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網遊之苦力? 113、比鄰而居(中)

“您想太多了。”白英爵哭笑不得。

堂二姑姑很認真道:“你知道什麽叫諱疾忌醫吧?如果真的有問題一定要找醫生檢查。以現在的醫學,這種小毛病分分鍾就能拿搞定。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麵子而落下終身遺憾的結局。”

白英爵道:“我很確定我不是。”

堂二姑姑道:“那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想過?”

白英爵道:“這好像是我的隱私。”

堂二姑姑道:“我不是窺探你的隱私,我是正常詢問。”

白英爵歎氣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堂二姑姑道:“看在姑侄一場,我給你透個底。老佛爺暗地裏發過話,你要是還打算這麽敷衍敷衍地拖日子,那就別怪我們用非常手段了。”

白英爵道:“現在是法製社會,有人權自由。”

堂二姑姑道:“我不否認。不過法製有時候隻能起告誡和懲戒的作用,並不能阻止正在發生的罪案。”

白英爵無語地看著他。

堂二姑姑從包裏抽出一份東西,丟在他大腿上。

白英爵拿過來一看,“租賃協議書?押金還未付?”

堂二姑姑道:“那,旁敲側擊的作用我已經起了,單刀直入靠你自己。要是在磨磨唧唧,就隻能撕破臉皮了。”

白英爵目光掃到租賃協議書的住址上,重重地歎了口氣。

堂二姑姑道:“現在還有機會給你申訴。如果你不喜歡關眠,不想和他過一輩子,我就回去和奶奶說,再給你找個。但要是你不反對,這件事就是板上釘釘的。我們白家就認他做孫媳婦了。”

白英爵頓時覺得手上的租賃協議書重若千斤,“這種事情不是我單方麵認可就認可的。”

堂二姑姑眼睛一亮,笑容溫暖如五月陽光,“我們都是過來人。有意思沒意思一眼就看得出來。要人家真沒這個意思,誰會這麽好的耐性幹巴巴地陪著我們一幫子女人,任由我們問長問短。”

白英爵道:“那是他尊老愛幼。”

“去。”堂二姑姑道,“你那麽多朋友,怎麽不見別人跑來給我們機會尊老愛幼?”

關於關眠突然跑來看他這件事,他後來從丹心照汗青那裏知道了前因後果。說不感動是假的,畢竟那時候他們在現實中還沒有什麽交集,但是感動之餘,他還是受了一點衝擊。一種從虛擬網絡突然跨越到現實的衝擊。當然,之後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的互動讓他覺得這種衝擊相當不錯,但同時也讓白家其他人將他的婚事正式提上議程。

——有利有弊,有喜有憂。

或許,他現在應該適當得和關眠劃清關係,躲過這場逼婚?

白英爵腦海一個極陰暗的角落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堂二姑姑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冒出來道:“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二十九歲生日之前,你們還沒有正式定下關係,並且把婚事提上議程的話,就別怪我們棒打鴛鴛,不近人情。”

白英爵幹笑道:“你們想怎麽樣?”

堂二姑姑道:“坦白說,比起男人,我們當然更希望你能娶個女人為我們白家傳宗接代。我們雖然不像有些家族那麽古板,但是該有的私心還是有的。你二十九歲生日之前還沒有和關眠修成正果就說明你對他的喜歡也隻是一般般而已。拆散一對愛得死去活來的戀人我們會有罪惡感,但是這種普普通通分不分都無所謂的戀人我們就沒什麽壓力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白英爵苦笑道:“你們能不能懂我一次?”

堂二姑姑翻了白眼道:“究竟是什麽讓你這麽排斥婚姻?”

白英爵道:“從心理學的角度講,應該算是逆反心理。”

堂二姑姑道:“你有叛逆期我很理解,但是我很嚴肅地告訴你,我們幾個都快進入更年期了,讓我們彼此理解理解吧。”

白英爵:“……”

堂二姑姑走後,白英爵看著自己手裏的租賃合約。

盡管堂二姑姑的話是一會兒鞭子一會兒糖的,但是有幾句的確戳中了他的心事。比如說,他真的沒有想過要把關眠脫光了按在**。相較之下,他更希望能夠在肉搏戰中把他壓在地上。

戀愛、結婚……

還有按在**……

白英爵想了想,慢慢揚起嘴角。

“喵。”雪山跳上沙發,在他退變躺下。

白英爵輕輕地撫摸著它的後背,“我們搬家好不好?”

