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繼續說下去,房門就被敲響了。

叩叩叩

這敲門聲打斷了諸伏景光的講述,也打斷了房間門內彌漫的低氣壓。

“誰啊?”鬆田陣平作為房間門的主人問道。

“是我。”門外的聲音很熟悉。

“班長?”鬆田陣平詫異道,“你不是回家了嗎?”

“我有點事情想找你們。”伊達航說道。

鬆田陣平便去開了門,門口果然是伊達航,他依舊是那身離開時的衣服,走進來時卻見到了降穀零和諸伏景光。

“……你們回來了?”

“對。”兩人點頭。

對於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班長,兩人還有點局促,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正好你們也在。”伊達航走進來反手關了門,“我有點事情想問你們。”

“我們在說過去的事情,既然班長你也來了,那就一起聽吧。”降穀零說道,“你總不能什麽都不知道。”

伊達航便點了點頭,坐在了背對著門口的地方。

諸伏景光又一次重複了剛才說的話,伊達航放在膝蓋上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眉頭緊皺,但到底還是沒有插話。

他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應該是做任務之類的吧。”鬆田陣平問道,“既然是臥底,那他做的這些應該都是有任務的才對。”

因為已經提前知道月野宙是臥底了,所以現在他們能夠執果索因,知道月野宙當初做的事情應該都是因為任務。

“……是,但是阿宙簽了保密協議,沒有辦法跟我們說,雖然一開始的確相信了他的話,但是剛答應我們沒多久,他就繼續做了下去。”

這是任務。

其實他也明白,和朋友之間門的約定比起來還是大義更加重要,所以月野宙選擇了做任務,但這樣也是冒著傷朋友的心做的,月野宙比他們想的要更加煎熬。

但其實隻要他們幾個信任月野宙就不會有後麵的那些事情。

“……還是因為任務嗎?”

“是,但是次數多了之後就……”諸伏景光沒說下去,也是說不下去了。

現在說出這些事也隻是坦白。

其實有的時候不需要說太多,隻需要表明一個態度,甚至是說出當初的關鍵就可以。

他說了這麽一個開頭,其他的大家都能想得出來。

諸伏景光說如果不是他的懷疑,月野宙不可能心灰意冷,事情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而如果有心人去查一查橫濱前幾年的動靜,就會發現橫濱的和諧都是因為一個人的暴力鎮壓。

手段足夠粗暴,但效果也足夠明顯。

他們雖然是東京的警視廳,管不到橫濱,但畢竟是總部,權限夠的話能夠看到橫濱的案子,而他們兩個因為在橫濱見過月野宙,有意無意地就去關注了橫濱的狀態,自然能看到那幾年橫濱的案子。

那個時候橫濱的警察基本是不作為的,收錄的案子也不多,可能夠查到的案底也能說明很多事情。

五條咒這個人犯了很多事。

如果可以量刑,那麽五條咒大概能夠被判個百八十年,被槍斃十幾次。

他那個時候對於警方來說的確是擾亂治安的罪魁禍首,可是那個時候的警方和異能特務科就是做得沒月野宙好,隻有最簡單粗暴的手段才能控製住橫濱的安全問題。

至於月野宙主動挑起的爭端那就不太好解釋了,

隻不過外麵不好解釋,更高權限的公安和獵犬內部卻都有備份。

那些都是上麵特意安排的任務。

死在月野宙手裏的臥底間門諜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甚至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黑市販子以及某些不可言說的髒東西,原本月野宙就已經做得很凶了,而上麵看月野宙做得凶,索性安排了更多任務讓月野宙順便一起解決了。

要不是後麵出現意外,五條咒能夠按照一開始預想的撤離而不是死掉,月野宙會繼續他作為獵犬一員的生活,也會比現在爬的還要高。

可惜降穀零現在的權限不夠,知道得也不夠多。

甚至那個時候的他們甚至不知道月野宙這是在做任務,反而因為這些去懷疑月野宙的所作所為,為他的正義之舉下了判斷。

因為他們的臥底任務不需要做這些。

“這……”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鬆田陣平突然恍惚想起自己最後一次和月野宙見麵。

自己隻是想從月野宙口中得到一個否定的回答,想聽月野宙說他沒有,他邀請了月野宙和自己單獨見麵。

明明那個時候的“五條咒”已經是出了名的瘋子,但是月野宙在收到自己的見麵邀請之後依舊還是赴約了。

那個時候的月野宙依舊還在相信他嗎?

是的。

可是在他在見到月野宙的時候,見到的卻是剛被狙擊手擊中,差點死掉的月野宙。

知道他們見麵的隻有對方,隻有他們兩個人,就連地點都是自己定的。

那麽當時埋伏在見麵地點開槍的是誰?

