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萬花筒那家夥真不是個東西!”
兩人還沒走進大廳,就聽到胡二小姐正破口大罵:“居然連本小姐的麵子都不給!惹惱了我,叫我老爸回來KO他!”
金九天微一苦笑,這胡敏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太衝,說話也口沒遮攔的,完全不像個千金小姐。
“還有那個死賤人!真不知道她的臉皮是用什麽來拚的,怎麽那麽厚啊!”胡敏看起來受了不小的委屈。沒有人敢在金九天麵前稱呼他以前那個條國老婆為賤人,但胡敏是唯一的例外:“呃,金大哥,你們來啦!”胡敏站在大廳正中,兩手插著腰,紅撲撲的臉上,精致的五官都快擠到了一堆去。
“恩,怎麽了?發這麽大脾氣?萬花筒說你什麽了?”金九天笑道。
“他?!借他十個膽兒他也不敢在本小姐麵前犯衝!”胡敏眼睛一瞪,看了看旁邊的洪中:“那家夥不敢和我來硬的,就和本小姐玩軟的!上次不是說我去幫洪弟弟拿住籍證嗎?萬花筒死咬著不放!就說洪弟弟那天招來天炮,害死了好幾個城民,說是要把這些問題全部算清楚了,才能說住籍證的事。”
“籲……”金九天微一皺眉:“萬花筒會卡洪老弟一道,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他把那天死傷的城民給拉扯了進來,這就真有點難辦了……”他想了想,若有所思道:“死者家屬說什麽了沒?”
“有個屁的家屬!”胡敏罵道:“當時一共掛掉了五個人,全是靠麻神台最近的低階士兵。似乎都是從外地來的,在本城並沒有親戚。”
洪中摸了摸鼻子道:“那、那既然死掉的士兵沒有家人,那就等於是現在沒有受害人,我就成不了被告了嘛!”
“什麽被告?”胡敏楞了一楞,隨即道:“反正萬花筒就把話放在那裏了,說是一天沒有把幾個死者的親人找來確認之前,就一天不給洪弟弟發放住籍證。”
洪中暗道:這住籍證就相當於咱們地球上的身份證……他不給就不給啊?大不了去其他城,讓其他城主給我發一個嘛。
念頭還沒轉完,就聽金九天道:“這可就難辦了……住籍證必須在摸牌的城裏領取。洪老弟既已在九丙城摸過了牌,那就隻能在萬花筒這裏辦證……”
洪中楞道:“其他城裏不能給我辦?”
“那當然不能!”胡敏愁道:“這是雀神大陸曆來的規矩,就算去行賄也是沒有用的,沒有哪個城主敢冒天下之大不瑋來幫你這種小忙……不然憑我家的勢力,還用得著和他萬花筒廢話麽!”
金九天沉吟道:“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如果沒了住籍證,那你就哪裏也去不了。每進一個城,都是要查你的住籍證以作登記的。我本想這幾天一過,就帶你這個超級天才去外界逛逛,邊走邊修行,看來一時半會的是走不脫身了。”
幾人對望了一陣,均覺有點惱火。
“幹脆我叫我老爸回來,逼著萬花筒把這證給辦了!”胡敏的口氣一向都很大。
“不行,可不能麻煩到老爺子。”金九天皺眉道:“不若我寫信去八筒城,求劍鋒老師幫忙算了。”
“倒用不著麻煩你老師。”胡敏眼珠子一轉,笑道:“我這裏有另外一個法子。”
“什麽法子?”
“奉親王趙義不是每年都會帶著他的王妃回九筒城看望單老嗎?”
