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楊宗誌一邊偷偷的與勞廣密議一番,將婉兒與自己一道定下的計策,向他半解說,半隱瞞的囑咐下來,一邊又去找了朱晃飲酒,順便打聽了一下城防守備的情況。

每天夜裏,他早早的就回到鴻運客棧,筠兒和婉兒每天變換著各種花樣,一會是北郡小吃,一會是西蜀風味,一會又是滇南土菜,倒也是大飽口福。

第三日,用過午飯,筠兒和翠兒回房去午睡一下,楊宗誌找了棋盤過來與婉兒下棋,兩人上次在玉龍古鎮曾經下過一次,婉兒不服氣他總是收官的時候失手,便緊緊的囑托他不可相讓,想要憑借真本事勝他一回,隻是兩人下了幾盤,都是平手的多,分出勝負的少。

楊宗誌推開棋盤,微微笑道:“乖婉兒,其實你已經聰明過我很多了,你到了洛都不久,便想出了辦法來查出事情真相,而我……而我卻是茫然了這些時日,一點途徑都也想不出來。”

秦玉婉一邊收拾棋盤,一邊咯咯嬌笑道:“九哥哥,你不記得了麽?我過去曾經跟你說過,老道長傳給我的那本書上說,人欲所取,皆為心頭有著喜愛,憂慮和恐懼造成。你心中被你爹娘的事情所困擾,又總是放不下難為自己的那些念頭,所以……所以你才會如此混亂不堪,失了自己的方寸,不然依了你這壞家夥平日的心思,這些小小伎倆,隻怕你早就已經想出來了,哪裏還用輪得到我?”

秦玉婉單獨對著楊宗誌的時您候,總有一些說不出的乖巧柔媚,隻不過在了人前,她便有些放不開自己,不若筠兒那般嬌癡無限。

楊宗誌靜靜凝視半轉著嬌軀的婉兒,心頭湧起一絲感激之意,忍不住悄悄拉了她的小手,想要把她拉到懷裏親昵一番,秦玉婉的心頭砰砰的跳動,轉眼看去,內間裏筠兒主仆二人隻怕早已睡熟了,才又心中一柔,順了楊宗誌的意思。

楊宗誌輕輕撫摸她的麵頰,那小臉上的肌膚滑膩充滿彈性,楊宗誌摸的興起,忍不住又撫摸到了她媚媚的小耳朵後,順著耳朵漸漸滑到了脖子邊,秦玉婉咯咯的輕笑,仿佛受不住癢一般,嬌柔的身子在他懷中扭股糖般顫抖,霎時便動情起來。

楊宗誌咳嗽一聲,正想要更進一步,突然院外的大門上傳來劈駁的敲門響,他聽得不由意興索然,甚是不甘願的放開婉兒,走到大門口打開房門,外麵一青帽小廝,手持一張請柬拜服道:“是楊大爺麽?”

楊宗誌點一點頭,看不出這小廝是哪裏的打扮,那小廝接著道:“我家姑娘有要事想請楊大爺過去一敘。”說完展手將手中的請柬呈送上來。

楊宗誌接過請柬,啞然笑道:“你家姑娘是哪位?”隨手展開麵前的請柬一看,那請柬上幽幽香氣撲麵而來,請柬上兩行小字寫著道:“盼君再來一會,小婕拜上。”

那小廝答道:“我家姑娘是妙玉坊的小婕姑娘,這是她親手寫好的請柬,讓我來送給楊大爺。”楊宗誌想起那秀美淡雅的唐小婕,她找自己去不知是不是有什麽為難事情,他低頭一看,上麵並沒有寫好時日,又問道:“沒說什麽時候麽?”

那小廝低頭道:“小婕姑娘說……小婕姑娘說了兩句話,一是說隻要楊大爺隨時有空,她都可以,後來……後來她又說了一句是越快越好。”

楊宗誌皺起眉頭,渾然想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事情,便道:“好了,我知道了,一會便去。”那小廝喜道:“是!”

