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比率要人命
“她……來例假了?”巫承赫唯一沒幹過的就是婦科,略抓瞎,“痛經嗎?”
“噢,不是那個意思。她是個‘向導’,剛才向導性覺醒了。”艾娃說,“像她這樣十三歲才初潮的實在太少見了,真可憐,這下恐怕永遠都回不了家了。”
“什麽意思?”巫承赫直覺她口中的“向導”跟自己印象中的“向導”不是一回事,“她為什麽不能回家了?會被關起來?”
“差不多吧,隻不過不是關在一個地方,而是關在一個男人的身邊。”艾娃歎息,在進醫療艙之前才想起巫承赫“失憶了”,抱歉道,“對不起,忘記向你解釋關於‘向導’和‘異能者’的問題了,可是我恐怕沒時間了,你得自己查。”
“救人要緊。”巫承赫看到莫妮卡躺在一張窄小的治療**,雙腕和腳踝被金屬扣固定在身體兩側,仿佛正在經受巨大的痛苦,嘴裏發出虛弱的呻|吟。
“哥哥!”看到巫承赫,她傷心地哭了起來,掙紮著想要拉他的手,但被金屬扣禁錮住了。
巫承赫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別擔心,艾娃會治好你的,放鬆點,你要窒息了。”
莫妮卡和他指尖相碰,像是被火燎了一樣抖了一下,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
艾娃正在配注射劑,忙道:“不要碰她,她在初潮,五感增強,皮膚非常敏感。”
巫承赫連忙抬手,站遠了些。莫妮卡雙腮赤紅,身上正散發出灼熱的溫度,整個人已經燒得有點迷糊了,看著他哀哀哭泣,語無倫次道:“哥哥,救救我,我好疼……燈太亮了,關了它。”
“噓……”艾娃配好了注射槍,輕聲在她耳邊安慰,“會過去的,好姑娘,隻要撐過二十四小時就好了。”
莫妮卡痛苦地扭著脖子,艾娃無法對準她的靜脈,示意巫承赫幫忙。巫承赫照她的指示戴上一種半透明的手套,輕輕固定莫妮卡的頭,讓她順利地把藥劑注射進她的血管。
藥物很快發揮了作用,莫妮卡抽泣著睡了過去,但高燒仍舊沒有褪去,在睡夢中不安地扭動著,毛孔裏湧出大量的汗水,把床單都濡濕了。
“她還在發燒,要不要打一點退燒藥?”巫承赫問艾娃。
“沒用的,每個‘向導’都要過這一關。”艾娃道,“幫我照看一下好嗎?藥物我都配好了,在保溫櫃裏,每個小時注射一次。我得馬上去給兵長寫報告,按規定發現‘向導’三個小時內就要上報聯邦,時間不多了。”
巫承赫不知所謂,隻能籠統地點頭。
艾娃離開了醫療艙,巫承赫用清潔儀掃了一遍莫妮卡的身體,打開個人智腦,開始搜索“向導”和“異能者”。
事情要從星曆427年說起,聯邦海軍和Υ星係本土一種蠍形生物展開戰爭,蠍子為了向人類竊取情報,將自身的基因和地球生物融合,製造了一種“變異人”,作為間諜投放聯邦。
後來戰爭結束,蠍子大敗,變異人卻和人類成了盟友,他們和人類組成家庭,生兒育女,經過漫長的基因融合,終於產生出了一種異能者。
異能者體能超強,五感敏銳,具有超凡的自愈力,且對絕大多數疾病免疫。他們簡直是天生的戰士,因此在之後的星際擴張中擔任了主要的角色,到了星曆662年,遠征軍五分之一的戰士都是異能者。
不過他們也有著致命的缺點——很容易發生“狂躁”。
這種周期性發作的遺傳病一直和異能者如影隨形,尤其在重傷或受了刺激的情況下,他們的情緒會變得非常不穩定,容易精神失控,攻擊同伴,甚至自殘。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狂躁症會越來越嚴重,直至令他們發瘋死亡。
雖然科學家想了很多辦法,製造了很多平衡劑、穩定劑,仍舊治標不治本,藥物隻能一定程度減緩狂躁症的發作強度,或者拉長發作周期,卻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因此異能者的壽命往往很短,不超過七十歲,遠低於這個年代的普通人類。
直到“向導”出現。
向導大多瘦小纖弱,性格溫和,早期經常成為被淩霸的對象。有一天,一名異能戰士在酒吧狂躁發作,試圖強|奸一名服務生,結果被服務生殺死。
據現場目擊者說,那名服務生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非常瘦小,當時被壓在吧台上連手指都動不了一下。但當異能戰士扯破他褲子的時候,他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叫,接著眼球變成了貓一樣的豎瞳,死死盯著試圖欺辱他的男人。
然後發生的事情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異能戰士像被扼住了咽喉的豹子一樣摔倒在地,翻滾嚎啕,不過幾分鍾就發了瘋,用一把冰鋤殺死了圍觀的酒保、保安,以及他的一名同伴,然後將冰鋤戳進了自己的眼睛。
當巡警趕到的時候,異能戰士已經死了,冰鋤從左眼刺入,貫穿大腦,從後腦戳出,血和腦漿流了一地。
這就是震驚世界的“雞尾酒案”。
案件中,至始至終服務生都沒有以肉眼可見的方式反擊,他隻是一直尖叫,用詭異的豎瞳死死瞪著施暴者,當時圍觀者很多,所有人都聲稱他沒有動手。
但在法庭上,這個看似弱小的少年卻毫不猶豫地承認,是自己殺死了那個異能戰士,他說他用自己的思維控製了異能戰士的意識,加劇了他的狂躁,並催眠他,指使他殺死那些袖手旁觀看熱鬧的惡棍,最後再用冰鋤殺死他自己。
“進擊的弱受”令法官瞠目結舌,不知道應該判他神經錯亂還是防衛過當,但還沒來得及進行第二次庭審,他便在羈留牢房中自殺了,臨死留下一封簡短的遺書:“我恨這個世界,異能者是魔鬼,是不應該存在的物種,他們將永遠受到詛咒!”
