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誌昏昏沉沉的睡了不知道有多久,突然聽到一陣輕輕的呼喚聲傳來,一會大一會小,緩緩的帶點哀怨喚道:“誌哥哥……誌哥哥……誌哥哥……”

楊宗誌正自迷迷糊糊,聽到這呼喚聲,突然一下清醒過來,暗道難道是倩兒在喚我?輕輕爬起身子來,走到倩兒睡的小木床邊,聽到果然是倩兒在喃喃的呼喚自己的名字。

楊宗誌俯下身子一看,這才發現倩兒兀自還睡著,隻是這會兒雙手露出被麵,緊緊的抓住被角,小俏臉脹得通紅,正在喃喃低語。

楊宗誌心想,原來倩兒還未曾醒來,隻是做夢在叫自己,凝神一聽倩兒的夢語,隻聽見倩兒輕輕的說道:“誌哥哥……誌哥哥,你好壞,這般欺負倩兒,倩兒好想在你身上找回點臉子,可又不敢,怕惹了你不高興……”

楊宗誌聽到這裏,心想倩兒對自己總是千依百順的,自己卻總是作弄於她,倒是惹的心高氣傲的倩兒心中也有些不忿了。其實倩兒無論聰明才智還是博聞多學,都是大大強於自己的,隻是她小時候便體弱多病,心中自憐更覺得自己有些孤單,爹娘都是軍中掌權的人物,日理萬機,自然對她這般小女兒心思理會的少了。自從認識自己之後,倩兒這才多了個說話的伴兒,因此珍惜,所以平日裏她總是處處讓著自己的,其實自己隻是一些小聰明,仗著這些總是逗她,她也從不生氣,隻是陪自己胡鬧。

想到這裏楊宗誌心裏歎息一聲,便要伸手將倩兒的雙手重新放進被子裏麵去,突然又聽到倩兒的聲音轉為激動,哽咽道:“誌哥哥,倩兒求求你,你不要娶……不要娶瑤煙姑娘。”

楊宗誌聽得一愣,剛要抓住倩兒小手的手也僵在空中,不知該如何動作,心中隻是想:“怎會扯到瑤煙姑娘的身上,自己怎會娶她?”

轉念一想,又心中平息道:“嗯,定是倩兒小女兒心思,以為隻有瑤煙姑娘那般的風情才是男人鍾愛的女子,嗬嗬,倩兒總是個小姑娘的,小孩兒的心思是作不了準的。”

想畢就要去抓住倩兒的小手,卻又聽到倩兒說:“誌哥哥,倩兒知道你總是把倩兒當作小孩子一般對待,倩兒從小便立下誌願要作誌哥哥的……妻子,你雖然口中不反對,但是倩兒知道你是把倩兒的心思當作了小孩子家的玩笑話,誌哥哥,你知道麽?倩兒已經不小了,倩兒雖然身體不大好,但是一定照顧好你,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為我楊家立下不世的功業。”

楊宗誌聽完倩兒的說話,心中激動,想起倩兒此刻正在夢中對自己深情款款,心中又是一陣迷醉,暗道:自己對倩兒雖然關心,但是總是當她是當年從爹爹身後露出個小腦袋的小姑娘般,平時對她也親密,但是很少想到男女之情上去。倩兒從小身體就不好,自己聽爹爹說娘親當年生倩兒的時候,卻在軍中,正在長白山追剿叛變投敵的敬王爺殘部,因此動了胎氣,傷了倩兒的身子。哎,這次要是早知道莫難和尚帶了稀世的靈藥過來,自己怎麽也要討要過來治了倩兒的這身子,卻沒想到這上好的靈藥給自己給囫圇吞棗服下去了。

楊宗誌耳中又聽到倩兒嘟囔了兩句,轉了個身子沉沉的睡了過去,楊宗誌這才輕輕握住倩兒的手,放進被中,輕輕的拍打倩兒的被子,聽見倩兒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這才安心,出身轉出了內帳走到大帳中。

楊宗誌一個人坐在大帳中良久,想起昨夜那玉笛中生出一股暖流,與自己身上的真氣對衝,自己恍惚間變得更加耳聰目明,聽力比平日不知增加了幾倍,而且素允仙子在帳外飄身而來的影像自己也能感覺出來,確實是神奇無比,難道這玉笛並不是一根普通的笛子,而是有古怪的?

想到這裏楊宗誌從身後取下玉笛放在手中端詳,瞧來瞧去也沒有發現到底有哪裏不對的,除了玉石斑斕之外,就和普通的竹笛也沒有兩樣,楊宗誌想了一會,用右手執了玉笛,運足真氣於右手,不運氣還不知道,這一運足內力,才發現自己體內氣息澎湃,真氣鼓**,比起平時要強了不知道多少。

楊宗誌過去的真氣全是師父每晚讓自己打氣靜坐時候練就的,師父說這練氣方法走的是玄門正宗,但是進境卻很緩慢,楊宗誌在修習了三年之後,這一年以來基本上沒有任何進展,自己平時忙著軍務等,也沒有靜心去修行。隻是昨晚服過“參王丹”之後,現在真氣比過去不知道強了多少,楊宗誌暗想,這參王丹果然是人間靈藥,怪不得這麽多江湖草莽都虎視眈眈於它。

隻是無論楊宗誌將真氣怎麽灌注於玉笛之上,這玉笛都不生反應,昨晚的情況竟然再也沒有出現過,楊宗誌想了半晌,也無辦法,隻好頹然歎口氣,自己出了帳門去了。

楊宗誌垂頭走出帳門來,迎麵就看見任泊安走上前來,正要跟楊宗誌說話,楊宗誌搖搖手,對任泊安說:“任大哥,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喝酒,可好?”任泊安見今日外麵風雪已經停了一下,隻是天空陰沉,眼見要有更大的風雪來臨,又看少將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一點頭,便跟在少將軍身後走出營地去,任泊安見少將軍一個人低頭在前走路,顯然是心中有一些事情不知如何決斷,心想:少將軍心中千方百計的就是想要在這大雪寒冬越過陰山去北方四國的老巢,隻是當時我等從洛都出來的時候,兵部的指令就是取了北郡十三城,再沒有新的指令傳來,少將軍見我軍原地駐紮在這裏不進也不退,自然是心中煩惱的。

……

楊宗誌埋頭不知道走了多久,眼見路邊有一個不起眼的小酒館,此刻正是午後時分,顯然是過了用飯時間,酒館空無一人,酒館老板花白著胡子,獨自一人蹲坐在門前拿了細竹管往酒葫蘆裏麵灌熱好的酒,楊宗誌一點頭說:“就是這裏吧。”於是一低頭走進酒館中,任泊安應聲好,也一起走了進去。

楊宗誌在裏麵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對酒老板說道:“麻煩老板,給我兄弟二人上一壺燒酒吧,下酒菜就看著上一些。”

老板點個頭,便自門邊隨便取了一壺酒遞了上來,又端來兩盤冷菜,自己轉身走了出去。

任泊安給楊宗誌和自己倒了一杯,舉杯道:“楊兄弟,你心中有什麽為難之事,不妨說出來,哥哥雖然愚鈍,難以為你解憂,但是聽你說話,倒還是可以做到的。”

楊宗誌點一下頭,默然了一會,張口問道:“任大哥,你今年貴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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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晚了點,先補一章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