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是什麽病嗎?”寧采臣眉頭一挑出聲反問道。

劉嵩山立刻就大笑了起來,指著寧采臣點了點笑道。“根據我們得到的資料來看,雖然還不能確認,但是推斷十有八九可能是埃博拉病毒進化所導致的病情,你們不會連埃博拉都不知道吧?”

“劉教授,你這話就問的太過了,中醫哪知道什麽埃博拉?他們有去過南非看過這種病嗎?”

“真是瞎搞,帶一幫中醫來做什麽?這都牽涉到病毒學了,指望用銀針去戳死那些病毒嗎?”

“唉,別給我們拖後腿就是了,到時候要是你們一群中醫給人把脈反被傳染了,怎麽辦?這不是把事情弄得更加惡劣嗎?”

他身後那群西醫尖酸刻薄的挖苦,讓跟著寧采臣一同過來的眾人臉色更為難堪。

寧采臣等他們說完了,才悠悠靠在座位上看著劉嵩山,出聲說道。“作為一個醫生我覺得最基本的知識之一就是需要嚴謹,什麽叫十有八九就已經確定了是埃博拉病毒進化所導致的病情?你拿什麽來證明這個十之八九?”

“再說了,如果因為你的錯誤猜測治療導致病人死亡怎麽辦?你學了這麽多年西醫就都靠著猜測病情來治療病人的?”

寧采臣的犀利反擊,讓劉嵩山瞬間臉色就成了豬肝色。

作為一個醫生,嚴謹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一點,寧采臣抓到他話裏的漏洞來反擊,讓他還真是無話可說。

他臉皮抽了抽,冷笑著說道。“這隻是初步推斷,等到了現場我們自然有辦法繼續深入調查確認到底是什麽病情,可是你告訴我你們中醫能做什麽?恐怕把脈都不行吧,誰知道會不會接觸傳染?”

“孤陋寡聞,誰告訴你中醫把脈就一定需要用手去的?”寧采臣出聲反擊,說道。“古代中醫大家以絲線綁在病人手上以此來代替脈搏然後進行切脈,以此避免一些傳染病通過觸摸傳染給醫生。”

“就是,不學無術還出來丟人現眼,以為直接學了幾年西醫就多了不起了。”張明凱立刻在旁邊出聲補刀。

劉嵩山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臉色漲紅顯然相當憤怒。

他身為在國外留學多年的高明西醫,同行對他都尊敬無比,至於中醫,在他麵前有說話的資格嗎?

在他看來,中醫就是偽科學,不然的話哪來的那麽多中醫誤診害死人的事情?

“我不學無術?真是可笑,我的那些學位證書莫非都是你們送我的不成?”劉嵩山冷著臉恨恨看著寧采臣,反過來嘲諷道。“倒是你們中醫,有治過埃博拉這些疾病的經驗嗎?什麽也不懂就來這裏,也不怕丟人顯眼?”

“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引以為傲的中藥也沒少害人吧?前段時間那個什麽祛風王害得那麽多病人癱瘓,你們中藥還真是厲害。”

他越說越憤慨激昂,站起來一連舉出好幾個例子,都是這幾年中醫鬧出來的醫療事故。

就在他正激動不已打算再多舉幾個例子一舉擊潰寧采臣等人,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多厲害的時候,突然間他就眼前一黑暈倒了過去。

他這麽一倒下去,方才還在後麵滿臉笑容看好戲的一

大幫西醫立刻就慌了神,紛紛站起來圍住昏死過去的劉嵩山開始檢查。

場麵一下就有些混亂,在旁邊的唐四海更是覺得頭疼不已,這些人的口舌之爭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當做沒看到。

可是現在有人出事了,他就不得不站出來管了。

“馬拉個巴子的,就你他媽事多,站出來惹事是你,現在出事還是你。”唐四海在心裏罵了幾句,然後喊道。“大家先冷靜下來,誰來看看劉醫生為什麽突然昏迷了過去。”

這飛機上都是醫生中的精英,眾人便離開先退散開來防止圍住太緊密導致空氣不流通。

然後一名西醫蹲在地上翻開劉嵩山的眼皮,又弄開劉嵩山的嘴檢查舌苔,做了一個臨時性的檢查,然後臉色才變得難看起來。

“怎麽了李教授,檢查出什麽情況來了沒。”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女主任立刻出聲問道。

“劉醫生恐怕是太過於激動導致的突發性腦溢血。”負責檢查劉嵩山的李教授滿嘴苦澀出聲說道。

突發性腦溢血一直被認為是突發性疾病之中危害最大的疾病之一,其發作原因分別是寒冷氣候、精神刺激、過度勞累以及不良生活習慣所導致。

顯然,劉嵩山這個倒黴鬼就是因為剛才太過於激動了,才會導致成現在這一幕。

“突發性腦溢血?”唐四海聽到了這個詞語也嚇了一跳,然後皺眉問道。“你們都是國內醫術最高明的醫生,有什麽辦法沒有?”