金九天點頭道:“這奉親王對他嶽父倒是挺不錯的,對了,這是二十二手(二十二月),似乎就是這幾天,單老的生日,奉親王肯定會來……但和此事有什麽關係?你可別告訴我說,你和奉親王有什麽交情。”
“我和奉親王自然是沒什麽交情的,但是王妃這人,心腸比較軟,又貪愛錢財。這次單老生日,肯定會有請帖送到我這裏,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接近王妃。若我們去王妃那裏走走後門,隻要她肯在奉親王枕頭邊上吹點風,萬花筒又豈敢違背親王的命令?”胡敏出生於商門,對這種走後門的事,早已是耳熟能詳了。此時信手撚來,居然還真是個好辦法。
洪中吐了吐舌頭,心想:乖乖,不是這麽誇張吧,我才來大陸幾天?怎麽這麽快就和親王這等級別的牛人拉上關係了?
俗話說錢能通權,權能通天。雖說金九天不太讚同這種偷偷摸摸的走後門行賄之風,但他卻也沒正直到反對這種做法的地步。頂多是自己不插手,讓胡敏一個人搞去。
雀神曆二零零六圈二十二手二十日。這天是九筒城裏一位貴人的生日,普城同慶。
這位貴人一非官、二非商。但卻比城主擁有更大的權勢,比胡家擁有更強厚的財力,因為他有個富貴之極的女兒。
貴人的名字叫做單善。在九筒城城西大街的正街上,一座規模龐大的府院門口正張燈結彩。從門口高掛著的那兩個紅色壽字上,足可看出喜慶的氣氛。
在此之前,城裏的商貴官賈們為求那一張進門賀喜的請帖,早已是爭得打破了頭。雖說胡家老爺子和大少都不在九筒城內,但作為商賈之首的胡家,自然不用去爭,早在前天下午,胡敏就收到了單家發出的請帖。
“劉老!劉老!”胡敏站在大廳裏,點數著那堆規模龐大的禮物,一邊吆喝著問道:“我要的那盒萬壽禮炮怎麽沒有?這都馬上要出發了,你們都怎麽辦事的啊?!”
劉管家正忙碌的竄進竄出,指揮著傭人們將禮物搬上飛車,一邊道:“那萬壽禮炮製作工序太過複雜,炮場那邊已經日夜趕工了。剛剛我派人去催,他們說正在包裝,說若是我們等不及,可以讓他們的人包裝好後直接送去單家。或者約好時間,直接在廣場正中間放禮炮。”
“直接在廣場中間放?”胡敏皺眉道:“不是說不許在公眾場合裏點放爆竹麽?”
劉管家笑道:“那有什麽稀罕的?負責管這塊兒的萬花筒,難道還敢在單老爺子的壽宴上,指責你們放禮炮這種小事麽?估計他看到那禮炮的時候,還得拍手叫好呢。”
胡敏眼睛一亮:“嘿,那倒挺不錯的!那劉管家你讓他們也不用包裝了,做好以後就直接拉送到廣場上,等我命令放禮炮!”
“好。”
“洪弟弟,你化個妝要化多久啊?”胡敏繼續清點,忍不住又朝裏屋裏喊了一聲。
“我說二姐,你又不是沒見到,街上的那些姑娘們看到我就像老貓見到耗子一樣,我敢不化妝麽?”洪中躲在房間裏和金九天被四個任家丫頭打扮來打扮去,叫苦道:“其實我覺得這種大型聚會,你們去就行了,何必還叫上我?”
金九天笑道:“不去可不行。這次可是單老爺子親自點名,說要見一見連摸了四張九筒的天才奇少年。再說了,你二姐花那麽大功夫準備了比往常多得多的禮物,還不是為了幫你小子和王妃打打關係啊?你非但要去,還要好好表現,最好能得到親王殿下和王妃的好感。”
“可不是麽!”胡敏在門外異常囂張的插手叫道:“本小姐這堆禮物可謂是空前絕後了,你敢不好好表現的話,可真就是糟蹋了我一番心血!”
“是是是,我知道了……”洪中無奈的支了一聲,隨即一聲尖叫:“哎呀,我的好任常妹妹,你能不能輕一點?你那個夾得我好痛!”
