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飛龍是個例外,他當年立下過太多功勞,在軍中的聲望更是無人能及,手下的飛龍小隊更是匯聚了華夏最頂尖的人才精英,可謂國之利器。
他不死,太多的人沒辦法往上更進一步。
而他若是死了,燕京軍區裏受益者不知幾何。
這小子若是能把謝飛龍救回來,那不就等於斷了那些人的升官路?這種行為,恐怕會引得不少人對他仇恨吧?
門外走進來的男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也知道少爺不是在問他,隻不過是自言自語罷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大家等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等到謝飛龍要死了,這小子為什麽要來多管閑事?洪家蔣家那些人等了這麽多年,會容忍這種事的發生?你把消息散播出去吧,讓他早點死了也好。”年輕男人出聲笑著時候道,然後把手中的木雕放進旁邊的盒子裏收藏起來。
男人點頭便悄無聲息離開。
……
中興會這次北上燕京,都是衛生部的傅有書一手安排的,各大部長都找來了自己的心腹想解決謝飛龍的事情,可惜都一一失手。
如今中興會寧采臣等人成功有望,傅有書自然是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看著軍部那邊送過來的文件,傅有書的臉上滿是笑容,指著那份文件點了點看著旁邊的唐四海感歎道。“小寧果然沒有讓人失望,中興會的眾人能力也相當出色啊,問題總算是有了解決的希望了。”
部裏數位部長都找到了自己的心腹,哪一位不是名譽世界的頂尖醫生?可是到頭來能解決的,卻是寧采臣帶領的中興會。
這讓他由衷感到高興和欣慰,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把中醫交到他們的手裏,再過幾十年,恐怕就能再次成為華夏人眼中的國醫了吧?
“寧老弟確實厲害,無論做人或者當醫生,也多虧部長有伯樂之才,不然也不會發現這匹千裏馬。”唐四海在旁邊拍馬屁道。
世間先有伯樂後有千裏馬,千裏馬常有而伯樂卻不常有。
唐四海這個馬屁倒是拍得相當精妙,兩個人都誇了但是自己上司卻誇得更多。
在華夏做官,馬屁拍得好是一門學問,即使是傅有書這種好官也不會覺得討厭,前提是你要有足夠的能力讓他看上眼才行。
“行了少拍馬屁,把小寧請過來吧,讓他帶著人千裏迢迢過來我都沒和他見上一麵,有些事情想和他好好談談。”傅有書出聲說道。
領導有安排,唐四海自然不會拒絕,便離開辦公室去著手安排。
寧采臣接到唐四海電話的時候,唐四海已經在來酒店的路上,得知部長要見自己,他便和中興會眾人打個招呼就直接離開。
眾人倒是習以為常了,現在衛生部誰不知道寧采臣是傅有書的紅人?甚至會裏還有不少人引以為傲,笑稱我們中興會是傅部長罩著的。
“又麻煩唐大哥當司機了,說起來部長找我過去有什麽事?”寧采臣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唐四海出聲問道。
兩人的關係相當不錯,平時有什麽消息唐四海也會提前透露給寧采臣,因此在他們
麵前也沒有什麽可以談和不可以談的。
“軍部和傅部長傳來消息說你做的不錯,傅部長對這件事挺高興的,估計是打算好好誇你一番?也有可能就是想見你一麵。”唐四海笑道。
他覺得這兩者都有,傅有書對寧采臣的態度實在是非常親熱,就如同對待自己的子侄輩一樣。
這樣的待遇,哪裏是一個得力心腹能得到的待遇?
他跟在傅有書身邊也有幾個年頭了,傅有書何曾對他這麽親熱過?