月野宙肯定沒有告訴別人,畢竟那個時候的月野宙還是臥底,不可能透露出自己還在和過去朋友聯絡的事。

所以告密的隻能是“自己”。

鬆田陣平瞳孔地震,他抓住萩原研一突然大聲問道,“hagi!阿宙時和你見麵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

“什麽?”萩原研一被問的莫名其妙。

“三年前,你有沒有和阿宙單獨見麵?”

“沒有。”萩原研一搖頭,“三年前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麵是在一次任務裏,我負責移除炸彈,而阿宙阻止我們,甚至還把我們打暈丟了出去。”

“是我出差去九州那次嗎?”鬆田陣平緊緊地抓著萩原研一的手腕,“你沒跟我說過——”

他們這邊亂糟糟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有些沒聽懂。

什麽是鬆田陣平單獨把月野宙約出去然後被狙擊?

“那個並不重要,陣平,你說清楚一點。”鬆田陣平被拉開,降穀零讓他平靜下來,“那個跟著你的人是誰?你現在有想法嗎?”

鬆田陣平的聲音滯澀,頓了頓之後說道:“那個時候……我聽說阿宙去混黑了,非常不敢置信,再加上那次去橫濱做任務的時候被阿宙襲擊,所以想要單獨把他約出來詢問到底是不是真的背叛他們了,但是有人提前埋伏在了附近的樓上,在阿宙出現之後狙擊了他。”

差點死了。

明明隻是約了他談話,卻在見到人時發現人已經跪倒在了血泊當中,雖然還保持著神誌,但那個情況差點把鬆田陣平嚇傻了。

在被諸伏景光和降穀零誤會了那麽久之後,在鬆田陣平單獨把他約出來的時候他依舊願意單獨出來。

這是不是……依舊在相信他們呢?

在那一瞬間門,鬆田陣平是相信月野宙的,可是和他決裂的月野宙回到□□之後卻並沒有收斂,反而愈演愈烈。

仿佛是在

印證鬆田陣平的猜想,再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月野宙的死訊。

私人的死訊。

甚至他的葬禮隻有他們幾個人和五條家的哥哥來,葬在了東京的一個公墓當中。

明明人緣那麽好,可是他的葬禮卻隻來了他們幾個人,還都是傷害了他那麽深的人。

這不應該的。

可現在說這些已經為時已晚。

這間門不大的公寓裏麵此時氣氛凝重,甚至沒有人說話,鬆田陣平的眼眶有點紅,隻有降穀零突然長出一口氣,開口道。

他說:“是公安。”

“什麽?”這下子,就連諸伏景光也轉過了頭。

“是公安派出的狙擊手。”降穀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那個時候隻有公安能監聽陣平的電子設備。”

既然他們能在別人的組織裏安插臥底,那他們也能在公安安插臥底,月野宙殺掉的那些臥底和間門諜不就證明了這件事嗎?

月野宙擋了那些人的路,去監聽鬆田陣平的手機提前埋伏想要殺死月野宙也是合理的。

降穀零拿出了專門和上麵聯絡的手機,準備聯絡公安。

“去聯絡公安吧。”降穀零說,“我們該回去了。”

“但是……”一直沒說話的伊達航開口了。

“其實當初狙擊阿宙的人是誰現在沒那麽重要了。”伊達航說,“你們現在說的這些,不就是在為沒有相信阿宙找借口嗎?”

“我們為了證明你們沒有被誤會而為你們奔走。”伊達航難掩怒氣說道,“而你們當初卻沒有相信他,更沒有人為了證明他沒有背叛而去相信他,反而變成了那個推波助瀾的凶手。”

伊達航雖然從鬆田陣平他們口中得到了一部分情報,可是當他真的從降穀零他們口中得到全部真相時還是憤怒了。

他覺得這很可笑。

“你們都不覺得這很可笑嗎?”他問其他四人。

“你們現在相信零和景光,是不是也是因為阿宙因為你們的不信任死掉才會如此相信他?”

伊達航這個局外人看得最清楚,正因為是這些人裏看得最清楚的,也是最難過的一個。

如果說在來之前他還在想月野宙要是能想起過去,能想起他們還在警校時的快樂記憶就好了。

可現在伊達航卻再也沒有了這種想法。

沒必要,真的沒有必要。

他這個時候隻覺得月野宙真的不要想起過去,正因為過去對現在的月野宙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尤其是現在這個局麵。

當初他們沒有相信月野宙,而時隔幾年的今日,他們這些朋友卻為了證明他們兩個不是叛徒而奔走,甚至找到了月野宙。

哪怕沒有說,可是這個意思不就是嗎?

伊達航之前覺得說不出口,現在卻隻覺得羞愧,甚至有些在月野宙麵前抬不起頭來。

月野宙在聽到他們幾個為了零和景光奔走,求到他麵前的時候在想什麽?

