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飯店卿卿我我甜蜜的不行,蔣鶴琪小朋友卻愁眉苦臉的在食堂排隊打飯。
今天下午有家長會,他本來挺開心老爸和小爹都能來自己的學校參觀的。
可是……蔣鶴琪握緊了餐盤,大滴大滴的眼淚掉在手上,他壓抑了哭聲,隻是吸吸了鼻子。
然後把眼淚擦幹淨,班主任打擊的話語還在耳邊無限循環:
像你這樣的,笨的都快成豬了,連這麽簡單的加減法都做不好!!
蔣鶴琪滿心的委屈和傷心,他是真的不會啊,難道他真的很笨嗎?
今天菜色很好,有紅燒茄子和海帶排骨湯,食堂的阿姨給蔣鶴琪打了滿滿一勺的米飯。
蔣鶴琪蔫不拉幾的說了一聲謝謝,低著頭像是要把自己埋起來一樣,找了個角落吃飯。
他邊吃邊哭,眼淚止不住的流,覺得對不起蔣東陽和顧綿。
他從內心深深的責怪自己,連口裏的菜都沒有了味道。
為什麽……他就這麽笨呢?
蔣鶴琪頭一次,這麽的討厭自己,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你在這做什麽呢?”清淡的音色,宛如這個少年本人一樣,雪白的皮膚和如冰涼泉水一般的眼神。
“不要你管!!”蔣鶴琪賭氣一樣的看著李月晟,眼淚卻不爭氣的往下掉:“反正……反正你也討厭我了,嗚嗚。”
李月晟淡淡的眨了一下眼睛,長長的睫毛顯得他的神情有些冷淡。
他把飯放在桌子上,坐在蔣鶴琪旁邊,也不在管他,自己一口一口吃起來。
蔣鶴琪見他當真不理自己了,更難過了,連飯也不吃了趴在桌子上哭。
“真沒出息。”李月晟淡淡開口:“像什麽樣子?”
蔣鶴琪耍性子,猛然抬頭滿臉的鼻涕和眼淚:“是啊!!反正我就是沒出息!!就是笨蛋!!”
李月晟看著他,麵無表情的拿自己的袖子給他擦眼淚:“不許哭了,醜死了。”
蔣鶴琪任由他給自己抹去眼淚,卻哭得更厲害了,一抽一抽的。
李月晟像是沒有任何表情一樣,冷靜漂亮得如同一個瓷娃娃,隻是給蔣鶴琪擦去眼淚。
“你……還……嗚嗚生我氣嗎?”蔣鶴琪可憐兮兮的問他。
李月晟一點感情浮動也沒有:“生氣,但你如果現在和我道歉,我就原諒你。”
蔣鶴琪立馬像隻小奶狗的點點頭,他再也受不了李月晟對他冷淡的樣子了,順著台階往下狂奔:“我錯了,你不要氣了,我再也不敢了。”
其實蔣鶴琪的性格更像顧綿,而不是父親蔣東陽。
可能是因為被父親和小爹的寵慣,蔣鶴琪一直生長在全是愛的環境裏。
像個嬌氣的小少爺,摔疼了受到委屈了,就是要坐在地上哭的,因為他一哭,無論是爸爸還是小爹……或者是麵前總是冷著一張臉的月晟哥哥。
都是要哄他的…………
隻見李月晟點點頭:“好了,我原諒你了。”
蔣鶴琪露出兩顆小虎牙,笑得傻乎乎的一頭鑽進李月晟的懷裏。
李月晟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他,眼神似乎是溫柔似乎是愛憐,又似乎單單隻是陽光太足照得他眯著眼罷了。
他從兜裏掏出一塊牛軋糖,剝開皮塞進蔣鶴琪嘴裏:“吃吧。”
蔣鶴琪吧嗒吧嗒嘴,卻是又想哭了起來。
李月晟也不管他,隻是把米飯和海帶湯拌好了,盛上一勺子,冷淡道:“張嘴。”
蔣鶴琪就啊得張大嘴,吃進去。
李月晟把排骨肉用筷子戳下來,連同自己的份一同喂給蔣鶴琪。
“我想吃……嗚嗚”蔣鶴琪邊抽啼邊道:“年糕烤腸。”
李月晟淡淡道:“乖乖吃飯,放學我給你買。”
蔣鶴琪乖乖的點點頭,接受李月晟的投喂。
“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李月晟連眼皮都不動一下,冷漠的問道。
蔣鶴琪有點害怕的低下頭。
“說。”一個字,就讓蔣鶴琪不敢在沉默下去,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的原本經過全跟李月晟說了。
結果越說越委屈,又哭了一通。
其實蔣鶴琪最怕的人是麵前的李月晟。
爸爸蔣東陽是個慈父性格,從來不打罵他,永遠一副好脾氣的模樣。
而小爹顧綿更是疼愛他,連重話都舍不得說。
蔣鶴琪有記憶以來,反而是這位所謂的發小管教他管教的更多。
果然,李月晟聽完以後,神情未變卻眼神變得像是刀刃一般鋒利,他開口道:“你不笨。”
“什麽?”蔣鶴琪哭哭啼啼道。
“我說不笨,就沒人敢說你笨。”李月晟給他擦去眼淚:“所以不許再哭了,我說的話你也不信了嗎?”
蔣鶴琪沒有一秒猶豫,點點頭:“信的,我最信你了。”
李月晟似乎是笑了,眼神溫柔的摸摸蔣鶴琪的臉:“不用再管你這個所謂的老師了,她都是胡說的,她既然不尊重你,你也沒必要尊重她。”
“可以嗎?”蔣鶴琪不確定的問他。
“可以。”李月晟收回手,又變回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我會處理。”
蔣鶴琪乖巧的點點頭。
李月晟喂他吃完飯,自己把剩下的都吃掉了。
“中午,可以一起睡嗎?”蔣鶴琪委屈巴巴道。
“可以。”李月晟淡淡看他一眼。
他們都是有自己的寢室的,不過都是兩人一間,兩張單人床。
可以選擇住宿,也可以隻是午休的時候去睡會。
李月晟隨手拿上蔣鶴琪的書包:“走吧。”
蔣鶴琪習以為常的點點頭,牽著他的手跟著他一起回寢室。
“去,洗個澡。”李月晟把毛巾遞給他。
蔣鶴琪很不開心:“不要。”
李月晟沒在說別的,隻是看著他:“去,身上哭得髒兮兮的。”
“那你跟我一起!!”蔣鶴琪很聰明的看著他,一副占了便宜的樣子:“你還給我擦眼淚了呢!那你也不幹淨!!”
李月晟無法,隻是歎了口氣,拿上毛巾和他一起進了浴室。
給蔣鶴琪先洗了頭,蔣鶴琪一直不老實的往李月晟身上抹泡沫。
“這泡沫都快沒你白了,月晟,你不像漢子,到像個小哥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