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很快察覺了自己的失態,也沒有去撿起地上的銀針,而是心亂如麻重新拿著新的銀針繼續施針。

“媽的,一定是騙人的,我就不信他真會太素九針,等治完了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王書風在心裏默默安慰著自己,然後全力施針,恨不得自己念一句咒語然後這五個人就藥到病除。

一連施出八針,寧采臣便停手然後看著第二個病人說道。“你躺著,我開始為你治療。”

“可是他的不是還沒有好嗎?”那第二個病人露出疑惑的眼神,指著第一個病人出聲說道。

“等那幾根銀針停下來以後他就好了,別浪費時間,相信我。”寧采臣微笑著說道,臉上的自信充滿了感染力。

他的自信從來都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從骨子裏從靈魂裏,沒有人比他對自己的醫術更有信心。

“好。”那名青年點了點頭,脫掉上衣趴在**指著自己胸口說道。“我最近總是有些呼吸不順,早上醒來胸口很沉。”

“體內氣息不順而已,小事。”寧采臣示意他趴好,然後繼續施針,為了讓王書風輸的心服口服寧采臣不惜拿出自己的壓箱底絕活出來。

等王書風治好了第三人的時候,寧采臣便開始著手將那些人身上停下來的銀針一個個拔掉,然後叮囑道。“這半個小時不要出去吹風先好好休息,感覺身體怎麽樣了?”

“我感覺好多了,肩膀好輕鬆,之前就像有東西壓著一樣難受死了。”

“我也是,呼吸起來舒服多了好像胸口裏的那股悶氣被吐了出去。”

“謝謝你啊醫生,我的肚子舒服多了,你有名片嗎?下次我生病了還找你。”

那幾人紛紛興奮的和寧采臣道謝,還有人問寧采臣要聯係方式,顯然今天寧采臣的醫術已經把他們徹底征服了。

當然,用太素九針來治他們這種不算太嚴重的問題,若是不能針到病除那簡直就是侮辱這套針法,非要嚴格說起來這已經屬於殺雞動用宰牛刀的地步了。

王書風在旁邊看著這一幕,露出頹廢的神色來,他知道這個混蛋是真的身懷絕技,把他坑了一把。

既然會太素九針,這小子還藏著掖著一副扮豬吃老虎的樣子,自己要和他比試他還故意猶豫了半天才答應下來。

當時自己看他猶豫還以為他是害怕,現在想來恐怕就是這小子故意上當,就是為了騙自己家的五行針法。

雖然很不服氣,他也隻有接著把剩餘的兩人給治療好。

雖說他的五行針法也同樣將人直接治好,可是比起速度等各方麵來,他簡直輸得一敗塗地。

被王書風治好的五人也感受到了五行針法的神奇,都紛紛和王書風道謝,讓王書風原本陰沉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算是掙回了一些麵子。

隻是比起輸給寧采臣來,這一點點麵子又有什麽用?如果現在地上有條縫,他肯定毫不猶豫鑽進去躲起來。

丟人啊。

評委席上的王子玉三人臉色也是陰鬱無比,看向寧采臣的眼

神有好奇有嫉妒有羨慕。

他們學醫多年如今醫術稱得上高深二字,可是卻一輩子都沒機會習得太素九針這種傳說級別的醫術。

讓他們實在有些不甘心啊,黑虎掏心練一輩子那也隻是黑虎掏心罷了。

比起其他兩人,王子玉則是更加不舒服,自己孫子跑來和自己說這個事情分明就是想踩著對方再次立威提升名氣。

現在輸得一敗塗地,而且按照比賽前他們雙方的賭注,自家的五行針法難道真的要拱手送人?

寧采臣看到評委席的三人不說話,主動走過去,笑著問道。“三位前輩,現在可以宣布比賽的結果了吧?”

王子玉嘴角微微抽搐,老臉緊皺成一團像幹枯的老苦瓜,旁邊的另外兩個評委則是看著他沒有主動出聲。

他們知道自己今天被叫過來主要就是為了給他們王家人賺麵子,過來見證王書風的勝利而已,哪裏想過王書風會輸的事情?所以他們不可能傻乎乎跑來主動宣布王書風輸了。

王書風看到自己爺爺一臉的為難,站在原地臉色陰沉雙拳緊握,指甲幾乎掐進肉裏心裏後悔死了。

若是因為今天自己的原因導致家裏傳承多代的五行針法就這麽流傳了出去,自己不就成了家族的恥辱了嗎?

“恩,太素九針果然是我中醫界的傳奇醫術,今日一見實乃三生有幸,第一場比試是我王家輸了。”王子玉沉吟許久,才緩緩說道。

在座的各位嘉賓聽到王子玉的話不由得麵麵相覷,第一場比試?意思是接下來還有其他比試?

