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一邊開口怯怯的嬌呼,一邊又伸出了自己的手探向楊宗誌的胸口,那小手還沒有觸到大哥的胸脯,卻是被一隻火熱的大手緊緊捉住了,那人影微微一顫,又聽見地下好好躺著的大哥竟然開口說話了,道:“筠兒,你這個傻丫頭,你怎麽會在這裏的?而且……而且還敢這般戲弄了大哥一番,這事你若是說不清楚,瞧大哥一會不好好的打你那挺翹的小屁股一頓,才是解氣。“

楊宗誌一邊說話,一邊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見身前跪立了一個嬌小的人影,那人頭戴小氈帽,將一頭烏黑的秀發都緊緊捆束住,身上卻是穿了一件素潔的男子衣擺,麵龐嬌柔帶些煞白,不施粉黛,楊宗誌垂頭向她胸口看去,又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方才乍一聽到進來之人說話的聲音,顫巍巍的嬌豔欲滴,聽在耳中渾如天籟,心中便明白了這偷偷跟著自己的人兒到底是誰,再睜開眼看筠兒這一副不倫不類的打扮,甚至……甚至她高高翹起的乳肉都沒有好好用布條束縛住,鼓蓬蓬的撐了出來,看著更是好笑。

筠兒麵色一愣,再仔細看見大哥對著自己凝視,後來又哈哈的大笑,頓時明白自己又上了這壞大哥的當,他……他定是裝作飲酒出事,便是要引自己現身出來,自己一時不察,心中隻是擔心著緊於他,自是一下就露出了原形。

筠兒發現大哥毫發無損,又聽見大哥口中說著要打自己的小屁股,頓時俏臉都湧起朵朵紅暈,趕緊一伸手拉起大哥,又轉頭對著那敗露行藏的店老板媚瞪了一眼,那店老板原見事情變故,一時正不知如何是好,彷徨無依,現在瞧見筠兒的眼神,惶恐的垂下了頭,自覺的轉身出房,緊緊的帶上了房門。

筠兒扶起大哥坐下到酒桌邊國,口中又是歡喜,又是不忿的媚聲道:“壞大哥……你總是這麽的……壞死了,一會讓筠兒為你緊緊的擔心,一會又故意這般壞壞的氣我。“

楊宗誌拉住筠兒的小手,讓她坐在自己的一隻腿上,才笑道:“我原先便覺得有些奇怪,那擺渡的舟子送我過江,竟是分文不取,後來又見了這古怪店老板,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想看看到底是誰偷偷跟在了我身後,所以才這樣做作一番,沒想到……沒想到卻是引出了一位美貌如仙的小嬌娘。”

筠兒咯咯的嬌笑,對著大哥口中暗暗稱讚自己自豪無比,轉頭就著房中顫巍巍的煤燈,仔細的盯了大哥一眼,見大哥雙眼微微閃光,麵龐隨著火心忽暗忽明,心頭更是迷醉不止,才將自己的嬌軀盡數都倚進他的懷中,才歡喜道:“大哥,你又總是這麽聰明的,人家……人家想偷偷為你做點事情,卻總是瞞你不過。”

楊宗誌搖頭笑道:“筠兒,你這算是來送我的麽?”

筠兒見屋內燈光漸漸的黯淡,那油燈燃到盡頭,不時發出嗤嗤的聲響,又嬌聲柔笑道:“大哥,你既然智謀無雙,那你便來猜上一猜,筠兒這趟是來作什麽的?”

楊宗誌心想:今日早晨告別之際,這小丫頭不但不出口挽留,還對著自己微笑眨眼,顯然是心中早就作好了這番打算的,隻是自己當時渾然沒有想到,這小丫頭還留有後招的,一時沒有猜度出來罷了。便答道:“筠兒你是見你爹爹和容嬤嬤當時都在一旁,所以不好與我話別,便偷偷安排了這場會麵,私下與我說些話兒的麽?”

