多——顧劍盤踞武當十大首座久矣,每一年的門派競技比賽,對上他的同門,基本都是輸得毫無懸念,往往在三五招內便敗北,一點脾氣都沒有。

既然明知沒有機會取得獎勵,他們何必上去自取其辱?而其他十大裏的人物,固然可以支撐過十來二十招,但為了幾百兩銀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顧劍擊敗,麵皮無光,畢竟得不償失。

因此,顧劍設下此擂台已經兩天了,隻迎來七個對手而已,無一能支撐到十招,其數個劍圈套出,那些挑戰者便敗相顯露了。

“師兄,師兄真的是你啊!”

後麵有雀躍的叫聲響起。

陳客回首一看,正見到一群人簇擁著溫晴走了過來。

被一大幫同門眾星棒月般環繞著的她明顯有些不習慣,臉色緋紅,頗有局促之意,看見陳客,眼眸裏盡是無奈之色。

——溫晴自加入武當,苦修武學之餘常常行俠仗義,隻要門派公告裏有人發出求援的信息,她便第一時間趕過去幫人排憂解難。所以,雖然她加入門派時間不長,武學修為僅為高級劍法《繞指柔劍》,但深得人心,廣受師弟師妹們的愛戴。

“你好,好久不見。”

陳客麵露微笑,和她打著招呼。

溫晴欣喜地道:“師兄,你是要來挑戰顧劍大師兄的嗎?”

陳客搖搖頭:“你覺得我會幹這種無聊的事情嗎?”

這句話剛出口,站在溫晴身邊的一名身穿太極道袍的男子臉色頓時一變,搶先上來,喝道:“你是什麽人,膽敢非議顧劍大師兄?”

溫晴頓時不悅,冷冷道:“杜建恒,這位是陳客師兄,是我最敬愛的師兄,你不要胡說八道。”

那杜建恒卻更加有氣,其一向以溫晴的“護花使者”自居,現在突然冒出一個“最敬愛的師兄”來,內心頓覺酸氣衝天,板著臉道:“什麽陳客師兄,我可從來都沒聽說過。我隻知道顧劍大師兄是門派的頂梁柱,任何人膽敢詆毀他,就是和我們武當上下過不去。”

嘖嘖,他這句話說得有水平,夠分量,上綱上線,當頭就扣一頂帽子過來。

說完,一個隱蔽的眼色,七、八名師弟立刻有意無意地圍了上來。

見狀,陳客心裏暗暗一歎氣——係統門派就是係統門派,缺乏人性化的靈活管理,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不過對於這些門派中低階弟子,他哪裏會放在眼裏?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笑著對溫晴道:“師妹,我還有事,先走了。”

杜建恒卻不依不饒地攔住:“你不把話說清楚,不許走。”

陳客眉頭一皺:“你要我說什麽?”

“你說顧劍大師兄設下擂台,是無聊之事?”

陳客淡然一笑:“沒錯呀,的確很無聊。”

這一下,周圍諸多弟子都聳然變色了,嘩然起來——在他們心目中,顧劍大師兄在門派中的地位無以倫比,雖然其一向不假顏色予人,可大家都能理解:高手,都是很有性格的。況且,好幾次門派有強敵過來屠人清場,俱多得顧劍的出手,將敵人打發了事。在很多武當弟子的心目中,顧劍已是偶像般的人物存在。

既是偶像,就絕不容他人非議。

看見事態發展失常,溫晴一下子急了,連忙站到陳客身邊,伸手去扯他的衣襟,示意要他先走。

這一頗為親昵的動作落在杜建恒眼裏,當場無明業火三千丈,伸手便要拔劍。

“鏗!”

他想拔劍,但最後捏在手裏的竟是一個劍柄,劍柄下一寸的刃身隻拉出半尺便又滑回劍鞘內。

——話說就在剛才一瞬間,陳客身形一閃,食指一彈,居然生生將杜建恒的佩劍彈斷,使他根本無法拔劍而出:

“我要是你,就絕不會隨隨便便拔劍。”

杜建恒臉色大變。他也是掌握了鎮派絕學《太極神功》的弟子,自有幾分眼力。彈指之間能把他這把七品镔鐵劍彈斷的人,豈是等閑之輩?最起碼,比他要厲害幾倍。

陳客不經意間露出的這一手,馬上讓圍攏的人悄悄向外退了兩步。

“我要是你,就會站上擂台!”

似乎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聲音響起,隨後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顧劍大踏步而來,走到陳客麵前。

陳客搖搖頭:“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出師就出師好了,還弄什麽擂台比武?想會盡天下英雄的話,何不到京城去?”

顧劍一字字道:“因為派內還有一些從未參加過門派競技比賽的弟子,比如你。不和你們打一場,我出師之後,終究會覺得遺憾。”

“非打不可?”

“如果你覺得不是對手的話,我可以允許你不戰認輸。”

聞言,陳客沉聲道:“在我的字典裏,沒有‘認輸’一詞。不過我倒想問下,如果我在擂台上打敗了你,又有多少銀子可拿?”

“十萬。”

顧劍擲地有聲。

“好,請!”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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