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看出來?切脈難道你都不會嗎?他的脈象時沉時虛體內有風氣,不是頭疼是什麽?”王書風出聲解釋道,眼中卻閃過許些不快之色。

“哦,原來如此。”寧采臣點了點頭,轉過身子看著那名男青年問道。“你確定你頭疼嗎?”

那名被診斷出腎虛的男青年,看著寧采臣認真的眼神,點了點頭摸著自己腦袋說道。“是啊,我是有頭疼。”

“那麽請問是哪個位置疼?是頭頂還是額頭還是太陽穴附近?”

“是……是太陽穴,這裏可疼了。”

“是不是一下雨的時候就疼得比較厲害?”

寧采臣快速的質問,讓那名男青年微微猶豫了兩秒,偷偷看了王書風一眼然後點頭說道。“是啊,下雨天的時候太陽穴這裏可疼了。”

“放屁。”寧采臣冷笑了起來,出聲說道。“若是頭內有風氣下雨天疼我可以理解,但是和太陽穴疼完全是兩回事。偏頭疼的病症想必在座各位都很了解,這位卻說自己太陽穴附近有偏頭疼,除非你腦袋裏有個腫瘤還差不多。”

他的話一針見血,引起了在座諸多中醫的討論,張得鹿爺孫臉色也不對勁起來,知道了這第三輪恐怕是有人在其中耍詐。

“我就是頭疼,腦袋疼不舒服,你這人別欺負我沒學過醫,你檢查不出來就算了,少在這裏胡說八道。”那名青年被寧采臣的咄咄逼人弄得有些生氣了,瞪著寧采臣說道。

“你哪裏是腦袋疼?你是心裏有鬼。”寧采臣朝著他豎起一個中指,鄙夷的說道。“恐怕就是某人指使你無中生有吧,不然的話輸了多麽麵子?神醫館豈不是要改名叫庸醫館了?”

這樣的下流手段,用來欺負別人還好,對付自己?沒門。

“寧采臣你少他媽含血噴人,自己技不如人在這裏胡言亂語,你以為你無理取鬧就能改變你輸掉的事實?現在請你履行之前的約定,滿足答應我的條件。”王書風站到寧采臣麵前,看著寧采臣沉聲說道。

他說什麽也不能讓這小子繼續在這裏抹黑自己家了,今天的手段確實拙劣了一些,可是也是不得已的舉動。

自己若是今天不能把他踩在腳下,那就太影響他們王家的名聲了,不惜用出一些小手段,他也要讓自己取得勝利。

“是的,年輕人,我輩行醫之人也離不開誠信二字,若是你今天贏了我王家的五行針法雙手奉上,既然輸了,還請按照約定行事,否則老頭子作為中醫協會的副會長有權利將你驅逐出中醫這個行業。”王子玉也站出來威脅道。

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否則這個時候自己低頭示好恐怕更容易落下罵名來。

“少一個個大義凜然的說場麵話,你們就不覺得惡心嗎?”寧采臣對王家這對爺孫實在惡心至極,出聲說道。“如果你們能堂堂正正勝過我寧采臣,別說正風針譜,就算是太素九針我也可拱手相送。”

“可是你們做的什麽事?原本的比針因為比不過就變成了比試三場,一路用盡各種小手段現在有臉和我說你們

贏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至於另外兩位評委,一個號稱中醫國手一位也是中醫協會的副會長,兩位莫非也是睜眼瞎子看不出一點問題來?中醫協會有你們這麽一幫廢物帶著,難怪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今天在座的想必還是有幾個聰明人,事情的真相終究會傳出來,至於你們中醫協會……有機會的話寧某會親自去拜訪,到時候希望各位前輩不要吝嗇賜教才是,我倒是想看看你們這個所謂的中醫代表到底有多厲害。”

放下了狠話,寧采臣便轉身瀟灑離去,隻留下氣到臉色鐵青的王子玉等幾名中醫協會的大佬。

以他們在中醫界一言九鼎的地位,何時被一個小輩這麽羞辱過啊?而且還被威脅說到時候不要吝嗇賜教。

這個狂妄的家夥,難道想憑借自己的力量來挑戰整個中醫協會嗎?