他們來之前隻知道說要比試針法,並不清楚整個比賽的流程。

而張得鹿爺孫卻是再清楚不過,什麽叫做第一場比試?從頭到尾難道不是隻應該有一場比試嗎?針法都比試完了還要比什麽?

他的話一出,寧采臣愣了愣然後眼睛微微眯起,看著王子玉心裏卻再也沒有一絲對前輩的尊敬,帶著一絲冷笑問道。“王老前輩這是要耍賴?”

“什麽耍賴?姓寧的你對我爺爺尊敬一點,今天的比賽是三位評委見證的,誰耍賴了?第一場我輸了就是輸了我心服口服。”王書風果然深得他爺爺的真傳,站出來大聲訓斥道。

他知道自己爺爺這麽說的意思,所以反應過來的他立刻就接過話,說什麽也不能讓今天這裏的嘉賓覺得自己老王家人耍賴不要臉。

“哦?之前不是說了比針法嗎?難道你還想再比兩場針法?那樣的話我倒是樂意奉陪。”寧采臣雙手抱胸,站在原地眼神有些蔑視的看著對方。

這種輸不起的貨色,在他眼中當對手的價值都沒有,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們的陰謀詭計算什麽?

“既然說了是中醫比試切磋,不能光以針法來定論,針灸是中醫很重要的項目不可否認,但是也並不是中醫的全部。”王子玉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沉聲說道。

他的意思就是,剛才的比試算你小勝一場,接下來還有其他比試。

“是啊,中醫博大精深可不能以針灸一項就決定一個中

醫的成就,望聞問切、開藥方等等這些,都是缺一不可。”歐陽玉也站出來說道,幫了王子玉一把。

楚河光也出聲讚同,他們本來就是統一戰線,怎麽可能為了寧采臣一個陌生人去和王家的人翻臉?

當人家把無恥當做自己的座右銘的時候,你還能怎麽樣?

“簡直欺人太甚。”張明凱覺得很是憋屈,看向王子玉這些前輩眼中也沒有一絲尊敬而是鄙夷,走過去拉了拉寧采臣的手臂說道。“走吧師父,這種比試沒有任何意思,都是人家說了算,人家要是不想輸比上幾百場比到明年都有可能。”

“張明凱,你這說的什麽話?什麽叫做比上幾百場?”被張明凱這麽**裸打臉,王書風臉色鐵青站出來出聲喝道。

“怎麽?當初不是你自己要和我師父比針法?現在到你們口裏就成了中醫比試要比這個那個,丟不丟人?”張明凱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看著幾人說道。

他們張家人醫術或許算不得最頂尖,但是卻以醫德傳家,看到這種不要臉的同行,他哪裏還會客氣?

“算了算了,人家都是前輩,都是中醫協會的副會長中醫國手之類的,聽人家安排沒錯的。”寧采臣倒是很感激張明凱站出來幫自己說話,笑嗬嗬拉了拉張明凱示意他先退下。

然後他才看著王書風,說道。“那還要怎麽比?給個準話就行了,別真和我徒弟說的一樣比上幾百場,你有臉輸我也沒有那個精力陪你玩。”

王書風忍住提出和寧采臣比打架的衝動,然後看著自己爺爺意思是讓自己爺爺決定。

王子玉點了點頭,看著寧采臣那張年輕的麵孔說道。“我們作為前輩當裁判處事自然是公正公平,比試就三局兩勝,接下來的兩場就比開藥方和望聞問切如何?這兩樣也是中醫最重要的基礎,比針灸更為重要。”

畢竟中醫治病的手段並非針灸一種,但是一定離不開望聞問切看病然後開藥方以中藥輔佐治病。

身為中醫你可以不會針灸,但是這兩樣你若是不會那一定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好中醫。

而之所以特意選了這兩個,也是王子玉對自己孫子的基礎功比較信得過,這玩意需要的不僅僅是天賦也足夠的經驗。

王書風雖然年輕但是比寧采臣還是要年長幾歲,總歸是有優勢的,若是實在不行,他還是有其他辦法可以讓自己孫子取勝。

否則的話,今天若是輸了,那可真是麵子也丟了裏子也丟了,愧對列祖列宗啊。

“既然如此,來戰便是。”寧采臣聽到是比這兩者基礎功,便猜透了對方的想法,心裏卻有些好笑。

基礎功?自從自己能站起來走路說話開始,家裏那個怪老頭就開始逼著自己學習中醫,對他而言這些年來中醫幾乎占據他生活的全部,他會懼怕和王書風比這兩樣基礎功?

“那好,還是按照剛才的比法,先比藥方,抽一位病人你們兩開出最好的藥方來比。”王子玉點了點頭,然後旁邊的工作人員立刻就跑了下去,很快就帶上來了一位病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