任常紅著臉,低聲在他耳邊念道:“夾死你活該!”隨即將手上的發夾再緊了一扣。
這幾天下來,任家四姐妹也和洪中混得更熟了,知道這是個根本沒有一點架子和脾氣的名人。有句老話說得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顯然,洪中這種隨意的性格,是讓任家四姐妹在他麵前沒大沒小的主要原因。
“好了沒有!”胡敏站在門口,意氣風發的問道。
“好了好了,催命一樣。”洪中無比沮喪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說實話,他很不滿意眼前這個造型。頭發被一根一根的發簽插成了真正的爆炸式,眉毛被任常畫成了直溜溜的兩豎,原本就已經很圓的眼睛,在任常眼筆的勾畫下,更顯得突圓無比。唯一能入眼的隻不過是身上的那套衣服。有點像是中歐時期的那種西式禮服,扣子極多,配件也是多得無與倫比。光是披肩,都是由十二塊零碎的零件拚湊起來的。為了穿上這件衣服,任常沒少花些功夫。
在洪中看來,這整個造型要說多醜就有多醜,但偏偏所有人都用種無比欣賞的目光打量著他。老實無比的金九天還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洪老弟,以你的容貌,若是放到那些大城市中去,就算你什麽都不做,肯定還是有無數的富婆美女爭著來養你。”
若這話是胡敏或者其他人說的,洪中肯定是一臉的不屑。但這話從一向老實的金九天口中冒出來,就實在是不得不讓洪中考慮下此事的可行性了。想到最後,洪中忍不住再次對雀神大陸上人們的審美觀抱以極大的遺憾。
還好,他們對於女人的審美觀和我相差不大……在飛車上,洪中總結出了這個讓自己感到欣慰的消息。
(飛車:由兩名飛夫拉送的一種交通工具,相當於出租車。是通過飛夫們使用飛行術進行移動的。)
“胡敏二小姐到~!金九天大爺到~!洪中大爺到~!”
單家門口的迎賓帳房一邊登記,一邊高聲吆喝道:“備壽禮八十八份~千年麻焯一張、雞血玉雕雀牌一套、珊瑚寶馬一對……”
“哈哈,這不是胡侄女麽?”一個紅光滿麵的老人從大廳裏迎了出來。
“單爺爺~~”胡敏那股清純的叫聲,讓洪中冒出一身冷汗,萬萬沒有料到這女‘強人’還有如此一麵。
胡敏拉住單善的手撒嬌道:“爹爹他們不在城裏,單爺爺您就都不管侄女了,平時也不說經常到家裏坐坐,害侄女隻有在您過生日才能來見上一麵。”
不得不說胡敏撒起嬌來也是把一等一的好手,單善笑嗬嗬的道:“單爺爺人老了,腿腳不方便嘛。”聽著門口帳房的報數聲,單善故作不喜道:“單爺爺過生日,侄女你肯來就已經很讓我高興了,怎麽還送這麽多壽禮,弄得恁俗!”