“有急救的辦法,但是起不到太大作用,隻能防止病情進一步惡化。如果半小時內不能送到醫院治療,後果會很麻煩,這原本就是很棘手的一種突發性疾病。”李教授出聲解釋道。

其他幾名西醫也紛紛蹲下來幫忙,開始做一些緊急措施預防情況更加惡劣。

“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唐四海再次問道,心裏卻有了跳腳罵娘的衝動。

這他媽叫什麽事?還沒正式出師呢就有自己人倒下了,這王八蛋要是真出了什麽事,自己身為此次行動負責人不就得背這口鍋了嗎?

如果是他的責任,他倒也認栽。

問題是這事跟他壓根沒有半毛錢關係,純粹是這小子腦子有問題非要卻嘲諷別人,才遭了這種報應。

“飛機上沒有儀器也沒有這種緊急藥物,我們這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李教授出聲解釋道。

“除非現在飛機緊急降落,然後馬上送到醫院去,不過這飛機都起飛快半個小時了……恐怕。”一個跟著過來的學生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隻是說到一半他才想起時間恐怕也跟不上。

就算現在突然返航,再送到醫院去,這一路至少也得四十分鍾。

如此一來,就算送到了病情也會惡化,都是最壞的情況。

“我來看看。”坐在遠處的寧采臣也起身走了過來,出聲說道。

唐四海便立刻想起了寧采臣這幫人的能耐,他知道中醫的治療手段和西醫完全不同。

當初中醫大比他也跟著去看了,親眼見證過了這群人用幾根小小銀針就治好了非常棘手的疾病。

“對對對,讓寧老弟來試試。”唐四海

立刻讓眾人先散開給寧采臣讓出路來,方便寧采臣治療。

一群西醫便嘟囔了幾句,然後老老實實讓開,即使他們現在有心幫忙也幫不上,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寧采臣身上。

張明凱幾個人也跟了過來,臉上卻絲毫沒有緊張之色,顯然不是太擔憂劉嵩山的生死。

剛才這個家夥跳出來和瘋狗一樣大罵中醫,他們都恨不得上去抽死這小子,現在他出事了,張明凱這些人沒有敲鑼打鼓已經很夠義氣了。

寧采臣抓著劉嵩山的手就切脈,然後也稍微檢查了一下,才出聲說道。“情況還不算太壞。”

“意思就是有辦法?”唐四海聽到寧采臣這句話,頓時鬆了一口氣,急急忙忙問道。

“對,我可以出手幫忙針灸讓他情況好轉一些,不過要徹底治愈還是得下飛機了送醫院去吧,這個病需要一點時間。”寧采臣出聲說道,便給張明凱打了一個眼色。

張明凱很默契就從後麵摸出了一盒銀針,拿著幫忙消過毒就遞給寧采臣。

另外一名中興會的成員就幫忙脫掉了劉嵩山的衣服,為寧采臣針灸做好準備。

其他的中興會成員則是紛紛眼睛亮晶晶盯著寧采臣,顯然都想看看寧采臣用出那傳說中的太素九針,進入中興會後他們這些同行交流,都學到了不少獨門秘技。

如果能夠學到太素九針這手絕活,他們做夢都能笑醒來。

隻是讓他們失望的是,寧采臣沒有用出自己的太素九針,竟然隻是用了最普通的針灸,毫無手法可言。

唯一能說值得稱讚的,無非就是快穩準。

不過這也不能怪寧采臣藏私,這種討厭的王八蛋,要不是看在這次情況特殊的份上,寧采臣還真是懶得出手相救。

醫德歸醫德,可是以德報怨這種事他可不願意做。

世人隻知以德報怨,卻不知道以德報怨後麵還有一句何以報德?

這種對中醫破口大罵的人,有什麽資格讓中醫去救?

花了十多分鍾寧采臣才施針完,然後把銀針一根根拔掉收回銀針盒裏,說道。“幫他穿好衣服扶到座位上去休息,等會下飛機就送醫院去進一步治療。”

“沒事了?”被叫做李教授的西醫看到寧采臣收了銀針,不由得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們這些西醫對中醫向來嗤之以鼻不願意去了解,就如同一個研究生沒興趣去看小學生的教科書一樣。

今天看到寧采臣就這麽施針完然後告訴他們沒太大事了,他們多多少少還有一些不太敢相信。

隻是剛問完,原本昏迷過去的劉嵩山已經慢慢醒了過來,隻是雙眼無神顯然身體狀況不是太樂觀。

眾人連忙露出驚喜的表情,都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然後把劉嵩山扶到旁邊的位置上讓他靠著好好休息。

“中西醫在醫術高低上誰高誰低並不是由你們幾句話就能蓋棺定論,能夠傳承幾千年中醫自然有自己的獨特之處,誰也沒辦法否定我們中醫,就如同這個時候我們可以幾根銀針把人救回來,而你們卻需要各種儀器道具才行,但我們卻不會因為你們救不了就開口去否定你們西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