楊宗誌關門走回院裏,秦玉婉迎上來道:“怎麽了?是什麽人來了。”

楊宗誌笑道:“是人約我出去見一見。”秦玉婉輕輕的走到他的身前,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領,低聲柔順道:“九哥哥,你有事情便出去忙吧,婉兒……婉兒在家裏等你。”楊宗誌心中有些愧疚,這幾日來,自己每天都會外出,原本想著今日無事,便在家中陪陪她,沒料到還是有人找上門來,他低低湊下臉龐,對著婉兒噴香的麵頰深深嗜了一口,才點頭道:“嗯,我早些回來。”

說完轉身牽了朱晃送的大馬,開門走了出去,從鴻運客棧到洛水河邊,距離也不太遠,楊宗誌一路騎馬,半晌之後便看到妙玉坊那高高的船頭,此時不過午後不久,還不到燈紅酒綠的時分,那妙玉坊看起來,如同沉睡中的麗人,猶自還未蘇醒。

楊宗誌在船下拴好了馬匹,正要舉步上船,突然身邊一個嬌媚的女子聲音傳來道:“喲……原來是少將軍來了,你呀當真是稀客的很呢,人家眼巴巴的看穿了幾道門,都也沒有等到你來過一次,哼!”

楊宗誌轉頭看去,明媚日頭下,那妖豔的婷姑姑正倚門斜視著自己,大大的媚眼向自己迷亂的飛瞟,手中緊緊搖晃著一個花翠的小團扇,團扇上畫了斜斜扭扭的嬌滴美人,柔媚似水逼之欲出。

此時風和日麗,花船之下便是潺潺的洛水河,河水**起波浪,拍打在結實的船身上,楊宗誌微笑拜道:“婷姑姑好。”

婷姑姑蹙著細小的眉頭,花枝亂顫的走到楊宗誌身邊,對著他輕輕聳起鼻尖,嬌哼道:“好?你倒說說人家好些什麽?你這……你這壞冤家本來說定了要過來喝酒,後來卻是……卻是差了個下人過來送銀子走人,一點也不把人家放在眼裏,哼,我現在卻是生氣了。”

日光斜灑而下,**在幽幽的河麵,卻也撲灑在這花船之上,楊宗誌轉頭看去,那婷姑姑今日身著一襲素白的長裙,日光照在她身上,隱隱透出了裙下柔軟的嬌軀,這一看之下當可稱得上蜂腰肥臀,媚惑的緊。再加上婷姑姑此時小嘴中吐出濃濃的香氣,口中半是幽怨半是撒嬌的語氣裏,不覺將那日緊緊自稱的“妾身”,變成了此刻二人獨處時的“人家”。

楊宗誌心頭微微一**,偏轉過頭去不再看,笑道:“前幾日……前幾日是忙了一點,所以抽不出時間來這妙玉坊逛逛,婷姑姑倒是恕罪罷。”

婷姑姑嬌軀一轉,轉到了他的麵前,眼神定定的倪視住他,輕輕搖晃小團扇,咬牙細聲道:“恕罪?你倒是先說說你今日大駕光臨來作什麽的,你若……你若不是專程來看人家的,哼,便休想要我饒過了你。”

婷姑姑一邊說話,一邊對著自己高聳的胸脯搖扇,那嬌軀上酥酥的香味順著團扇漫起到楊宗誌鼻中,楊宗誌皺眉嗅了一下,被這風情撩人的婷姑姑逼迫的緊了,便如實答道:“對不住,今日是唐姑娘相邀過來,所以陪婷姑姑喝上幾杯,隻能等到下次好了。”

婷姑姑一聽之下,眼眶微微泛些濕潤,手中小團扇搖的呼呼作響,霎時之下她的鼻息也漸漸重了起來,過了片刻,她又頓足道:“好啊,原來你這壞冤家這般狠心腸,咯咯……咯咯,那妾身就不阻著你了,隻是你自己去見小婕,可也要小心著些了。”她口中說話,前半句仿佛隱隱咬牙切齒,生氣的緊,隻是說了一半,又變得咯咯的媚笑起來,最後更有些調笑之意,她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邁進花船艙中。