“知道啦知道啦,我的好單爺爺,下次侄女不會這麽俗啦。”胡敏挽著單善的左手撒嬌道。看著單善那老家夥一副享受的表情,洪中總覺得這個單善或許並不像他的名字那樣‘善’。
“這位小兄弟就是洪中?”單善斜眼朝洪中看了過來,笑道:“果然如傳聞中那般風流俊俏、一表人才啊。”
洪中想象著此時自己這身打扮,忍不住冒出身冷汗,連連拱手道:“單老過獎了。”
“洪弟弟已經認了侄女做二姐啦,快叫單爺爺,”胡敏趕緊幫洪中拉了拉關係:“單爺爺這裏,你可別客氣,都是自家人。”
“單爺爺。”洪中改了口,心裏卻道:還爺爺呢,我瞧這老家夥看二姐的眼神總有點色迷迷的感覺……
“嗬嗬,又多了個小輩。”單善笑著從懷裏摸出個紅包遞給洪中:“既然是胡侄女的幹弟弟,那也不用和老頭子我客氣,把這裏當自己家好了。”
“單爺爺,這位是金九天,就是上次侄女給您說的那位金大哥。”胡敏當然不會忘記給金九天介紹一把。
“單老!”金九天恭恭敬敬的上前一揖。
“金九天?前些日子和萬花筒爭奪城主之位那少年英雄?恩恩恩,”單善眯著眼打量了金九天幾眼,卻是不甚感冒,還不如對洪中那般熱情,隨口說了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便領著胡敏進了裏屋。
當真是滿堂皆權貴。坐在裏屋大廳裏的,都是九丙城內名動一方的富貴名流。這些人和胡家也算是混得熟了,見到胡敏挽著單善的胳臂進屋來,不少人又紛紛站起來和胡敏打著招呼。但更多的人,則是把眼光留在了洪中的身上,反而對金九天這位曾經的城主侯選人,似乎並沒有誰理睬。
用鼻子想想也知道,金九天雖然曾經是城主侯選人,但‘曾經’這兩個字,就徹底把‘城主侯選人’的身份給壓了下去。現在的金九天,在眾人眼裏不過是個失敗者,無權無勢。除了眾所周知他與胡家二小姐有些說不清楚的關係以外,此人完全就是一武夫而已。
而洪中則是九丙城內冒出的新勢力,一隻潛力股。任誰都知道連摸四張九筒、並引出天炮抗了過去究竟意外著什麽。雖說他眼下隻是一白丁,但他的城內平民們無疑占了整座城人口的百分之五十以上。光看看那些成天呆在胡家門口,隻為了見上這洪中一麵的平民少女們,就知道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若是這洪中要想在城內掀起什麽風浪來,隻要他登高一呼,響應者必定不少。就連這些富貴之家的小姐太太們,也有不少是洪中的崇拜者,這些後宮力量可以直接影響到城內那些掌權男人們的決斷能力,因此將洪中比喻為一股新勢力,絲毫不為過。
剛一進屋,就有不少人笑眯眯的和洪中打著招呼。洪中則是一個都不認識,看著這些人那老奸巨滑的模樣,心知都不是些好惹的主,隻得唯唯偌偌的挨個回禮,金九天則低聲給他介紹各位巨富。
這個不用介紹了。洪中看著正笑眯眯迎向自己的萬花筒,心想:這家夥就算是化成灰,老子也認得他。
“金師弟,洪小兄弟。”萬花筒像個老熟人一般大笑著走過來拉住兩人的手:“幾日不見,可把我給想壞了。洪小兄弟身上的傷沒大礙了罷?”
隻要一想到這家夥陰謀算計金九天受傷、在自己摸牌的時候故意刁難,又因為自己誤殺的那幾個衛兵死卡著自己。洪中很想頂他一句‘死不了’,但考慮到這是別人的壽誕上,說個死字實在是不怎麽合適,悻悻道:“多謝萬城主關心,這點傷隻是小意思罷了。”