雪山舒服地眯起眼睛。

白英爵道:“不過到時候,你可能要委屈一下了。”

晚飯後上線,關眠收到白英爵一封信,說是晚上有事,不能上線。正好何其有辜找他一起刷副本,他就組隊去了,一直刷到晚上下線,暗黑大公都沒有出現。

關眠心裏覺得有點不踏實,就好像什麽事應該做卻沒做似的。

他洗了個澡,躺在**,眼睛盯著手邊的電話。

電話很靜,就像外麵的夜色。

看得久了,他覺得自己一直盯著電話的動作有些幼稚,不由翻了個身,將目光移到窗外。

……

然後,他看到一個人掛在窗外。

關眠的心理素質向來不錯,所以他第一個念頭並不是驚慌失措或是報警,而是想那個人究竟是死人還活人。

外麵的那個人是坐著的,還左右晃了晃,就像**秋千。

關眠下床,因為他發現那個人看上去很眼熟。

由於窗戶的玻璃隻能單向從裏外麵看,從外麵往裏看就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外麵那個人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受到關注,依舊自顧自地拿出筆,開始在窗戶上畫起畫來。

筆是熒光筆,淡淡的紅,帶著亮片。

關眠看著他畫了顆歪歪扭扭的心,然後在旁邊畫上兩個小人。一個拿著劍,一個拿著法杖。他推開旁邊的小窗,朝正在欣賞自己傑作的白英爵道:“我記得物權法中有一條,外牆也屬於公民的房產。”

白英爵笑眯眯地晃了晃身子,一點也不為自己處於幾十米高的高空而擔憂,“所以你準備拘留我嗎?我很願意接受判罰。”

關眠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白英爵道:“打招呼。”

關眠道:“半夜?窗外?提前過愚人節?”

白英爵道:“也可以說別的喜事。比如說,喬遷之喜。”

關眠皺了皺眉:“你搬到哪裏?”

白英爵指了指上麵。

關眠道:“貓呢?”

白英爵又指了指上麵。

關眠道:“我想,我也應該考慮考慮我的喬遷之喜了。”

白英爵大笑。

白英爵坐的是清潔工人專用的升降梯,是以給戀人驚喜為由特別向物業公司申請租用的。使用之後,自然要還回去,不過窗戶上的圖案沒有擦去。

關眠好似也忘了這件事,沒有提醒他。

還完工具,白英爵以正常的途徑進屋。

關眠已經準備好了兩碗銀耳湯。

白英爵熟門熟路地坐下開動。

關眠道:“為什麽想到要搬家?”

白英爵道:“可以減少車的耗損。”

關眠抱胸睨著他。

白英爵道:“增加見麵的機會和時間。”

關眠道:“下午發生了什麽事?”

白英爵笑道:“我被灰姑娘的教母用魔法棒敲了下腦袋,然後腦袋裏就有了一些奇妙的幻想。”

關眠道:“那個教母是你的長輩?”

白英爵一愣,隨即笑道:“太聰明的戀人真是讓人又輕鬆又有壓力。”

“戀人?”關眠眯起眼睛。

白英爵道:“不是嗎?”

……

兩人對視很久。

然後匆匆結束了這場夜宵。

不得不說,有了白英爵當鄰居之後,關眠的生活一下子變得便利起來。上班下班都有人接送,吃飯有人下廚,外出有人做伴。就好像原本蒼白的生活一下子添加了各種各樣的顏色。

關眠隻在最初有些不適應,不過確定白英爵的貓不會有一天和白英爵一樣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後,他總算從心理到生理都接受了這位新鄰居。

魏馬克是第一個感覺到他與以往不同的人。

有一天,他偷偷把關麵叫到一邊,神秘兮兮地問道:“經常接送你的那個人是你的男朋友吧?”