“這種狂妄之徒無知小兒一定要封殺,這種人就是中醫的禍害毒瘤。”歐陽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狠狠罵道。

“是的,這種人不配成為中醫,回頭和協會其他成員說一下,不要和這種人有任何合作,把他當成過街老鼠才行。”王子玉也臉色陰沉的說道,今天被寧采臣這麽指著鼻子羞辱實在是氣死他了。

“衛生廳方麵也應該去提醒一下,這樣的人怎麽能出來行醫呢?害人害己。”楚河光的話倒是更加惡毒一些。

隨著寧采臣的離開,其他的嘉賓還在竊竊私語討論著剛才的比賽,而張得鹿爺孫自然也追隨著寧采臣的腳步而離開。

他們兩人快步追上寧采臣,張得鹿便抓著寧采臣手臂,說道。“小寧,莫要和那群小人見識,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今天發生的事情徹底顛覆了他的三觀,讓他對中醫協會也徹底失去了信心,之前他還以為認為中醫協會是華夏中醫的頂梁柱脊梁骨,現在想想有這麽一群老鼠做領導,中醫談何複興啊?

“是啊師父,今天誰勝誰負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過幾天大家都會知道王家爺孫是什麽貨色了。”張明凱也出聲勸道。

寧采臣看著兩人,咧嘴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我沒生氣了,怒傷肝是不值得,一群廢物老鼠而已,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把他們踩在腳下。”

“唉,這樣的中醫協會是沒有了意義,回頭我和明凱就寫退出申請書,不做這協會成員也罷。”張得鹿長長歎了一口氣,露出了惆悵之色來。

中醫落魄如此,如何複興啊。

等再過幾百年,中醫成為了曆史,他覺得自己做鬼都不能安心啊。

寧采臣看到張得鹿的表情,也猜出了張得鹿的心事,出聲安慰道。“張老也不必太失望,中醫流傳至今並非是他們那幫小人在撐著,而是因為有張老你這種品德醫術皆為上品的好醫生在堅持,複興中醫的事情也從來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連他們這麽龐大的中醫組織都如此,我中醫怕是要完了。”張得鹿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來,連中醫協會的領頭羊都是這般品德,還能指望誰來複興中

醫?

即使寧采臣是他眼中百年難得一遇的醫道天才,可是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扛起這個行業的興衰的。

“沒關係,中醫協會既然不行,回頭我們可以自己組織一個同樣的中醫協會,號召有醫德的中醫加入,以我們自己的力量來改變中醫。”寧采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從剛才第二輪比賽結束後,寧采臣便對中醫協會那群人徹底失望了。

連最基礎的醫德都沒有,還能指望他們做出什麽大事來?既然如此,自己為什麽不能獨立門戶召集一群有醫德有力量的中醫來改變這個行業?

“你想怎麽做?”張得鹿聽到寧采臣這麽一說,露出疑惑的表情來。

中醫協會可是衛生部欽點的官方性組織,得罪了他們還想獨立門戶成立一個新的中醫組織,那無異於癡人說夢,更加別說把組織壯大起來。

“我覺得現在中醫衰落最大的原因一是這些有醫術卻無醫德的醫生不作為,二來則是太多的中醫賺不到錢選擇了放棄這個行業。”

“如果說當中醫和西醫一樣,能夠賺到錢吃上飯過上好日子,誰還會拒絕這個行業?”

“同樣的,若是我們成立的這個組織,一來要讓中醫們能夠賺到錢對這個行業保持熱情和敬愛,二來我們還需要為同行的品德們嚴格把關,不能讓國人都覺得中醫無能都是庸醫騙子。”

“這方麵需要落實的還太多,我隻是有一個大概的思路,既然要改變中醫就從根本上去改革解決問題。至於其他的我先回去慢慢整理好思路,現在這樣的中醫協會,還是讓它被時代淘汰好了。”

寧采臣的一席話,讓張得鹿和張明凱爺孫極為震動。

他們想過改變中醫,卻一直想著推廣而是沒有想過從根本上解決中醫的問題,正是如此中醫才難以發展起來。

若是按照寧采臣剛才給的思路重新改變中醫,這個行業必然又會充滿活力,而不少如同現在一般暮氣沉沉。

“好,小寧,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相信你這樣的人一定能夠改變中醫。”張得鹿緊握著寧采臣的手神色動容,然後看著自己孫子無比嚴肅說道。“明凱,日後小寧若是需要幫忙,哪怕赴湯蹈火。”

“我也萬死不辭。”張明凱鄭重許諾道。

……

把車子開回家裏,家裏倒是黑燈瞎火沒有一個人,林妙蘭最近因為祛風王審批下來的原因在公司裏忙到不可開交,經常很晚才回家早上大清早就去公司。

而王可可和白素素兩女則是在學校玩得開心,回家也完全看心情,所以家裏經常出現就寧采臣一個人在家的情況。

寧采臣把車停好便回到樓上,打開客廳燈便打算去廚房做些吃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他摸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

一個從未接過的號碼。

“你好?請問哪位?”寧采臣接了電話,頗為客氣的出聲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才傳來一個有些蒼老的男人聲音說道。“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