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超級戰車的飛行速度果然不同凡想,第六天早晨就已到了烈炎之都。
剛飛近城門,已然看到無數的衛兵夾道相迎。司馬清和紅天站在人群最前沿,小家夥的臉色極為難看。記得他是跟隨紅老城主一起去白板東城支援戰場了的,這次卻是和司馬清先回來了。他早已從父親那裏得知了要洪中暫代烈炎之都城主的消息,雖然已有了好幾天的心理準備,但仍舊忍不住將心裏的不滿溢於顏表。
司馬清是按照城主凱旋的規格來迎接洪中的,九百九十九發雀炮打上半空,將原本蒙蒙亮的清晨閃為白晝。城民們倒有大半都早早的起床等候,大家都不知這洪中長的什麽樣子,隻道聽途說的知道這位真命天子身高八丈,眼如筒鈴,此刻一見,卻比那唱戲的花旦還漂亮幾分。
初當這城主,洪中倒是稟行了少說少錯的原則。一路由司馬清引著拜祖廟、供雀館、接勳章等等事益,總之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也不反對,也不發表意見。一陣忙活下來,已是中午時分。
城主府內安排了豐盛的酒宴替洪中接行慶賀,趁著敬酒,紅天走到他身旁,低聲道:“不管你的戲演得多好,你騙得過我爹爹卻騙不過我!好啊,你的目的總算是達成了,這下你可稱心滿意了。”
洪中輕笑道:“你還是懷疑我想假冒你大哥之名,來圖這城主的虛位。”
“難道不是麽?”
他兩個說話聲音極低,又是臉帶笑容,旁人看來還以為這兩兄弟在說什麽貼心的悄悄話,也不在意。洪中道:“你若不信,我也沒什麽辦法。不過我已打定主意,最多半個月內就要離開啦,到時候暫代城主之位,我自會交還給義父。”
紅天一楞,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正待再細問一番,卻見洪中笑眯眯的去給其他人敬酒,隻得皺眉回到座位上。
這城主當起來其實也蠻輕鬆,根本不像想象中那般複雜。大家都知道這位城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新手,因此各項日常工作直接就交由各部門領導處理。省了洪中不少麻煩。整天就呆在城主府頂樓研究那些圖書館的藏書,或者嚐嚐小酒小菜,陪著金九天小朱等人聊聊天。
有司馬清和小朱兩人從旁指導,洪中的雀咒知識更是突飛猛進,但學得越多,顧忌也就越多。想起自己以前隨便胡亂就敢創造禁咒口訣,洪中實在是每天都要驚出幾身冷汗。書籍上所提到的不少關於雀咒的名稱和正解,與地球上的麻將也並非是完全相同的。比如說一個簡簡單單的一條,在各中咒類中,卻擁有著不同的念咒名稱。在火屬性的咒法中,念做幺雞,在風屬性的咒法中卻念做一條。此類情況還有許多,弄得洪中一心想要實驗的十六不搭,也遲遲不敢運用出來,隻得多學多看,起碼要把十六不搭的咒法屬性和各張雀牌的叫法搞清楚再說。
如此閑住了十來天,明仁等人都是坐不住閑的,一心隻想到外麵去闖**,每日來與洪中閑聊,都說起這城內住得太過舒適,混身精力得不到發泄,實在是不爽之極。洪中心裏也是這般想法,和眾人商量一陣,決定等老城主回來以後,再找個借了這暫代城主的差事方好離開。倒是紅天這小子三天兩頭的朝頂樓跑,跑來卻又不說話,悶著個腦袋坐在哪裏,斜眼冷瞧,弄得大家都是很不舒服。明仁幾次要和他打架,卻被洪中攔住。
再等了幾天,老城主終於傷勢全愈歸來。城裏又是張燈結彩的一番相迎,席間洪中幾次提到退位讓賢之事,都被紅伯巧言避開話題,金九天拉了他幾把,看來要交脫這大任,隻得等第二天談論公事時再說了。
“義父,您來啦。”洪中當上這城主後唯一下達的一次命令,就是命令紅伯來見自己,否則還真請不動這上任城主的大架。
“嗬嗬,中兒一大早就叫我來幹什麽啊?可別又提退讓城主之位的事。”紅伯直接就開始封洪中的口:“可沒哪位城主是上任十來天就退位的哦。”
“義父請坐,且先不說這個。”洪中服侍他坐好,心裏暗自盤算一番,開口道:“其實我是另有要事相商。”
“哦?除了退讓城主之事,其他事情隨便你說,我絕對啦。”
“是這樣的,我想去雀神大陸尋找真正的大公子。”
“……”紅伯楞了一楞:“就是上次你說那位寧罪小哥?”
洪中道:“對,他年紀不大,卻擁有著極強的實力。又是左手短於右手,與大公子的特征極為相似。而且聽說他的身世也非常玄奇,透露著許多古怪。”
紅伯皺眉道:“上次你提過這人之後,我就讓白斑帶人去雀神大陸走過一趟了。但始終找不到這人。你所說的六筒航運公司,也在不久前垮掉,完全沒有一點線索。”
洪中楞道:“這位寧罪公子的生意做得極大,財源廣進,在筒國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麽會突然間就破產消失了的?”
“這就不得而知了。”
“難道是魔族的人知道了他的身份和下落?”洪中念頭一轉:“若不是魔族出手,要想把寧罪這麽大的家業瞬間弄垮瓦解,就算是筒方,恐怕也不易辦到。”
紅伯凝視了洪中半晌,突然問道:“難道你真的不是我兒子嗎?”
“我是您的義子,但卻絕不是親生兒子!”洪中堅定道:“若我說了半句謊話,叫我天打雷劈。”
紅伯半晌才歎了口氣:“我一直以為你是和我敷衍,是覺得我不配做你的父親,但現在看來……”他出了一會神,又道:“這樣吧,你答應我一件事,解了我心頭疑惑,然後你再要回雀神大陸去,我絕不阻攔。”
“義父請說。”
紅伯起身在酒台上拿了個杯子,倒上些許清水走到洪中身前,然後咬破指尖,滴出幾滴鮮血在裏麵。
“滴血認親?”洪中一個頭兩個大:不用玩這麽誇張吧。
“是的,若是兩滴血不相溶,那我就相信了你的話。”
滴就滴!洪中定了定神,同樣咬破指尖將手中鮮血滴了進去,但見杯中兩滴血液相互擠到一起,溶與不溶,頃刻便可見得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