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驅魔行動(下)

“我是木生之影,水生木,你殺不掉我,要怎麽報仇?”水池中傳來尖利的叫聲,居然和那天小七被滅時所說的話是一樣的,真不愧是他的影分身。

“說得真好。可是,你倒看看那是什麽水?”包大同渾身無力,隻得繼續趴在遊泳池邊。

鬼影一愣,之後感覺到了什麽,大叫一聲,顯得無比的驚慌。包大同輕笑,沒有一點同情心。

這就是他想出的計策,把花蕾放到水氣很盛的地方,以特殊的八卦圍起她,故意留下一個缺口。當他借助銅爐之力和花蕾身上的符咒之力驅走鬼影後,再以火手印之氣燒它,加之八卦本就是極陽之物,它必定四處逃竄,這樣就會從缺口處落入水池。

水生木是沒錯,但這池水是他的嶽父大人親自加了料的。誰說水火難容?水中也可以有火氣,而火對木生之物可是最大的傷害,再說他老人家憎恨鬼影對女兒的傷害,親自下的禁製,那可是強得很哪!

耳邊隻聽鬼影的叫聲越來越大,而且黑影好像一條扁平的魚一樣在水底水麵遊走翻騰,幾次試圖衝出水池都做不到,隻有水花徒勞的翻騰,更不用說想回到花蕾身上了,因為那個缺口已經被包大同以黃紙符咒堵上。

“怎麽樣,還舒服吧?”包大同冷笑,“連你的本主都已經消失了,你隻是個影分身,難道會長久嗎?”

“那你呢?就趴在這兒裝死?”鬼影沒有回話,阮瞻的聲音冷冷的自頭頂傳來。

此時,已經不再需要阮瞻和海三涯控製銅爐了。所有的結果都將在這個遊泳池內結束。

“我是影子,誰能殺得了影子。.1#6#k#小說網.”鬼影雖然被池水困住,無處可逃。還受著火氣的折磨,卻狂妄地指出一個事實。“有光明就有陰影,而我又不是單純的影子,就算沒有光明,也會隱沒於黑暗中,你們如何能滅得了我。”

沒錯。就算把所有的光源全部斷絕,鬼影也會融於黑暗之中,伺機傷人,而一旦有一點光線,它就會出現,沒辦法刀砍斧削、沒辦法水澆火燒、沒辦法雷劈電擊,它隻是個影子,人如何能殺掉一個影子?

可是包大同有辦法,“你和你地本主小七一樣。總是低估了人類的智慧。”他輕蔑地一笑,“我不會讓你隱形於黑暗中的,這不是讓你占了上風嗎?我會讓光明一直跟隨著你。卻讓你在光明下不能顯形。你隻是因小七的意念和血嬰的怨念形成的虛無,當你有一段時間無法顯形時。還能繼續存在下去嗎?”

“有光明就有陰影。”鬼影對此深信不疑。

“我就有本事讓你在光明下沒有陰影。”包大同道。“你隻怕沒聽過無影燈吧?”

這話先是把鬼影問愣了,繼而大叫。“你胡說八道,光明與陰影是雙生子,你消滅不了我地!”

“和他廢那麽多話幹什麽?還不快動手!”阮瞻有點不耐煩了,包大同隻得用盡力氣打了個呼哨。

守在前門的阿勇叔應了一聲,不到五秒鍾,水池上方的燈一盞一盞的亮起來,接連不斷。登時,遊泳廳內亮如白晝。那些燈是按照做手術時無影燈的角度設計安裝的,而且燈的瓦數很大,燈罩上還畫有加持的符咒。當每一盞燈打開的時候,都立即散發出驚人熱力,遊泳池地水麵也被照得像是鍍上了一層水銀。

鬼影不知道什麽是無影燈,但它從包大同的自信中感到了恐懼。它本能的在水池中竄來竄去,卻無論如何也衝不出水池,而且不管它到哪一個位置,頭上都有無數地燈亮起。

人類真白癡啊,難道不明白越是光明,黑影就會越強嗎?可是等等,為什麽它的影子開始弱了,眨眼地功夫就消失不見。它感覺出自己還在遊走,可是形體卻消失無蹤!

“怎麽回事?關掉燈!關掉燈!”這是它第一次害怕光明。

它不停地叫,奮力的掙紮,可是聲音越來越微弱,力量也很快地消無,直到最後所有的一切全化成了水。而水池邊,包大同、阮瞻和海三涯靜靜的看著黑影消失於光明之中,心中同時都鬆了一口氣。

終於,小七、血嬰所造成的混亂意外平複了,花蕾被救了回來,一切,也都回到了正常狀態,隻是不知道這情況會維持多久?

當初要吃掉花蕾的惡靈不除,大家永無寧日。而在這個世界的陰暗角落,又有多少邪惡的事發生,要他們去驅除和解決呢?

“可以了嗎?”阮瞻問。

包大同還沒回話,海三涯就道,“不,為了安全起見,再等一會兒,我要鬼影消滅得幹幹淨淨,不留一絲後患。”平時那麽高傲的人,此時卻因為受害者是自己的女兒而格外婆媽,“阿瞻可以先走了,感謝你為我女兒做的一切,從此你就是我海三涯的朋友。”

阮瞻點了點頭,也沒說話,隻看了包大同的傷手一眼,覺得他肯定是死不了的,之後就大步離開。

“嶽父大人,你叫阿瞻朋友?這樣我很吃虧的。”剜骨一樣的疼痛從身體內、從手掌上,尖銳的傳到包大同的腦神經,提醒著他的痛楚,害他為了阻止叫疼,不住的找話說。

海三涯心裏感謝他,知道正是眼前這個滿手鮮血的人帶回了他的寶貝女兒,嘴裏卻道,“剩下的事交給我了,我現在叫阿勇來帶你去看醫生。你的手--”

“我的手是皮外傷,沒事。”包大同連忙道,“我要親眼看花蕾清醒過來才放

海三涯點了點頭,目光注視著水池,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當包大同感覺自己快被大燈烤成肉幹的時候,他忽然躍入水中,細細探查還有無邪氣,簡直小心謹慎到了極點。

包大同奮力坐起,感覺眼前模糊一片,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視力受到了什麽影響,隻見海三涯在水中走了一圈,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高聲叫道,“阿勇,石界,可以過來了。”

他歡天喜地的爬上岸,阿勇叔和石界歡天喜地的跑過來,而包大同卻在凝視花蕾,“寶貝,睡夠了,你該醒了。”他輕聲念。

似乎是回應他的呼喚,花蕾緩緩睜開眼睛。

“爸。”她叫,聲音低而柔,但包大同聽得清楚。

爸?!難道她腦子壞掉了?認不出人了?這下可麻煩了!他很驚,但隨即意識到花蕾是叫差不多算是撲過來的海三涯。

小沒良心的啊!他為了她,手可能要殘廢了,她居然在睜眼後,第一個看到自己的父親。包大同近乎幸福的在心中責備,目光遇上花蕾的,感覺眼前模糊得連視線也無法聚焦了。

然後,他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