這一案件令整個聯邦軍隊陷入了恐慌,在此之前他們從來不知道異能者能被人操縱。
服務生死後,軍部的科學家做了大量的研究,發現長久的基因演化令異能者中出現了一類變種,他們身體比普通人類還要孱弱,但精神力卻異常強大,甚至能伸出看不見的“思維觸角”,侵入異能者的意識雲,操縱他們,讓他們發瘋、叛變、自毀。
變種人的出現令聯邦軍隊大驚失色,當時異能者已經成為遠航軍主力,正在整個星係內戰鬥,如果變種人擁有毀滅他們的能力,一旦被敵人利用,將會給整個人類帶來滅頂之災!
星曆641年,聯邦通過《保護異能者特別法案》,法案規定,所有變種人都要被集中起來,隔離在遠離異能者的小行星上。普通公民發現變種人後必須立刻上報政府,包括親人在內,不得窩藏,否則一旦被檢舉,將以叛國罪論處。同時,所有孕婦、孕夫(沒錯這年頭男人也能生孩子了)的常規產檢中都被強製加入變異基因測試,一旦發現胎兒是變種人,立刻人工流產。
經過數十年殘酷的大清洗,變種人幾乎滅絕。
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有些變種人的基因是隱性的,產檢查不出來。而生下來後,如果他們的變種性覺醒得晚,自控力又比較強,就完全可以把能力隱藏起來,悄悄生活,平安一生。
然而世界上總有異端存在,星曆721年,出現了第一對異能者和變種人情侶。
這是非常苦逼的一對,男方是遠航軍一名艦長,出色的異能者,女方則是他屬下的航醫。他們青梅竹馬,親密無間,可就在打報告準備結婚的時候,女孩忽然開始發燒、敏感,表現出明顯的變種性。
因為她本人就是醫生,她很快就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按理她應該立刻自首,主動申請隔離,但愛情的力量大於一切,她深愛著她的艦長,為了能留在他身邊,她通過藥物控製自己的變種性,向所有人,包括她的未婚夫隱瞞一切,照舊和他結婚,與他並肩作戰。
在一次異星登陸戰爭中,艦長身受重傷,狂躁症發作,打傷了數十個戰友,普通的平衡劑已經無法控製他的情緒,上司下命令將他格殺勿論。
危急關頭,航醫挺身而出,將自己隱藏了近十年的思維觸手伸進了丈夫混亂的意識雲。
她本來隻是想控製他的思維,讓他停止殺戮,平靜地死去。但也許是他們深厚的感情起了作用,在航醫的意識進攻下,艦長非但沒有被她控製,反而平靜了下來,狂躁症奇跡般消失了,徹底恢複正常。
事故發生後,航醫被送往小行星隔離,此後三十多年沒有再見過自己的丈夫,直到艦長六十二歲狂躁症發作死亡,才被允許在葬禮上親吻他的屍體。
但在被隔離的三十年中,她一直堅持著醫學研究,她發現變種人和異能者並不是天敵,而是相生相克的共生體,變種人固然能毀滅異能者,但也能拯救他們,以自然無害的方式撫平他們的狂躁症,如果經過特殊的訓練,甚至能通過思維共感提升他們的異能,加強他們的戰鬥力。
而變種人也是一樣,他們弱小而敏感,渴望強者的保護,同時還有先天性的“治愈需求症”——他們時刻渴望以自己強大的意識力救助傷者,尤其是與自己屬性相容的異能者。如果壓製這種渴望,他們會感到焦慮,空虛,甚至產生強烈的愧疚感。
總的來說就是強製聖母光環。
這個結論驚世駭俗,受到了聯邦軍隊大多數人的反對。直到去世後十幾年,她的研究成果才被軍方另一些科學家驗證並采納,提交總統。
經過漫長的論證,星曆808年,第一批變種人實驗者被送進特殊的學校,作為“向導”學習如何為異能者引導思維,撫平狂躁,提升異能。而後他們被送往軍隊,和相容的異能者結成夫婦,共同生活。
事實證明航醫的結論是對的,變種人不是異能者的天敵,而是上帝給他們的救贖,隻有和屬性相容的變種人在一起,異能者才能發揮最大的力量,並幸福地活下去。
然而一切都太遲了,近百年的屠殺和清洗,變種人幾乎滅絕,全聯邦在冊的異能者有八億,被隔離在小行星上的變種人隻有四千。
從地球到宇宙,人類從未放棄作死。
200000:1,世界上最殘酷的比率。
巫大夫:夜叉,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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