楊宗誌歎了口氣,暗道:素來聽聞風月中人,變臉就如變天一樣的快,今日還是笑臉相迎,一旦……一旦得知你囊中空空,便馬上將你看作下人一般,再也不會有一絲好辭色。

他轉身也進了花船,穿過高高的舞台,想要找到上次後台幕簾的地方進去,一掀開幕簾,簾子下站立了一個青衣小姑娘,眉清目秀,楊宗誌認得這就是那日的小丫鬟楷兒。

楷兒一見楊宗誌到來,忍不住開始抱怨道:“怎麽才來?”然後毫不顧忌的牽手拉起他,便向那後船的小木屋走去,兩人一同穿過窄窄的走道。

楷兒在前猶豫一下,微微轉過頭來,悄聲道:“楊公子,你……你今日可要小心些說話,千萬別惹惱了小婕姑娘,知道麽?”

楊宗誌想起方才婷姑姑也提醒自己說要小心些,現在這話經過楷兒說起,更是有些驚訝,輕問道:“為什麽?”

楷兒拉著楊宗誌的小手忍不住緊了一緊,才緩緩站定了身子,堵在他的麵前,湊過小臉到他麵龐邊,悄聲的道:“原本……原本那夜裏小婕姑娘得了花魁之後,消息傳得很快,從第二天開始,這妙玉坊內便更是繁忙起來了,洛都城內的大官人們,甚至遠道而來的客商大豪,聽說了小婕姑娘的名氣,都不約而同的下了帖子來拜見,小婕姑娘本來……可也開心的很,隻要是有帖子下過來,她都會興高采烈的把那些帖子盡數拿到手中,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隻是……隻是她看過了之後,便又沉下臉龐,直說自己任何人都不見,將那些帖子都丟到了洛水河裏呢。”

楷兒湊在楊宗誌耳邊說話,她年紀小小,本來聲音就細,此刻微微吐氣在楊宗誌耳邊,楊宗誌隻覺得耳中暖暖的發癢,楷兒咽下一口唾沫,繼續道:“一直到了昨天,崔代崔公子又來拜求小婕姑娘,姑娘本來說還是不要出來見人,但是那崔公子又親手寫了一個詞帖,讓我轉陳進去,小婕姑娘一聽,便說楷兒,你將那帖子也丟到洛水河裏吧,我正要依了她去丟,哪知微風吹起,那帖子突然翻飛了起來,落到了小婕姑娘的麵前,小婕姑娘她低頭看了一眼,突然又站起身子,急切的說,楷兒……你……你快去請崔公子進來。我心裏便是奇怪的很,不知道為何頃刻之下,姑娘就轉了態度,又走出去請了崔公子進來說話,他們在房內說了一小會,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小婕姑娘她……小婕姑娘她就把平日裏最最珍愛的瑤琴給摔碎了,然後把崔公子趕出了房門,又把自己緊緊的關住在房內放聲大哭了一場……哎,一直到了現在,姑娘她也沒有邁出過房門一步,不吃也不喝,隻在早上從門縫中扔出了一張請柬,就是讓人去請楊公子你過來的那張了。”

楊宗誌聽得迷迷茫茫,渾然摸不清這件事情的緣由,莫不是……莫不是崔代說錯了什麽話,得罪了唐姑娘麽?但是她……她又叫自己過來作甚麽?

楊宗誌低低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楷兒這才微微的離開他的耳邊,緊緊的轉過了小腦袋,向前走去,走了兩步,身後沒有腳步聲跟來,楷兒又低著頭轉回來,悄悄伸出小手拉起楊宗誌的大手,穿過走道,爬上幾個木頭台階,來到了唐小婕那素雅小屋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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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非常沒有感覺啊!