又是怎麽說出那些話的?

如果阿宙真的恢複了記憶,估計隻會嘲笑他們。

伊達航的話讓幾個人沉默,公寓內的氣氛越發壓抑,伊達航定定地看著幾個人,站起身來,“我不會再摻和到這件事裏了,我會去跟他道歉。”

不管月野宙記不記得,在不在意,他都要去道歉。

這是自己的錯誤。

而且,隻要他們問心無愧就不會出問題。

伊達航的身影看起來很沉重,原本挺拔的脊梁像是被壓彎了

似的,他拉開門,可在開門的那一瞬間門卻頓住了。

可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順著伊達航的動作看去,卻愣在了原地。

門口並不是空無一人,而是站著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還有一直和降穀零聯絡的接線員。

是公安的人。

在看到公安的人之後,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心降到了穀底,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心裏竟然有一種安心感。

“抱歉,幾位可能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

“什麽?”月野宙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還有點意外,“五個人都被公安抓走了?”

“是。”那邊的聲音輕佻,“降穀零和安室透在離開之後並沒有立刻聯係公安,本來公安那邊就在懷疑他們兩個,現在沒有立刻和公安聯係反而和基爾碰麵更是加深了這種懷疑,而萩原研一和鬆田陣平兩個人涉嫌窩藏犯人……”

“那伊達航呢?”

“他是半夜來找他們兩個的,正好碰到了公安,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知情人,但暫且先抓了。”

“這都是在搞什麽呢……”月野宙癱在餐廳的椅子上,廚房裏響起滋啦滋啦的聲音,油香味和香噴噴的早餐很快被七海建人端上了桌。

“會給他們一個清白,不過審訊和調查是免不了的。”那邊的條野采菊蹺著一郎腿,“怎麽,你要來見見他們嗎?”

“不去。”月野宙沒什麽興趣。

“你不高興嗎?”條野采菊問。

“……說不上高興。”月野宙起身,站在落地窗外,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這種誤會總會解開,就算被抓了也會被放出來。”

因為有了自己的前車之鑒,他們肯定會相信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什麽都沒做。

畢竟他們的確什麽都沒幹,頂多關幾天調查清楚就放出來了。

“無所謂。”條野采菊說,“隻要給他們教訓就行了。”

“這種教訓很無聊。”

“你不生氣,不代表其他人不生氣。”條野采菊說,“都不知道你失憶是不是一件好事了,怎麽完全不生氣?”

其實月野宙已經知道了絕大部分的事情,不管想不想起來都無所謂,他甚至覺得這種不會被過去感情影響的自己挺好的,沒那麽多心理負擔。甚至拒絕他們的時候也很坦然。

“生氣有用的話我早生氣了。”

“但你沒有。”條野采菊歎了口氣,“算我求求你了,生個氣吧。”

“你要是敢動伏黑惠他們我就生氣給你看。”

“包括那個七海建人嗎?”

“嗯。”

“好吧——那我受傷呢?”

“那不會。”

“你可真無情。”

“謝謝你的誇獎。”月野宙和在開玩笑似的,“好吧,騙你的。”

“謝謝你給我帶來今天的好心情。”那邊的條野采菊掛了電話,月野宙看著掛斷的電話,重新坐回餐桌旁邊,看著桌麵上的和式早餐,驚訝道:“好豐盛。”

“隨便做了點,一會要我送你去昨天的居酒屋嗎?”已經坐在對麵的七海建人問道。

“不用了,我打車去。”月野宙說道,“真的不想工作啊。”

“的確。”七海建人非常認真地點頭。

兩個人安靜地吃完豐盛的早飯,月野宙昨天沾了酒氣的衣服早上已經烘幹好了,可以直接穿走。

這次是七海建人送月野宙離開。

等月野宙去樓下打了車,拿了車之後卻開車

去了一趟警視廳。

他在更衣室換了警服,往外麵走的時候卻頓住了腳步。

有人在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有人去宿舍帶走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一以及伊達航。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一住宿,但伊達航不住,所以他們三個一起被帶走就很奇怪。

月野宙站在一邊聽幾個警員小聲地討論:“好像是警察廳本部的人把他們帶走的。”

“我怎麽聽說是公安的?”

聽到公安這個詞,幾個湊在一起聊天的小警員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公安對他們這些小警員來說可不是什麽好詞。

那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組織,一般人聽到都要害怕,警員聽到也要打哆嗦的地方,能被公安帶走豈不是犯了什麽事?

被公安帶走那可是大事!