“那便好、那便好。”萬花筒幹笑了兩聲,打量了金九天幾眼:“金師弟,賤內托我向你問聲好,”他從懷裏摸出一隻玉簪遞給金九天,笑道:“她本想把這個親手還給你的。但我覺得吧,既然已經不是同路人了,便沒必要再來相見,因此我給她送來,還望金師弟莫要怪罪。”
“好說。”金九天冷笑一聲,接過玉簪緊緊拽在手裏。
“奉親王架到~~!奉王妃架到~~~!”門口的管家高聲報道:“奉壽禮十份!精製雙頭火雞二十隻、冥華霜晶一份……”
這十份壽禮,比起城內其他貴人的手筆,無疑是寒酸了點。原本眾人都坐著互相聊天,一邊聽著某人送了哪些禮,但此時一聽奉親王架到,還有誰想得起去聽他送了些什麽?慌慌張張的整衣結冠從原位上站了起來。
單善這老頭大步迎了出去,廳內眾人跟著魚慣而出,開玩笑,若是沒有奉親王撐腰,誰會來理單善這老鬼過不過大壽?隻聽一片阿諛奉承之聲響起,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在眾人的簇擁之中進了大門。
這便是親王的排場了吧……看著奉親王進門時的威風,洪中忍不住心想:權勢果然是個好東西……
隻見奉親王穿著一身便服從大門外走了進來,身旁挽著的是奉王妃——性感豐滿到了極點的一個妖媚女子,身後則跟著長長的兩列衛兵。
奉親王顯得有些發福,微胖的臉上墮著兩塊肥肉,懶洋洋的眯著小眼睛。但這絲毫不影響眾人將‘氣質’、‘英俊’、‘精神’等諸多讚美的詞匯用在這胖子身上。奉親王眼皮都懶得撐開一下,還是奉王妃使勁擰了他一把,這胖子才勉強提了提精神,笑嗬嗬的和單善打了個招呼。
雀神大陸上的尊卑輩份之別,和中國古時候並不盡相同。洪中本以為單善雖是嶽父,但身為臣子,自然應該下跪參拜一番。但似乎並沒有那麽多的規矩,單善親熱的挽住奉親王的手,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哥們一般,陪著他進了裏屋。
“恩,誰是洪中?”奉親王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則是一鳴驚人。
大家都知道這奉親王雖然每年都來參加單善的壽誕,但那不過是因為奉王妃這幾年得寵,老在他耳邊吹枕頭風才得來的殊榮。而且每次奉親王來單府,都是金口不常開,頂多說幾句‘祝嶽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的話,哪曾正眼瞧過其他人一眼?
這次居然一反常態,一進屋就點名要見洪中,實在是稀奇之極。大廳裏一時靜悄悄的,俱都把目光投向正低頭坐在一旁的小家夥身上。
乖乖……還說要找機會巴結他來著,怎麽他倒先認識我了?難道是這親王殿下要想親自查辦那天死於天炮的幾人一案?
“草民在此!”洪中不知道該如何自稱,急急問過金九天後,匆忙回答到。
“哦?你就是那個連摸了四張九筒並且抗過了天炮的少年英雄?”奉親王笑眯眯的朝洪中招了招手:“來來來,洪小弟來與本王坐一桌!”
洪中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我的天,親王殿下……那可是隻在書裏見過的人物。這真貨麵對麵的瞧實在了,還真比電視上那些演員更有一股霸氣。你瞧那隻小手揮舞得……
“這裏這裏,”奉親王出奇的熱情,一揮手,讓坐在他右手邊的萬花筒往旁邊挪了挪,招呼洪中道:“洪小弟來坐這裏!”