關眠道:“他和你有一段?”

“呸。少胡說汙蔑我純潔的身心。第三者這種缺德事我是從來不幹的!”魏馬克驕傲地仰起頭。

關眠道:“那關你什麽事?”

魏馬克道:“你連承認都要承認得這麽含蓄嗎?”

關眠轉身要走。

“對了,你最近見過穀詩韻沒有?”魏馬克問道。

關眠毫無興趣,敷衍道:“沒有。”

魏馬克道:“聽說她男朋友死了,她又回到遊海波身邊了,真是可憐。”

關眠腳步一頓,轉頭道:“他男朋友怎麽死的?”

魏馬克道:“聽說是出海淹死的。不過你說現在社會居然還有人出海淹死,真是太倒黴了。難道出海的時候沒有戴浮遊器嗎?就算沒戴浮遊器也應該戴著緊急呼救器啊,隻要三十秒就會有人來救了,這樣都能淹死,看來真是閻王注定要收他。”

關眠想起之前白英爵說過的關於穀詩韻與遊海波的關係以及遊氏的近況,心中雪亮。這件事情絕對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種意外。

果然,魏馬克談論起的第二天,報紙頭條就是穀詩韻男友金榜律師被謀殺,凶手撲朔迷離。盡管網絡上很多人猜測凶手可能是遊海波因愛生恨,但媒體統統都避重就輕,把遊海波的嫌疑輕描淡寫地揭過,反而大肆宣揚他不計前嫌,與穀詩韻愛火重燃。

白英爵看他一直瀏覽穀詩韻和她男朋友的網頁,問道:“你對他們很感興趣?”

關眠道:“你之前說遊氏傳出一些不利消息導致股價波動,究竟是什麽不利消息?”

白英爵擠著他的椅子坐下,伸手攬住他的腰道:“公司內部有人貪汙,而且涉及高層。”

關眠道:“查出來了嗎?”

“沒有。”白英爵道,“來來回回查了好幾遍,但是賬目上一點問題都沒有。”

關眠道:“你覺得是沒問題還是查不出來?”

白英爵道:“都有可能。有內部消息說他們懷疑的目標之一是遊海波,不過遊海波是遊氏大股東,他私人賬戶上的錢應該足夠他各種花銷,沒必要貪汙。”

關眠嘴角動了動。

白英爵道:“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嗎?”

關眠側頭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道:“盛安集團內部有沒有貪汙?”

白英爵愣了下,笑道:“你這是在擔心我,還是不相信我?而且我有盛安集團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沒有人動搖我在我公司的地位。我貪汙自己的錢實在是件很無趣的行為。”

關眠道:“我隻是覺得穀詩韻的男朋友死得不簡單。”

白英爵突然道:“如果我沒記錯,當初穀詩韻向你拋過橄欖枝?”

關眠沒否認。

“也就是說,如果當初你答應,那麽,葬身海底的人就可能是你了。”白英爵摸了下下巴道,“這麽說來,你是不是應該謝謝我?”

關眠道:“謝什麽?”

白英爵身體往後一靠,伸了個懶腰道:“我捷足先登。”

關眠戴上耳機,關掉瀏覽頁麵,開始聽音樂。

由於穀詩韻的前男友是金榜律師,在律師界很有名氣,所以很多律師聯手對警察施壓,再加上媒體的跟蹤報道,警察可以說是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地偵查此案。最終將目標鎖定一個與富婆離婚卻一毛錢都沒有拿到的機械維修工身上。

穀詩韻前男友是富婆的律師,不但打贏了官司,而且在法院裏狠狠地奚落了他一頓,以至於他無法在同事朋友麵前抬起頭來,所以才生出殺機,故意破壞浮遊器和緊急求救器。

報紙隻是含糊地說了個大概,但是看樣子,動機、證據樣樣不缺,已經落案起訴。

遊海波洗脫嫌疑後,頻頻與穀詩韻在各大場合高調恩愛亮相,幾乎被譽為情聖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