楊宗誌說到這裏,卻是皺起眉頭,搖了搖頭,又接著否定道:“也不對,我方才若不是用計誘你現身出來,你定然還是躲著我,一點也不露出行藏,那可不算作私下與我話別了。”

筠兒耳中聽著大哥自言自語,隻是微微眯住嬌媚的大眼睛,輕輕巧笑不止,卻不出言點破,楊宗誌繼續道:“你若是一直不露麵出來,那不是……那不是要一直……”他說到這裏,突然心中驚了一下,低頭仔細看著筠兒俏麗無匹的臉龐,和一身男兒家的裝扮,猶豫的道:“要一直跟我到了洛都去的?”

筠兒咯咯的笑出聲來,伸手摟緊大哥的脖子,歡聲道:“好大哥啊,親親大哥,你當真是聰明機智的很呢,筠兒都……筠兒都愛死你啦。”

楊宗誌麵色微微愣住,緊口道:“你這麽作……你這麽……”

筠兒抬起自己的身子,在大哥懷中端坐,嫣紅著臉龐輕笑道:“大哥,筠兒與你好好說會話。”

楊宗誌點一點頭,嗯了一聲,筠兒又偷偷的在他嘴角親了一口,才繼續癡癡的道:“大哥啊,你可是……可是又無情的很呢。”

楊宗誌轉回頭來,見筠兒明亮的眼簾中射出一道深情無比的光芒,印照住了自己,心頭卻是歎一口氣,正要接話,筠兒趕緊又道:“今日早間,爹爹在酒席上所說的話,大哥都還記得的麽?”

楊宗誌不知筠兒口中說的是哪一句話,隻茫然的應了一聲:“是。”

筠兒霎時又羞紅了小臉,抬起素手往酒桌上的酒杯中又添了些殘酒,盈盈遞給大哥,才歡喜的道:“爹爹他說……爹爹他說要將筠兒許配給大哥,那……那筠兒現在也可算作大哥未過門的妻子了呢,自古人都說嫁雞隨雞,夫為妻綱,所以大哥以後要去了哪裏,筠兒自然應當跟隨服侍在側,這些道理筠兒自幼便聽我娘說了幾百幾千遍,總是銘記在心的。”

楊宗誌微微搖頭,心道:你爹爹可不是這樣說的,你爹爹口中說的是,若要娶了筠兒,必須得先娶了她姐姐淼兒才可,這事……這事卻又為難的很了。

筠兒一邊說話,一邊細細凝視大哥臉色,一見他默然不語,隻是輕輕搖頭,便心知肚明,又輕輕笑道:“大哥是在擔心姐姐的事情麽?我看……我看姐姐她早就對大哥你,情根深種,暗自許心於你這個壞大哥了呢,不然……不然你這嘴角怎麽破了一塊。”說完掩嘴輕輕的巧笑。

楊宗誌心中念起今日淼兒送別自己,離別之時狠狠咬了自己一口,對著自己痛哭大喊“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要想著你了。”不禁微微搖頭,道:“這事倒也不必瞞你,我心中對你姐姐愧疚的很,她以後若是遇到什麽為難事,我定然毫不猶豫挺身而出,但是……但是若論起屬意於她,那卻是還不至於,因此……因此……再說你爹爹這般出了個難題,焉知他不是隨口推諉托辭,他被你大娘逼的緊了,就將這燙手的山芋都推到了我的身上,既讓我得不到你這乖媚的小妻子,又讓你大娘將惱恨都發泄在了我頭上,這招數著實可惱的很。”

筠兒見大哥最後說得仿佛咬牙切齒,咯咯的掩嘴癡笑,口中嬌嗔道:“壞大哥,不許你這般說我爹爹的……嗯,其實爹爹他心中對你也是歡喜的不得了,隻是他驟然失了心頭的小寶貝,有些空落落的難受罷了,所以口中對你也有些怠慢。”