這原本是壽星主席,除了奉親王和王妃外,陪坐的俱是九丙城內名動一方的大豪。比如胡家的胡敏、萬花筒等人聚了十來個,原本就擠得甚緊的位置,有了洪中的加入,頗有點擁擠的感覺。但卻沒誰敢說一個不字。
眾人萬沒料到奉親王會對素不相識的洪中如此器重,一時間整個大廳都安安靜靜的,所有人都拿眼瞧著那帥小夥。
單善笑道:“看我這把老糊塗,像洪小兄弟這等千年難得一遇的人才,理應入坐主席,哪知剛才一轉背就沒見了人影,哎,年紀大了,居然把這正事給忘記了,莫怪莫怪。”
眾人知道他急於和女婿同調,均是隨聲附和。奉親王笑道:“嶽父也莫自謙,隻是小婿愛才心切,才自作主張當了回主人,嶽父大人切莫怪罪才是。”
“哪裏哪裏,”單善和奉親王之間顯然並非普通嶽丈關係,趕緊陪了幾句小心,讓人添了副碗筷到主席上來。
接下來就是一通例行公事般的祝詞,眾人紛紛敬酒,正式開席。
洪中左手邊坐著奉親王,右手邊坐著萬花筒,頗覺不自在。由於有了奉親王的示好,就連萬花筒那家夥對洪中的態度都恭敬了起來,兄弟前兄弟後的。洪中心想:上次在你這雜種家裏,不是不讓我叫你萬兄弟麽?怎麽現在卻巴結起來了……
“洪小弟,”奉親王賀完壽,趁著眾人紛紛敬酒間,拉著洪中打開了話匣子:“早在前些天,我和皇兄就已聽說過你的事情了。皇兄驚為天人,叫我這次來了九丙城一定要找機會和洪小弟親近親近,今日一見,洪小弟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洪中從未和這等人物打過交道,頗有些緊張。想他在地球上的時候,見過最高級別的,就是銜著根牙簽坐在辦公室裏的學校校長,此時麵對著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筒國親王殿下,隻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壓得自己連說話都有些困難。
看到洪中唯唯偌偌的點了點頭,奉親王笑道:“洪小弟切莫緊張,聽萬城主的報告上介紹,說洪小弟原本並非九丙城人士?”
洪中心想:也不知萬花筒到底是怎麽給他頂頭上司匯報的,不過自己不是九丙城城民,這點倒是無可非議的。強壓了壓親王殿下散發出來的壓力,回答道:“草民自幼與父母失散,並且頭腦受過震**,對以前的事情均沒有一點印象。隻記得清醒時,就已在九丙城內了,如此說起來,也算是九丙城內的城民。”他想起自己所求之事,趕緊趁著這個機會先給這奉親王支一聲。那以後求他幫忙辦住籍證時,也好說許多。
奉親王大笑道:“那是那是,洪小弟既是在九丙城內才擁有的記憶,那便應該算是九丙城的人,住籍證辦了沒有?”
洪中沒想到對方居然先來問這個,趕緊道:“隻因那日抗天炮時出現了些意外,害死幾個平民,萬城主責令要將此事嚴查,因此住籍證還沒辦下來。”
奉親王‘哦’了一聲,又問道:“害死了幾個平民?怎麽說?”
萬花筒在一旁聽得是心驚肉跳的,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奉親王對洪中的關心居然到了這種不求自應的地步。生怕洪中繼續說下去會打自己小報告,趕緊插嘴道:“也不是平民,不過是幾個城內三不管的服役外籍士兵。下官昨日已查了個清楚,正準備等單老的大壽一過,立刻就給洪小弟辦住籍證的事。”
奉親王笑道:“如何要拖到嶽父大人大壽以後?萬城主的辦事效率,比起以前的老城主來,還是有一定的差距啊。”
萬花筒腦袋上冷汗直冒,唯唯偌偌道:“是是是,下官這便辦去。”
奉親王一揮手:“既然已經在壽席上了,也不忙著這一會兒。萬城主將此事記在心裏便是,等壽誕一過,立刻便辦,切莫再拖延了。”
萬花筒抹了把冷汗,趕緊答應下來。
“多謝親王殿下。”洪中雖說不懂規矩,但基本的禮貌還是知道的,一番道謝之後,心裏卻對奉親王的熱情打上了個大大的問號。這奉親王和自己素不相識,這也熱情得過了頭吧?難道隻是他一時興起隨口說上一句?看著奉親王那深沉的笑容,洪中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洪小弟是國之棟才,拿到自己的住籍證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何謝之有?”奉親王笑道:“本王此次來九丙城,一是替嶽父大人祝壽,二來也是為了見上洪小弟一麵。你是不知道啊,當我和皇兄剛得知洪小弟那驚天動地的抗天炮三劫後,是何等的激動!待會壽誕之後,本王再做次東,請洪小弟暢飲一番,切莫推辭!”
洪中哪有推辭的權利?看著奉親王一臉的強勢,隻好道:“那是草民的榮幸,親王殿下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