“真的假的?”其他人不敢置信地問道。

“能直接帶走他們的人除了公安還有誰啊。”

“公安的話大半夜上門就合理了,他們不會真犯事了吧?”“一共帶走五個人,還有兩個人蒙著臉不知道是誰。”

月野宙聽著眉頭越皺越緊,終於出聲:“行了,沒有根據的事情不要亂傳。”

月野宙的聲音如晴空霹靂一般把幾個小警員嚇了個半死,他們扭頭一看,竟然是最近風頭最盛的那個警視長月野宙,立刻就閉上嘴給月野宙鞠躬,然後麻利地道歉。

“對不起!月野警視長!”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誰傳出來的?”月野宙皺眉問道。

“今天早上就有人傳了。”那幾個人說道。

“誰告訴你們的?”

他們說了個名字,月野宙記下,又繼續說:“沒有確定的東西不要亂說,萬一傳出去被人誤會怎麽辦?”

“對不起。”幾個小警員蔫蔫地道歉。

他們就是單純地八卦,完全沒想過他們這邊猜來猜去萬一傳出去對事件中心的兩個人有什麽影響。

現在捕風捉影的事情太多,如果說的人多了,就算真的沒什麽事情也會被傳成是真的。

但好在說這件事的不多,估計是還沒傳開。

月野宙又警告了幾個小警員,告訴他們不要亂說,又罰了幾個帶頭傳播的,這才回到了辦公室。

公安那邊的速度還挺快。

月野宙有些頭疼,永井警部聽說月野宙過來了就趕緊找了過來,跟月野宙說了這件事,月野宙聽著公安那邊的安排,問道:“公安那邊什麽態度?”

“要調查清楚。”永井警部說。

“什麽時候能放出來?”

“這個暫時不清楚。”

“把伊達航先放出來吧。”月野宙說道,“他挺無辜的。”

“但是……”永井警部有些不願意,但是在看到月野宙瞥過來的眼神時立刻閉上了嘴。

月野宙平常太過溫和,偶爾會讓他忘了這其實是自己的上司,現在被月野宙警告了,這才恍然明白過來月野宙隻是沒有端起架子而已。

能在港口黑手黨首領位置上待這麽久的人怎麽可能真的是個溫和的人?

盡管月野宙已經警告了有根據的事情。

可悠悠眾口又怎麽可能被堵住呢?

不讓明麵上說,私底下討論一下月野宙他們也不知道,竟然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可惜這些降穀零他們都不知道,就連月野宙也不知道。

隻有被特赦回來的伊達航知道了。

他一共就離開了兩三天,但這兩三天對他來說恍若隔世,再坐在原來的工位上時隻覺得渾身疲憊。

“伊達,你這幾天幹嘛去了?”在伊達航回來之後,他們組的同事終於忍不住問道。

“出差去了。”伊達航按照公安那邊的安排說道。

“出差?”同事們詫異,“這麽緊急啊。”

他們沒問得太多,但明顯是不信的。

出差的話為什麽會被這麽多人帶走?

他隻在警視廳待了一上午就回了家,按部就班地忙自己的事情,也完全不在意公安那邊的情況,更懶得管降穀零他們接受了什麽樣的調查,他回到店裏,繼續應付那些對自己十分熱情的客人們,正常地工作。

群眾對月野宙的熱情持續了好幾天,一直到學生們開學才總算是消停下來。

寒假結束,學生們還要最後上一個半月左右的學才能結束這個學期的,到那個時候伏黑惠就從一個國中生變成高中生,去東京咒高上學了。

風波因為時間門的流逝漸漸停止,但隻有知情人知道,其實內部對港口黑手黨的清掃並沒有結束。

而異能特務科和獵犬非常默契地壓下了港口黑手黨。

這個解決並不是讓港口黑手黨消失,而是用另外一種方法掌控港口黑手黨。

新首領尾崎紅葉即將上位。

其實尾崎紅葉根本就不想當這個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她覺得中原中也更適合,實在不行廣津柳浪也好,但是中原中也十分直接地說了,他不想繼續在港口黑手黨待著,而是想去找月野宙。

“我想去找月野先生。”中原中也認真地對尾崎紅葉說。

尾崎紅葉認真地看著中原中也,過了好久才終於歎了一口氣,同意了下來。

“好吧,如果這是你的選擇,但是你要明白,現在的港口黑手黨還是你的。”

不同意怎麽辦呢?

她和中原中也的關係好,自然知道中原中也對月野宙的執著,如果說中原中也對是首領的月野宙是尊敬,那麽在月野宙離開之後,他對月野宙就變成了執念。

在中原中也解開這個心結之前,她隻能先幫中原中也盡量守好港口黑手黨。

她這還沒孩子,怎麽就像是老媽子似的給他操心?

中原中也十分感謝尾崎紅葉。

他也知道自己這麽做很任性,但有的事情他一定要去做,如果不做他會後悔,這才如此堅定地離開。

把這個攤子丟給尾崎紅葉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之前他就錯過了,這一次絕對不能錯過。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