楊宗誌哦了一聲,抬手將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才放下酒杯,筠兒輕輕接過酒杯,溫柔的放置在桌麵上,又拉起大哥的大手,定定的撫在自己滑膩的俏臉上,才抬起目光癡癡的道:“好大哥,你不信麽?爹爹那日與大哥你比試了武功,自然對大哥你的一身本領了如指掌,後來……後來筠兒拜求爹爹,讓他將羅天教中的差使都交給大哥來辦,大哥也作得妥貼無比,爹爹暗中瞧見,自然更加心滿意足的,再到……再到那天馬棚裏麵,大哥不肯為了姐姐,舍下筠兒的事情,爹爹更加知道大哥是個重信義,知情義的好男兒,自是歡喜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呢,不然爹爹也不會許諾於你,將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都嫁了給你的。”

筠兒一時想起自己在不遠的將來,即會嫁作人婦,而娶了自己的郎君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大哥,幻想起那高堂紅燭的心醉夜晚,心中不禁又是期盼,又是甜蜜,樂陶陶的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因此脫口之下,卻是將自己心底的小秘密合盤說了出來。

“咦?”楊宗誌微微愣了一下,暗道:那日馬棚之內,筠兒不是已經被聶雲蘿的秘香給迷倒了麽?怎麽她好像什麽都知道了一般。

筠兒心情激**之下,絲毫沒有察覺,繼續討好大哥道:“而且,今日大哥你離去之後,筠兒便偷偷的安排想要跟著你去,隻不過筠兒這點小小的心思,根本就瞞不過我爹爹的,他口中雖然不說什麽,卻是私下裏將一切都安置妥當了呢……大哥你看那載你的舟子船家,還有今晚這旅店的店老板,他們……他們可都是爹爹的手下,平時在教裏聽候差遣,現下都外放出來,緊緊的配合你這沒錢的窮大哥罷了。”筠兒說到這裏,又想起大哥今日沒錢付舟子的船資的尷尬事情,忍不住又咯咯的嬌笑起來,口中盡是調笑意味。

楊宗誌麵色微微一紅,心想:他羅天教富可敵國,作下這些小小的安排,倒也輕而易舉。又故意擰住眉頭,口中裝作怒氣道:“好你個小丫頭,這般笑話未來的夫君,當真是……當真是反了天了,看為夫的不好好的打你一頓不可。”

筠兒毫不害怕的將自己的俏臉伸到大哥的麵前,朝他微微吐氣道:“是!小婢……小婢筠兒謝公子的打。”口中卻是嬌笑不止,噴出一陣陣香濃的芬芳,盡數隱入大哥的鼻中。

突然房中閃爍不定的燈光,嗤的一聲油盡燈滅,此時夜深人靜,兩人抱坐於酒桌之旁,本在深情對視,驟一滅燈,二人身子不由得都輕輕一顫,一時無人說話,身邊不聞蟲蟻之語,門窗緊閉,更是聽不見風吹歌府,隻能聽見對方噝噝的喘息聲。

二人心底都暗自覺得氣氛曖昧無比,黑暗中不知是誰先伸了一下手,緊緊握住了對方,呼吸聲卻又同時勁了起來,雙方互相看不見對方的麵容神態,卻又對著彼此愛若神明,筠兒首先禁受不住,低低的**一聲,媚聲媚語的怯怯喘氣道:“公子……公子,小婢心中好慌的,你……你一會下手可要輕著一些,可好麽?”

楊宗誌聽著美貌筠兒這聲看似求饒,實則**的嬌媚天籟,心頭轟的火起,忍不住一伸手,將筠兒嬌小的身軀推到了酒桌邊上,驚起桌上殘杯冷盤叮當的響,他也絲毫不顧,然後讓筠兒趴伏在桌邊,高高的向後翹起香臀兒,大手輕輕一揮,卻是透過衣衫下薄薄的布匹,緊緊的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