不過他也清楚,有些事情確實沒法比,中醫在自己領導的心裏占據了太重要的地位了,他這些年來做的努力自己也有數。
“每次都是口頭獎勵啊,這次至少也該給個錦旗吧?好讓我回頭拿著和人家去吹噓,說是傅部長親自頒發的錦旗。”寧采臣打趣道。
“那行,隻要你開口,傅部長親自寫塊匾給你們中興會也不成問題。”唐四海也跟著調侃道。
從酒店到衛生部倒是就半個小時的距離,今天也是難得不堵車,一路通行無阻。
等到了傅有書辦公室的時候,傅有書已經泡好了熱茶,看到寧采臣來了便親熱地招呼道。“小寧快過來坐,嚐嚐這龍井,一位老朋友從蘇杭那邊給我帶過來的。”
“部長,你這樣我下次可就真不敢來了,俗話說的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是不是還有苦差事要給我安排?”寧采臣苦笑著說道,不過還是老實過去坐了下來。
唐四海身為秘書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是一流,看到領導沒有說自己就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離開,悄然退出辦公室幫忙把門給關好。
“沒辦法,能者多勞,隻能多辛苦你了。”傅有書聽寧采臣說的有趣,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過他今天找寧采臣過來,還真是有其他事情要和寧采臣談。
“既然部長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士為知己者死,辛苦就辛苦點。不過泡茶這種事下次還是讓我這個晚輩來做,老讓部長來說不過去,別人可都是千方百計討好領導的。”寧采臣笑道,然後端著麵前的熱茶抿了一口。
茶香滿口,確實是好茶。
當然,能夠讓傅有書稱呼為老友的,也不可能隨便送一些幾百塊一斤的茶葉給傅有書喝。
傅有書搖了搖頭,也端著茶杯抿了一口,然後看著寧采臣說道。“別人領導和下屬相處方式,跟我們是不同的。”
他和寧采臣兩人的關係像長輩和晚輩,也是千裏馬與伯樂,比領導和下屬這種關係要親密的多。
“說明部長是個好領導,是我們這些中醫從業者的福氣。”寧采臣趁機送上一記馬屁。
不過平心而論,傅有書確實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領導,有魄力能幹事,該承擔責任的時候不會將鍋丟給下屬,賞罰分明。
有這樣一位領導支持中醫,何嚐不是中醫之幸?
“如果你們都這麽想,那麽我這幾十年就沒有白做。”傅有書很開心聽到寧采臣這樣說,誰都喜歡自己被肯定。
他希望中醫能夠昌盛起來,也希望中醫昌盛的同時能夠記得有他這麽一個人為中醫做出了貢獻。
這世上有人圖利,而他則是圖名。
“部長做的一切努力大家都不會忘記的。”寧采臣很肯定地說道。
“行了,別繼續拍馬屁了,再拍馬屁下次有苦差事還是照樣叫你去,這次軍部那邊對你很滿意,如果能夠徹底治好,我相信軍部那邊不會虧待你的。”傅有書出聲說道。
寧采臣點了點頭,坦誠道。“讓我放手治療,我把握還是有的,退一步來說,至少我可以保證病情不會繼續惡化。”
“這就很好了,畢竟這件事也確實難,你盡力而為就好。”傅有書對寧采臣的坦誠很滿意,如果寧采臣直接誇海口說什麽包治包好那樣他才會有些失望。
這個病有多難治,他們這些衛生部的高層領導是再清楚不過了,否則也不會三番五次到處找高手解決問題。
兩人談了幾句關於治療謝飛龍的問題,然後傅有書才放下這個話題,說道。“其實今天叫你過來,還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
“部長請說。”寧采臣出聲說道。
“你認識一個叫徐寧山的年輕人嗎?”傅有書看著寧采臣的麵孔,出聲詢問道。
寧采臣倒是沒想到傅有書會問起徐寧山的事情來,徐家在燕京關係網有這麽大嗎?
自從上次逼的徐寧山硬生生打斷自己兩條腿以後,寧采臣就知道徐家肯定是要和自己徹底翻臉了,誰會受得了自己家大少爺的腿被人逼得打斷?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都是天大的仇,何況對於他們這些豪門而言這更是無法忍受的。
“認識,而且有些過節。”寧采臣對傅有書倒是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何況這種事情也隱瞞不住。
“他的腿?”
“是我逼他讓他自己打斷的。”
聽到寧采臣輕描淡寫的承認了這個問題,傅有書倒是不得不對寧采臣有些改觀,他突然才意識到麵前這個年輕人不僅僅有性格溫順的一麵,狠辣起來的時候也如此決然。
不過也好,一個男人若是沒點狠勁兒,如何能帶領一支團隊往上爬?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的一切缺點都是優點,討厭一個人則是恰恰相反。
這件事原本跟傅有書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徐家在燕京是有名但是和他扯不上任何關係,隻是徐寧山的父親找到了他,他才不得不來和寧采臣問這個問題。
“為什麽這麽做?年輕人有什麽深仇大恨需要做到這個地步?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是那些無謂的意氣之爭才對。”傅有書看著寧采臣那張年輕的麵孔出聲問道。
他很清楚寧采臣的脾氣,知道這樣一個年輕人不可能會和那些紈絝公子哥一樣,整天吃飽了閑的蛋疼到處找茬鬥狠。
寧采臣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性格原本就極為正直的傅有書聽完了都臉色一怒忍不住拍桌子破口大罵道。“真是混賬,打的應該,一個男人欺負女人算什麽事?我要是有這種兒子我非大義滅親不可。”
仗著自己家裏的權勢就跑去欺負一個女人企圖對人下藥圖謀不軌,失敗了事後還要報複,這是男人做的事嗎?或者說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