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九章 這不是理由
海三涯想了想,然後很肯定的點頭。
“您真的沒有看到?”這答案讓包大同有些意外,因為這和他事先所料想的不同。
他覺得在他進入凶宅之前,小七一定在裏麵,如果要跑,也是在他和血嬰開戰之後。那為什麽海三涯會什麽也沒看到呢?會不會是他全身心都集中在那片灰雲上,沒有注意到?
又或者小七厲害到能逃脫海三涯和阿勇叔兩個人的眼睛。
“我很肯定。”海三涯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有什麽跑出來,我一定會發現。不管它多強也是一樣,這點自信我還有。但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小七。也就是你說的幕後黑手,會舉根本沒有跑出來,而是隱藏在凶宅之中。隻不過他很善於消除自己氣息,而當時我們——全被‘某些事’分散了心神。所以他才能大搖大擺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溜掉。”
包大同一愣,當真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晚了。那凶宅早已成空。小七蹤影皆無。
“你說在凶案中看到過這樣的腳印?”海三涯見包大同低頭不語,問道。
於是包大同把在大學城七號路,電子工程學院中遇到的事詳細和海三涯說了一遍。在和海三涯聯手救花蕾的時候,他大概提過幾句在那裏發生的事,但這次是把每一個細節都說了。
海三涯皺皺眉,“假如你判斷的是對的,小七就是出身於那個古槐之家。是那些被鎮住的凶靈之一,你——是想捉他吧?”
包大同點了點頭。
海三涯洞悉的一笑。“好,我們從兩方麵討論一下這個問題,首先,這一切都是你的推測,假如小七不是出身於古槐之家,或者沒回去。你的舉動就是白廢功夫。其次,就算你的推測全部正確,你知道要捉住小七有多麽難嗎?”
“我知道,我上回進去。差點出不來。”包大同老實承認。
“相信你明白一物降一物的道理。那古槐樹在人們心中也許很弱,但正因為它才能鎮住那麽多可怕的東西。”海三涯沉靜的坐在椅子中,十指交叉,“如果要捉住小七。進入電子工程學院那座活墳墓是很麻煩的,不客氣的講,就算搭上我。也很難保你全身而退。那裏的惡靈太集中、數量太多、凶氣太盛、如果他們真的有準備。你一時半會兒就找不到小七,在裏麵呆的時間長了又會被邪氣傷害。而如果你要全部消滅他們,我隻能說那是休想。你、我、阿勇,再加上你那個靈力很強的朋友,叫什麽來著——”
“阮瞻。”包大同應了一聲。
“不管他叫什麽。總之加在一起也不可能做到。因為假如惡靈有一百個,這還是少估算的,一個人要打二十五個,你覺得你有把握戰勝二、三十個百年以上怨力的凶靈嗎?”
“不能,隻會給他們當點心。”包大同繼續老實承認,“但是人除了力量外還有智慧,想一想總會有辦法,不能任他們在那裏存留。然後找到機會就為非作歹。既然小七可以跑出來。難保沒有下一個小七。還有下下個小七。”
“你的目的就是這個嗎?消滅那個古槐之家?”海三涯緊盯著包大同,讓他莫明其妙的有些心虛。
那個地方是個邪惡而不正常的存在。自從他上次去過後就希望有一天能徹底消滅那裏。不過他自己沒有能力,就算阿瞻幫忙也不行,所以早就想請海三涯出手。
但是他也知道海三涯不會輕易介入,他和阮瞻一樣冷漠,隻愛自己的家人,正因為知道如此,他一直也沒有開口。
這次他提出捉小七,就是想借機得到海三涯的幫助,好清除那裏的陰暗,但他並不是借花蕾之名,而是他覺得花蕾確實有危險。
“是的,那地方必須鏟除。”包大同知道隱瞞海三涯這樣的人之神是最愚蠢的。幹脆明說,“再說小七對花蕾也有威脅。”
“你為什麽認為這事可能對花蕾有危害呢?假如她不跟你混在一起。不會發生任何事。”
來了,開始指責他了。
看來海三涯對他實在是成見很深,但他總算明白,海三涯之所以反對他和花蕾在一起,是為了怕花蕾經常遇到危險。他理解海三涯作為父親的心,但他不會因此而放棄花蕾,他可以保護她。就像阿瞻保護小夏一樣。
“那您為什麽懷疑我別有用心呢?”遊牧他冷靜的問。
“沒有嗎?”海三涯反問,隨即冷笑,“我女兒有我,誰也別想再傷害她。”
“可是您不能永遠關著花蕾是不是?在凶宅案中,除了老四失去了心髒,每個人都沒有死。小七會不會在哪天又開始繼續追蹤這些人呢?”包大同注意到海涯說的話中有個“再”字,心頭一動,開始懷疑花蕾以前遇到過什麽事。
這事一定挺可怕,說不定還是和靈異事件有關的。這讓海三涯受了刺激,所以對花蕾有一種近乎於強迫症的保護欲。這和花蕾小時候身體奇差,長年臥床有沒有關係呢?
“這不是理由。”海三涯拒絕幫助的意思很明顯。
於是包大同把石界告訴他的,有關最近係列凶案的情況也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海三涯。
“現在小七又重新開始活動了,雖然並不是追蹤凶宅案中的人,但他根本不把殺人當一回事,誰能保證他以後不對花蕾下手?”他提出疑慮。
“這也不是理由。”
看海三涯這樣堅決和冷漠。包大同有點火了,拋出重磅炸彈,“伯父,那天我們在凶宅中時,我看不到隱形能力超強的血嬰,您知道最後我是如何戰勝它的嗎——是花蕾!是她看到了那個血嬰!我猜她是天生有某種能力的人,但是被您給封印了!對嗎?”
聽到這兒,海三涯變了臉色。
“你說什麽?”
“我說當時我利用陰眼尋找血嬰,結果卻什麽也看不到。是花蕾在關鍵時找到血嬰所在的位置,我們才能安全脫身。”包大同正色道,“所以,她不是普通人對吧?當時如果小七就藏在一邊,它也會知道吧?在這種情況下。誰能保證它不會對付花蕾呢?”
海三涯麵無表情,可是臉色蒼白的可怕。
過了好半到。他才站起來,從書櫃後打開一間暗室的門。“跟我來,我們得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